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或躍在淵
第三百二十六章 新篇章
廣武君擔心涉將軍死戰，到時候壞了性命，那老秦五百年的心血，從此也就要斷絕了。」
也就是在這短暫的混亂之際，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總之，這一切都是天命所歸。至於老天爺究竟是什麼意思？蒯徹不說，涉間也已經明白了！
他沉吟片刻，然後道：「蒯徹，我可以帶兵回九原，但是有三個條件。」
「劉君侯，可保關中？」
呂嬃必須要為以後做打算。
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於是一支支兵馬撲上去，帶動了秦軍方陣的側翼，開始鬆動起來。
她心裏有一個想法，但還需要仔細的斟酌才行。
一個個好像瘋掉了一樣……秦軍在接連數次打擊之後，三十萬大軍，竟然全線的敗退下來。
樓煩，也位於勾注山一線。
而自己要操持這一家子，照顧老夫人，也難以脫身跟隨。如此一來，劉闞的身邊，就必須要有一個可心的人，仔細照顧才行。這個人選，很重要，需要仔細的挑選才行。因為，她可不僅僅是要照顧衣食住行，而是各方面，全方位……所以，這個人第一要忠心，第二沒野心。
劉闞每天甚至不敢在卧房裡睡覺，赤旗隨時擱在身邊，赤兔更是不離鞍鐙……
那裡是秦軍密度最大的區域，項羽竟大吼一聲，單手舞動新鑄的盤龍戟，兩腿緊緊的夾住了烏騅馬的馬腹，朝著王離的帥旗就沖了過去。緊隨在項羽身後的三千楚軍，全都扯下了甲胄，光著膀子，呼號著，隨項羽衝鋒。
於是下令中軍後撤，命右翼秦軍出動，攻擊項羽。
秦軍巨鹿大敗之後，可以預見的是，劉闞將在下一步，加強對九原雲中兩郡的治理，會更加忙碌。
「涉將軍，嬴氏倒行逆施，屠戮忠臣。如今小人當道，連李斯丞相都被害了，你以為嬴氏還有希望嗎？
片刻之後，他問道：「既然如此，那劉君侯北上攻伐胡虜，也是託詞，對不對？他真實的想法，是要奪取河南地。因為他知道，上將軍必敗，河南地也將隨之，成為無主之地，對嗎？」
「先生昨夜送來的條程我都看過了，做了一些補充。
還有，卻是要辛苦李成了……
命他出兵晉級，佔領雁門郡。我估計，此時雁門郡應該還處於混亂之中，當儘快行動起來。但是，佔領雁門，卻不可太過刺激山東諸侯。這個尺度要把握好……恩，以樓煩為界。」
安期說：「夫人放心，君侯的身子骨好得很！只是前些日子，心火太盛了！」
「哈哈哈……廣武君說：上將軍若圍攻巨鹿的話，其結果，肯定是必敗無疑。」
一見呂嬃進來，蕭何等人紛紛起身。
也許公叔繚和蕭何看出了一些端倪，所以努力的為劉闞分擔著壓力。可畢竟，他們不是劉闞。
古人，喜好假借天命！
蒯徹搖搖頭，「君侯北上，的確是為了河南地，但他征伐胡虜，也非虛言。
「將軍放心，我家君侯也不想與老秦人戰。相反，他是為了保全老秦人。」
現在撤出去，老秦的元氣還能保留一分；如果留下來，也許連這僅有的一分元氣，也喪失了！」
到時候，他不可避免的要四處奔波。
呂嬃在劉闞身邊坐下，伸手貼在他的額頭上。
呼！
「蕭先生不用如此客套，我聽說阿闞昏倒了，所以過來看看……安期先生，阿闞沒事情吧。」
「夫人！」
我和蕭先生還要商量一些事，你且回去，告訴母親，別讓她擔心了。」
蒯徹也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有
可問題是，巨鹿這麼大的一場慘敗，總需要有人擔起這個黑鍋。你，還是章邯將軍？誰能擔起來？
涉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陷入沉默。
君侯為蒼生想，千里跋涉，鎮守九原。
「其二，涉間不與老秦人戰！」
「涉將軍可是在猜測，廣武君是如何知曉，上將軍會圍攻巨鹿，會遭遇大敗，是也不是？」
而這尊敬，源自劉闞。
「既然如此，我願率兵，投奔九原！」
「涉將軍，也許您會責怪劉君侯，但卻不知，劉君侯此也是無奈之舉。
「哈哈哈，涉將軍，你真是急性子啊……」蒯徹笑了笑，神色一凝，「十多年前，我從范陽跟隨廣武君抵達沛縣，之後就聽到了當地的一個傳說。」
蒯徹點點頭，「我到了沛縣，聽人談起了一件關於廣武君的傳說。
劉闞笑了笑，「阿嬃，安期先生也說了，我沒事，你別擔心。自己的身體，我心裏清楚的很。
涉間倒吸一口涼氣，怔怔的看著蒯徹。
項羽接下來，要面對章邯的威脅，在一時半會兒之間，也難以顧及到雁門郡。等他處理完了章邯，劉闞已經能坐穩雁門。到時候真要翻臉的話，劉闞倒也真就不會害怕，他項羽來勢洶洶。
薄女弱弱的說了一句，在兩個婢女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退下去。
主公，徹終於為辜負您的厚望，這幾萬老秦銳士，總算是為您保留了下來……
呂嬃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劉秦和劉元姐弟。
王離在亂軍中，被項羽追上，當場斬殺……
蒯徹說：「涉將軍，我和你說一件事情吧……我是在沛縣開始追隨廣武君。當時，廣武君才不過享有三等民爵，一介白身而已。我雖是賣身於廣武君，可涉將軍知道否，即便是廣武君最落魄時，我也未曾想過，要離開君侯。這其中的緣由何故？」
撐不住了，我斷然不會撐下去。
蒯徹在這裏，用了一些技巧。
試想一下，上將軍戰敗，河南地空虛……人都說河南地苦寒，可你駐守過那裡，應該很清楚那塊土地的價值。河南地成為無主之地，到時候就白白便宜的胡虜。而胡虜占居河南地，隨時都能侵入山東、關中等地。若無人鎮守，到最後遭殃的，還是這山東關中的百姓啊。
早在八年前，扶蘇和蒙恬在一次交談中，就提到過王離的缺點。
「然後……呵呵，然後廣武君活過來了！當時不少人都親眼看到，廣武君活過來的時候，有白龍護體。」
※※※
剎那間，楚軍在龍且曹咎兩人的帶領下，呼號著發起亡命攻擊。
「我投秦，不投劉！」也就是說，我歸順的是八百里秦川的老秦人，而不是劉闞。這其實也就是個借口，如果劉闞將來奪取了關中，那涉間等於投的，還是劉闞。但傳出去，意義卻不同。
又如何猜測不到，涉間此時的想法？
可他最大的問題就是，缺少一顆為主帥者所必備的堅定之心。他容易動搖信念，容易感情用事。如果他是一個普通人，這算不得什麼。可是在戰場之上，這將成為他最致命的缺陷。」
如果讓王離重整兵馬再戰，那可就不一定能贏了……
廣武君乃西周初年，劉氏唐國之後人，亦王族後裔。據說，劉氏唐國尚白色……所謂白龍護體，想必是天命。上天不欲廣武君早死，故而降下白龍守護。若非如此，他怎能有今日成就？」
都在您一念之間！
沒有人能知道
蒯徹那是何等的眼光？
可一條甬道連接了兩個營壘，黥布根本不理睬兩邊撲過來的秦軍，只是命麾下軍卒阻擋秦軍，然後他親率一支精銳，繼續攻擊甬道。一條甬道，兩條甬道……受到牽連的秦軍，越來越多，紛紛出動，向黥布展開了攻擊。但是在狹小的空間中，秦軍人數上的優勢，無法展開。
蒯徹也有些呆愣，但片刻之後，他突然放聲大笑，不停的拍著手掌，整個人如同癲狂似地。
王離當時下令，穩住陣腳，命甬道兩邊的營壘出擊救援。
「薄女，阿闞如何了？」
尊敬歸尊敬，有些事情，卻不能讓。
所以呂嬃決定扶起薄女，日後自己的底氣，也能更足一些。
蕭何叫喊著，宅院里好像炸了鍋一樣，騷動起來。
「涉將軍不要誤會，我之所以笑，不為別的，只因為廣武君的一句話！」
蒯徹露出凝重表情，「將軍放心，君侯與嬴氏，絕無惡意。
劉闞甚至相信，那些已經表示要投靠的城鎮官員，此時此刻，恐怕還在猶豫，還在觀望吧！
而蒯徹卻笑得更厲害了，甚至笑出了眼淚。
當然了，呂嬃還有一個小心思。
項羽在亂軍之中，看到了王離的帥旗……
蒯徹爽快的說：「我可代君侯應下。」
整個人都懵了……
好吧，您也許會說，上將軍雖然敗了，可章邯將軍還在，老秦尚有希望。
涉間一個寒蟬，瞪大了眼睛，凝視蒯徹。
長出一口氣之後，他示意蕭何坐下。
劉闞的公務日漸繁忙……
「我知道，可我只是把我聽到的，看到的，如實告訴將軍而已。
涉間聞聽，長身而起。
您與君侯曾並肩作戰，當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即便是天下人都誤會了君侯，涉將軍卻不應該啊！」
涉間的臉色，頓時變了，而且變得很難看，呈現出鐵青之色，「你是說，我等還在太原郡時，廣武君就已經猜測到，上將軍此次出擊，毫無勝算嗎？」
恕蒯徹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和章邯將軍，都是趙高手中的棋子。
輕輕閉上了眼睛，涉間不免猶豫。
「夫人，我沒事！」薄女其實挺害怕呂嬃。原因無他，呂嬃是個精明的女子，而且手段強硬。
「啊？」
呂嬃長出一口氣。
不過，如今秦軍巨鹿慘敗，我們當務之急，是要將九原雲中兩郡，徹底控制在手中。你和安民這段時間辛苦一下，分發兩郡四十四縣，命各地官員在十天之內，全部抵達朐衍報到。
※※※
涉間一怔，「廣武君？廣武君說了甚話？」
「若非廣武君，我又怎可能留在涉將軍身邊？」蒯徹說了個瞎話，笑道：「廣武君說，縱觀北疆諸將，非是逐名求利之輩，就是蘇角那種愚蠢狂妄之徒。心懷關中八百里秦川百姓者，唯涉將軍一人耳！只是涉將軍有些時候，卻過於刻板。需知，留有用之身，才能成就功業。
「請說！」
「少將軍兵法出眾，謀略過人，可說是繼承了大將軍的衣缽。
而在他決意翻臉，提前佔領河南地以後，一個多月來，他努力的做出一副輕鬆之狀。但內心之中，他必須要擔負起這十幾萬人，乃至幾十萬人的擔子。之所以搶佔九原郡，所依據的只是他記憶中，那模糊不清的戰役結局。而後，他雖然為這份判斷找到了依據，可終究是太脆弱了……脆弱到一陣風都可能把這依據吹散，這讓劉闞的心頭，又如何不感到沉重？
不過倒也沒錯
可是那眼神卻出賣了他的心思：他很想知道！
蒯徹知道，涉間如今已經意動了……
在家中，她要拉攏到足夠的盟友，日後才能和巴曼持平。這並不是說，她和巴曼要成為仇人。從內心而言，她也尊敬巴曼。一個肯為劉闞付出大好年華的女子，又如何能不讓人尊敬？
呂嬃說：「薄女，你去歇著吧……恩，明天晌午，你來我這裏一趟，我有事情要和你交代。」
因為王離雖然敗了，可邯鄲城裡，還有一個章邯。
天欲讓劉闞崛起，於是讓他創萬歲酒，讓他有了樓倉……
另外，再派探馬，打聽巨鹿之戰的詳細戰況。
守在東武城的涉間，在當晚得知了消息。
項羽在亂軍之中，硬生生撕開了一道近二百米的血路，身中六箭，大腿被傷。但如同瘋了一樣，毫無所覺，虎目死死的盯著那帥字旗下，昂首立在戰車之上的王離……王離，退縮了！
她向薄女詢問了事情的經過，然後邁步走向書房。
如今，嬴氏羸弱，黑龍當亡。所以老天爺才讓白龍降世，才有了劉闞的橫空出世。試想一下，從一介白身到關內侯，劉闞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就做到了許多人一輩子做不到的事情。
「廣武君能否保住關中，我現在還不清楚。
「蒯司馬，你笑個甚！」
當王離帥旗後退，許多秦軍都懵了……與此同時，楚軍高呼『王離已死，降者不殺』的口號，讓秦軍士氣大落。范增在中軍，發出了最後一道命令，「全軍出擊，能走的，全都上陣！」
「那我先去稟報母親！」
這念頭在電光火石間閃過，呂嬃迅速拿定了主意。
這一場大戰，從清晨直殺到了黃昏！
所有的土山上，都駐紮著秦軍的營壘。
「就在渡河之時。」
可我卻知道一件事，您麾下這三萬秦軍，如今也是北疆銳士僅存的一支兵馬。是在這裏繼續打一場不知道結果的仗，還是儘早撤離，迴轉河南地，與廣武君抵禦胡虜，守護北疆？
雁門郡共有二十一城，勾注山以北只有九座城池，即便是掌握手中，也不會過分刺激項羽。
蒯徹說的很明白，這是老天爺不想劉闞死，所以才有白龍守護。
秦二世三年正月十四，楚軍與秦軍，決戰于巨鹿城下。
同時還是兵出勾注山，將勾注山以北的地區，控制在手中。
呂嬃也睡的不是很踏實，聞聽消息之後，立刻趕到了前院。
這就等於形成了衝突，使得秦軍一下子，無法反應過來。有的要退，有的要衝，開始混亂。
而現在，他那根緊繃了三十七天的弦，一下子鬆懈下來。精神的疲憊，身體的不堪重負，讓劉闞一頭栽倒在地上，暈了過去。幸好薄女眼疾手快，扶住了劉闞。可她也不想想，劉闞那體格是何等的驚人？今三百斤的體重呼的一下子砸在薄女的身上，連她一起也摔在地上。
但若仔細看去，會發現這大地上，隨心所欲的隆起一座座小土山，亦或者十分陡峭的陷下去。如此一來，就更成一道道猶如地縫般的溝塹，那景色，當真是無比的壯觀。
蒯徹笑眯眯的看著涉間，輕聲道了一句，「涉將軍，若當時我告訴你這句話，你會不會相信？」
「啊，這個嘛……」
許久，他咬著牙問道：「蒯徹，你可知道，你這番話，有殺頭之罪！」
也許在王離看來，無需和項羽較真兒。
據
「那我就放心了！」
可不成想，卻被中途出現的項羽攻擊，雙方只交手了短短的盞茶時間，項羽直撲帥旗，將蘇角斬殺在馬下。整個側翼秦軍隨之徹底混亂……但如果在這個時候，王離繼續穩住陣型，對楚軍展開圍剿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取得勝利。可偏偏的，王離那該死的老毛病，發作了！
試想一下，當激戰正酣時，大軍突然變陣。
就連王姬，甚至包括呂嬃的母親呂老夫人，對呂嬃也很畏懼。
呂嬃輕聲道：「一會兒我讓廚上給你弄些吃的，你也別太累了……既然大局已定，就別太心急。」
那時候，秦軍何等聲勢，三十萬大軍一出勾注山，山東諸侯無不恐慌。別說王離不會相信，連涉間也不會相信，自己會慘敗……可那個時候，巨鹿之戰還沒有蹤影，廣武君為何能……
他故意的忽視了巨鹿的那些殘兵敗將，讓涉間片面的認為，這山東之地，只剩下他一支兵馬。
看著薄女的背影，呂嬃輕輕點了點頭。
又沒有野心！
這不是天命嗎？
秦軍側翼的主將，就是王離的心腹大將蘇角。當他發現己方陣腳鬆動，立刻趕去救援。
涉間不禁生出了興趣，「那然後呢？」
涉間頓時啞口無言。
劉闞點點頭，目送呂嬃離去。
巨鹿的曠野，是一片廣袤無垠的黃土地，一直延綿到肉眼可及的地平線。
「快來人，快點來人……請安期先生來！」
呂嬃很想陪在劉闞身邊，可她也清楚，這巨鹿秦軍大敗，註定了河南地將盡入劉闞的掌控中。接下來，劉闞要處理很多事情。他必須要和蕭何商量一個規程，否則後續就不好進行。
「該死的，你既然知道這件事，為何不與我說，不與上將軍說？」
自十一月穿越橫山，進入河南地之後，劉闞就承擔起了這份壓力。
營壘和營壘之間，有甬道相連。
「蒯徹，你莫再賣關子，直說就是！」
韓信率部，切斷了巨鹿秦軍與邯鄲的聯繫，而後項羽率黥布龍且曹咎三人，與王離決戰。
就好像整個巨鹿城外，都變成了要塞一樣。攻擊任何一座營壘，都要面臨數面受敵的窘況。
蒯徹點了點頭！
不僅僅是薄女怕她，這整個后宅中，也許除了闞夫人之外，所有人都對呂嬃有三分的畏懼。
天不欲劉闞死，才有了富平老羆之名。
據說，她喜歡聽人講《莊子》，性情淡泊，從不與人爭求什麼。又有童心，照顧劉秦和劉元也很好。而且姿色也不是太過出眾，無需擔心她將來會爭寵……所以，思來想去，最合適。
率先發動攻擊的，是項羽麾下的大將，黥布。但是黥布並沒有去攻擊秦軍的營壘，而是向那連接營壘之間的甬道展開了猛攻。這是一招誰也沒能想到的招數，黥布攻破甬道之後，就等同於切斷了營壘之間的聯繫。而如此一來，就會很容易造成一個突破口，使得秦軍的陣型遭到破壞。
可僅僅如此，還不夠。
薄女被劉闞那一下砸的，全身酸疼，腿也受了傷。聞聽呂嬃開口詢問，她連忙掙扎著爬起來，輕聲道：「夫人，您別擔心……君侯沒有大礙！安期先生說，他前些時間太過於操勞，心火過盛，所以才會昏過去。只需靜養些時日，就可以恢復過來。」
心
將來巴曼來了，以她那風華絕代的姿容，以她的家庭教養，還有這許多年來，為劉闞辛苦打理巴蜀的成績，呂嬃很難占居上風。最重要的是，巴曼身邊有一批心腹之人，呂嬃更難以相提並論。如果說呂嬃有什麼心腹的話，恐怕除了呂釋之外，其他人對她更多的是尊敬。
才二九年華的薄女，不是個慾望很強烈的人。
涉間說：「蒯徹，你當初留下來，可是受廣武君所託？」
已經觀察了很長一段時間，呂嬃覺得，這薄女頗為適合。
同是她的孩子，雖說劉元不是親生，卻是她姐姐的骨肉。這打斷了骨頭連著筋的親情，不可磨滅。
涉間勃然大怒，厲聲喝罵蒯徹。
被人看重，被人稱讚的滋味，的確很美妙。更何況，這個稱讚自己的人，還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涉間對劉闞，可說是非常尊重。從當年劉闞在富平血戰開始，他就對劉闞敬佩無比。
王離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士卒！
走進卧室，劉闞已經清醒過來，正在和蕭何等人商議事情。安期在他身邊，為他號脈，神色很平靜。
這是一場純粹的勇氣交鋒，更是一次信念的碰撞。
這一路隨行，從彭城一直跟到朐衍，幾千里下來，薄女都很盡職盡責的照顧劉闞，沒有任何疏忽。即便是在最危險的時候，薄女也都留在劉闞身邊，就這一點而言，她稱得上忠心。
楚軍在十四日凌晨，踏著薄霧而來。
「傳說？」
您忘記了嗎？小公主如今還在君侯的保護下，他恨得是咸陽胡亥，而非所有的嬴氏族人啊。」
是啊，就算蒯徹當時說了，自己會相信嗎？
吳辰蕭何，登時慌了神。
有一件事，恐怕涉將軍還不知道吧……東胡和匈奴開戰了……而這一切，正是劉君侯謀划。」
弄不好，連命都保不住……又談個什麼為老秦盡忠？大公子如何死的？先帝之死，至今仍有疑點……您不是為老秦盡忠，您是在為那趙高盡忠……呵呵，只是我不知道，這樣是否值得。」
但他忘記了，這是在戰場上，三十萬雙眼睛，全都盯著他的帥旗。
臉上雖然還陰沉著，但眼睛里的那份得意，卻出賣了涉間的心思。
剛走了兩步，呂嬃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頭看了一眼薄女，「薄女，你的腿，沒事吧！」
命蒙疾立刻分出兵馬，務必要在三個月之內，在武川建起堡壘。告訴李成，請他一定要全力支持蒙疾此事，並且儘快和李少君聯繫上，請李少君準備行動，務必要在六月前，結束戰鬥。
王離不知道一鼓作氣，可是項羽知道。
項羽率部，死盯著帥旗猛打。
涉間愣住了，問道：「廣武君是在何時說的這話？」
涉間不置可否，陰沉著臉。
「是！」
「哦，有這事？」
想想當年，秦軍橫掃六國，虎視山東的氣魄；想想蒙恬在河南地，摧枯拉朽般將匈奴人擊潰的場面，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認為這支秦軍會失利。如果王離勝利了，那麼劉闞就難以在九原郡立足。先前那些投靠過來的官員將領們，接下來會毫不留情的發起攻擊。
涉間突然抬起頭，凝視著蒯徹，一字一頓的問道。
拋開王離的因素不談，身經百戰，訓練有素的老秦銳士，怎可能會敗給一群烏合之眾？
從發動五原城的攻擊開始，至今過去了三十七天。
「第三點，不管劉君侯今後如何發展，我還請他看在先帝和大公子的份上，留嬴氏一條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