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或躍在淵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一柄青魚劍
大漢從袖子里，取出了一鎰黃金，擺放在了桌案上，「如能讓我滿意，我願出十五鎰黃金，這是定錢。」
而對這四萬流民來說，只要他們到了并州，不但可以獲得土地，還能得到耕牛和農具，建立起自己的家園。中原百姓的土地情結，無疑是極其強烈。在聽說了移民并州的好處之後，踴躍報名者無數……其中還有許多朐衍的原住民，也非常願意去并州，建立一個新的家園。
不過嘛，他藉助你的聲威成事；上將軍何不借他之手，分化張耳陳余的實力？」
片刻后，他一咬牙，「成，就這麼說定了！」
因為，有將無兵，他劉邦如何成事？
原陽原來是一個縣，可人口只有七千。這麼點的人口，卻要浪費一個縣所需的吏員，不免可惜。
陳余手握廣陽、恆山兩郡，手中也有數萬大軍，如何肯投降楚軍？
劍圖上，畫者一柄奇形長劍，渾若魚狀。在圖形旁邊，還標註著各種要求，諸如重量、材料，等等。
在床上躺了兩天之後，他就能下地行動了。這才一下地，他就立刻忙碌起來。
這，也許能算做一種妥協吧。
以前，劉闞總認為這策士，就是靠耍弄嘴皮子為生。
大漢的腳步微微一頓，猶豫了一下之後，輕聲道：「青魚，就叫做青魚劍！」
「陸先生，你又準備如何說服陳余？」
朐衍只是一個小城！
他輕輕點頭，若有所思道：「亞父的意思是……」
范增說：「上將軍難道就沒有看出來嗎？這司馬卬是在借勢啊……上將軍巨鹿大戰雄風，群雄莫不俯首。司馬卬現在提出要投靠您，等於是借了你的聲威，相信能迅速成就了氣候。
司馬卬是趙人，所以出面也不會有太多人反感。
「如今武臣雖死，可是張耳陳余兩人在趙地的聲威，卻為受到太大的影響
這許許多多的事情，都需要有合適的人選才可以進行。
你千餘人，就想奪取兩郡之地？
項羽雖然為不能擔當令尹而遺憾，卻也知道，這是熊心的底線，不可以再逼迫了！
三十鎰黃金……
「鑄劍自是沒問題，可您這把劍的材料需要仔細斟酌，還有這個形狀，也許專門打造劍胚。
一時半會的，是難以鑄成，而且價錢……」
「當然！」
因為是摸著石頭過河，所以蕭何非常重視并州的新法推行。在一個月里，往返朐衍并州六次，和曹參反覆說明這新法的重要性。以至於曹參見到蕭何，甚至生出了想要逃跑的念頭。
如今，他聽陸賈要前往涿縣說服陳余，不由得有些好奇了。
作為武泉縣的基地，原陽鎮承擔起了鑄造，練兵，和倉儲的責任。於是這人口，非但沒有流失，反而增加了不少。原本散布在原陽周邊的工匠，紛紛集中在了原陽，成為雲中一大重鎮。
項羽眼睛一亮，似是明白了范增話中的含義。
其結果，就如同現在的三齊田榮！
這司馬卬，原本是武臣身邊的一名將領。
至於均田制和府兵制，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
如果陳余立趙王，怎可能再屈居楚人之下？當然了，這個趙王可不能是武臣之流，必須是實實在在的趙國王室。如果陳余立下了趙王，也就等於是從楚軍的身上，徹底的分離出來。
夥計接過了圖紙，掃了一眼，眉頭不由得一皺，「客人，請稍候，您這劍不同於尋常，恐怕需
「嘿嘿，不知你能否鑄成？」
大漢把圖紙遞給了長昇，他拿著圖紙，端詳了一陣子，輕聲道：「客人，您這劍，不一般啊。」
「我叫長昇，是這長記的管事，不知能否讓我看看您的劍圖？」
長昇看了一眼案子上的黃金，又看了看圖紙，「三個月！」
雲中原陽鎮，本是一個縣城。不過在李成出任雲中郡守之後，把原陽由縣，改編成了一個鎮，隸屬於武泉縣治下。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原因有很多種。而最重要的是，李成手中的可用之人，並不算多。特別是當他要在塞外營建武川，還要出兵雁門，在勾注山築關。
「君侯，莫非忘記了陳余，乃是趙人？」
「你是說……」
四萬人，對於五原城而言，並不算太多，而對於整個并州而言，這點人根本就不算什麼。但是在并州，有一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沒有太多的利益糾葛。特別是烏氏堡被消滅之後，劉闞就是并州最大的獲益者。在并州推行均田和府兵制，相對而言，也就最輕鬆，最順利。
「客人，您要鑄劍？」
「正是！」
「哦？」
「楚人能尋楚王，難不成趙人就立不得趙王了嗎？」
如果他真能拿下了太原和上黨兩郡，于上將軍下一步攻掠邯鄲，也不是沒有助益。到時候，可令司馬卬占居上黨，威脅河東，牽制邯鄲側翼。此一來，還能讓咸陽方面，感到惶恐。」
項梁死後，項羽為穩住范增的心思，於是拜范增為亞父。
店中的夥計，熱情的迎上前來，很恭敬的說：「我們長記打造出了物品，在原陽可是首屈一指。」
可范增卻笑著說：「上將軍，這司馬卬倒也是個人
「君侯，說穿了，這兩人是出現了分歧。」
所以李成在接掌雲中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雲中郡治下的十八個縣，所編成了七個縣城。將一些人口稀缺，不足萬人，或者剛過了萬人的縣城，全部編入周邊的大縣之中。一方面可以方便管理，另一方面也能獲得足夠的吏員來使用……為此，李成專門做一條程，呈報劉闞。
可陳余卻冤枉的很！
也就是說，如果李成做的成功了，那麼九原郡，也將要效仿雲中郡，整合郡縣。
劉闞的病，也算不得什麼大病。
陸賈笑道：「巨鹿一戰之後，張耳的勢力大損，已經無法和陳余相提並論。而且他看楚軍勢大，故而就生出了靠攏楚軍的念頭；可陳余呢，雖被王離擊敗過幾次，但其根本並未損失。
「鑄劍？」
男子身披一件灰色的粗布大袍，從袖子里取出一張圖紙。
在楚國的官職體系中，上將軍和柱國大臣是令尹的左膀右臂。一個手握兵權，一個執掌民生施政。宋義被殺死之後，熊心痛心至極，不願意再任命他人為令尹。於是，就把兩個職務都給了項羽。其實也就是告訴項羽：我不會任命你做令尹，但是我會把令尹的權力給你！
「客人，這劍，叫做何名？」
正晌午時，一個鬚髮灰白，體魄雄健的男子，走進了一家鐵匠鋪。
「我想鑄劍！」
「不行，最多一個月……我可以再加十五鎰黃金……如果你能提前一天，在三十鎰黃金的基礎上，我就多給一鎰。你看怎麼樣？如果不行的話，我就去別的地方，找別人為我鑄劍。」
我的天，一柄劍，居然要十五鎰黃金？
劉闞當下就同意了陸賈的請求，在準備了重金厚禮之後，陸賈帶著劉闞的希望，啟程前往涿縣。
山東局勢變得複雜起來，涉間這一支人馬，想要順利回來，就
劉闞的批複是：著准精簡，以為範例！
正月二十一，北疆大部分地方的積雪，陸陸續續的融化了。
畢竟他現在名義上，仍舊是楚國的臣子。而作為換取軍政大權的條件，熊心也非常強硬的要求，封劉邦為武安侯，接手南陽陳縣和潁川的戰事。因為劉邦，已成為熊心唯一能倚重的人了……陳縣等地，目前仍在秦軍的掌控之中。劉邦身邊雖有樊噲周勃這樣的將領，但是卻沒有一兵一卒。項羽在和范增商議之後，決定為安撫楚王的心情，退讓一步，答應下來。
可是經歷了一連串的事件之後，他已經非常清醒的認識到，這策士的厲害之處。那可不僅僅是耍弄嘴皮子，而是要通曉形式，懂得對方心裏，知其喜好，謀后而動。只看蒯徹說服王離，還有早先陸賈說服章邯……很多事情，在劉闞看來很難辦，卻被蒯、陸輕易的解決。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山東諸侯利益糾纏，錯綜複雜。
就拿陳余張耳來說吧，兩人原本是師生關係，一直是親密的合作夥伴。但由於巨鹿之圍，兩人已生出了間隙。張耳認為，陳余遲遲不肯出兵救援巨鹿，是坐視不管，置他于死地。
可事實上，不管是李成還是劉闞，都面臨著一個吏員緊張的局面。
不過，他二人既然生出間隙，倒也是一件好事情。賈願前往涿縣，為涉將軍說出一條歸家之路。」
高明……實在是高明！
※※※
三四萬人的撤退，聽上去很容易，可做起來，卻很困難。
范增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點了點頭，卻沒有再開口！
正沉浸在巨鹿大捷喜悅中的項羽，聞聽范增誇獎司馬卬，不由得疑惑起來。
「亞父，這司馬卬有何出眾之處呢？」
※※※
大漢點點頭，在榻上坐下。
巨鹿之圍被解之後，山東北部的諸侯，
陸賈笑道：「陳余不願降楚，那就別降楚了。賈相信，陳余如今也在猶豫，只需給他加一把火，定能讓他定下心思。」
劉闞倒是沒有過多的關注這件事。
新法已經制定下來，接下來就要看這并州能否成功；如果成功了，那麼來年就可以在整個九原推行此事。不過，那就是來年的事情了，劉闞現在關心的另一件事，是即將回家的數萬秦軍。
一切，到來年，就可以見分曉……
這在任何人聽來，無疑是一個笑話。
項羽在殺死了宋義，奪取了兵權之後，楚王熊心不得已，任命項羽為楚國上將軍，柱國大臣。
不一會兒的功夫，從後堂走出一個身穿坎肩，赤裸雙臂的壯漢。
十萬流民，已經分批安置下來。其中有四萬多人，被轉移到了五原縣，以擴充當地的人口。
然而，就在陸賈動身後數日，卻又發生了一件大事情，在山東各國，掀起軒然大波！
長昇皺起了眉頭，沉思不語。
長昇看著劍圖，輕輕搖頭道：「好奇怪的劍……青魚劍？倒也真是形如其名……哈，真奇怪！」
原陽鎮，雖然降級成鎮，卻變得繁華起來。
大漢站起身，「如此，我一個月之後，前來取劍。」
王離擊殺了武臣之後，他帶著千餘人就躲進了井陘山中。楚軍擊殺王離，消息一傳入司馬卬的耳中，他立刻派人前往巨鹿，表示願意臣服楚王，收攏兵馬，為楚軍奪取太原和上黨。
「客人，可有什麼需要？」
項羽一怔，「分化？」
他數次派兵前往巨鹿救援，不是被涉間阻攔住，就是被王離擊潰，怎能說是坐視不管？
也許過兩年，這裡會成為一個繁華之地，但是現在，正百廢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