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或躍在淵
第三百二十四章 九原之爭第一彈（五）
「蕭先生還說，君侯既然要在河南地發展，必須要儘快拿出一個章程。
「你想做什麼？」
「大人也知道烏孫？」
而烏孫國，總人口不過十二萬戶，六十萬人。
「由此而北，而東，而西，部落林立，何必要花費金銀？搶他娘的就是……」
他用頗為生硬的秦語向劉闞問安之後，從懷中取出了一封書信，雙手呈交到了劉闞的面前。
其實，河南地大都還是荒蕪。
烏孫？
對於這座被後世人稱之為凝聚了中華文明的古老建築，從月球上可以清楚看到影像的世界奇觀，劉闞心思很複雜。長城，雖然阻擋住了異族，但從某種程度上，也圈住了華人的心！
原平這句話一出口，他卻一下子放心了！
書信最後一段寫著：若東胡與匈奴衝突，君侯有餘力，可趁機得漁人之利。
那你說，王后對你烏家，該有多麼仇視？」
烏應元的臉色，頓時慘敗。
「烏先生，這就是你待客之道嗎？」
「大王，其實要為烏家人報仇，也並不一定要我們出擊。冒頓早前，不派人與我們商議嗎？
以我之見，當務之急是救援烏孫國。大王，如果烏孫國被城廓諸國所破，我月氏西面再無屏障。」
月氏的一切，都屬於月氏王。如果他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即便是月氏王的兒子，也性命難保。
不過在月氏國，可稱得上是全民文盲，就連那些部落首領，也大都是一個字也不認得。所以，擔任書記的人，往往又是月氏王的幕僚。在月氏國里，頗受人尊敬，同時也很有權威。
一股寒流從北方撲來，登時……席捲了整個草原！
劉闞接過了書信，卻沒有立刻打開來看，而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著那信使，突然問道：「你是何方人氏。」
可又有什麼辦法？
可緊跟著，他又坐了下來，因為原平身後，跟著十幾個月氏勇士。
吳辰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烏孫？可是那善養西極馬的烏孫國？」
泥靡跪下來，磕了個頭，隨著軍校走了。
如今烏孫國出了問題，月氏國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因為，烏孫國就是月氏國西面的屏障。
月氏王挪動了一下肥胖的身軀，詫異地看著烏應元道：「烏少兄，出了何事？讓你如此失態？」
長城雄風，萬古揚……
劉闞在等什麼？
烏應元，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看樣子，這位茉莉皇后，還真是尤物呢。
介於月氏和烏孫國之間。月氏王的確是對王子有些顧忌，有心讓他帶兵，但又害怕他有了兵權。
我是魏人，你是秦人……雖非同支，但也算同宗。
王子沒有再說下去，但後面的話，卻已經非常明白。
「安民兄，朐衍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嗎？」
一個相貌清癯俊朗的男子，走了進來。
「季布將軍的信使，正在城下。」
吳辰並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劉闞在等待的，一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既然劉闞這麼說了，吳辰也不好再催促劉闞。於是站在劉闞的身後，和他欣賞這大河冰封的壯觀景色。
不管熊心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六萬楚軍，只認可項籍為主帥，直撲巨鹿，解救張耳。
不過烏孫國的事情還沒有著落，王后又開口了，「大王，我父王既然求援，想必烏孫的局勢，一定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我有一建議，但不知大王能否同意。王兒已經成年，文韜武略，皆屬一流。何不讓他為帥，督導各部落兵馬……只需十萬控弦之士，城廓諸國定然敗退。
登上長城時，劉闞的心情，頗有些矛盾和複雜。
吳辰點點頭，快步
劉闞也聽說過烏孫國，但並不是很了解，這個種族。見吳辰和那泥靡問答，劉闞拆開了封口，抖出信瓤，展開書信觀看。眉頭一開始，略有些緊鎖，但漸漸的，臉上流露出了笑意。
可心裏既是在憤怒，也沒有辦法。
月氏王子卻冷靜下來，閉目凝神，猶若老翁般，一言不發。
「先生，先生，您若是不肯救應元，應元此去匈奴，恐怕是……應元願以重金，求教先生。」
這樣吧，我也不要你的重金……我看你能伸能屈，是個成大事的人。若將來有一日，你……放過王后，可不可以？」
大王只需守住關隘，何必擔心？」
「還請先生救我！」
它一頭挑起大漠邊關的冷月，
「朐衍一切正常，大部分流民，都已經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不過，有些流民似乎不太安分，屢屢鬧出了事端。蕭先生已經把這些人處理了，只是還有一部分人，準備遷徙到這并州。」
攻掠了五原城之後，劉闞將河水以北，北河之南的大片土地，獨立一州。因位於兩河之間，而兩河並立，故名為并州。這和漢朝時的并州，完全不同，僅局限於這兩河之間的區域。
恐怕也無法完全封鎖住消息……北河有多長？幾近千里！其中直面草原塞北的河段，有幾百里地。這幾百里的沿河，只有一個臨河哨所，又如何封鎖消息？難，這絕對是非常困難！
「大王，王兒駐守流沙，沒有大王和烏孫的供應，無需十日光景，那十萬人馬就得要煙消雲散。
烏家，不過是遭受了些許波及。
此一時，彼一時！
烏應元勃然大怒，呼的站起來。
一頭連著華夏兒女的心房。
「昨夜時，烏孫國王難兜靡派人前來求援，城廓諸國組成聯軍二十萬，準備攻打烏孫國啊。」
本來，月氏王被烏家的小女兒調教的有些想撤換王后。
現場除了一地死屍中，有人意外的發現了兩具匈奴人的屍體……
「我跟你明說吧，阿南迦是王后的心腹，那一百個美女，全都受過訓練。」
「烏先生，我不是幫你，只是看在你我都是中原人的份上，不忍見你被人陷害，所以才來提醒你。
泥靡瞪大眼睛，看向了吳辰。
「那你為何幫我。」
然則，熊心萬萬沒有想到。楚軍對宋義並不服氣，項梁雖然戰死，可是項家的威望並未消減。正月初三，攻克了碭郡之後，率兵前來的項籍韓信所部，與宋義兵合一處。當日，項籍在營中發難，以遲延進軍之名，斬殺宋義。而後整合兵馬，收縱橫濟北郡的大盜蒲將軍為麾下。
這其中的機巧，大殿上的人，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所以月氏王說出來時，並無人表示異議。
偷襲五原城的時候，劉闞在雪夜中，曾遠遠的看了一眼巍峨的長城。
而是指在秦漢時期，居住于大漠南北各地的小城邦。這些城邦，有城廓廬舍，並自立為國，故而統稱做城廓諸國。大的城廓，有十幾萬人，小的城廓，也許只有幾百戶。但貴在城廓林立，組成聯盟之後，竟形成了一個比較恐怖的力量，甚至能夠讓匈奴人也退避三舍。
烏應元知道，月氏王子這是在報復他！
「君侯，您這是……」
嘿嘿一笑，烏應元正色道：「原少兄放心，如若真有那麼一天，應元定會將那茉莉王后，送給你！」
「烏先生可知道，你為何在月氏享有地位嗎？」原平笑呵呵的問道。不等烏應元回答，他自顧自開口說：「不是令妹有多麼吸引人，在月氏國，最不值錢的
烏應元這會兒聽見『月氏』兩個字，就覺得惱火。烏智應了一下，退出帳篷。可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聽外面一陣兵器碰撞的聲音傳來，緊跟著有一人邁大步走進了帳篷，口中笑道：「烏先生，我好心好意的來找你，難不成，這就是你烏氏堡的待客之道嗎？」
原平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說著話，劉闞讓人取來了一支火把，將書信焚燒掉。臉上，卻沒有半點先前的那種和顏悅色。
烏小妹恐怕在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威脅到王后，所以才送出去……
劉闞看著那已經化為灰燼的書信，陡然間嘆了口氣：若我手中有十萬大軍，定能橫掃東胡！
「王后此議甚好，王兒，你可願意出征？」
原平嘿嘿一笑，一擺手，「你們到外面等著，我與烏先生，有些事情要談。」
劉闞看了看他，卻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雖說是游牧民族，也能全民為兵……可是，一下子面對上二十萬控弦之士，也不免勢弱幾分。
你知道長城有多長？
成了，冒頓一死，匈奴群龍無首，月氏可以順勢將其吞併。然而在那之前，烏先生怕早就成了肉泥；不成，月氏王一拍手，推掉此事，冒頓難道還能真的和月氏翻臉？到時候，倒霉的還是你烏先生。
不曉得，叔孫通為自己招攬人才的事情，進行的如何了？
月氏王城，烏應元瘋子一樣的闖進了大殿。
「君侯，為何嘆息？」
烏應元在內心中安慰自己：等我與冒頓達成協議，定要吞併月氏王，到時候不會饒過你們。
烏應元聞聽這話，眉頭一蹙，但旋即又輕輕點頭。
一個女人，二十鎰黃金？
※※※
如此大好機會，卻只能在一旁觀陣，落不到半點好處，實在是讓人憋屈……實在是憋屈個人了！
她可以馬上通知你家大王，讓他派出人來，和我商議具體的細節問題……代我多謝她的心意。」
烏應元回到了住處之後，心頭的火氣很大。
流沙不是個物產豐富的地方，王后這些話，正中月氏王心坎。
這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是秦人，與山東諸國之人，也不太一樣，是個胡人。
吳辰不免感到疑惑。
「可是我手中，不過十幾人，如何打穀草呢？」
原平笑了笑，一拱手，「如此，平感激不盡。」
待我掌握兵權，弄死了你這老鬼之後，定會好生服侍母后……這月氏王后，除母后外，誰可當之？
同月，前往月氏探親的東胡王妃，在迴轉東胡的途中，遭遇襲擊，全軍覆沒。
月氏王后，是烏孫國公主。
七雄並立時，北疆有燕、趙、魏、秦。
「對付我？」
劉闞微微一笑，「他的主人，嘿嘿……你將來自然知曉。」
都是同道中人啊！
安民，是吳辰的表字。也是吳辰在抵達河南地之後，給自己起的表字。
「這有何難？」月氏王子冷冷的看了一眼烏應元，「烏家的人，素與冒頓往來密切。如今烏家遭了難，烏先生想必也不會在意些許錢帛。我月氏國美女無數，烏先生買上一些帶過去，和冒頓商議就是了。想來，那冒頓收了烏先生的禮物，難不成還能坐視不管？冒頓出兵……」
如果說，烏應元剛才點頭的時候，對原平還有些懷疑的話。
劉闞面無表情，道了一個字：「講！」
大殿上
烏應元卻慌了神，呼的一下子站起，三步兩步來到原平的跟前，雙膝一軟，撲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烏應元沉默了！
你這騷娘們兒等著，總有一天落在我手裡，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君侯，這泥靡的主人，又是哪一個？」
原平猶豫半晌，輕聲道：「估計你這幾日就要動身前往龍城，不妨放慢腳步，徐徐前進。我呢，手底下還有一些人馬，可以幫你搶掠一些女人回來。到時候，你把這些女人帶過去，將那月氏女人留給自己受用，或者販賣到中原，怎麼著也能換回一大筆錢帛，你以為這樣可行？」
「讓他上來！」
倒是坐在下首的一個青年，一臉憤怒之色。
到時候，大王可命王兒駐守流沙，也可令大王西面無虞。」
劉闞感覺好生不快，陳平已經開始行動了，營造出如此大好的局面，偏偏自己現在，有心無力。
城廓諸國，並不是國家。
「莫著急，再等等吧！」
※※※
可是今日這一來，心裏的那點苗頭，一下子也就被掐斷了……
不過，劉闞很清楚，別看設立了一州，可實際上，這并州甚至比不得一個縣城，想要治理髮展起來，還需要做很多事情。劉闞在樓倉時，常感覺到人員充足。可是到了河南地，就發現身邊的人才，實在是太缺乏了……缺乏到連他自己身邊，都沒有什麼人了，確是頭疼啊！
眼見著將近正午，日光照在身上，有點暖洋洋。與十數日之前相比，今天的太陽頗為舒適。
你可知，你和你那小妹得寵，已經讓王后和王子同仇敵愾？他二人如今，已準備對付你了。」
署名是『道子』。
烏應元想到這裏，不由得咬牙切齒。同時這心裏面，更有無盡的悲愴，伏在大殿上，痛哭！
「泥靡，你立刻回去，告訴你家主人，就說她的條件，我答應了。
月氏王后檀口輕啟，說出了曼妙言語，「那廣武君也是個狠辣之人，大王還需要小心謹慎。」
現在，烏家沒戲了！
而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捏拿著他的要害處，更令大王神魂顛倒。從王後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讓月氏王血脈賁張。心道：患難之時見真情，還是我家茉莉對我好……要不，這王后之事，暫放一放？
四國加起來百萬之師，也未能阻止住塞北異族的侵襲。
烏應元一下子呆愣住了！
流沙，並非是說沙漠，而是一個地名。那裡原本有一國，名為流沙國，曾是匈奴部落一支。
季布有要事？
月氏王子站起來，揮舞著拳頭大聲道：「老秦廣武君，雖說厲害，但他剛攻掠了五原城，想必一時間也難以行動。我聽說，他只是命人守住了臨河渡口，期間出兵兩次，也僅僅掠奪了些牛羊。所以，我以為老秦並非是要對我月氏國不利，實則是為了加強對河南地一帶的控制。
就算月氏王貪婪成性，且膽小怕事，但大道理還算明白。他深知，烏孫國對月氏的重要性，也不能不認真的對待。烏應元上殿之前，月氏王召集各部落首領，也正在商議這件事情。
「你是何人？」
烏應元在大殿上，放聲大哭。
他稱呼烏應元為少兄，可論輩分，卻是烏應元的長輩。
「可四月公主……」
劉闞似乎有點明白了，始皇帝為何在河水南岸修築長城，將六國長城連接成為一體。
「大王，烏少兄滿門被屠戮，那老秦廣武君，以如此雷霆手段突襲，也不能不防啊！」
想來一定是烏家的人，得罪了那廣武君，否則不會以這種雷霆手段行事。
一名軍校登上了長城，急匆匆來到劉闞跟
劉闞，忒好命……
你那些女人，難不成都是金子做的？
都說長城兩邊是故鄉，
好在他此行有所準備，帶足了錢帛。否則就這一百個美女，就能讓烏應元，變成了乞丐。
「我不過是一失卻故國之人，哪有什麼本事救你呢？」
怔怔的看著宛如巨龍，匍匐在河岸邊緣的長城，劉闞的耳邊，突然迴響起了熟悉而陌生的歌聲。
吳辰的心裏面，陡然間咯噔了一下。
他當然也清楚，烏孫國對月氏國的重要性。可這一切，發生的未免太過巧合了吧……烏氏堡被攻克，烏孫國也遭遇了攻擊？難道說，那劉闞竟有諾大能力，讓城廓諸國也聽命於他？
有驚有怒，一時間亂作一團。
※※※
原平忍不住放聲大笑，「烏先生，我挑撥你和大王，又有什麼好處呢？」
「這一百個美女送過去，能不能成事，都不重要。
隨著歷朝歷代的修築，這道圍牆越來越厚！
可惜，實在是可惜了……
「你究竟想要作甚？」
但心裏卻明白，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烏氏堡駐于北河之南，長城之外，相當於一個重要的樞紐之地。且不說別的，那往來於南北的商人們，天曉得有多少人是真正的商賈，又有多少人，其實是草原胡人派來的探子？這五原城裡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引人關注。
※※※
「可是，難兜靡大王求援，我們不能置之不理啊！」
王子雖然是心頭火氣很大，可也不敢耽擱了正事。
「罷了罷了！」
吳辰走上前，低聲的詢問。
「蕭先生考慮的不是沒有道理。
春季，乃生機盎然，萬物復甦時節。
嘿嘿，我這是為你烏先生的未來，感到擔憂啊。」
城廓諸國謀取烏孫，烏孫求援？
當下，月氏王答應了烏應元的要求。
更何況，秦國時這區區三十萬人馬，想要守住整條邊防線，何異於痴人說夢？修築長城，建烽火台，將緊要地區設立關隘。雖未必能擋住異族，但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也減少了損失。
原先生上次也說過，當拉攏匈奴人，使其與老秦相爭，我們才可坐收漁人之利。」
萬裡邊防線，河岸、山口密布。如果每一處都駐守上兵馬的話，幾十萬人根本就不太夠用。
胡蠻子無情義，果然一點都沒說錯。沒借到兵不說，還被白白的敲詐了兩千鎰黃金。
想來是擔心這并州，太過冷清，老曹不好治理吧……恩，拆分安置，倒也能減少一些麻煩。」
大王，前些時候阿南迦不是敬獻了百名美女嗎？依我看，就以二十鎰黃金一位，買于烏先生？」
烏先生，知道什麼叫做『打穀草』嗎？」
就算是劉闞狠下心，盡屠五原城。
月氏王看了一眼王后，露出為難之色。
原平輕聲道：「我今日前來，實際上是要為烏先生您，解除性命之憂。」
想當初，烏應元的小妹嫁過來時，是嫁給月氏王子；哪知道這月氏王後來看中了，竟從自家兒子手中，硬搶了過來。這也讓月氏王子感到很沒有面子，對烏家的人，沒什麼好臉色。
「孩兒，願意！」
原平冷笑一聲，「你那妹妹在前些時候，逼迫的王後有多慘，你可知道？月氏王幾次動心思，準備廢掉王后。若非王後背後有烏孫國，還有阿南迦這樣的首領支持，早就被廢掉了。
楚王熊心，派令尹宋義為主帥，兵發巨鹿，企圖解救張耳。
「烏大兄，我這麼幫你，也不是沒有原因。
「大王，還請為我烏家做主！」
「在下原平，如今是月氏書記！」
他似乎明白了，王后這是準備陷害他呢。受過訓練？受過什麼訓練
月氏王皺了皺眉頭，輕聲道：「少兄，非是本王不願出兵相助，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陽光很明媚，照耀在這雄偉的城牆上，劉闞的心，卻有一點發冷。
「啊？」
秦二世三年正月，巨鹿被圍。
這決不可能！
王后柔若無骨的小手，伸進了月氏王的衣襟下，輕輕撫摸著他的大腿。
太陽照，長城長。
「什麼原平不原平，我不認識……不見！」
一個在烏應元聽來，猶如天籟般的聲音響起。
劉闞強笑一聲，「安民，你立刻派人，以六百里加急，晝夜兼程趕赴雲中郡。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高顴白膚，髮髻有些曲卷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許久之後，他看著自斟自飲的原平，「原先生，你這是在挑撥嗎？」
掌控兵權，可是他殺死月氏王，成為下一任月氏王的關鍵所在。數日前，王后找到他，要他設法打壓烏家的氣焰，作為報答，可以讓他掌控兵權。現在看來，王後果然是一個大信人。
暫理并州事！
如果他今日不管烏孫國的死活，明日……
「下國之民泥靡，乃烏孫國人。」
頭曼單于死後，月氏國立刻吞併了流沙國。
蕭何這麼早就開始考慮這律法的事情，倒也顯示出，他不同凡響的預見性。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果等河南地發展起來，再去做這相關的事情，到時候就容易出現事倍功半的情況。
直至，後來的閉關鎖國……
季布鎮守著臨河，難不成說，月氏人有行動了？
可是，當烏應元看到月氏王和滿殿中人，那凝重的表情，也知道這事情沒有假。
心裏咯噔一下，烏應元看著原平，輕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啟稟君侯，季布將軍派人前來，說是有要事商議。」
說完之後，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月氏王身邊的王后。只見王后，渾不經意的朝他，點了點頭。
「啊？」
「你莫要再問了，日後自然知道。」
烏應元想了想，用力的點點頭。
通知李成，讓他嚴密監視塞北東胡人的動靜，如果東胡人有異動，只要不是寇邊，一律不理。」
原平嘆了口氣，「也罷，看在大家都是中原人的份上，我教你一招。
以黥布為先鋒，率六萬大軍，浩浩蕩蕩渡過了黃河，兵臨河北。
劉闞盡量的低調，試圖掩蓋住烏氏堡被攻陷的消息。
待月氏勇士退出去，大帳里只剩下原平和烏應元兩人之後，原平在烏應元的面前，坐下來。
月氏王是個沒甚主見的人，皺著眉頭道：「可是少兄這仇……」
「啊？」
烏應元也知道，這是王后在為難他。他妹妹威脅到了王后的地位，王后又豈能與他善罷甘休？
「主人，帳外有月氏國書記，原平求見。」
各方面的律法，也需要儘早的完善……他的意思是，請君侯早些回去，也好商量相關事宜。」
這個書記，可不是後世的什麼什麼『書記』，而是指擔當記錄文書的人。
一咬牙，道：「大王，烏應元願以市價，求購美人百名，以大王之名義，前去匈奴說項冒頓。」
月氏王子在丹陛下，看著王后那媚眼如絲的風情，也不由得心頭火熊熊。
王后又開口了，「王兒這計策甚好，以我看，可以同意。
命曹參為并州長，季布為并州尉。
「大王，那劉蠻子兇殘至極，我父與他有救命之恩，可不想他竟然好不念及舊情，反而……十日之前，劉蠻子偷襲烏氏堡，血洗我烏氏族人。如今，更已佔領了五原城，還請大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