《莫問天機》離三篇 舉火燒天

第七章 人命就是財路

離三篇 舉火燒天

第七章 人命就是財路

售卡小姐接過錢,剛要示意他自己選擇,卻見蕭三才十指如飛地在卡片中翻檢起來,那速度比銀行職員點鈔票還要快。
擎羊,北斗輔星,又名「夭壽煞」,為刑星,五行屬金,主血光之災,性冷暴戾,孤單則喜,不屈不撓,機謀好勇,喜正面對峙,有「明槍煞星」之稱。
奇門遁甲將八門歸與八個方位,生門正對著東北方,有生財之意;玄武水相,有暗中獲取之意。這等於是說,只要蕭三才往東北方走,就能找到「水」,還能通過比較隱蔽的手法獲取錢財。
卡一到手,蕭三才立刻用指甲刮開了塗層,也不細看,直接遞給售卡小姐:「兌獎,拿錢。」
霍興,男,三十九歲,綽號「火星」。
「爹,您怎麼……」戰如風有些愕然,他知道父親的卜術高深莫測,可彈指間就能卜出蕭三才有事,似乎過於神奇了點,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竅門。
麻木,朴正煥也許不曾想到,這是他此生最後的感覺了。只是那麼一下,銅算盤便搗爛了他用來感覺和思維的大腦。
只有高速、大力的情況下才會產生這樣的狀況,朴正煥如果不躲開,那他的腦袋就一定會變成個爛西瓜。
啪,一個渾身破破爛爛的乞丐倒在了蕭三才面前,手裡的搪瓷碗飛了出去,丁鈴噹啷的硬幣灑了他一身。書獃子多是好心人,蕭三才扶起那乞丐,又幫著撿起硬幣,隨手拿出些錢鈔塞進碗里,遞給了乞丐。
那嗓音沙啞得可以,聽著讓人不太自在,蕭三才沒怎麼嫌棄,沖他揮揮手,自己轉身往東北方走去。
酒杯不動了,丁進慢慢轉過身,臉上帶著笑意:「說說他的消息。」
「如風,你忘了大局為重嗎?!」老爺子橫了戰如風一眼,「除了那三隻狼,還有一隻豹,躲在暗處的豹子比什麼都可怕。」
不可能!他怎麼會不受干擾?!朴正煥暗暗吃驚,但他畢竟也是經過大場面的人,驚訝只是停留在心中,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慢。
「那輪比試我是鐵定出局了,老婆子認栽,這就回老家種地去。」錢婆子嘆了一聲,對著方展一抱拳,「天卜,今天這場恩情記下了,改天有用得著的地方只管知會一聲。」
時至今日,這群人依舊存在,其中最為神秘兇狠的當屬火星、陀羅和鈴星三人。
「可惜,好人未必好命。」乞丐看著蕭三才遠去的背影,冷冷笑著,身子一晃沒入街旁的陰影。
※※※
他沒繼續說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得意的笑聲。
嗤,嗤,老爺子嘴上的煙頭爆了兩下火星,戰如風眼光一閃,伸手就想去腰間摸什麼。
「打啊?你倒是再打啊?!」銅算盤繼續揮動著,蕭三才每打一下便吐出一個字,「你-為-什-么-不-打-了?」
十元錢,五張卡,張張有獎,這人不是神仙就是祖墳冒青煙了。
結果是相當明顯了,可蕭三才卻沒有立刻動身向東北方走去,似乎有些遲疑。
這太離譜了!朴正煥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現在絕不是驚恐的時候,因為蕭三才轉身的同時,朴正煥還看到了一樣東西。
「中獎了就開走,還換什麼現金?!」男人白了他一眼,繼續吆喝道,「最後時間,最後機會,還有十分鐘,一切都將結束!」
「三七、三三九、四四二、五七七、六三八……」蕭三才停了下來,嘴裏重複著五個奇怪的數字,走到售卡處,掏出了那張十元的紙鈔。
夜空中,那顆妖冶的熒惑漸漸平息了下來。
「丁爺的意思是,朴正煥一死,我們立刻判蕭三才因惡意競爭出局。」賈悅眼睛一亮,「剩下福山和天卜兩人,一切就好做手腳了。」
隨著指頭撥弄速度的加快,蕭三才嘴裏的語速已到了無法分辨的地步,那算盤珠子發出密集的叮叮聲。
一切正如他之前所卜算的那樣,各種特徵都一一對應上了。
「亥時,地支亥為水。」蕭三才扶了扶眼鏡,「休息足了,開工!」
砰,他的右拳結結實實地砸中了目標,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刺骨的疼痛。
老爺子說的熒惑就是火星,那是古人給起的名,現在看去火星的光芒正閃爍不定,似乎十分地活躍。
※※※
這問題蕭三才不擔心,他這麼晃悠就是在找「水」,只要找到了「水」那「貝」自然就好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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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興在蕭三才身上動了手腳,不過……」賈悅頓了頓,「他沒有按計劃遏制蕭三才的能力,而是動用了『凶量』。」
「韓國人肯定不會放過天卜,三煞星也會伺機下手。」丁進眯著眼道,「天卜是必然會敗的,到時……」
當然,卜術界是不會任由他們妄為的,為此,幾屆卜監會一直對這批人通緝追捕。但這些人中也有絕頂的高手,即便窮盡卜監會所有的力量,所能做到的也只是令他們不能肆意猖獗,而無法全數剿滅。
車子不能兌換現金,那就不要車子,蕭三才要的是現金,能夠勝出本輪比試的現金。
陀羅為北斗輔星,又名「馬掃煞」,五行屬金,大忌之星,主事生波折,功敗垂成,性殘忍多疑,心性不正,橫成橫敗,飄蕩不定。據說在庹洛手下僥倖逃生的人都有個怪病,那就是見著狐狸便發狂,哪怕是電視上或圖畫上的。有人猜測,庹洛的長相一定很像狐狸。
剛要走開,錢婆子突然又叫住了方展,好像又想起了什麼。
可這「水」在哪兒,「貝」又代表著什麼財呢?
「丁爺,收到丁丑組執行監察彙報。」賈悅從會客廳快步走了進來,「蕭三才在刮獎活動中得到了四萬三千元的獎金。」
從茶樓出來,蕭三才拎著個包就開始滿街的晃悠。和方展不一樣,他對街邊的那些個熱鬧並不關心,而是有事沒事地隨處看看,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滿意。
他的身邊停著輛嶄新的黑色帕薩特,光亮的車身在燈光下格外引人注目,看來這是個抽獎活動,大獎就是這輛車。
「車身如龜如玄武,色黑為水。」蕭三才站在邊上嘀咕著,「廣場下陷,為低洼之地。」
※※※
台上那男子正巧看見,撇了撇嘴,心說這書獃子想錢想瘋了吧,沒見過這麼買刮獎卡的。
但蕭三才還是站在那裡,連一點皮毛都沒傷到,那些攻擊依舊打在了銅算盤上。更讓朴正煥心寒的是,在他的攻擊下,蕭三才一直保持背對著他的姿勢,絲毫沒有變過。
庹洛,男,三十七歲,綽號「陀羅」。
出拳,飛腿,橫蹴,下劈,迴旋踢,簡潔有力毫不花哨的動作一氣呵成,既便是一流的跆拳道大師也不過如此。
天上的星星有很多,不管你看不看得見,它一直就在那裡掛著,或者發光,或者消亡。
凡事有好就有壞,這些星宿里有吉星自然也有凶星,像錢婆子在衣襟上劃出的那個就是凶星。只不過,她所指的並不是星宿,而是一個人,一個以星宿為綽號的人。
一陣陣令人作嘔的碎裂聲在小巷中響起……
某賓館豪華套間里,丁進正晃動著手中的酒杯,透過巨大的落地窗觀看著天空中的星斗。
四方北為坎,為水,北邊走了半天,沒什麼上眼的。五色黑為水,附近雖說滿大街五顏六色,還就是缺了個黑色,也對,誰會沒事用個晦氣色?數字九、十為水……還是省省勁,燈箱、門牌、廣告、車輛,九跟十到處都是,光是數一遍,估計都得一天的功夫。
「擎羊……」方展心裏咯噔一下,這綽號讓他想起一個人。
丁進沒有再問什麼,左手大拇指飛快地在四指間點算著,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如果他們能比日本人出價高,死的就會是福山雅史。」丁進滿不在乎道,「可惜這幫高、麗、棒、子吝嗇慣了,如果他們要追究,就說是天卜動的手腳。」
台邊就是售卡處,六個方盒子里整齊地放著一厚疊卡片,蕭三才遠遠地看了眼,從包里又掏出了算盤,埋頭就是一頓猛算。但這次他並沒有念叨什麼,只是不斷地撥打著算盤珠子,那樣子完全是進入了痴迷狀態。
晃悠了這麼半天竟然是在休息,難道他已經胸有成竹了?
因為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比保護方展,維護大衍論卜還要重要的任務。
「不過也有人說,擎羊沒死,而是被高手救走了。」錢婆子關切道,「不管是真是假,你也多防著點,要是那四個聚齊了,麻煩可是不小。」
賈悅眼珠轉了轉,繼續道:「在執行監察彙報的時候,霍興也來了消息。」
「丁爺,我們收了韓國人的錢,本來是一直給八極宗開綠燈的。」賈悅試探地問道,「現在讓朴正煥死在蕭三才的手裡,萬一韓國人追究起來……」
「用神玄武伏淺坑,直入生門財運亨。」蕭三才手上一下停了,嘴裏吐出最後的兩句話。
「蕭三才離開時,朴正煥尾隨其後。」賈悅如實道,「目前還沒有進一步的消息。」
「又是一筆進賬。」他自語似地嘀咕了一句,隨即端起酒杯呡了一口。
九宮、九星、八神、八門,從蕭三才念的詞來看,他現在用的應該是奇門遁甲。同為源自河圖洛書,鐵板神數和奇門遁甲都是精妙絕倫的術數,但要完美地將兩種術數結合在一起,這就不是輕易能做到的了。
就這麼晃悠了一個時辰,蕭三才還是沒找到任何可以用的「水」,他也不著急,一邊走一邊摸出個懷錶,嘀嘀咕咕地在琢磨時間,這時候已經是晚間九點的光景了。
蕭三才的確是遲疑了,從推算來看,要求財的確得向東北方去,而且要注意低洼處和形似玄武的標誌提示。但這當中又有一層隱含的不祥,一則艮土克水有不順,二則奇門九星中的天沖星正對生門,雖然沒什麼大礙,但也有不順的意思。照這麼來看,往東北方求財似乎會有人暗中阻撓。
車是沒中,可五張刮獎卡張張都是中了現金大獎,兩萬、一萬、五千、五千、三千……那男人看著都快抓狂了。要知道他們設立的現金獎總共也就五萬元,連賣了三天才有幾個人領走了七千元,沒想到那剩下的四萬三千元竟然在最後十分鐘內被蕭三才一人中了。
此刻,老爺子和戰如風也在街上閑逛著,不過他們走的都是制高點,一會兒是商廈,一會兒是酒店,這會兒又上了人行天橋。
「如果真是這樣,六年前我為什麼會救他?」
「看來他們這趟生意做得還挺大。」老爺子咬著煙嘴道,「不但盯著方展,還要幫著高、麗、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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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星宿上來說,火星為南斗輔星,雙殺神之一,五行屬火,主兵禍飢亂,性陰沉狠毒,剛強出眾。這些完全符合霍興的特徵,霍興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看著人痛苦地死去,據說那樣能給他帶來快感。
丁進當然得意,韓國人、日本人、外圍賭局傭金,這些天文數字的資金將會全數落入他的腰包。有了這筆資金作為支撐,他在卜術界的地位還怕會動搖嗎?
當蕭三才走進小巷的時候,朴正煥從暗處現身,蓄勢待發的右拳瞄準了蕭三才的後腦,他左手的開關也早已打開,一股股足以干擾人類判斷能力的「量」悄悄包圍著蕭三才。這手法他已不是第一次用了,初賽時他便是如此幹掉了那幾個與他競爭的對手,並在丁進的「照顧」下,順利成為完勝者。
在卜術界眾多卜術高手中,有這麼一批人,他們依靠自己精湛的卜術和高超的技藝,不擇手段地去尋求金錢財富,甚至強行改變卜算預知的結果。
鈴星為南斗輔星,是雙殺神的另一殺,五行屬火,主橫死凶災,性格沉吟多變,喜威嚇,爭強好勝。別看是個女的,三人中就屬她最神秘,平時都是霍興和庹洛出手辦事,而她卻始終躲在幕後。
「三才那娃兒雖有兇相,但無大礙。」老爺子盯著天空道。
嘩啦,蕭三才從包里拎出把算盤,和之前用的那個不同,這算盤黃澄澄的,看色聽音多半是黃銅打造的。他捋了下算盤珠子,往街邊暗角這麼一靠,噼里啪啦地打了起來。
有人說「算盤打得好,生意做得精。」這話倒也不是全然合理,蕭三才不會做生意,但這世上能比他算盤打得好的只怕比袁世凱的頭髮都要少。
的確,當時老爺子出手幫方展,完全隱去了自己身上的信息,再加上戰如風在一旁望風乾擾,所以那三個煞星和附近的執行監察才沒發現。可如果插手蕭三才的事情,情況就完全不同了,一旦動起手來,很難完全掩蓋自己的信息。要是被人認出走漏了消息,那可是要壞事情的。
值得一提的是,霍興的諸多手法中,最為顯著的便是「亂卜」。這麼看來,從雷在天、方展當初受到的「狂量」、「煞量」,到錢婆子問覡白米上的手腳,無一不是出自霍興的傑作。
「如果沒有足夠的後台撐著,他們不可能這麼囂張。」方展眼中的殺機換作了思慮,「現在把這事抖出去簡單,可後面那條大魚就會跑了。」
「回報社會,百萬酬賓,驚喜大獎等你來拿!」廣場上搭著個小台,一名裝束時髦的男子正在台上吐沫橫飛著,「兩元,只要兩元和少許的運氣,你就可能成為它的主人!」
「用不著拿金算盤。」老爺子抬頭看了看天,「三才那娃兒有麻煩了。」
被人算計還蒙在鼓裡,這通常是冤大頭遇到的事情,朴正煥也遇到了這樣的事,但他只是冤而已。
而庹洛的手法倒是和雷在天有些類似,專靠鳥獸魚蟲來施展手腳,沒準當初攻擊馬思行的那群老鼠就是庹洛安排過去的。
「爹,不如我去幫下三才。」戰如風有些擔心,畢竟蕭三才是他一手指點出來的。
戰如風頓時明白了,蕭三才名字里的三才是指天地人,熒惑懸于天,五行屬金,頻頻閃動則為天顯兇相;煙葉長於地,五行屬木,突爆火星則為地顯兇相;熒惑與煙葉五行為金克木,暗含搏殺之相,人立天地之間,也呈兇相。
計劃有變,看來那個朴正煥是凶多吉少了,賈悅心領神會地笑了笑,但他還有一點不太明白。
「東北為艮,為土,克水,求財阻隔,交易不利。」端著算盤,他又撥了幾下,「用神玄武當防小人,九星當值為天沖,有塞翁失馬之意。」
拳頭砸中的是一個銅製的算盤,蕭三才依舊是背對著朴正煥,他的右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反背到身後,手裡正拿著那個算盤。
從上古時期起,古人就對天上的星星有所研究了,稱之為「星宿」。每個星宿都有自己的名字和不同的含義。當然,古人也把這些星宿與人們的命運結合起來,發展了像紫微斗數、七政四余等星命術。
那小姐盯著五張卡中獎區上的字樣,傻了似的半天沒緩過勁來。台上的男子見狀連忙走了過來,心裏琢磨著這書獃子不會是真的走了狗屎運,中了那輛車吧?
往東北方走出不多遠,一座現代派的建築出現在面前,那是新建的國際商廈,裝修豪華氣派,門口超大的環形廣場上好像正在辦什麼活動。
第三盒的第七、第三十九;第四盒的第四十二張;第五盒的第七十七張,第六盒的第三十八張。售卡小姐只顧著驚訝,忘了阻止他亂翻的行為,其實她也來不及阻止,因為揀出這五張刮獎卡,蕭三才只用了半分鐘不到的時間。
偏偏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朴正煥身上的儀器突然自行啟動了,只不過零點幾秒的時間便超出了最大負荷。朴正煥立刻感到了一種最熟悉的反應——手腳麻木,但與往日不同的是,這種麻木令得他完全無法動彈。
目送著錢婆子的背影消失在街口,方展心裏暗暗翻騰著。
「嗯,非常好。」丁進滿意地點了點頭,「朴正煥那邊有什麼動靜?」
方展笑了笑,示意錢婆子明說,他並不怕暗藏在周圍的執行監察會走漏些什麼,因為那些人此刻雖然可以看到他們,但對於兩人的談話,則完全無法獲知。
「這個擎羊的身份一直是個謎,聽說六年前被兩大家族圍殺。」錢婆子搖搖頭,「那一戰打得慘烈,最後竟是同歸於盡,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錢婆子點點頭,同樣贊成方展的說法,對付這三個還好說,但如果不挖出後面的主使者,這亂子還是會繼續鬧下去,說不定整個卜術界都會被翻個個兒。
一枚硬幣正靜靜地躺在蕭三才的口袋裡,不住閃動著奇異的藍光。
比起殺人越貨這樣令人髮指的事來,他們的所作所為猶為過之。
「嘿嘿……」蕭三才終於轉過了身子,但在朴正煥的眼裡,蕭三才只是由背面變成了正面,他甚至還看到了蕭三才因高速運動而在空氣中留下的殘影。
「河圖洛書成九宮,劃地東南西北中,九星八神輪當值,配與八門得吉凶。」他一邊打一邊嘀咕,聽著跟唱曲似的韻味十足。
「嘿嘿。」蕭三才詭異地笑了起來,「你倒是再打啊?」
蕭三才可不管他們吃驚不吃驚,結算完獎金,塞進包里,掉頭就走。就在他離開廣場的同時,朴正煥的身影出現在了商廈旁。
是那個銅算盤,幾乎是憑空出現在他的頭側,完全沒有帶起一絲風聲。
「財者貝才也,貝自水中出,有才者得之。」蕭三才邊走邊哼哼,他肯定是個有才的人,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到「水」里去摸「貝」。
按說這三個再怎麼凶也是過街老鼠,平常暗地裡做些勾當也多少得顧及下卜監會的監視,但現在居然會出現在大衍論卜中,干擾破壞比試的正常進行。
因為他的大頭早就不見了。
這些歸納起來就是很明白的四個字——「三才兇相」。
「這煙葉是三才親手炮製了孝敬我的。」老爺子指了指天空,「天時之應,熒惑之兆。」
底下有不少動心的,紛紛拿了錢去買刮獎卡,有刮著小獎樂不可支的,也有什麼都沒刮到滿是遺憾的,不過再怎麼也沒人中到超過十元的獎,更別提那輛帕薩特了。
從國際商廈尾隨到僻靜小巷,朴正煥一直在伺機尋找下手的機會。浸淫了幾十年的跆拳道加上體內的特殊儀器,這些都給朴正煥帶來了無限的信心。更何況,蕭三才只是一個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獃子而已。
不必說,這肯定是方展暗中動的手腳。
「好人啊,好人啊,謝謝大哥~」乞丐不住感謝著,頭上的破帽一個勁往下落,差點連眼睛都蓋掉了。
「人老記性差,那三個其實原本不是三個……」錢婆子回憶道。
作為一門神奇的術法,卜術不可避免地會與權力、金錢挂鉤,只要和這兩樣東西牽扯上了關係,自然就會多出很多陰晦齷齪的東西來。
「唔。」丁進好不意外地哼了聲,眼睛瞟著窗外,繼續晃動手中的酒杯。
「請問,這車能兌換現金嗎?」蕭三才衝著台上那男人問了聲。
但朴正煥做夢都沒有想到,像蕭三才這樣的書獃子竟然會彪悍兇猛到如此的地步。
方展客氣地笑笑,看了眼手機,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時辰,對他來說,餘下的時間也是足夠的了。
凌滎,女,年齡不詳,綽號「鈴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