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龍戰於野
第三百一十四章 長征（六）
陸先生邁步往外走，韓信連忙追上去，恭敬的送陸先生出門。
不走壺關，可不可以？
龍且在十天之前，突入東海郡，大軍一路北上，勢如破竹一般，掃蕩了殘留在東海郡的各路秦軍兵馬，並攻取了東海郡的治所所在，郯縣。表面上看，龍且是大軍的主帥，可實際上呢，龍且在更多的時候，充當的是衝鋒陷陣的角色，而把各種軍務指揮大權，交給了韓信。
劉闞的臉色微微一變，輕聲道：「看起來，王離已加快了進軍的速度，我們也要加快速度啊。」
「君侯，真的不準備回來了？」
蒼龍印記，乃老秦的標記。
韓信一怔，不認識這個人。
得知己如斯，死又何憾？
「老灌，你立刻點起兵馬，隨我前去觀敵……釋之和任大哥留下來，配合老吳安置流民，加快渡河的速度。」
說完，陸先生站起身，向韓信一拱手，「信，我已為君侯送到，如何決斷，還要看將軍自己選擇。
「呵呵，韓將軍這就錯了！」
「將軍，外面有人求見，說是將軍的故人。」
「喏！」
「陸先生，君侯所言，當真？」
「君侯，安好否？」
也不是不行……可問題是，不走壺關，就要繞太行山而行，不可避免的要通過秦趙兩國的交戰區；亦或者，自太行山穿行而過。可這山裡，不同於後世的太行，裏面儘是不毛之地，很多地方根本沒有路。進山之後，那所遇到的各種未知危險，也將隨之增加，非常不妥。
劉闞陷入了沉思……
「哦？」
但陸先生卻笑著搖搖頭，「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這是君侯贈與我的詩詞。賈，一介狂生，難免得罪他人。倒不如跟著君侯北上，逍遙塞外，何苦要為這名利，而奔波勞苦呢？」
韓信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已成為了一軍主帥。
「你對老蒯，倒是頗有信心啊！」
但是和老秦的九爪蒼龍不一樣，信上的印記是六爪蒼龍。
「立刻派人前往郯縣送信，請龍且將軍儘快起兵，橫掃東海郡，攻佔薛地……告訴龍將軍，如果不能儘快攻佔薛地，只怕到時候，會夜長夢多，白白的便宜了別人。一俟攻擊，不可停頓。」
項梁親自督帥，兵發竹邑。
他有些猶疑的問道：「那北疆苦寒，以君侯之才名，即便不能稱王侯，在中原據一席之地，當不成問題。何苦要遠赴北疆呢？少將軍對君侯，也是敬佩有加，如果君侯願意，信可以……」
韓信心裏又一陣輕鬆，撕開封口，抖出裏面的信瓤，一目十行的掃過，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了。
李必插手應命，飛快的退去。
韓信連忙起身，「還請賜教。」
過長的戰線，讓章邯難以支撐下去。
而且從送信人口中，劉闞也了解到了彭越的動向。
劉闞也笑了……
劉闞領兵馬出頓丘十里，就見探馬疾馳而來，在劉闞馬前滾鞍下馬，單膝跪地道：「啟稟君侯，已打探清楚，所來秦軍乃東郡兵馬，看旗號，似乎是三川郡郡守李
賈紹說：「我派人和李良接觸過，據說，李良之所以讓出壺關，卻是因為向君侯報恩。」
「阿闞兄弟，咱倆個相視十余載，可謂是不打不成交。十年的交情，更有無數次生死與共，別人都可以走，惟獨我不可以。你要是真的出了事情，沒有人再叫我老灌，活著有甚意思？」
「再兩三日，就可以全部過河了！」
攻取郯縣之後，龍且立刻派人來下邳，向韓信詢問下一步的行動計劃。韓信呢，也必須要根據最新的情況，制定出相應的策略來。此時此刻，他正在大廳里，觀看著東海泗水兩郡地圖。
此時，已過了子時。
「老灌……」
王離入關（這裏的『關』，指的是雁門郡的關卡）之前，曾派人與力量聯繫，並說服李良投降。
「老蕭，那接下來，就要辛苦你了。」
「喏！」
四月的風，很柔。
「他沒有死，不過少了一隻胳膊。」文士在一旁坐下，「君侯讓我轉告你，你和喜子之間的事情，將來自有喜子和你清算。」
韓信沉默的坐著，一言不發。
劉闞眉頭緊鎖，輕揉面頰，沉吟不語。
與其看人眼色，不如在北疆逍遙快活。韓將軍，如果君侯願意的話，又何須什麼人為他引介？
韓信握緊了拳頭，目露殺機。
嗓子有點發乾，身子有點發僵。
「報恩？」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巨野澤，和彭越的絕交。雖然後來，彭越派人給劉秦送來了彭巨的禮物，是一管翠玉蕭，據說是狐姬家傳之物，狐偃投奔彭越的時候，將這管玉簫也送了過來。
「來人！」
韓信卻擺了擺手，拱手道：「在下正是韓信，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劉闞點了點頭，「離石如今，由誰掌控？」
可沒等他坐下來，喝上一口熱茶，就見李必匆匆跑來，「君侯，剛才細作回報，頓丘六十裡外，發現秦軍！」
劉闞詫異道：「他為何要如此做？別跟我說他是順勢而為，那是狗屁。順勢，也順不到我這裏。」
陸先生則顯得很輕鬆，從衣帶上抽出一柄竹摺扇，啪的一聲打開，輕輕搖著。
當晚，劉闞安排闞夫人等家眷車馬過河。
讓出陳縣，算是一種戰略上的收縮，不但可以集中兵力，更能威懾潁川的宵小。而最重要的一點，章邯的戰略撤退，迫使魏咎大將張魘收兵撤回尉氏，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李由的壓力。
「李由這次過來，肯定是衝著我，以他那性子，你根本不可能拖住。」
「細作尚未查探清楚。」
劉闞瞪大了眼睛，驚奇道：「秦軍？是何方秦軍？有多少人，主帥又是何人？」
「這個李良有古怪，派人再去查探。」
「宋子城？」
眾人聽罷，各自領命而去。
「言盡於此，在下就告辭了……韓將軍，你多保重。」
韓信的臉，紅了！
賈紹點點頭，不過旋即笑道：「君侯莫要為老蒯擔心，他這個人看似癲狂，然則謀
第三批，也是最後一批流民，約六千餘人，抵達了頓丘。
河水以北地區雖然也很亂，可是比起這邊，卻平靜了許多。
「據說是宋子人！」
蕭何明白劉闞的意思，當下點頭，表示明白。
大河以南，如今就是個火藥桶子。各方勢力交錯糾纏，天曉得一覺醒來，就變成了戰場。
劉闞沒有說話，等蕭何說完了，他突然扭頭對賈紹說：「河北之地，蒯徹可有消息？」
蕭何帶著曹參李成吳辰等人，終日忙碌，進行各種調整。當劉闞率部抵達頓丘的時候，中軍已有三分之二，渡過了黃河。
此乃曠世功業，可如果薛郡被別人得了，將軍這不世功業，只怕要拱手相讓，白白便宜別人。」
「喏！」
說完，他登上了輕車，駕車離去。
對於這一點，已佔領了取慮縣城的項羽，心裏非常清楚，不過沒有表示任何意見。
「鄙人乃無名小卒，不過受將軍故人所託，送一封書信。」
韓信如今在軍中，擔任著司馬的職務，說穿了就是謀士。不過呢，他喜歡別人稱呼他做將軍。
「我去會一會李由，看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壺關校尉李良，原本是太行山的獨行大盜。」
可是現在，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君侯說，人各有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說不得是什麼人的錯。只是，你不該傷了喜子。」
章邯沒有做出任何的抵抗，迅速撤出竹邑，退守相縣。
自從劉闞被封為泗水都尉，後來又成了廣武君之後，灌嬰就再也沒和他嬉笑怒罵過。有時候，劉闞甚至感覺著灌嬰和他疏遠了，再也不是那個送他大黃弓，隨他一起去宋子城，在富平生死與共的好兄弟了。
猶豫了一下，韓信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請！」
劉闞沉吟了片刻，沉聲道：「頓丘這邊，有吳辰即可。今晚，你家眷先行通過，你和老曹，隨家眷一起過河，我估計過河之後，你怕是會更加忙碌。忙歸忙，但卻要多注意身體才是。」
劉闞搖搖頭，突然道：「李必駱甲，你二人立刻帶人回去，讓小豬他們做好準備，以防萬一。」
陸先生一笑，「想必是真的！韓將軍，楚王握在他人之手，只怕用不了多久，連項將軍都要受人節制。如果被他占居了薛郡，穩住了根基……哈，到時候以楚王之名昭示天下，項公是聽，還是不聽？」
灌嬰笑著對劉闞說。
※※※
「為什麼？」
這人著實無禮，竟然直呼韓信之名。
親兵喏了一聲，急匆匆離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個中年文士，在兩個親兵的陪同下，走進了大廳。
「要，當然要！」
天曉得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李良因此受到了排擠，被派至井陘關，阻擋秦軍……
劉闞更加奇怪了，他這輩子只去過一次宋子，但似乎沒有幫過什麼人吧……如果硬要說有，
他隨母親狐姬多一點，相貌清秀，頗有書卷之氣。喜歡音律，與他那『巨』之名，頗為不符。
也就是說，項羽默認了韓信的主帥地位！
韓信收回思緒，詫異地看了一眼親兵。心裏很疑惑，他這些年來，哪有什麼故人？除非是……
韓信在臨別時，想要挽留這位陸先生。
壺關，李良？
能早過去一時，就安全一分。
陸先生忍不住莞爾，笑道：「此與君侯何干？君侯北上，從此與中原再無半點糾葛，誰佔了薛郡，誰稱王稱霸，和君侯沒有任何關係。之所以派我前來送信，只是不想韓將軍你到頭來，一場空……氣歸氣，可韓將軍你，終究是出自君侯門下，他也希望你，能夠建立功業。」
彭巨，名雖為『巨』，可並不是五大三粗，和彭越一樣。
那張黑黝黝的臉，絲毫沒有半點畏懼之色。
這幾天，他心情一直不太好。
秦二世二年四月，得到了輜重的補給，獲取了大量兵器鎧甲的楚軍，發起了反擊。
只願得，彭越大哥，能一帆風順。即便將來對決疆場，勿論誰勝誰負，也不枉做過大丈夫事！
※※※
灌嬰上前請命，「你立刻回去組織人馬，迅速過河……那些流民，不行的話，就別再管了。」
反出樓倉，對韓信而言，也許是一生里都難以磨滅的遺憾。特別是將和他同窗多年的司馬喜殺死，讓韓信更是感覺不安。一直以來，他都不敢太過張揚。直到劉闞離開了樓倉之後，他才算是亮出了旗號。不管怎麼說，劉闞對他有知遇之恩，而他呢，則以背叛作為回報。
「敢問，是哪位故人？」
韓信沒有再挽留，只是看著陸先生漸行漸遠的車輛，輕輕嘆了一口氣。
「阿闞，我帶人拖住李由！」
「喏！」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蕭何感動莫名。
※※※
一來，是不逾矩；二來，也是區分官印和私印。這是劉闞獨有的標記，韓信怎可能認不出？
「我呸，誰尿褲子，還不一定呢！」
同時，也算是傳達了彭越的一個信息：咱們做不成兄弟了，可咱們的孩子，始終還是兄弟！
文士一笑，「君侯說，還沒有被你氣死。」
韓信的臉上，有一絲愧疚的表情，同時心裏，更有一種輕鬆。
無奈之下，劉闞只好把薄女留下來。
也難怪他會如此緊張，這頓丘地處東郡、濟北和薛郡教誨之處，這麼大規模的遷徙，秦軍怎可能沒有覺察？加上薛郡王恪的反覆，讓劉闞不免感到有些緊張。這時候，會是哪路人馬？
韓信一直盯著陸先生，許久之後，開口道：「但不知，君侯想要信，做些什麼呢？」
這時候李由出現，劉闞是真的擔心。
另外，君侯在我臨來的時候，托我帶一句話給韓將軍。」
他點點頭，拱手退出。
如果硬是要說印象深刻，一個是高漸離，一個是車寧……還有一個，就是
彭越這一走，巨野澤周遭，恐怕這戰火，也將迅速蔓延開去吧……
可沒等他開口，文士卻笑道：「敢問，可是淮陰韓信當面？」
「請代韓信向君侯問好，就說信……實愧對君侯。」
「秦軍，王離！」
「馬上備車！」
之後高漸離刺秦王不成而被殺，車寧在高漸離被抓之後，更是音信全無，活不活著都是問題。
蕭何向劉闞彙報著一應情況，曹參不停的做出補充。
「將軍的故人很多嗎？」文士微微一笑，取出一封書信，放在韓信面前。信封上，寫著淮陰韓信親啟的字樣。那封口火漆，卻蓋著一個蒼龍印記，讓韓信的瞳孔，不由得一陣收縮。
「老蒯此去太原，只怕要啃一塊硬骨頭。」
投降之後，這李良就讓出了井陘，後來任壺關校尉……不過這一次，並非是我們去遊說李良，而是李良主動派人，與季布將軍聯繫，說是可以讓出壺關一條通路，請君侯順利通過。」
「君侯說，看好你的虎符，莫要輕信他人！」
一陣說笑，讓劉闞的心情頓時放鬆了很多。
灌嬰說：「我和你一起去。」
蕭何的估計並沒有錯，從巨野澤一路下來，沿途又有數千名流民加入了北上的隊伍。不過幸虧有所防範，否則就會造成激烈的衝突。季布率前軍，連同一萬五千人，順利渡過黃河；鍾離昧領中軍，帶兩萬多流民，正有秩序的從頓丘渡口，向黃河北岸轉移，也非常順利。
李由怎麼來了？
「啊？」
不說別的，他創字造紙，文名天下……只是，這中原太小，卻容不下君侯。」
賈紹連忙介紹道：「此人在去年是投奔了張耳和陳余，並且迅速從太行山中拉起了一支人馬，攻克上黨、邯鄲等地。不過後來，張耳陳余立武臣為趙王，重用了大批武臣帶來的親信。
「你非要跟著我去送死，那就跟著吧……先說好了，到時候，你可別被李由，嚇得尿了褲子。」
闞夫人和呂嬃都不願意先走，想要和劉闞一起過去。但是卻被劉闞拒絕了……
李由？
畢竟時間太久了！
同時，讓出了陳縣，退回潁川，以許縣為橋頭堡，搭建起來了一條穩固的防線。之所以退出陳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潁川郡如今人心惶惶，許多故韓國的貴裔，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劉闞長出了一口氣，靠在書案邊上，輕輕的揉著太陽穴。
好不容易，才算把闞夫人她們勸上了船。不過呂嬃還是讓薄女留下來照顧劉闞，理由是他如今日理萬機，身邊確實需要有個人來照顧。薄女能吃苦，而且很細心，正好能照顧劉闞。
片刻后，他問道：「那這個李良，是哪裡人？」
由呂釋之任敖兩人壓陣，倒也非常的平靜。
雖然劉闞不在這裏，可韓信仍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這管碧玉簫，是彭巨最喜歡的物品，如今作為信物，送給了劉秦。
劉闞拿起擺放在面前的一份公文，展開來看了一眼之後，突然問道：「誰能告訴我
從黃河撲面而來的水氣，驅散了初夏時節的那一絲炎熱。
「大胆，敢對我家將軍無禮？」
王離，可不會像代郡那樣容易說服啊……代郡，那是武安君李牧的根基，李牧在當地的威望，甚至高於趙國王室。哪怕已經死了多年，可這威信依舊存在。蒯徹可以借李左車之名，在代郡迅速站穩腳跟，說降代郡官員。可這並不代表，他就一定可以，把王離一起說服！
劉闞腦袋嗡的一聲響，不禁目瞪口呆。
韓信正坐在府衙中，布置下一步的行動。
陸先生大笑，「非君侯願走，實中原無立錐之地。
陸先生接著說：「我聽說韓將軍在東海郡勢頭甚好，所到之處，大小城關無不開城獻降。用不了太久，就可以直抵薛郡……拿下了薛郡，等同於為項公減緩了壓力，到時候可直逼三川郡。
徐公？
宋子城，那差不多是劉闞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您呢？」
劉闞立刻招來了灌嬰等人前來商議。
否則，呂嬃就不過河！
泗水郡，下邳！
「傳令下去，后軍立刻整備妥當，待我從取慮見少將軍回來之後，立刻出發，兵進東海郡。」
韓信擺擺手，示意親兵退下。
本已昏沉沉的大腦，墓地一下子清醒了。
「蒯先生在二十天前，曾派人送信，說是已說服了代郡十二縣城，只需君侯抵達目的地，這十二縣就將由李少君接掌……蒯先生已經南下，說是要為君侯，敲開上郡門戶，暢通道路。」
韓信吩咐完之後，立刻著人準備車馬。
劉闞則帶上灌嬰駱甲李必三人，領一千騎軍衝出了頓丘城。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個雄壯的身影，韓信心裏一亂。
倒不是害怕李由，不過這李由，畢竟不同於其他人，是個很難纏的角色。這傢伙，最厲害的就是一個字『穩』。不會輕易冒險，不貪戀大功，一步一步，卻總是能取得勝利。不管是先前的滎陽之戰，還是後來在東郡圍剿蒲將軍，就是靠著他的這個『穩』字，還有他的韌性。
畢竟劉闞如今，可沒有樓倉做掩護……頓丘城，根本不足以做倚仗。
「再探！」
「喜子他……」
「先生，您乃大楚陸元侯之後，何不留下來，一同做番事業？以先生之才，若來相投的話，項公定會掃榻相迎。」
劉闞笑道：「既然人家主動要求了，咱們怎能拒絕？而且，如果能從壺關過的話，能省不少事情。這件事，你和老蕭他們多多合作。至於李良這個人，有準確消息了，立刻通稟與我。」
韓信的親兵，當然不答應……
目送闞夫人她們的船隻離去之後，劉闞帶著人迴轉頓丘府衙。
「喏！」賈紹連忙領命答應，不過他猶豫了一下之後，忍不住又問道：「那我們要不要從壺關通過？」
賈紹聞聽，不由得大笑，「縱觀君侯麾下，能和老蒯詭辯者，唯陸先生一人耳，我等早已領教。」
除了龍且稱呼他做『老韓』之外，餘下兵將，見韓信面，都必須尊稱一聲『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