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或躍在淵
第三百三十五章 龍池斧鉞，劉氏當國（八）
這紛沓而至的情緒，讓蓋聶天旋地轉。
劉闞站起身來，「我還是那一句話，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什麼是俠？不是你拿起劍來，殺幾個奸妄小人，剷除幾個貪官污吏就可以稱得上一個『俠』字。男兒大丈夫，當保家衛國，頂天立地……聶兄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如果覺得我說的不對，你還有左手，拿劍來殺我吧。」
馬邑，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李成蒯徹兩人相視一眼，隱隱猜到了劉闞的心思。
「請主人……幸之！」
蓋聶一臉血污，怒聲喝道：「劉闞，此事乃我一人所為，你休要牽連別人。」
老子謀得是天下大業，和你這等作姦犯科之人，怎可同日而語？
生在榆次，他見過不少被胡虜洗掠過後的慘狀。但從未有一次，認為這些事情，與他有關。
「鍾離，你立刻召集人馬，連夜動身，將平城和善無兩地控制起來。仔細搜查，將參与刺殺之人，全部捕捉，絕不可放過一個人。」
薄女強自起身，卻不禁眉頭輕蹙。身下的不適，讓她多多少少有些難受。不過她還是溫柔的服侍劉闞把衣服穿上。只是這穿衣過程中，劉闞那雙大手，又不知沾去了幾多的豐潤。
劉闞接著又說道：「如果他烏氏倮只是欺男霸女，強奪民財，我說不得會給他留下一條命來，至多將他趕回烏氏。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勾結胡虜，企圖據河南之地，占河北豐沃，自立為王。」
蓋聶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之中，子劍也隨著被斬斷的手臂，掉在了地上。
劉闞先一怔，心火頓時消去。
「趙高要對章邯下手了？」
而今，七萬秦軍入榖，新法推行在即。
淑乳上那兩點嫣紅凸起，猶如粉紅色的葡萄……
劉闞也不由得心裏一咯噔，看了一眼那柄長約二尺，寬只有一指的細劍，心中的殺意，更盛。
薄女只是個小女孩兒，卻不想一個冬日過去之後，小女孩兒，已長大了……
清晨，劉闞醒來。
依稀記得，後世有一部電影，叫做《新龍門客棧》。裏面的堂堂正正的大俠，同樣使用子母劍。
那隨軍醫生招手，示意醫護兵上來，用簡易的擔架抬起了蓋聶。
李成見他情緒激動起來，立刻生出警戒之心，擺手示意親兵準備，只要蓋聶一有不妥，立刻擊殺當場。劉闞卻毫不在意，靜靜的看著蓋聶。許久后，蓋聶突然一聲大吼：「你莫再說了！」
「好吧，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
薄女也清醒過來，羞得嚶嚀一聲，用被子蒙住了臉，只露出一蓬秀髮。
就在劉闞熱血沸
又是一個昔日朋友反目成仇……自己說的是大義凜然，可事實上，真的有他說的，那麼偉大？
可推行新法，事在必行。就好像一根荊棘，想要握在手裡，就必須要把那刺給除掉。好在河南地不比當年的關中八百里秦川，地廣人稀，即便是有那頗有權勢之人，終究根基不深。
濕熱的舌頭，從肚臍上掠過，漸漸而上。
鍾離昧的臉色一變，輕聲說道。
薄女慵懶的躺在他懷中，一縷秀髮，遮在臉上，猶帶著一抹春情。
諸如此類的事情，多不勝數。而這僅止是朐衍一地而已。九原，新城……河南地四十四座城池當中，有十七座城池裡，都有他烏家造下的冤案。聶兄，我不說別的事情。只問你一句話，若你和他烏氏倮沒有關係，你聽聞這許多事情之後，又會如何思想？莫非，為虎作倀？」
劉闞說：「薄兒，你先回府去吧……屠屠，驅散城門口所有的人，鍾離立刻派人，對城中實行警戒。這蓋聶能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殺之事，絕非一件偶然的事情，需要仔細的盤查。」
蓋聶既然用上了子母劍，就顯示出，他要殺劉闞的心，有多麼堅決。
三月的北疆，寒意早逝。
劉闞嘆了口氣，「我非是辱你，而是想和你說一件事實。」
但在秦末時，受戰國風氣影響，俠客們大都憑藉自身的本領而生，一般不會使用什麼機巧。似很多武俠小說里那種暗器滿天飛的情況，非常少見。所謂盜亦有道，就是這樣一個道理。
劉闞有些忍不住，想要親吻一下，薄女的發梢。
薄女在幾個人的簇擁下跑了過來，看著劉闞胸前衣襟上的劍孔，臉色蒼白，語音微微發顫。
我預計，不出兩個月，我河南地就要迎來一場大戰了。到那時候，我希望你已經消化了這些兵馬……恩，我會調派你的老搭檔灌嬰過來，另外我讓屠屠留下來助你，他終究是藍田大營的出身，而且還是將門之後。有他和李弛兩人相助，應該能為你，鎮住那些老秦銳士。」
他是村夫出身，性情剛直。不可能和蒯徹這樣的人一樣，能從一件事上，聯想眾多。
蒯徹笑道：「我在回來的路上，聽守慎說，主公準備在河南地推行新法。呵呵，既然是推行新法，就不可避免的會觸犯一些人的利益。如果這些人在當地頗有權勢，豈非會生出大事？」
不說別的，就被那劍刃劃破一點皮，今天可就算是交待在這裏了……
抱
是留下來，還是和自己反目成仇？
鍾離昧只是一下子沒轉過彎兒來。
十余名親兵呼啦啦衝上前來，明晃晃的刀劍架在了蓋聶的脖子上，將他死死按住。鍾離昧從地上撿起那柄子劍，遞給了劉闞。寒氣逼人的劍刃上，泛起了一抹幽綠色，令人感到心驚。
一聲嬌啼，卻帶來了，一夜無盡的風月！
十三戶人家，共六十七人被他滅了門。
「劉闞，你殺我可以，休要辱我！」
「他勾結匈奴人，將大量的銅鐵輸入龍城。
薄女的臉，唰的紅了……
劉闞鋪開了一張白紙，猶豫了一下，提筆書寫。
鍾離昧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一插手，道：「主公放心，十日之內，我必將所有問題解決！」
鍾離昧一怔，疑惑的看了看蒯徹，然後目光又挪向了劉闞和李成兩人，一時間有些茫然不解。
劉闞也暗自后怕。
「你說我忘恩負義，可你知道不知道，烏氏倮在進駐河南地之後，都做了些什麼樣的事情？
薄女自從被送過來后，頗注意自己的衛生，洗髮也很頻繁。皂角那玩意兒並不是很難找到的東西，以劉闞現在的地位，自然要用一些高級的皂角。連帶著，薄女的身上，就帶著那種皂角的芬芳氣息。
「喏！」
「不要！」
髮絲間，透出淡淡的豆蔻清香。
不過，鍾離昧能執掌一軍，被劉闞所看重，畢竟不是個傻子。他很快就明白了，劉闞的意圖。
「君侯，咸陽密報！」
這一次，蓋聶沒有再掙扎，而是昏沉沉的躺在擔架上，神智越來越模糊，到最後，昏迷過去。
鮮血，噴濺了劉闞一臉。
※※※
蒯徹李成，起身應命。
想來是怕被別人看見這羞煞人的情景吧……劉闞笑了笑，翻身坐起，對外面道：「立刻命蒯先生過來，密報就放置書房吧。」
薄女在他懷裡躺著，自然能感受到那衝動的火燙。睜開眼睛，小嘴中傳來一聲驚呼，手下意識的，握住了那一根崛起的火熱……
你也許會說，我是栽贓陷害……呵呵，我何需栽贓他烏氏倮？
一言不和，拔劍相向，沒什麼大不了。可是用子母劍，就屬於下作的手段，為人所不恥了。
河南地會死多少人，會流多少血，只看你鍾離的手段。
若我估計不錯的話，這山東局勢很快會發生變化……請他自行把握時機行動。一旦李少君行動起來，守慎當在雲中給予足夠的協助，儘快穩定住整個北疆的局面，絕不可使之再出動蕩。」
強笑了一
書房裡，劉闞看罷了密報之後，不由得愣了……
劉闞回到府衙之後，立刻召集來蒯徹李成和鍾離昧三人。
「什麼？」
薄薄的春衫，遮掩不住她業已成熟的曼妙曲線，一頭如雲烏髮，灑在肩頭，那發梢間隙，更讓那修長玉頸的性感，半遮半掩，格外撩人。劉闞的腳步，放輕了一些，將一襲大衫，蓋在薄女身上。
「主人，您沒事兒吧！」
事情已經寫明白了，驪丘會如何選擇呢？
當快刀斬亂麻，雁門一動，則雲中動；雲中一動，則九原，乃至整個河南地，都將動作起來。
他要殺劉闞，劉闞自然也不會在客氣了。若非他身上穿著薄女在他臨行前做好的布甲，擋住了蓋聶致命一擊，只怕現在已經是一具死屍了。心中勃然大怒，劉闞撩旗橫斬……不過在擊中蓋聶的一剎那，心裏又突然間一動，赤旗猛的一沉，將蓋聶握劍的手臂，生生斬斷去。
本能的想要掙脫，可又如何能掙開劉闞的大手。胸前的豐軟，隔著衣服摩擦，卻讓她更覺渾身發燙，四肢無力。而劉闞，也可以感受到那兩團豐軟上的堅硬，磨得他，心火頓時更盛。
薄女伏在書案上，睡著了……
仔細看，這小女娃並不是很漂亮，但別有一番風情。特別是她那天生的媚骨，若不品嘗，絕難體會到其中美妙的滋味。劉闞心神一盪，手指順著薄女玲瓏的曲線劃過，換來了一聲嬌柔呻吟之聲……
薄女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住。
我會派李弛過來幫助你……另外，你要儘可能收攏雁門本地的官吏，不可使政務出現鬆懈。
而劉闞則坐在大廳里，好一陣子的發獃。
一百二十六戶人家，流離失所，或是被他搶走為奴，或是被他殺死……
薄女羞紅了臉，可聽聞劉闞的話，還是拉下被子。
蓋聶氣息粗重，蒼白的臉，更殷紅如血。
「你一人鎮守雁門，不免會有些勞累。
片刻之後，他把書信寫完，找來了親兵，「立刻，八百里加急，送往朐衍，把這兩封信，一封交給蕭何大人，另一封……交給驪丘。」
若非他穿上這件布甲，只怕早就沒了性命。
一旁親兵牽馬過來，劉闞翻身上馬，向城中走去，再也沒看蓋聶一眼。
忍不住，低下頭親吻薄女雪白的頸子，細膩滑軟，恰如溫玉。
天色已經很晚了，劉闞站起身，迴轉卧房。
不知道！
如果說，在此之前他心中還有一個俠客夢的話，那麼現在，他毫無留
櫻唇在不經意間，蜻蜓點水似地在劉闞的唇上沾了一下。
「喏！」
屠屠就更不用說了，那是前國尉屠睢之子。屠睢後來隨因征伐南疆失敗而死，但能做到主帥的位子上，自然有他的本事。有這兩人協助，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緩解秦軍的緊張情緒。
也許用後世的眼光來看，子母劍稀鬆平常，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事物。
對，還是錯？
李弛，是李由的次子，精通秦律，擅用律法，曾為雒陽令長史。
春衫下，幾乎沒有任何遮攔，劉闞站起來，把薄女舉起，親吻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卻讓薄女的肌膚上，生出一層細密的顫慄。口中先是一聲驚呼，旋即發出了，一抹微弱的呻吟。
「看起來，你沒有明白主公的用意啊！」
「啊！」
咸陽密報？
「主公，劍上染了毒！」
劉闞心頭一熱，忍不住又有了一些衝動。
「鍾離將軍，你知道怎麼搜查嗎？」
蹲下來，看著這個熟睡的女子，劉闞心生感慨。
幸，就是『那個啥』的意思，也是上位者對下人專用。
說完，他對醫生道：「好生為蓋大俠診治！」
話未說完，劉闞已吻在了薄女的唇上，衣衫盡解，肌膚緊貼，倒在榻上……
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接近過女人了，仔細算起來，從他離開樓倉之後，一年間，甚至連呂嬃都未曾碰過。不是他喜新厭舊，對呂嬃有了厭煩。實在這一年來，根本沒時間考慮這些。
劉闞輕輕吻了一下發梢，「薄兒，你且好生休養，我去處理些公務……一會兒我讓人過來服侍你起身。」
鍾離昧起身就要走，卻被蒯徹叫住了。
「喏！」
成名以來，死在他劍下的奸妄小人，不計其數，任人聽到他蓋聶的名字，都要伸出大拇指，贊上一聲好漢。任俠之人，重情義，輕生死，視律法如糞土。蓋聶一直不覺得這有什麼錯誤，甚至認為，男兒當如斯才對。可是今日，他以往所看重的，卻被劉闞罵的一文不值。
蓋聶蒼白臉色，浮起一抹震驚和陰鷙。
蓋聶這一下，可真的是吃驚了。
也就是在這一剎那，劉闞的心思，不再有什麼『平等』、『民主』之類的想法。不知不覺中，他已蛻變成為一個可以俯視蒼生的人物。蓋聶，天下第一劍客……又算得一個甚東西！
劉闞長出了一口氣，緩緩走到蓋聶身邊，擺手示意，親兵退到一旁。完好無損的蓋聶，他尚且不怕，更不要說已經失去一臂的蓋聶了……蹲下身子，靜靜的看著臉上毫無血色，蒼白如紙的蓋聶，許久之後
你若是做的漂亮，則各地士紳都將為之驚懼，自然會減少很多麻煩，少流很多血，少死很多人；可如果你拖泥帶水，只怕到時候，不免血流成河。總之，我不問過程，只問這結果。」
※※※
雖說，蓋聶不懂得什麼民族大義，可是胡虜殘害生靈，他卻知道。
腳步聲漸遠，劉闞也穿戴衣衫。
劉闞是真的不知道，這結局，最終會變成什麼模樣。
「蒯徹，你立刻派人，入代郡和李少君聯繫。
只是在這之前，劉闞並未在意。
特別是像蓋聶這等成名的人物，更是如此。
李成和蒯徹，催馬跟上去。
可就在他要親上發梢的一剎那，一向睡覺很警惕的薄女，突然醒了，猛然起身，一轉頭。
河南地大事已漸趨平穩，劉闞這心情，也隨即放鬆。
而這一沾，卻似乎一下子點燃了，劉闞擠壓在身體中，近一年的情慾。他伸出手，一把將薄女摟在了懷中。那江南女子的嬌小和豐軟，雖隔著一層春衫，卻又清晰的，傳到劉闞大手中。
劉闞說：「鍾離，你或許覺得這樣不妥。
「主人只管去做事吧，薄兒沒甚大礙，一會兒自己起來就是。」
說著話，他擺手示意，讓隨行醫生過來，為蓋聶止血，並包紮傷口。
短短兩年，他強奪杭金山下三百里牧場，場中牛羊馬匹，盡數被他霸佔。朐衍城被他搶走的女人，多達四十七人，但凡有點姿色的，他烏家人莫不是以抓捕逃奴之名，勾結官府，加以蹂躪。
據我所知，你聶兄，也曾幫他押送過幾次貨物過去。匈奴者，何人？擄我百姓，殺我秦人，毀我家園……蒙恬將軍與大公子，幾乎是集半國之力，才把他們給趕出了河南地。可是現在，你竟然和那烏氏倮將銅鐵販賣給了匈奴人。今時他弱小，可待其強大之後，定然捲土重來，再禍害這河南地百萬生靈！那是一群惡狼……而你聶兄，就是那養狼賣國的幫凶！」
薄女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紅暈，低下頭去，那雪白的玉頸，呈現出優美的曲線。
卧房外有兩株桃樹，桃花正綻放的絢爛，好不迷人。
還有，大軍重組之事，也必須要儘快解決。
劉闞咬住了葡萄，用牙齒輕輕的摩挲滑動。溫軟和堅硬的碰觸，讓薄女修長的腿，下意識盤在劉闞的腰間，呼吸越發的急促起來，兩手摟著劉闞的脖子，柔若無骨的身子就癱在了劉闞的懷裡。
若非是她，今日自己，怕凶多吉少。關於薄女的事情，呂雉已經多多少少的，向劉闞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