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機》震四篇 驚雷乍現

第三章 鬼算出的智力題

震四篇 驚雷乍現

第三章 鬼算出的智力題

蕭三才頓了頓:「看來結果是:土下龍蛇兀自動,泥中金刃迎風起。」
「除去中間我們所在的城市,剪報上還有八個城市。」秦揚拈著紙幣道,「那就是二選一的問題,而且這張紙幣又代表著什麼呢?」
「進入地下更深了。」秦揚伸手摸了摸石壁,「感覺不到延伸下去的方向。」
塵土散盡之後,幾道雪亮的燈光照射了進來,隱約間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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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這裏了?」方展撓撓頭,「不會啊,既然是蘇老的安排,就不該是這個結果。」
說著嘩啦一抖算盤,埋頭就打了起來。
烏鴉飛了幾圈,展翅落向了一處街角,一個渾身黑衣的人伸手讓它停在了胳膊上,撫摸了幾下那烏黑髮亮的羽毛。
原來這段下水道剛好攔在了某個地下通道的施工路線上,原本無路可走的方展他們就這麼灰頭土臉地鑽出了這段下水道。
「到時候丁爺只需循著這味道,就能把這隻沒了牙的老虎給擒住。」柳曉羽溫柔地笑著,貼近丁進身邊,「可誰是那隻聞味道的犬呢?」
「我又不是躲不開那塊石頭。」蘇彥嘟著嘴白了他一眼,看方展頭上那包確實厲害,趕緊問秦揚要了點消腫化淤的藥膏給方展塗上。
箱子里放著一個黑色的風琴包,蘇彥拿起包,聯繫了車站內其它三人。
不管是什麼東西,去了才能知道,但方展卻有一種預感,蘇正留下的東西一定是與他現在這種狀況相關的,也許是葯,也許是方法,也許是別的什麼。
而且他也一直覺得奇怪,這下水道里有什麼東西不對勁,但一時卻想不起來哪裡不對勁。這讓他又找到了當初還是程序員方展時的感覺,明明能感覺到一些東西,卻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戰歸元是個稀里糊塗又調皮搗蛋的孩子,雖然蕭三才比他大不少,可兩人一直挺投緣,除了練習卜術之外,就是幹些招貓逗狗的事。
「不能有依賴心理,蘇老既然給了提示,接下來的路應該靠我們自己。」蕭三才從包里掏出算盤,「毛主席教導我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蘇彥一跺腳,「爺爺的提示是讓我們去火車西站。」
那是張一九六五年版的十元人民幣,票面有點發黃,一角上用圓珠筆歪歪扭扭地寫著「學兵」兩個字,但又被劃了一道。那年月不是「學兵」就是「建軍」,估計多半是人名。
至於四把鑰匙,樣子都差不多,上面也帶著號碼標牌,分別是二十四、四十六、五十七、八十一。蘇彥注意到鑰匙的塑料層上有些被颳去的字樣,仔細看了半天,僅能分辨出一個「超」字。
「鬼算就是鬼算,連我差點變鬼都算出來了。」方展呲牙咧嘴了一番,「靠你們的話我是沒救了,不過蘇老應該會有辦法。」
施工人員挺納悶,這麼段連老鼠都不太知道的下水道,裏面居然會有四個大活人?一個老師模樣的書獃子,一個鬍子拉碴的瞎子,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外加一個蔫兒了吧唧小夥子,四個完全不靠譜的人沒事還一起鑽了下水道,這要不是碰巧被施工隊發現,還不餓死在裡頭?
風琴包里全是些不靠譜的東西:一張剪報、一小袋金屬徽章,一張舊版十元紙鈔、四把和先前類似的鑰匙。
果然沒錯,方展發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這一路走下來,整段下水道沒有一處通往地面的窨井,換句話說,這裏到地面沒有任何的出口。
等到兩人稍大些,對於他倆的教導,戰如風便採取了不同的方法。
忙了幾個小時,大家也都餓了,四人找了家不起眼的小吃店,隨便買了點吃的,挑了個隱蔽的位置坐下吃了起來。
「他這種體質,我從來沒見過。」蕭三才仔細看著方展,恨不得再給自己加副眼鏡。
「四人取數為震卦,頭頂黃土坤為八,西行屬金兌生變,地雷復動二爻卦。」蕭三才把個算盤打得山響,「坤土居上震木下,震為青龍動利爪,復得二爻生變化,地澤臨來生金花。」
不過,蕭三才還取了動爻,也就是以行進的方向為動爻取數,這會兒是往西走,西為兌,為二,所以就是二爻變。「地雷復」二爻陰爻變陽爻,這就得到了一個變卦——「地澤臨」。
只要能除掉方展,別的她並不關心。
那袋金屬徽章總共是四個,一個是南京中山陵的紀念章,一個是帶有「八一」字樣的紅五星,一個是人民大會堂的紀念章,最後那個確切的說是胸針,是一枚雪蓮花的胸針。
到底是地震還是挖掘?這老舊的下水道要再這麼震下去,沒準就塌方了。可現在是沒處躲沒處藏的,除了貼牆角站好,就只有等著這倒霉的震動快點消失。
可這隻有三座,還有一個城市。
「又是一堆謎題……」蘇彥打開風琴包,看著那些東西,「爺爺的愛好還真廣泛。」
他的聲音大了點,把邊上幾個吃飯的客人嚇了一跳,更誇張的是,連門口停著的幾隻鳥也被他驚得飛了起來。
「還痛不痛?」蘇彥在邊上看了下方展的頭,「老秦的藥膏挺管用,消了不少。」
「交待下去,所有執行監察二十四小時待命。」丁進悠閑地點起一支雪茄,「暫時按兵不動,一切等我的指示。」
三人沒轍,只好罷手,把個軟腳蝦米似的方展扶了起來,六隻眼睛一對耳朵,對著他直忽閃。
「既然是犬,就不必深究是誰。」丁進笑著拍了拍柳曉羽的腰背,「只要他們能給我帶來獵物就行。」
「但凡成功人士,在長相上多少都有些特別。」蕭三才邊走還邊跟送他們的工程人員忽悠,「就拿我這位朋友來說吧,長得頭角崢嶸,一看就是個做大事的。」
說著手一指邊上,那是離開他們不遠處的一塊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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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是條被人遺忘了的廢棄下水道,沒事誰會往這兒打洞呢?難道是丁進他們找到了這裏,一路挖過來不成?
「我知道哪裡不對勁了!」方展跟發現新大陸似的,「窨井,是窨井。」
打從記事起,蕭三才就是戰家的一份子,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的戰家,也不知道自己的爹媽是誰。可他不想去追究,除了不姓戰,他找不出自己和戰家子弟有什麼不同,戰家老爺子和戰如風對他也是關懷有加,這一點完全不比對戰歸元遜色。
「嗯,還有一把火車站儲存箱的鑰匙。」蕭三才扶了扶眼鏡,「蘇老肯定在那裡放了什麼東西。」
當然,最不靠譜的要屬那個個頭最大也是最值錢的玩藝兒——一台SONY PSP掌上遊戲機。
「嗯,從鑰匙來看,應該是四個不同的地方。」蘇彥點點頭,「那四個徽章很可能是城市中的四個標誌。」
這不,掛上電話,丁進的臉上就晴空萬里了,之前那點沙塵暴似的模樣早就丟去了冥王星。賈悅和柳曉羽心裏一陣嘀咕,電話那頭的究竟是何方神聖,三兩句話就能讓愁了半天的丁進如此舒心。
但他從不提自己和戰家的關係,這點是老爺子特別關照過的,說是于將來有利。
「還好還好……」方展支吾了兩聲,心想,這小丫頭不凶的時候還挺不錯。
「到底哪裡不對勁?」方展一路走一路嘀咕,這一分心就沒怎麼留意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一絆,摔了個蛤蟆落地式。
綜合這些卦象判斷,應該是附近的地下會有人替他們挖開通道。
要放在以前,這串詞方展肯定能明白個所以然,現在他聽著卻有些雲里霧裡,雖然聽出點變化的意思來,可到底是怎麼個解法他還真沒想出來。
對應剪報上的城市方位,蕭三才立刻勾出了位於西南、南部和西部的三座城市。
別看那時候兩人都是小孩,做事倒是分工明確,戰歸元出主意,蕭三才經手辦,一來一往乾淨利落。為這小哥兒倆沒少挨罰,可都屬於口頭教育,老爺子那點家法也就是拿在手裡舞弄幾下嚇唬嚇唬而已。
「丁爺,萬一這段時間里,方展他們跑了呢?」賈悅似乎沒有丁進那麼樂觀,「虎落平陽還是虎,真要是給他找到機會反咬一口,咱們可就毀大了。」
方展一向是個樂天派,但不代表他就沒有煩惱,比如說現在,他正對著這長得有些嚇人的下水道犯起了愁。和福山雅史的較量,被「狂量」、「煞量」激發,再加上吸收勾陳后的副作用,他的體力消耗得相當厲害。這種情況下,要走出這段不知長短的下水道,似乎困難了那麼點。
「倒霉,早上開市就碰上這掃把星。」店門口的夥計啐了口,「大吉大利。」
「這裏黑,更得注意腳下。」身邊的蘇彥拽起他,順口責怪道,「還好是個小凹坑,要是個沒蓋蓋子的窨井,你還不給摔死?」
「虎落平陽被犬欺,既然落了平陽,老虎的命運還不都掌握在犬手裡?」丁進得意地噴著煙圈,「風從虎,雲從龍,老虎要動,那風裡就有它的味道。」
蘇彥倒是聽明白了,蕭三才用的是算數起卦法。
「地澤臨」是上坤下兌,因為是從「地雷復」變來的,那麼坤照樣是用卦,兌則是體卦。坤土生兌金,那就是用生體,是個不錯的兆頭。
為了不至目標太大,四人分散著進了車站,蘇彥眼尖,第一個找到了一處寄放小型行李的存儲箱,找到對應的號碼,用鑰匙試了試,果然打開了。
也就在他說完沒多久的功夫,下水道的四周震動了起來,泥土和碎石子稀里嘩啦地落了眾人一身。一塊石頭掉向了蘇彥,方展本能地沖了過去,一把拉她過來,可自己卻沒剎住,身子一歪,那石頭剛好擦過額角。
其中肯定有著什麼暗藏的規律,只是這規律暫時還沒法找到。
PSP里沒有任何的圖片和文檔,只裝了一個街機模擬器,裏面的遊戲也只有一個,就是方展所說的「拳皇97」。
絆倒方展的是地上的一個凹坑,可方展卻沒去看那塊,而是直愣愣地盯著蘇彥的臉。
「二、八、火?」蕭三才對數字比較敏感,他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兌二、坤八、離為火,正好對應了西、西南和南。」
他樂顛顛地把PSP的遊戲畫面給眾人看了下,蘇彥和蕭三才不怎麼玩這個,看得不明所以,秦揚就更不用說了,誰見過瞎子玩PSP的。
「你看著我幹嘛?」蘇彥被他盯得臉紅起來,所幸下水道里黑,不太看的出來。
蕭三纔則不同,如果說戰歸元屬於圈養,那他就是放養的。戰家上下,只要是有出門辦事的,戰如風就一定會讓蕭三才跟著去,而且還特意關照,見著什麼人都得記下,碰著控量的機會就多練練,遇上什麼特別的事都得用算盤算算。
的確,周圍的那八張新聞都是按照上北下南八個方位粘貼的,所貼的方位正對應著新聞內容所涉及的城市。
「很久沒摸到這種紙幣了。」秦揚摸著那張十元錢,「嗯?上面還有字。」
「對別人你報的是災難。」那人微笑道,「對我你報的可是喜訊。」
方展氣得鼻子都歪了,我這是頭角崢嶸嗎?
嘩啦,秦揚剛才指的石壁一下塌了下來,滿通道的塵土嗆得眾人一陣咳嗽。
火車西站並不是這個城市的主要鐵路吞吐口,這裏的車次都是往西邊少數幾個城市去的,因此車站的人流也顯得稀稀拉拉。
也不知道是蕭三才長得可信度比較高,還是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功夫好,那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施工人員居然真信了,一邊安排人送他們四個出去,一邊問秦揚要了個手機號碼,說是今後有看風水啥的業務,還要找他幫忙。
事情的關鍵就在蕭三才說的後幾句上,「地雷復」中震為木為龍,木克土,就有破土之相;龍在土下,震卦又有動爻,那這條龍就是要動的;土下龍蛇兀自動,這附近的地形肯定會有什麼大變化,輕則是崩塌,重則是地震。「地澤臨」中兌為金為刃,土生金,金泄土氣,也有鬆動之相;兌是金刃,又是動爻變來的,也就是一把埋于土中的金刃要冒土而出;土中金刃迎風起,剛才說到的地形變化肯定是和挖掘有關。
皮歸皮,沒譜歸沒譜,這小哥兒倆都屬於爭氣的主,論卜術論天賦,在戰家年輕一輩中都是一等一的佼佼者。當然,這倆也不是什麼完人,戰歸元有點愣頭青,蕭三纔則比較書獃子,這點沒少讓老爺子和戰如風操心。
眾人四處找了找,除了石壁還是石壁,並沒有什麼出路可尋。
戰家上下有好幾百口人,外出辦事的機會又特別多,蕭三才常常是跟著這個剛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就跟著那個出門去了。
戰歸元一直是被關在戰家大院里苦練,琴瑟琵琶,古箏二胡,長簫短笛,鼓鈸鑔磬是樣樣都來,整得戰歸元一見帶有洞帶弦可以敲打的東西,立馬就會撲過去折騰一番。
「剪報新聞都是和各地相關的,九張新聞貼成三乘三的格局。」蕭三才指著剪報,「正中間是我們所在的城市,蘇老讓我們來火車西站,應該是在這裏暗藏了我們要去的地方。」
也許是找到了出口比較興奮,幾個人走得都挺快,沒多會功夫就到了地下通道的出口。方展四處一看,樂了——出口處離開火車西站竟然不到二十米。
當然,這隻是預感而已,因為從現在起,方展根本沒法再卜算什麼了。
「你爺爺至少和我有一樣共同愛好。」方展眼睛發亮地抓過那台PSP,埋頭搗鼓了起來。
既然是意外,肯定就有不死心的,三個人輪流變著法地往方展身上試,結果連強行輸入「量」都不起作用。
方展看著是哭笑不得,習慣性地想去撓頭,卻正好碰在了剛才被砸的額角上,痛得呲牙咧嘴不說,還摸著個老大不小的包。
「有動靜!」秦揚耳朵一動,「很大,機械聲,速度不慢,是從那裡過來的。」
柳曉羽笑了笑,她並沒有追問,丁進要是肯說的話,早就把事情和盤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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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蕭三才興奮地報了個方位,下筆又勾出了一個城市,這麼一來四座城市就完全明了了。
「四個城市,八個方位……」方展搗鼓著PSP,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是什麼規律了!」
四嬸家的大公雞沒了,蕭三才和戰歸元立刻多了幾個雞毛毽子,打著飽嗝滿場踢;三叔公家的大花貓抓了戰歸元,回頭身上的毛就給剃了個乾淨;姨婆剛給老爺子燉好參湯,一轉身的功夫就沒影了,找了幾圈,就看到他倆蹲在地上頭望天,鼻子里塞滿了草紙卷。
自己屁股後面有多少條獵狗在追蹤?這個問題方展同樣不關心,不過他知道,那數量肯定不會少。
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方展失去卜術失去「量」的同時,也給他帶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好處。無論哪個卜者,哪種卜術,要追蹤方展,其根本的追蹤點就是他身上的「量」。但方展卻成了個「量」真空的人,這麼說來,在眾多卜術高手的追蹤下,他反而成了個貨真價實的隱形人。
苦命的孩子早當家,聰明的孩子早成熟,蕭三才挺聰明但也挺苦命,所以早當家和早成熟是他小時候的特點。
說著幾個施工人員模樣的人從坍塌的石壁外走了進來。
「得,得,謝謝你們,饒了我行不行。」方展被整得暈頭轉向,一連迭地討饒,「『量』沒了也就沒了,可你們再這麼折騰下去,指不定連我的命都要沒了。」
這卦取了人數為體卦,土為用卦,四也就是震卦,土也就是坤卦,因為這會兒大家都在地下,所以坤上震下,得卦「地雷復」。從卦象上來看,震木克坤土,體克用,事情波折點,但應該是有出去的希望。
蘇彥和秦揚也有點意外,這是違反常識的事情,就像是你在一個真空包裝的塑料袋上剪了個口,卻發現袋子還是癟癟的,一點空氣都進不去。
也就是這樣一個閱歷豐富的蕭三才,此刻卻被方展弄得不知所措。
「這遊戲叫拳皇97。」方展喜滋滋地解釋著,「這個是八神庵、那是不知火舞……」
「這施工設計吃什麼長大?!」有人不滿地大聲道,「工程路線上橫著這麼大段下水道,挖塌了誰負責?!」
蕭三才扶了扶眼鏡,一本正經地跟人解釋,說是方展和蘇彥新結婚,買了套老式房子,怕風水不好。自己是他倆的朋友,恰好認識秦揚這個風水先生,沒成想看著看著在老房子下頭髮現個通道,一時好奇就走了下來,結果迷了路,回不去了。
「大蛇……」方展撓撓頭,「蛇是叫小龍,那大蛇就是龍了,震為龍。」
在丁進身邊待久了的人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丁進這人很善變。你別看他三秒鐘前還跟你稱兄道弟兩肋插刀的,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把你給賣去中東南非宏都拉斯。有人給篡改了一句古詩:「一陣日出一陣雨,看似有情卻無情」,說的就是丁進。
再多的獵狗充其量也只是循著氣味來找他的,可那些獵狗卻不知道,此刻的方展連一絲氣味都不會給他們留下,因為他身上根本就沒了「氣味」。
「是段報廢的下水道。」另一個聲音道,「也不知道是什麼年月的了……哎,好像裏面有人。」
打開遊戲的時候,方展注意到裏面有一個進度存檔,選入一看,是一組人物與最終BOSS的對決記錄。這組人物的名字很有趣:八神庵、不知火舞、二階堂紅丸,而他們對決的最終BOSS則叫作「大蛇」。
從下水道的結構和材料來看,這段下水道的年月挺久了,如果是修建好沒多久就廢棄的話,這裏應該是屬於被人遺忘了的角落。如果沒有一處出口,那不管他們怎麼走下去,都是徒勞的,因為根本找不出通向地面的路。
戰歸元的體質已經是非常特殊了,可跟方展比起來絕對是小巫見大巫。在蕭三才散去方展身上殘留的「量」后,三人都等著方展那個完全「真空」了的身體去自行吸收「量」。可什麼都沒有發生,方展還是方展,只是他身上的「量」已經完全沒有了。
呱,其中一隻黑色的鳥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叫聲,那居然是一隻烏鴉。
他這麼一叫,把秦揚和蕭三才的注意也吸引過來了,兩人停下腳步,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蕭三才拿過剪報,看了看,確切地說,那是在一張A4紙上整齊地貼了九張豆腐乾大的報紙新聞,內容則是九個不同城市的旅遊報道。
「把電筒給我。」方展從蘇彥手裡拿過電筒,對著頂上的石壁掃了一遍。
不過也正是這樣,蕭三才不但練就了一手好算盤,在相人行事,經驗閱歷上也是大有收穫。憑著這些歷練和戰如風教授的鐵板神數,蕭三才二十六歲那年在卜術界打響了自己的名號。
剪報、徽章、紙鈔、鑰匙似乎有些什麼關聯,但又缺少了相連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