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機》離三篇 舉火燒天

第八章 路邊撿只招財貓

離三篇 舉火燒天

第八章 路邊撿只招財貓

和天時、氣候、物件一樣,在推卦演算中,人也是一個重要的元素,而那兩人的對話剛好提醒了方展,讓他想起了之前的一個人。
方展聽著一樂,找對了,象棋是圓形的,棋子里剛好就是有馬和象的,而且聽聲音裏面肯定是倆老頭。不過他也有點頭疼,如果是一個瘋老頭還好說,哄哄也就完事了,可那裡頭有兩個,這下倒是要費功夫了。
方展不是個喜歡違反自然規律的人,至於創新和挑戰,如果非必要的話還是能免則免的好。
車的另一邊下來個年紀相仿的男孩,正氣急敗壞地和她解釋著什麼,這情形一看就知道是小情侶鬧了彆扭。
可就在起身的當口,旁邊傳來一陣奇怪的貓叫聲。
說著拿出一點生羊肉來,隨手掂了掂:「十塊錢,要的話就拿去。」
按理說,他已經知道了下一步的方向和線索,應該不用擔心什麼,可還有個變卦在那裡放著呢。
「紅為火,馬走日字格,火、日暗指離卦;黑為水,象走田字格,水、田暗指兌卦。」一個粗粗嗓音道,「我紅馬吃黑象,就是火澤暌。」
「像他這樣的天份,要是走在正道上,一定會有所建樹,可偏偏就……」黃易松嘆了口氣,恨恨地一拍桌子。
看看再說吧,藉著路燈的光芒,方展往裡探了探頭,可就是這麼一看,差點把他鼻子給氣歪了。
出了這種敗類,黃易松哪有放過霍興的道理,他幾次三番尋找霍興的下落,想把這個傢伙抓回來懲辦。但霍興也不是省油的燈,出逃之後他很快就和卜術界的一群敗類混在了一起,拉幫結夥彼此照應。再加上霍興憑著自己過人的天份和一股子狠勁,在短短几年內把卜術練得突飛猛進,這麼一來,黃易松倒不好對付他了。
「這話怎麼說的?」黑西服有點莫名,「他才來兩天你就能看出來?」
那是一點隱隱閃動的亮藍色光點,如果不仔細分辨的話根本不會注意到,方展心裏明白了個大概,原地彎下身子,右手猛地一伸,抓小雞似地把老頭從噴泉池裡提了出來。
都說嚴師出高徒,這師父一旦不嚴了,徒弟也就毀大了。
他倒不是不想睡,如果現在給他一個枕頭,三秒鐘內他就能睡得不省人事。他也不是沒地方去睡,回家、去賓館,隨便怎樣都能解決問題。
後面的,方展沒繼續聽,而是叫來了夥計,直接付帳走人。
「很簡單,艮卦是那個少男,現在是入春,他要買這隻貓的話就是破財,論求財當然是不利。」方展笑著說道,「兌卦是少女,秋季是最有利得財的,少男送貓給她,自然是得財。不過,這當中還有一層意思,秋金克春木,兌卦的財勢壓過了艮卦。從全卦來看,還是個得財有利的卦,只是這個財少了點。」
「他那人看著挺和氣,比我們頭好多了。」黑西服繼續道,「我在想,要是你們哪兒好混,我就申請換部門。」
「下午最後一輪是占卜追蹤,我肚子不舒服,去了廁所。」老頭自言自語地理著思路,「蚊子……對了,我被蚊子叮了一下,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成,麻煩你切成肉泥。」方展笑嘻嘻地從兜里掏出個紅封袋,「給你錢。」
「是不是前面腦子犯渾的結果?」方展自己嘀咕著,「還是說這卦象有問題?」
老頭姓黃,叫黃易松,是個靈卜者,專修靈棋占卜。霍興原本是黃易松的師侄,從小天份就很高,可品性一直就不怎麼好,經常惹是生非,好幾次在外頭把人打成重傷。霍興的師父雖然沒少責罰他,但總覺得他是可造之材,所以多多少少也有點手下留情。
喵,小貓在方展懷裡弱弱地叫了聲,一付有氣無力的樣子。
「兌為少女,為財之根本,艮為少男,為財之事體。」方展接過話頭道,「艮土生兌金,即是生財。不過,澤山咸是個男追女的卦象,也就是說,有個男孩會花錢買這貓,用來討好女孩。」
「你喜歡貓?」黃易松跟了過來,有趣地看著那小貓,「這貓看著是餓壞了。」
「這得請教請教。」黃易松沒想明白方展說這話的依據,「從卦象上如何能看出呢?」
「費點口舌,花點小錢,割點羊肉。」方展開始撓頭了,「找閑得發慌的年輕人和老虎?!」
桌上那枚棋子恰好正面衝上,上面的字樣是個黑「兵」。
也許是神煞的反噬造成的,也許是自己的六門並不穩定,這當中的緣由只有日後找機會問問蘇正或老爺子了。
此刻的時辰是子時,路上的行人已經不剩幾個了,方展依舊在大街上慢慢晃悠著,時不時地打上兩個哈欠。
和錢婆子分開后,方展找了家拉麵館,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頓,就在他正在大口喝湯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不過,現在的人已經習慣了突破常識,違反自然規律,並把這叫作「勇於挑戰,敢於創新」。
說到這兒,老頭臉一綳,正月還沒完,哪裡來的蚊子?方展笑了笑,舉起左手,兩枚棋子間夾著的銀針在燈光下閃動著光芒。
豪華套房很舒適,尤其是那張大得誇張的床,睡上去整個人都會陷進被褥里,就像躺在一片鬆軟的白雲里那麼悠哉。
方展再次撓撓頭,他發現自己的解卦方式似乎漸漸變了,從出現卜術能力起,自己遇到過兩次這樣的現象。一次是在蘇正的通明嘯法起作用后,另一次則是抽了戰家老爺子的紙煙,但這兩次都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自己曾出現嗜睡犯困大腦空白的現象。
如果簡單地從表面看,坤為土,兌為金,土生金也就是用生體,算是個不錯的徵兆。但事實上其中還存在變數,錢婆子是被霍興下了手腳,霍興綽號「火星」,應了離卦,離為三,再加上她向方展提到了那三個煞星,暗含了三爻動。「澤地萃」三爻動,變卦「澤山咸」,艮為山為土,互卦見乾、巽。
「何時?」方展摸了摸懷裡的小貓,「馬上就能應。」
「今天我見著你們部門新來的經理了。」穿黑色西服的那個男人說道。
「這種貓我記得朋友家曾有隻。」黃易松仔細端詳了下,「脾氣怪,喜歡吃肉。」
「兵為金,黑為陰,陰金為兌;貓作虎撲,虎為艮。」黃易松看著一愣,「上兌下艮,得卦『澤山咸』,這貓能生財啊!」
還真被黃易松說准了,那小貓一見到肉泥,立刻大口小口地吃了起來,沒多會功夫就吃了個精光。吃飽了肉,小貓洗洗臉,蹭著方展的胳膊一個勁撒嬌。
「沒事了吧?」方展點了支煙,沖老頭道。
皮帶一掄,那小貓就跟流星錘似地飛了起來,直奔方展的腦袋砸了過去。
「也許用不了那麼久。」丁進得意地看著監視記錄,「他的對手是日本人,那可是一個連魚都等不及煮熟的民族。」
錢婆子,那個被方展救下的問米婆,在她的身上正預示著一個有趣的卦象。
順著方展手指的方向,黃易松看到了一輛紅白相間的MINI COOPER。車子剛熄火,車門一開,下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模樣挺標緻。只見她嘟著嘴,氣鼓鼓地往車邊一靠,似乎在賭氣。
女孩似乎不太肯接受男孩的解釋,捂著耳朵往前走了兩步,男孩跟上來想去拉她,卻被她一把推開。可就在推開男孩的一剎那,手指刮在了男孩外套的金屬拉鏈上,女孩手上一下就冒出了鮮血。
既然有了線索,就按著線索去找,至於那些想不通的問題,也許到時都會迎刃而解,方展拿定主意,繼續向西走去。
兩人一愣,趕緊去撿,碟子是撿回來了,可那杯子卻骨碌碌地滾出了老遠。方展搖搖頭,這老頭感慨也就罷了,還學人拍什麼桌子,他一邊想著一邊走過去,彎腰撿起了杯子。
「得了吧,你又不是看相的。」黑西服滿臉不信。
「吃飯喜歡一個人坐,上班提前半小時到,和我們溝通喜歡用書面報告。」紫夾克扳著指頭道,「按這來看,他比你們頭還要難伺候。」
方展當時正往西走,而後遇到了錢婆子,西方為兌,錢婆子是老年婦女,為坤,這正組成了一個卦象「澤地萃」。往西方走是為求財,為事之根本,所以兌是體卦;遇見錢婆子是事情的發展,因此坤為用卦。
噴泉池裡放著個木製棋盤,上面擺著副殘局,一個老頭在棋盤邊上竄來竄去,一人扮兩人,自己跟自己拌嘴。
紫夾克撇撇嘴:「天下烏鴉一般黑,我們那個新來的頭也不是什麼好料。」
「這老頭瘋得還不是一點點……」方展心裏嘀咕了一句,正想搭腔,眼角卻瞟見那老頭的後頸上有些異樣。
「我只是想要這隻貓。」方展倒也沒生氣,「如果不是你們的,那我就直接抱走了。」
「干……幹嘛不……給他。」拿皮帶的那個突然輪起胳膊,「他要就……給……他。」
黃易松看著有趣,掏出顆棋子,放在桌上逗小貓玩,那貓一見圓滾滾的東西,立馬來了勁,上去一個虎撲把棋子摁在了腳下。
好像這變卦是有點問題,光是費口舌花小錢也倒沒什麼,可這大半夜的去哪裡割羊肉呢?再者說了,城市裡閑得發慌的年輕人滿街都是,但要想找只老虎可就不太容易了,總不見得往動物園的虎山跑吧?
「嗯,這麼說是有理。」黃易松好像很來勁,「但我說的不是這個……」
「對,就是這個。」黃易松聽著過癮了,「天卜有什麼高見?」
搶話頭可不是方展的習慣,但他卻必須搶,如果現在讓黃易松解了卦,那暗中監視方展的執行監察就有理由認為他是在藉助外力,名正言順地可以踢他出局了。
「又不是見著大明星,你用得著這麼興奮嗎?」穿紫色夾克的男人翻翻眼,往碗里舀了兩勺辣子。
幾年一過,霍興的卜術大有長進,並學會了如何掌控「量」的特性,能靠自身製造出不同特性的「量」。本事大了,他那惡劣勁也跟著大了,二十歲那年,和師兄吵嘴,一怒之下竟把那師兄砍成了兩半。
「照這麼看,接下來要找的就是一個老頭,跟圓形物、馬、象相關的老頭。」方展點點頭,「還是個氣急敗壞的瘋老頭。」
「不用看卦象。」方展笑著指了指路口,「人都已經來了。」
原本拿著打火機的年輕人狂笑了起來:「要貓?老子還沒玩夠。」
「管你他……他……媽屁事。」拿皮帶的那個罵了句,「天上掉的,地……地上撿的。」
執行監察的彙報一直都很及時,朴正煥被砸破腦袋的那一刻,丁進就得到了消息,朴正煥的大名立刻從丁丑組的名單上刪除了。和朴正煥一起被刪除的還有蕭三才,丁進特意花了幾分鐘,把預先準備好的出局理由看了兩遍,而後複製到了蕭三才的記錄中。
這句話只說了一半,方展的左手就敲在了他的後頸上,疼得老頭一哆嗦,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就是那麼一敲,老頭後頸上的光點亮了許多,方展眯眼看去,原來是一根奇怪的銀針扎在那裡,露出的針體上透著亮藍色的光芒。
「高明,高明。」黃易松聽得眉飛色舞,一個勁點頭,「那這卦何時能應呢?」
大半夜的沒事跑噴泉池裡下棋玩,還拿走棋來演卦,這隻怕是瘋子才會幹的事。
半瓶酒下肚,老頭扯開話匣子,道出了其中的淵源。
丁進卻沒有躺上去,他並不打算睡覺,今晚對他來說,還有比睡覺更重要的事情。
現在,丁丑組只剩下方展和福山雅史了,再過五六個時辰,丁丑組就會只剩下福山雅史一人。
他這話斬釘截鐵,把個黃易松說得一愣一愣的
兩人對望了一下,酒醒了一半,心裏琢磨,眼前這個估計不是什麼正常人,惹不起還躲不起?想著連忙腳底抹油,一溜煙沒影了。
與此同時,兩筆可觀的外盤投注全數進了丁進的腰包,他也在作莊,和那些大莊家相比他更為低調,甚至低調到了沒人知道的地步。
「都以為我這個天卜精通很多卜術。」方展苦笑了一下,「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會些什麼。」
方展一抬頭,剛好瞅見兩個十七八的年輕人,正醉醺醺地堵在牆角,其中一個手裡拿著根帆布皮帶,皮帶的一頭拴著只黑白花紋的小貓。
沒有水的大井,可不就是廢井嗎?緊走幾步,方展來到噴泉池邊,還沒探頭就聽到那裡面有說話聲,聲音一高一低的,似乎是兩人在爭吵。
可今晚不管樂意不樂意,這些他都得面對。
話剛說完,他的聲音立刻變得粗聲粗氣:「說你老了還不認,這後生來頭大著,他是天……」
啪,一隻打火機甩在了方展的臉上。
「這小子是誰?」老頭瞪著眼細聲道,「看著有點眼熟啊。」
方展笑了笑,今天他是第二次看到「澤山咸」這個卦了,正是這個卦讓他確定了那隻小貓,如果不能生財,那他最後一輪還比什麼。
看來往西是走不下去了,但並不是什麼壞事,這恰恰說明,剛才卦象顯示的東西就在附近。但路上除了方展就是往來的車輛,根本看不到一個行人。
「從下午到現在,你老也夠累的了。」方展看看手機,「先找個地方歇著吃點東西,咱們慢慢說。」
一看出了人命,霍興知道待不下去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聞訊趕來的幾個師兄弟全都砍了。到最後他殺紅了眼,衝進卧房,把卧病在床的師父也給殺了,卷上一票值錢的東西,從此不知所蹤。
可方展卻不見了,兩人眼前一花,拿皮帶的那個覺得手上突然一輕,皮帶上拴著的那隻小貓也不見了。正在納悶的功夫,方展又出現了,而且就在剛才消失的位置上站著,手裡正抱著那隻小貓。
聽這口氣喝得還挺高,旁邊那個拿打火機也幫腔道:「怎麼著,兄弟是想英雄救貓?」
排檔的桌子是簡易摺疊桌,用久了本來就不怎麼牢靠,被黃易松這麼一拍,剛好撞上了巧勁,一下就歪了,桌面上的杯子碟子稀里嘩啦地滾到了地上。
「用不著會那個,看習慣不就能分析了嗎?」紫夾克搖搖頭,「你看,他吃飯……」
「唉唷……」老頭叫了聲,身子劇烈地抖動了兩下。
不用問,兩人顯然是喝多了沒事幹,拿那小貓惡作劇。方展看著眼睛一亮,貓?貓不就是小虎嗎?
方展看著他抖完,隨即一鬆手,那老頭立刻捂著脖子連蹦帶跳起來,好像疼得有些離譜,折騰了半天才停下來。
「哎,這貓是你們的嗎?」方展上前打了個招呼。
排檔老闆看了看:「喲,今天生意好,就剩點羊肉了。」
「借你的棋子用用。」方展沖老頭一樂,伸手從他兜里掏出兩枚棋子,輕輕夾住,猛一用勁把那枚銀針拔了出來。
變卦是事情的結果,澤山咸,上兌下艮。兌為口舌,為羊肉,為金刃,為破財;艮是少男、閑人,是虎。
走回桌旁,杯碟早被攤主收拾好了,方展挑了些乾淨的剩菜餵給小貓,那貓只是聞了聞,卻不肯吃,繼續無力地叫著。
晚上是用來睡覺的,這是人所周知的常識,也是一種自然規律。
「哦?」方展和黃易松同時低呼了一聲。
在他隔壁桌,坐著兩個男人,一邊吃面,一邊在那裡閑聊,方展注意到的正是他們閑聊的內容。
啪,棋子被摁得一翻,彈了起來,砸在了小貓頭上,小貓嚇了一跳,連忙躥回方展懷裡,警惕地盯著落在桌上的棋子。
「用為占之即應,互為中間之應,變為事占之終應。」方展思量著,「從卦象上看,錢婆子是引導我的人,名字里又剛好有個『錢』字。」
前面不遠處正在建造一座大樓,樓前有個剛剛砌好的噴泉,那噴泉池是凹陷在地下的,看著像口大井。
「『狂量』?!是霍興那小子……」老頭挺識貨,一眼就認出了銀針上的亮藍色東西,「死小子,居然連師叔也不放過!」
「遇人成卦,當以人事之應論。」方展暗自笑著,「看來幫人總是有好處的。」
「不對,不對!紅日在天上,天、馬、象都暗合乾;黑為水,象走田字格,倒的確是兌卦。」一個細細的聲音搶白道,「紅馬吃黑象,應該是天澤履才對!」
走了約摸半個小時,方展面前出現了一條交通主幹道,要繼續往西走就必須穿過這條主幹道,可兩頭都是鐵欄擋著,見不著人行橫道。
※※※
那老頭蹲在地上,怔怔地看著方展,一臉疑惑,似乎在回憶著什麼。方展也沒再問他,只管低頭抽煙,任由老頭自己回憶。
拿皮帶的那個把小貓拎得後腳著地,另一個則用打火機去燒那小貓肚子上的毛,小貓痛得一個勁怪叫,他倆倒是樂不可支。
拐過兩條街,有處專做夜市的小弄堂,他倆找了家露天排檔,弄了幾碟小炒,方展還特意給老頭叫了瓶酒。
「你說的蹊蹺應該是指用卦艮有求財不利的含義,尤其是春占不利求財。」方展繼續堵他的話頭,「體卦兌雖然是求財有利,但有口舌之嫌,又是秋占才有利的。」
在卦象里,互卦是事情的經過,乾代表著老頭,代表圓形物體,代表馬和象;巽是風,是氣,在求財方面是三倍得利的徵兆。
師叔?方展眉頭一挑,看來這裏頭有點文章。
「不過,這卦里有些蹊蹺。」黃易松顯然是個「卦痴」級別的老頭,這麼著就開始要解卦了。
但他將獲得的收益會是所有大莊家都難以相比的。
羊肉、金刃、破小財……方展頓時回過神來:「老闆,你這兒還有生肉沒?」
「兌為廢井、缺池。」方展盯著路邊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