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凌劍飄香
第114章 琴劍雙合璧 驚天泣鬼神（上）
葛勝臉色變得豬肝色，大喝一聲，「就是楚皓天搶走了天珠，也是他殺害了龍寨寨主，兄弟們，新仇舊恨，今天連本帶利算回來，殺！」
北宮懿不敢貿然出手，只見楚皓天殺氣騰騰，劍光閃耀，劍氣所到之處，儘是倒下一片，楚皓天只聽著那悠揚地琴聲，太美妙了。
「對，當時她昏迷醒來之後，她說她先天體內就攜帶了這種瘴毒，毒發作之時，全身抽搐的痙攣，冷汗直冒，身體每況愈下。後來貧僧以為在珠峰之下，對她的身體有益，便把她帶回珠峰，並且破例收她為徒，傳授她一些驅毒療傷的功法。可是這種瘴毒根本難以根除，而且，據貧僧觀察，她的病情里劇加重。」靜樹大師面色凝重地說道。
楚皓天冷峻的雙眼環視了一下三溝九寨的人馬，這次陣容可不比昨天，昨天僅僅有龍寨寨主臧龍。臧龍在三溝九寨中，三溝老大、九寨寨主中，也算得上一流，可是，楚皓天劍法之快，閃電般地快。
旁人看著他，他一劍劃過，那是完美無缺地一劍，殺人的劍，劍殺的人，殺人的人，究竟是劍殺了人，還是人殺了人。
所以，今天三溝九寨算得上是傾巢而出了，包括上次對戰的「長臂靈猿」葛勝、「奪命判官」北宮懿、「黑煞葵扇」祝運，皆是傲然佇立在人群前面。
「瘴毒？就是那種瘴氣毒霧。」金世義驚訝地問。
楚皓天手腕一轉，嵩陽沉鐵劍橫空劃出，清風十三劍第四式風捲殘雲，運
「依我之見，皓天應該不知道冷羽姑娘身患絕症，所以，冷羽姑娘不辭而別，孤身南下，去尋找皓天。」金世義看出楚皓天與冷羽的關係匪淺，「他們之間，極有可能有一段我們並不知道的過去。」
「九弦琴，洛神宮，沈婉月，絕不僅僅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是略知一二，《君何在》是上次嵩山一別之後，我譜寫的一首歌賦，用洛音天籟彈奏，今天是第一次，專門為你彈奏。」沈婉月侃侃而談，感覺此時蕭殺的氛圍，根本不存在。
北宮懿又是一陣驚喜，因為在祝運倒下那一刻，楚皓天遲疑了，他一雙眼看了看沈婉月，北宮懿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雖然人在空中，卻是跟更加催動體內真氣，恨不得將體內所有真氣都用在這一對判官筆上。
楚皓天柳眉倒豎，冷峻的臉龐，從牙縫裡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最恨烏合之眾，也最恨在我說話的時候，打斷我的人，葛勝、北宮懿、祝運，你們這手下敗將，豈容爾等放肆，有本事，放馬過來。」
這九寨寨主基本上都是以獸為名，至於他們姓甚名誰，誰也沒有過問，誰也不知道，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看來我得早些南下，希望能夠找到冷羽姑娘，然後將這件事告訴皓天，他有
但是美妙中，卻像是一位傷感的女子在傾訴衷腸，這難道是沈婉月的心聲么？他不敢繼續想，只要揮動手中的嵩陽沉鐵劍，不管周圍是些什麼人，他只有殺人，心裏才能獲得些許快慰。
葛勝鬼哭狼嚎地慘叫聲告訴所有人，「長臂靈猿」成了「斷臂殘猿」，楚皓天飛起一腳，將葛勝踢出幾丈開外，葛勝撲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琴劍合璧？呵呵，妙趣，妙趣，縱橫江湖多年，這倒是一種新的殺人手法。」楚皓天笑了，心中愜意地笑。
沈婉月依舊那般冷艷，冷若冰霜的臉龐，側目對楚皓天道：「楚皓天，看來今天為你完整彈奏一曲洛音天籟，代價也不小。」
楚皓天瞪了葛勝、北宮懿、祝運一眼，冷笑道：「三個手下敗將，八個飛禽走獸，另外，一群洞穴裏面的螻蟻，無足畏懼。」
「奪命判官」北宮懿在尋找破綻，他沒有像那些趨之若鶩的蠢材，手裡捏著一把兵器，便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可是，楚皓天不是神，也不是佛，神與佛講究是非善惡，楚皓天是魔，殺人的魔，魔無所謂是非對錯，無所謂善惡，逢人便殺。
白衣劍客金世義亦是好奇地問：「那麼冷羽姑娘究竟患的是什麼病呢？」
「琴心劍魄君何在，千年間待魂魄歸來。誰月夜默然舒懷。殘軀不堪頹敗，拋卻九霄外。」沈婉月悠然地彈著九弦琴，就好像這場驚心動魄的
「奪命判官」北宮懿目睹葛勝被楚皓天一招斬下手臂，甚至他根本沒看清，本來他以為「長臂靈猿」葛勝這招「單峰貫耳」偷襲楚皓天，必定一擊必中，可是，楚皓天的劍法太快了，相較於當里無論是明月樓激戰還是山洞大戰，他的劍法已經是另一個天地了。
靜樹大師、癲道人都點點頭，表示同意金世義的看法。
沈婉月杏目閃動，亦是打量了八位寨主一眼，「飛禽走獸？依我看來，禽獸不如，只可惜，今天不能單獨為你彈奏一曲。也罷，也罷，咱們就來一個琴劍合璧。」
還有八名彪形大漢，從左到右，分別是手持金蛇刀的蛇寨寨主螣蛇、胸前刺著猛虎震崗圖的虎寨寨主白虎、雙手環抱胸前的拳頭大象腿那麼大的是豹寨寨主黑豹、口大如碗口那麼大的是獅寨寨主雄獅、一雙手枯瘦如柴的是鶴寨寨主孤鶴、面帶一副蒼狼面具的是狼寨寨主蒼狼、手持麒麟劍的是麒麟寨寨主麒麟、手持盾牌是金龜寨寨主土鱉。
「《君何在》？」楚皓天微蹙眉宇，疑惑地問了一句。
沈婉月芳心暗動，俏眸又望了一眼楚皓天，這個男子雖說生性風流，眉宇之間，卻是英豪俠氣，器宇軒昂，心不免微微一動，「我撫琴，你舞劍，不過，今天，曲子依舊是洛音天籟，詞賦卻是《君何在》。」
他長劍一揮，鮮血飛濺了，不是他的鮮血，只見一隻握緊拳頭的手
沈婉月微蹙眉宇，嘴裏繼續彈唱著：「仗劍魄琴心君何在，一世清閑嗟夢心海，黃沙孤旅行路窄，天涯獨步也哀，白衣神殤載舴舟到蓬萊。生老病死輪迴，解脫不開，問別離孤獨團圓，獨立城塞。工尺譜一曲琴鳳來，音杳渺響悠哉，撫琴時少年彈劍成拍，今夕君何在，君何在。」
且說，江南客棧，冷羽在房間內忍受病痛的折磨，而楚皓天與沈婉月兩人並肩站在江南客棧門口，對面是凶神惡煞的三溝九寨的人。
「世義，你的意思是？」癲道人聽出他話中有話，望向他。
話音剛落，「長臂靈猿」葛勝一路長拳從側面攻向楚皓天，楚皓天聽著那銀鈴般的聲音，如同置身雲端，目睹著仙子翩翩起舞，但這仙子舞姿中，卻流露出淡淡憂傷。
沈婉月冷聲道：「不自量力。」
為什麼咽喉會有那種可怕的涼意呢？只見鮮血泉涌地飛濺出來，他感覺眼前一片黑暗，腳下踉蹌幾下，倒在地上，躺在了血泊中，略微抽搐幾下，便一命歸西了。
北宮懿只見楚皓天虛晃一劍，刺向「黑煞葵扇」祝運，祝運一把鐵葵扇刺向楚皓天的頭顱，北宮懿竊喜，縱身一躍，手中判官筆狂揮而下，只刺向楚皓天的百會穴以及天池穴。
天地之間，只有她與楚皓天二人，他們面對的不是強大的敵人，而是遇知音，品旋律，高山流水，知音相交。
「楚皓天，你招惹我三溝九寨，你應該想到今天
「貧僧亦是看出一二，自從上次皓天到珠峰，羽兒是難掩心中的欣喜，只是她這番若是南下，依她性格，絕不會將自己的病情告訴皓天。那她這番南下，恐怕是凶多吉少。」靜樹大師臉上浮現了憂慮之色。
靜樹大師長嘆一聲，「阿彌陀佛，她患的是瘴毒。」
「叮咚……叮咚……」
人為什麼要逼人殺人？若是自己不殺這些人，他們便殺了他，為了保命，保證自己不被人殺，他必須殺人。手起劍落，一劍封喉，他殺人向來便是一劍封喉，任何多餘的動作，任何破綻都不會留下。
「哦？原來如此，那皓天知道么？」金世義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
沈婉月微皺眉頭，身子一轉，玉手撥動琴弦，「叮咚……叮咚……」一陣強勁的音波氣流卷噬向「黑煞葵扇」祝運，祝運大驚，慌忙之下，揮動扇子，卻是被音波氣流震裂，音波氣流像是一道凌厲的刀光，他只感覺咽喉一陣涼意。
「殺！殺！殺！」三聲直衝雲霄的高喊聲，震蕩得塵土飛揚，柳條搖曳，所有的兵器，卷噬向楚皓天。
悅耳的琴聲卻是在這時候悠揚地響起，沈婉月冷若冰霜，青蔥玉指撥動琴弦，朱唇微微翕動，皓齒微微淺露，柔聲道：「我撫琴，你舞劍。」玉手撥動琴弦，卻是一道道音波功氣流吞噬著三溝九寨的人。
癲道人道：「咦，人世間的情情愛愛，貧道還真是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