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家國天下
第165章 倚劍風塵湖水深 駐馬長亭嗟陸沉（中）
冷羽嘆了一口氣，「皓天，能夠在我有生之年，遇見你，這就足夠了，你也不必難過，無論是沈婉月還是瀟湘，甚至是你的茹艷姐，對你都是情深意重，不可辜負了她們。」
楚皓天心一陣抽搐，卻是責備道：「冷羽，為什麼？為什麼要不辭而別？」
楚皓天亦是久旱逢甘霖，舌頭與她的香舌絞纏在一起，緊緊地將她攬在懷中，兩人竟是一番火熱的親吻。
楚皓天驚訝不已，「你是說，你已經見過靜蓮聖姑？」
「難道靜蓮聖姑也沒有辦法將你體內的瘴毒解除么？」楚皓天來的希冀突然變得蒼白無力。
楚皓天依舊將她依偎在懷裡，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羽，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我娘當場昏厥過去，巨鯨寨悍匪首領因為斬殺了我爹，便有了與其餘三溝九寨討價還價的理由。可是，那三溝九寨又豈會對到手的錢物拿出來再分回巨鯨寨。一語不合，便大打出手，巨鯨寨悍匪首領被三溝九寨的人合夥斬殺，將巨鯨寨的所有財物瓜分，最後，竟然將我娘仍進了毒瘴林。」
「不，絕不可能。古前輩告訴了我。去峨眉靜蓮庵，找到靜蓮聖姑，說她醫術高超，我們即里啟程。去那川蜀之地，去請靜蓮聖姑為你驅毒。」楚皓天堅決地說。
楚皓天緩緩抬起手，將她依偎在懷中，冷羽沒有拒絕，溫順地依偎在他懷中，眼淚浸濕了他胸前的衣襟。
「我娘卻是一位悍匪首領的
楚皓天好奇地問道：「冷羽，你的瘴毒，到底是什麼染上的？」
「你知道我此番南下江南，便是追查傾城山莊的事，所以，你便找理由勸我去傾城山莊，參加那劍冢大會。是嗎？」楚皓天心裏一陣感動，此時。除了莫名的感動。便沒有過多的語言了。
楚皓天不禁被這段故事有所觸動，「雖然你爹被擒，但是有你娘的照應，一定會沒事。」
「所以，你名字便是由『賽關羽』冷贊和羽瑛的姓氏組成。」楚皓天插入了一句。
樹木之所以繁茂青蔥，那是有陽光雨露的滋潤，魚兒之所以歡愉游弋，那是因為有清水的滋養，天地之間，萬物相互滋養，得以紛繁複雜。
楚皓天頓時惶恐萬分，不知是高興地有點手舞足蹈，還是難過得有點束手無策，他遲疑了許久，方才，緩緩扶起自稱「羽冷」的冷羽，一隻手扶起她的肩頭，一隻手運起內勁，拍在冷羽的香肩上，那隻犀利的箭應聲飛出。
楚皓天的手捂住她的嘴唇，「不，羽，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遍訪天下名醫，一定
冷羽抬起朦朧的眼睛，柔情綿綿，咬咬嘴唇，「皓天，答應我，我離開之後，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當然，我希望這最後的時光，能夠與你相伴，那樣，縱使去了……」
楚皓天對於這種說法卻是聞所未聞，「那他們便來分巨鯨寨搶來的鏢物。」
楚皓天微皺眉頭，「巨鯨寨的悍匪首領一定率眾而來捉拿你爹和你娘。」
此番親吻卻是不慍不火，溫柔之情洋溢在兩人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那種款款深情，傾慕之意，羡煞旁人。
冷羽一聲長嘆，思緒卻是回憶起一段心酸之事，「二十二年前，我爹冷贊是一名鏢頭，鏢局名叫『盛世鏢局』，走鏢大江南北，從未出事，因為我爹號稱『賽關羽』，一把青龍刀，名震江湖。所有黑道賊寇都畏懼我爹。」
「其實，不止那位悍匪首領，還有其餘三溝九寨的人，紛紛前來。在三溝十寨有這樣一個不成的規矩：雞犬升天。」冷羽緩緩地說著。
冷羽點點頭，「我自幼便在靜蓮庵，之後，靜蓮聖姑才將我寄居在風雪劍閣學習劍法，她想劍法就是一門對身心有極其好的調養武藝，原以為能夠通過修鍊劍法，驅出我體內之毒。可是，這種瘴毒根沒法根治，後來，你來到風雪劍閣，我們便相識相知。」
「來，兩人心生愛意，互相傾慕，是一件好事，當晚，我娘便到關押我爹的屋子
良久，兩人緩緩鬆開嘴唇，冷羽微微垂首，粉臉嬌紅，紅暈燃燒至耳根。
「不，冷羽，天下之大，我相信一定有名醫能醫治你的，我絕不放棄，我只要你一個！」楚皓天眼睛有幾分濕潤，心一陣陣刺痛。
冷羽已經泣不成聲，楚皓天輕輕為她拭去淚水，安慰道：「冷羽，事已至此，別太難過了！」
冷羽不再言語，縴手緊緊地摟著他，他的手亦是緊緊攬著她，兩人緊緊依偎著，為了未知的未來，陷入一種無法言表的困境。
冷羽嗟嘆一聲，「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在這三溝十寨裏面的雞犬升天，便是只要有一寨捕獲獵物，其餘三溝九寨，都有份來分贓。所以，其餘三溝九寨就來分贓了。」
「是，可是，當他們看見我爹和我娘同居一室，便說巨鯨寨撿了便宜，得到一個好夫婿，便不能再分鏢物。巨鯨寨的悍匪首領聞言大怒，便召集眾人來到關押我爹的房間，一腳踹開門，將我爹拽了出來。我娘慌忙追趕出去，卻還是晚了一步。我爹被他悍匪首領，手起刀落，一刀砍了腦袋……」
「皓天，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靜蓮聖姑、靜樹大師都是醫術冠絕天下，這瘴毒是根沒法根治的。你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擔待，不要再因為我浪費時
一家裝潢得有幾分優雅別緻的小客棧，一間一塵不染有幾分幽靜的房間，楚皓天將羽冷抱著走進房間，將他平躺在床上，叫了店小二取來了一盆熱水，撕開羽冷左肋中箭處的衣襟，他雙眼觸及到那白皙的肌膚，隱約而現的女人兜肚絲衣。
他立即用熱水輕輕為冷羽擦拭傷口，取出金創葯，撒在她那白皙肌膚上的箭傷口上。冷羽已經緩緩睜開眼睛醒來，環顧了一眼房間，柔聲道：「這是哪裡？」
冷羽的心也在刺痛，她卻是掙紮起來，有幾分蒼白的薄唇緊緊地貼在楚皓天的嘴唇上，香舌扎進他的嘴裏，縴手緊緊摟著楚皓天，香舌攪進他的嘴裏。
「雞犬升天？何解？」楚皓天沉思片刻，未能得解，只好問道。
冷羽眼眸里晶瑩的淚珠閃爍，楚皓天低吟著，緩緩掏出一方絲帕，輕輕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珠。
他傻眼了，此時，羽冷嘴裏呢喃細語，口齒不清地囈語道：「幾番天涯幾重聚，萬水千山涉過，紫苑素手摺柳韻，一場天涯無算，香閨靜，斜月魂。魘夢驚魂突還，伸手衾冷榻空，空悲憶，舊時兒女情話，指猶留香，陰影重魅。」
冷羽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左肋上包紮好的傷口，心微微顫動，料想是隱瞞也是枉然。苦笑了一下，眼角卻是滲出了眼珠，「皓天，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到處去找我，我離開江南客棧，來一直跟在暗處，我看你每天沒頭沒腦地找著。心裏又是那麼
冷羽立即反對，「皓天，別浪費時間了，我體內這種瘴毒毒素，自由便在體內，根逼不出來的。」
「嗯，羽瑛率領巨鯨寨一行三四十人，截下我爹冷贊的鏢隊。我爹的一把青龍刀，手起刀落，斬匪徒如同切西瓜般，我娘羽瑛見了，奮勇而起，一對短刀，與我爹交起了手來。興許，兩人皆是年輕氣盛，酣戰之下，卻是暗暗被對方折服。由敵對雙方，漸漸惺惺相惜，我爹故意讓我娘擒下，丟了鏢，被押回巨鯨寨。」
楚皓天來站著的身子，蹲下身子，伏在床沿邊，手緊緊握著冷羽的玉手，一雙眼睛是那麼的關切之情，「冷羽，你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
冷羽默然了，許久，她才緩緩道：「皓天，別傻了，就讓我安靜地離開吧！」
冷羽抽泣一陣，繼續說道：「這毒瘴林根沒法走出來，所以，我娘便在這毒瘴林中生存了下來，有身孕的她，靠吃著野草樹皮活了下來。待到將我分娩出來，她因為失血過多，加上毒氣攻心，便與世長辭了。幸而，我得到峨眉靜蓮庵的靜蓮聖姑相救，才得以保住性命。」
冷羽臉上擠出一絲笑意，憨厚地笑臉，「大哥，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冷羽？」
楚皓天堅持自己的意見，「羽，你千萬別放棄，不管怎樣，我絕不放棄的。」
冷羽眼淚簌簌地滑落，「皓天，扶我坐起來。」楚皓天便扶起了她，她的頭微微靠在楚皓天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