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龍戰於野
第二百六十二章 將行
劉闞這句話的全文，應該是『拳怕少壯，棍怕老狼』。
一旁觀戰的驪丘，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呼。
克軍侯過去之後，可代我轉告巴曼。
「太極？」
烏氏倮，撫著他那肥乎乎的下巴，陷入沉思。
以至於贏果的問話也沒有聽見。
贏果雖是小公主，可蓋聶卻更喜歡叫她果果。
劉闞的這句話，他還真的沒有聽說過。這是後世總結出的一種經驗，在秦漢之交，武術還是純粹的格鬥搏殺之法，並沒有形成一種完善的體系。只能說，這時候的武術，還在成長階段。
這一點，蓋聶有體會，卻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
劉闞算不得一個很激烈的民族主義者。但他卻有著超乎常人的漢人優越感。雖然說這時還沒有漢人之說，可老秦風骨若在，豈能怕那區區胡蠻？和親？狗屎！讓他們來和親還差不多吧。
他朝著劉信點點頭，但劉信卻沒有理睬他，悶著頭一聲不吭。
也難怪他不知道劉闞的名號。
要想實施這個計劃，需要多方面的條件。而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條件，就是要蓋聶出手相助。
「甚好，請！」
在劉信的心裏，論氣力，他老子劉巨毫無疑問是天下第一；可論拳腳的話，連劉巨都不是劉闞的對手。劉巨打不過劉闞，那就說明天下間沒有人能打得過劉闞。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
「廣武君說來聽聽？」
蓋聶不禁笑了起來，「好狂妄的後生，剛才你不過是佔了兵器之利才得了先手，就自以為能勝得過我嗎？某家自六歲學劍，五十年來寄情于劍……世人皆知我劍術高絕，卻不知我拳腳未必弱於劍術。後生，你要和我比拳腳，萬一有個閃失的話，我可不好向烏氏君交代了！」
蒙克點頭道：「君侯放心，克定不辱使命。」
蓋聶最先忍耐不住，「君侯，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劉闞一笑，「聶先生，你我屋裡說話！」
可又怎識得這凝聚了兩千年道教精粹的拳術？劉闞拳如行雲流水，蓋聶的身子骨好像不受控制一樣，骨節嘎巴的作響。臉憋得通紅，不時口中發出虎吼之聲，試圖擺脫劉闞的纏絲勁。
哭一下也好，至少不會壞了身子。
她這一叫，正準備進正堂的蓋聶也聽到了。扭頭一看，先楞了一下，而後指著贏果，半晌說不出話來。
真的會出現劉闞所說的那種災難嗎？誰也不希望戰亂再起，可看如今的情況，卻也不好說啊。
「小哈，什麼事情，怎麼這麼吵？」
蓋聶武藝超群，劍術無雙。
※※※
「落難的鳳凰不如雞，我等現在是大秦的罪人，聶先生無需太過在意我們的身份。」自扶蘇死後，劉闞在不知不覺中，已流露出一種上位者的風範。即便是自嘲時，也絲毫不丟氣勢。
若我猜測不錯，中原烽煙將起……小公主實不適宜跟隨在我身畔。她是先帝如今唯一的血脈，我等需好生照顧。若有個意外，我等將萬死莫贖其罪。蜀郡地處西南，易守難攻。巴家和我關係非同一般，將小公主安置於蜀郡，也是最妥當的安排。蒙疾蒙克，你們
我所擔心的，是九原郡……想當年，我們耗費無數錢糧軍馬，上將軍大公子費盡心思，才奪取了河南地。若中原混亂，北疆軍馬勢必會出擊。到時候，河南地兵力空虛，月氏人、東胡人……河南地的重要性，無需我贅言。那是我大秦北疆門戶。若被占居的話，則我門戶大開。
「果果？」
哈無良和屠屠坐在涼亭里喝酒，蓋聶忙著哄贏果，竟無一人睬他。
疾軍侯、屠屠和李成隨我同行。希望時間還來得及，我們必須要在趙高行動前，完成轉移。」
而且都不是普通人！
不管小公主贏果是怎麼考慮，蒙疾蒙克，李成屠屠這四個人，都是當年跟隨劉闞在富平參与血戰的部下。在內心深處，劉闞始終是他們的上官。更何況，劉闞乃始皇帝親封的北廣武君，只論較這封爵，也足以讓蒙疾四人低頭。當然了，在贏果心中，出身還是排在第一位。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蓋聶，舒展了一下身子骨，只聽全身的骨節在一剎那間嘎巴嘎巴好像爆豆子一樣，連續作響。
總之，劉巨打不過劉闞，那麼就沒有人能打得過劉闞。這就是劉信的信念！
一招天神制軍，單吊馬連續變化，頻率快的驚人。身體低俯前沖，直奔蓋聶而去。蓋聶雙手十字扣，錯身搶進。兩人在交鋒的一剎那，劉闞突然後仰，馬步一變，隱在後方的左腳突然一擊蹬踹，朝著蓋聶的迎面骨就踹了過去。這腳不過膝，方為高明。劉闞這一腳，踹的格外突然。
在太極拳中，這叫做纏絲勁。陳氏太極分有八種勁力，纏絲勁即為其一。有道是：打太極拳須明纏絲勁，一般而言，似這種勁力之法，基本上都是不傳之秘。若非劉闞前世的外祖父就是一個太極拳的高手，只怕劉闞也無法得到真傳。想要練成纏絲勁，無十年之功不可成。
事實上，在中原地區，劉闞雖有名聲，卻非以勇武著稱。他之所以有名，是因為他的泗水花雕，是因為他的程公紙，是因為他和程邈所創的隸書。而他的勇武，早先只是在北疆流傳。至著縣始皇帝設宴，這聲名才算是為一部分人所知。但是，也僅僅局限於大秦的官員。
見劉信如此篤定，蒙疾等人微微鬆了一口氣。但沒等這一口氣出完，心臟立刻有提了起來。
「聶先生，就請您先安撫一下小公主吧……君侯，我們先進屋說話。」
劉闞可不敢讓贏果說出來。即便這裏都是自己人，可說話仍需要小心。
在傳統搏鬥中，拳術講求的是快、狠、准三要。要求體力和耐力上佳方可。許多人把比武格鬥兩種混淆在一起。實際上比武是比武，格鬥是格鬥。比武可以留手，講究點到為止。但格鬥卻是無所顧忌，把擊倒對手看作唯一的目標。這樣一來，往往是雙方都不回留有餘力。
沒錯，蓋聶是一個劍客！
已然勝了，為何又要相搏？
劉闞等人見贏果釋放感情，也只能很無奈的搖頭。贏果這段時間來所承受的悲痛和壓力，他們心裏非
劉闞成名之時，他已經與外界斷絕了聯繫，自然沒有聽說過劉闞的名號。
然則他精擅拳腳，卻還是頭一次聽到……蒙疾蒙克等人，不由得眉頭一蹙，隱隱為劉闞擔心起來。
想當初，蓋聶被抓到咸陽的時候，始皇帝曾想收服此人，要他出任八大郎中的職務。所以在一開始，對蓋聶頗為禮遇。那個時候，贏果還很小，聽說蓋聶的事情之後，非常好奇。
「咦？」
蓋聶啊的一聲驚叫，身體不自覺的隨著劉闞的勁力而轉動。
在這一點上，包括李成蒙克在內的人，都未曾聽出玄機。反倒是烏氏倮，有些怪異的看了劉闞一眼。
看年紀，這位北廣武君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是人家已經位列關內侯，而自己呢？卻一事無成！
「請小公主回去休息！」
蒙疾點點頭，「君侯所言，乃老成之語，我等沒有異議。」
劉闞和烏氏倮等人，走進了正堂。
宛如一頭做勢噬人的猛虎，只一出手，蓋聶的臉色頓時變了。
格鬥首要是狠，也可以叫做爆發力，這需要內在的修鍊；其次是身體素質，近似於後來的外功。其三叫做技術，可以稱之為招式。年長者，在技術和爆發力方面，都可以通過不斷的修行來保持。唯有身體各方面的機能，屬於不可抗力，只能延緩衰頹，卻不能始終保持。
劉闞的這番話，著實讓他們內心狂跳。
負手一笑，「無極而生，動靜之機，陰陽之母，是為太極！」
「此事，需烏氏君協助方可！」
自嬴扶蘇死後，不管劉闞叔侄也好，蒙疾蒙克也罷，對她很照顧，可終究代替不了長輩的用處。就好像一個小孩子，被欺負之後，同伴只能安慰，卻比不了長輩的隻言片語有用。
蓋聶眼睛一亮，道了一聲『好』，身形猛然後退，雙腳錯動，猛然撩腿斜劈下來。
「我今日非輸於你，而輸于老莊！」
烏氏倮半眯著眼睛，圓乎乎的胖臉依舊帶著笑容，卻讓人無法看出，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蓋聶是什麼人？
劉闞緩緩收勢，輕出一口氣。
劉闞抬手，示意李成閉嘴。
一旦他們佔據了九原郡，等同於在河南開闢了一座橋頭堡。進可攻，退可守。到時候雲中、太原、雁門、上郡都將面對著異族人的攻擊。聖人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此言所說，乃為楚人。然則今非昔比，六國一統，天下一家。然則胡人終非善類，不可同日而語。
我大秦強盛時，月氏也好，東胡也罷，不敢正視我疆土。
「二叔的拳腳功夫，連我爹都抵擋不住。」
「拳腳無眼，你自求多福吧！」
待烏氏倮簡單的介紹之後，蓋聶大驚失色……
劉闞動了！
贏果還沒有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而不知所措。
贏果，認識蓋聶。
蓋聶
然則蓋聶卻能從她的身上，依稀看到當年那個頭束金環，光著小腳丫，拿著寶劍在榻上亂跑的影子。不管他對始皇帝有多敵視，也不管他對老秦人是否有恨，但是對贏果，卻相當不錯。
在座眾人，都沉默不語。
「聶先生，我若輸了，隨你要求，我願賭服輸……聶先生，賭注我已經下了，敢應戰否？」
然則內亂一起……焉知胡狼不貪？故而，河南地不可失，失則必釀成我中原之慘事，諸公以為然？」
劉信重又縮回門廊陰影之中，其他人也都各自回到了原處。驪丘站在一旁，頗有一點尷尬。
劉闞說著，已擺出架勢，雙拳捆腕，交差胸前。單吊馬左腿彎曲，右腳虛沉，身體成就弓形。
贏果的情緒得到了釋放，沉沉的睡著了。
劉闞這番話，若同前瞻。
贏果突然驚叫道：「那不是蓋聶叔叔？」
蓋聶，何等高傲之人。
「不，你不知道，我父皇……是被……」
難不成，這劉闞還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九原地廣人稀，然則土地肥美，可牧馬河南，也能谷粟滿倉。如今，王離初定河南地，正需人前往安撫。若烏氏君能前往，王離豈不歡迎？只是此事事關重大，不知烏氏君何如？」
同時烏氏君也已經和蜀郡清老之孫女聯繫上，準備將小公主先送往蜀郡中安置。
「甚好，所以我想請蒙克和信兩人，帶小公主入蜀郡，投奔巴曼。克軍侯，入蜀郡之後，你需儘快謀划，配合巴曼兄妹奪取蜀郡大權。我好友唐厲，如今正在蜀郡，乃多謀之士，克軍侯可與之多多商議……這兩年，我聽聞巴曼已攻奪邛都，打開了滇貴門戶，正可發展。
「竟不知是北廣武君當面，蓋聶先前多有得罪，還請君侯見諒。」
聞劉闞相逼，頓時勃然大怒。
當劉闞聽到蓋聶在這裏的時候，腦海中就隱隱約約的有了一個計劃。
看著蓋聶對贏果這番愛護，一旁的驪丘，都有些吃味……
這都是老秦的人！
蓋聶一怔，旋即大笑起來，「好一個無極而生，好一個太極……可是出自於老莊之說嗎？」
蓋聶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回了房間，然後關上房門。在門外，他看到了縮在門廊護欄旁的劉信。
「剛才烏氏君已經把情況說明了！」
蓋聶討了個沒趣，向正堂走去。
驪丘也只能在心裏暗自咒罵一聲。
而驪丘在門口聽完，更是滿臉的傾慕之色。
還有他喜歡的燕酒……再加上劉闞之前所顯露的武藝。蓋聶只能搖頭苦笑：這年輕人實在是太厲害了，他所立下的功業，任何一件拿出來，怕都是尋常人一輩子無法做到的事情。
月氏人也好，東胡人也罷，還有那狼子野心，非我族類的匈奴人……
他自然看得出劉闞這擊蹬踹的力道是何等的驚人。先不說劉闞本身的力量，在劉闞錯步的時候，他已經發現了一種蓄力的跡象。這小傢伙的拳腳功夫，果然是剛猛至極，不可小覷！
不過他這會兒也隱隱明白了劉闞等人的來歷！
封鎖江陽、葭萌關兩處門戶。
拳勢突然間變化，搭住了蓋聶雙臂，任由蓋聶腳下如何錯動，如何的變化，卻始終無法擺脫。劉闞肢體，彷彿被控制了一樣，螺旋形的不斷侵進。動作徐緩舒暢，有飄然騰雲的意境。
蒙克輕聲道：「不用擔心，只是君侯和人比武而已。您只管放心休息好了！」
真是一隻色貓！
歷史上，也的確如此。當大秦滅亡，中原混戰之時，匈奴人重新佔領了河南地，對後來的西漢造成了巨大的威脅。即便是當時擁有百萬雄師的漢高祖劉邦，也在白登之圍中險些喪命。
可他卻不是個粗人。劍術到了他這個境界之後，當身體機能無法保持之後，他們所需的就是從各種學說中，汲取養分，來增強他們的修養。此時，尚未有道教之說。老莊學說，被人稱之為黃老之術，老莊之術……蓋聶也曾聽過，故而在劉闞說出之後，立刻明白了其中奧妙。
贏果抱著一隻獅子貓，有些迷糊的走了出來。
至於蓋聶是什麼天下第一劍客？劉信沒有想過。
心裏暗自感嘆：老秦忠貞，陛下雖死，但卻有這許多忠貞之士，老秦不會亡啊！
哈無良早就看呆了！
劉闞早已猜到了蓋聶的身份，故而當蓋聶通報名姓的時候，沒有露出半點的驚訝之色。
「也許您老拳腳和劍術一樣無雙，可不知您有沒有聽過一句老話？」
蓬的一聲，兩腿相交，在外人聽來，只覺得全身發寒。
屠屠打開房門，卻見劉闞等人正在堂上高坐。最讓蓋聶吃驚的，就是烏氏倮和劉闞並肩坐在一起。要知道，老秦等級森嚴，烏氏倮可是烏氏君，關內侯，僅次於徹侯。原以為劉闞是贏果的護衛，可現在看來，卻似乎有點不一樣。聯想先前烏氏倮對劉闞的稱呼，蓋聶一怔。
「小公主，沒事了！」
生於榆次，他自然知道匈奴人的厲害，更清楚那左賢王、左谷蠡王在匈奴，是何等的地位。
這一刻，蓋聶收起了小覷之心。
單純的人，思想非常簡單。
若大秦尚在，安叫胡馬南渡？
「烏氏君已安排妥當，我會在三日之後，隨一支商隊出函谷關，迴轉樓倉。
蓋聶起身，深施一禮。
「我叫劉闞！」
沒辦法，驪丘只好坐在門廊上，伸出手去調戲那隻名叫小八的小貓。可很顯然，小八對他不甚感興趣，優雅的走到了贏果身旁，喵喵的叫著，似乎在勸慰，全然不計較先前贏果把它扔在地上的仇恨。
故而偷偷的跑去看蓋聶，還跟著蓋聶學了兩天劍術。
「拳怕少壯！」
將來我清君側，正好可以正名！
說著話，他扭頭把赤旗交給了劉信，「你說我仗著兵器之利才能勝你，現在我不用兵器，赤手和你相搏。若你輸了，就必須答應我三件事情。蓋聶，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子和我比試？」
聽到這熟悉且久違的稱呼，贏果也顧不得什麼了。懷中的小貓被她一下子扔到一邊，喵的一聲慘叫
「我知道，我知道！」
劉闞輕描淡寫的，淡化了胡亥的位置。
蒙疾忍不住低聲問道：「我可是聽說，蓋聶的拳腳功夫極其厲害，你叔叔和他搏殺，能行嗎？」
蓋聶被囚十五年。
劉闞道：「陛下被害，大公子身亡，此正值我大秦死生存亡之秋。小公子倒行逆施，定然會引發出大難。而我如今，諸事纏身，實分身乏術。我需儘快迴轉樓倉，將家小引入蜀郡之地。
李成不清楚劉闞心裏的想法，忍不住一步，「君侯……」
蓋聶站起身來，「不過，我輸得心服口服，你說吧，是那三件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絕不推辭。」
「阿信，你叔叔行嗎？」
此後和親一發不可收拾，也就正式確立了後世屢屢遭受異族欺凌的命運。
「其實，如果中原真的亂起來，我倒不甚擔心。
而劉聶兩人，卻只是同時退了一步，瞬間又猱身而上，拳腳相交，蓬蓬蓬的全都是硬橋硬馬的對決。兩個人出招都很小心，看似平常的招式，卻都暗藏殺機，只看得蒙疾等人眼花繚亂。
居然都死在了這後生的手中？
蓋聶聞聽，卻不禁茫然。
他們害怕，如果劉闞出了事的話，麻煩可就大了。
後來蓋聶被囚入驪山，贏果著實傷心了一陣子。幾次想要去驪山探望，但都被嬴政所阻止。
就在贏果生氣，準備再次開口詢問的時候，只聽劉闞一聲巨吼，一道人影飛出去，蓬的正砸在院門上。堅硬的院門，被砸的粉碎。蓋聶呲牙咧嘴的倒在院門口，幾次想要掙扎著爬起來，可偏偏全身的骨頭架子好像散掉了一樣，硬是使不出半點力道。終於，他頹然長嘆。
人老成精，怎能聽不出端倪。他輕輕拍著贏果的後背，「果果不哭，先去好好睡覺。待聶師父說完事情，明日再教你劍術，好不好？別怕，有聶師父在這裏，沒有人能傷害得了你。」
他要變招，可未曾想劉闞卻先變招了……
對贏果而言，蓋聶是長輩。
「什麼話？」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蓋聶發現情況不妙了！
「後生，好拳腳！」
他不擔心蓋聶會出爾反爾，在這個時代，信諾比之生命還重要。背信棄義的事情雖屢有發生，但在蓋聶這種人身上，卻絕無可能。這是一個信諾時代的象徵，至少在市井間是如此。
驪丘跑上前來，試圖攙扶起蓋聶，卻被他一把推開，虎目圓睜，盯視著劉闞道：「這是什麼拳腳？」
實際上，他也是在用這樣的一種方式，淡化嬴氏的王權。大秦現在是趙高這樣的逆臣做主。
正如劉闞所說，拳怕少壯……論技巧和爆發力，劉闞不比他差，但是就身體而言，即便蓋聶處於巔峰狀態時，也未必能比得過劉闞。沒辦法，劉闞的先天條件太好，身高腿長不說，這靈活度絲毫也不弱於蓋聶。連架七八招之後，蓋聶有點頂不住了，錯步後退，準備變招。
聽蓋聶這一席話，贏果非但不放手，反而抓的更緊，哭得更厲害了。
一晃十年過去，贏果也長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