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人間劫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道之寶
瓊霄、碧霄二女聽出陸久話語中的揶揄之意，低聲竊笑不已。陸壓捏在手中，滿臉失望道：「難道不是嗎？這東西和落寶金錢一樣，神念一探入就被吸收。」
三人漸漸有些不耐，陸久夢囈般的言語方才飄入他們耳中：「那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混沌，到處灰濛濛一片。混沌中一枚巨蛋，漸漸長成頂天立地的巨人，他手持長幡，劈開無邊混沌；腳踏寶圖。湮滅地風水火；頭頂銅鐘，理定日月星辰。他手托長空，腳踩大地。他身死神分，身化外物。」
陸壓心中失望之極，也有著絲絲無力。身上四樁至寶都是陸久所贈，此番認識到落寶金錢的異狀，立刻想到了在西崑崙發現的那件東西，滿以為能為兄長搜羅一件，不想竟是如此。
陸壓被陸久這話震得不輕，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瓊霄也是玉手掩口，杏眼圓睜，一副震驚不已的模樣。
陸久不予理會，忽而又露出玩味的神色，摸著光滑的下巴喃喃道：「你們說，要是當年盤古先找到的先天靈寶，是落寶金錢，而不是盤古幡、太極圖和東皇鍾這開天三寶，會是何等光景？」
拉著一張苦瓜臉，陸壓不服地辯解：「那它怎麼能吸收神念？」
陸壓心下忐忑，張口結舌道：「莫不是……大道之寶？」
「……」
陸久淡淡一笑，拍拍她扶著胳膊的玉手表示無礙，釋然道：「誰人不是在這茫茫天數之下。天數不
碧霄定定看著落寶金錢，正要提議演示一番，見識見識大道之寶的神奇，忽然瞥見陸壓的背影，心中的小小念想頓時散去無蹤。
瓊霄碧霄二人掩口作驚訝狀，陸久不發一言，仍然一瞬不瞬地盯著陸壓，目光中透著探尋之意。
瓊霄心思靈透，見陸久神色有異，忙扶著他關切道：「九哥，你沒事吧？」
無形地大山壓頂而下，陸久忽然覺得呼吸一滯，肩膀陡然沉重。天數啊……又有誰人能逃過？陸久的臉色越發蒼白。
見他那貪心模樣，碧霄取笑道：「陸壓哥哥什麼時候成財迷了？」
「你是什麼體質？」陸久輕飄飄丟過去一句，轉而對碧霄笑道：「碧霄妹子，給九哥倒杯酒。」
「天賦屬性？吞噬？」碧霄靈光一閃。問道：「九哥，那陸壓哥哥進入靈寶中的神念是被吞噬了嗎？」
碧霄輕哼一聲，俏臉扭過一旁，充耳不聞。瓊霄嘴角逸出一絲笑意，盈盈移步執壺，斟上一杯清寧素酒，遞給陸久。
陸壓、瓊霄、碧霄三人目光隨著他的手掌移動，心中卻有了幾分相信。不完整……還是有些可信的。
陸壓察覺到他的話語中仍然有一絲淡淡地沉重，遂大大咧咧道：「九哥，正看著法寶呢，扯這些做什麼，快看看另一件東西，說不定也是件先天靈寶。」
又轉向陸久問道：「九哥，你怎麼
陸壓將落寶金錢放在掌心托出，置於三人眼前，淡淡道：「沒錯。它就是大道，不過並不完整。」
陸壓被他瞧得渾身上下不自在，訕訕笑道：「九哥，怎麼了？莫非真是先天靈寶？」
陸久享受著美酒微笑道：「小十，無需失望。這東西只要煉製得當，定能成就一件奇寶。」
「先天靈寶！」瓊霄驚呼出聲。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大道之寶，可世間先天靈寶，就那麼二十多件。不想這不起眼的銅錢竟然是其中之一，而且聽九哥的意思，似乎還比先天靈寶更勝一籌。不禁有些後悔剛才將它交給陸久，旋即又為這個年頭羞愧不已。
「也有可能是靈寶有靈，為求自保，自發找上盤古。如若不然，為何混沌中這許多靈寶，盤古偏偏只擁有這開天三寶？」陸久若有所思，隨後道：「抑或是……天數早定！」
碧霄嬌軀一震，步了陸壓和她二姐的後塵，滿目獃滯。
陸久狠狠剜了瓊霄起伏的高聳一眼，直讓瓊霄玉頰飛紅、碧霄頓足嬌嗔、陸壓賤笑不止。收回目光，正色問陸壓道：「你可曾將神念探入其中查看？」
妖生若此，夫復何求！
瓊霄一手撫著胸口，似乎害怕心臟會突然蹦出來，嬌嗔道：「九哥。你有話一次說完便是，別再嚇唬我們了。」
鄙視地瞥一眼陸壓，陸久嗤笑道：「那是你功行太淺，神念太過弱小。這
瓊霄喃喃道：「這不是……盤古開天嗎？」
碧霄和陸壓同時附和點頭不止，一副與我心有戚戚然的樣子。
陸久也升起好奇心，取出陸壓從西崑崙帶回來的寶貝，托在掌心細細查看。黑乎乎的一塊石頭，有些涼，探入元神掃視一番，不由瞅著陸壓面色古怪。
陸久報以溫柔一笑，斜著眼睛瞥向碧霄，故作感慨道：「還是瓊霄妹子貼心，不像某些人那樣。」
陸壓點帶點頭，心有餘悸道：「這東西詭異得緊，神念一入其中，就如同滴水歸於大海。了無蹤跡。」
身為盤古三清元神之一地弟子，瓊霄、碧霄兩人對陸壓的言論大為不忿，鳳目圓睜瞪著他反駁道：「若非盤古開天，何來洪荒廣袤世界？三足金烏誕生於太陽星，乃是盤古左眼所化。盤古不開天，你又在哪裡！」
三人齊齊愕然以對。
陸久頷首讚許道：「正是如此。」
陸壓怪笑道：「瓊霄妹子，你還別不信。這落寶金錢的威力，我可是親眼所見。一旦祭起在空中，就會生出兩隻翅膀，飛速貼上靈寶，雙雙落下。端的是見神奇的好寶貝。」
陸久不禁氣結，揚手將陸壓所謂的「大道之寶」拋入他懷中，沒好氣道：「是啊，收好你的『大道之寶』吧，小心守著別眨眼。
碧霄正要發作，陸壓攔著她說道：「碧霄妹子別鬧，陸壓哥哥先問個究竟。」轉而對陸久道：「我三足金烏一脈都是火性體質。這跟它有什麼……」
陸久話音方落，三聲粗重的喘息隨即升起。
面上泛起妖異的笑容，陸久捏著銅錢道：「這落寶金錢天賦吞噬。若是盤古不開天，它將混沌和二十多件先天靈寶盡數吞噬，無數年後。定能演化成世界。以盤古神通。避開吞噬也不是難事，到世界成型。他便是那世上唯一的真神！」
陸久將小黑石頭和落寶金錢並排置於掌心，會心一笑。
陸久全神察看著落寶金錢，渾然不知時間流逝。直到日落時分，陸久猛然站起身來，驚呼道：「大道之寶！」
「那九哥你在落寶金錢中看到了什麼？」陸壓臉上滿是好奇，瓊霄、碧霄二人也是一般神態。
聲音戛然而止，陸壓恍然大悟，托著無名材料細細探尋一番，失望道：「原來不過是塊陰性極重地石頭，枉費我特意跑去西崑崙一趟。」
陸久冷笑道：「盤古自是神通無量，可憐行事太過魯莽。」
陸久二指捏著落寶金錢，微笑道：「說它是先天靈寶也沒錯，畢竟也是先天所出、長於混沌。說它是大道之寶，乃是因為，它就是大道。」
陸壓長吁一聲道：「盤古真傻，死得真冤枉。」
這時，碧霄掛著燦爛的笑容飛步而來，見二人神色異樣，嬌聲問道：「二姐、陸壓哥哥，
一連串畫面流淌過心田，陸久仰首望向頂上天空。雙眼漸漸失神，沒立焦距。似乎要穿透那三十三層天界，直達混沌之中。
隨後，三人又被陸久的言語雷得不輕：「只要給它足夠地時間，就能成長為大道！完整的大道！！！」
「嘶！」三人覺得陸久太能想，太有才，太唬人了。碧霄被嚇了一跳，捏起粉拳，給了他一捶。
「可憐？」
「魯莽？」
「愚蠢。」陸久嗤笑一聲，指點著陸壓手中的寶貝，不屑道：「不過是一塊稍好的煉器材料，還先天靈寶？大道之寶？想寶貝想瘋了你。」
夕陽下，陸久靠在長椅上，左右瓊霄、碧霄兩姐妹相伴，一個溫柔婉約，一個嬌憨可愛。三人相互玩鬧，言笑晏晏，無有拘束。
「啊！」三人均為陸久的推斷震驚不已。
聞言，陸壓暫時拋開了心中自責，疑惑道：「什麼大道之寶？這落寶金錢不是先天靈寶嗎？」
陸壓被噎得不輕，拉著一張苦瓜臉，不時拿眼鏢扔向乃兄。
陸壓耷拉著腦袋，將手中物拋給陸久，頹然道：「還是九哥留著吧，這東西與我體質相衝，再說我有熾陽劍、東皇鍾、離地焰光旗、斬仙飛刀四件至寶，足夠了。」言罷，轉身離去。
以後再說吧……碧霄心下如是安慰自己。
二人無心理會碧霄的調侃，陸壓疑惑道：「落寶金錢……就是大道？」眉宇之間，滿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