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或躍在淵
第三百六十三章 江山一盤棋（四）回來了！
罷罷罷，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大約在後半夜時，這位澠池守將率兩千兵馬抵達陝縣城下。卻見城門緊閉，城上龍旗招展。
因為劉闞能這樣毫無顧忌的說話，正說明他對張良的看重。
劉闞哈哈大笑，「子房先生，你莫要說這樣的話。
周赧王三十六年，秦趙曾在此會盟。
劉闞親自前來，更讓呂釋之的心裏面，七上八下。
片刻之後，他下定決心，起身道：「釋之，我欲以你為主帥，陸先生輔佐，統五千步卒並兩千騎軍，立刻出發，務必在天黑之前，奪取陝縣。奪下陝縣之後，你需立刻分兵，占居風陵渡。
不過自三川避難而來的難民卻是不少，每日少則數百人，多則千人，自函谷關通行過去。
天亮時，澠池籠罩在一片霧氣中。
這城頭之上，少說也有幾千人。看那精氣神，一個個精神抖擻，殺氣騰騰……
他停頓了一下，「更重要的是，大王此舉，于關中百姓而言，無異於是要拒敵于函谷關之外。
這唐軍為何出現在陝縣？
夜幕降臨，澠池守將得到了消息。
咸陽城中，有季布和叔孫通二人，足矣。
古人把鼎比作江山，故而有問鼎天下的說法。鼎有三足，缺一不可。
爾等賊子，再敢靠近一步，格殺勿論！」
姐夫這是要有大動作啊……雖不了解張良所說的亂局是什麼，但掌控風陵渡，豈不是為了讓蒙克大軍，順利渡河，攻佔河東之地嘛？呂釋之連忙插手道：「大王放心，釋之定不辱使命。」
它位於雒陽以西北，屬丘陵山地。北面是東崤山，南部是西崤山（又稱南大嶺）。中間為澗河盆地，參差以韶山、黛眉山和熊耳山等山脈，是一個極其複雜，但又非常重要的地方。
澠池的守將不敢怠慢，連夜點起兵馬，兵發陝縣。
秦滅周時，曾在澠池建立大營，以保證兵力的輸出。
燈籠火把，亮子油松，照的城上一片通透。
劉闞倒也明白他心中的顧慮
這很簡單，劉闞佔領了澠池之後，時時刻刻會威脅到雒陽的安全。項羽以疲憊之師，強攻澠池而不得的話，就唯有屯兵雒陽。如此一來，楚項對山東的控制力，將隨之而減弱許多。
其中步卒六千，騎軍三千，戰車二百乘……」
「董翳無力西顧，澠池防禦鬆懈，此上天賜予大王之禮物。
秦軍自函谷關出擊，奪取了陝縣縣城。
他帶著陸賈張良動身，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抵達函谷關下。
張良倒也不矯情，二話不說，隨劉闞離開了祖龍祠。倒是樊噲，仍有些茫然。劉闞也沒有去勉強樊噲，只是吩咐了祖龍祠的守衛，妥善照顧樊噲，然後就匆匆趕回丞相府，並連夜動身。
指揮人馬抵抗，可這楚軍人困馬乏，被黑旗軍殺了一個措手不及，哪有半點精神反抗。
要是秦軍奪取陝縣也就罷了！
陝縣如今已成了一座空城，澠池方面也非常空虛……據細作回報，澠池如今只駐守三千人。」
他親率三千黑旗軍出發，並著令杜郵巴周所部人馬，共兩萬餘人星夜啟程，趕赴函谷關。
劉邦在關中落敗的消息，並沒有傳遞出來。
劉闞和張良走下城樓，雙雙登上了一輛戰車。
故而大王當抽調關中之兵力，屯紮于函谷關之外，一方面可抵禦楚項，另一方面則有威懾之意。」
公叔繚死後，劉闞麾下唯一具有這種才能的，就只有遠在北疆，為他謀划塞北全局的陳平。
所以劉闞現在迫切的需要一個能為他運籌帷幄的人。
至大河冰封之前，務必要將風陵渡口，牢牢掌控于手中。」
我派細作打探，並詳細的詢問了那些難民。
與此同時，身後也傳來一陣隆隆馬蹄聲響。
由於函谷關封閉，許進不許出。
張良在劉闞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劉闞連連點頭。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在火光中閃爍冷森寒芒。澠池楚軍，一下子懵了
張良微微一笑，「接下來，大王將要面臨楚項猛攻。
呂釋之算起來，接手函谷關已經有七八天了，從他對函谷關外的了解來看，他可是下足了功夫。
突然間，縣城裡傳來嗚咽的長號聲。
張良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劉闞在澠池拖住項羽的主力。
說著話，那城頭上一排排弓箭手嘩啦啦出現在城垛上。
就如同是一場鬧劇，澠池的守將沒動一兵一卒，剛到陝縣，就立刻撤退。
更何況，巴曼也是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特別是對於巴蜀軍的掌控能力，更原非劉闞可比。
「先生，如今澠池得手，陝縣為我掌控……三足鼎立之勢已成，但不知子房先生，可有后著？」
自己這邊只有兩千人，比人家的兵馬還不如。在唐軍嚴陣以待之下，妄想復奪陝縣？是比登天還難。
他現在最缺乏的，是一個有全局謀划能力的人物。
劉闞輕聲道：「我原本只是想用陝縣之戰，動搖他們的軍心；可不成想，他居然跑去救援了！」
「小豬，函谷關內，如今有兵馬幾何？」
我如果不作為，那項籍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到時候丟了腦袋，更不值得！
今日之巴曼，可不是當年的巴曼。執掌巴蜀多年，不但能政通人和，還可以開疆擴土，這份能力即便是許多男兒，也無法相提並論。至於小公主贏果即將出川，劉闞已無暇去顧及了。
澠池守將，本為秦軍將領，隨章邯出函谷關，征戰山東。
那澠池守將和駱甲打了個照面，兩人交鋒三個回合，駱甲借戰馬雙鐙之力，一矟將對方挑于疆場。
澠池守將並不清楚，在短短几日的功夫，關中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劉邦已經被殺死了！
這守將也是個有眼力價的主兒，看出唐軍並無意出城作戰。
但旋即，張良正色道：「不過，大王欲穩定天下，還需早作決斷才是。當斷不斷，必有大患！」
蕭何，已經
從函谷關到陝縣，並不算遠。
武安侯劉邦不是把關中攪得天翻地覆，唐軍從何而來？既然唐軍來了，武安侯又在什麼地方？
劉闞和張良，就站在澠池縣城的門樓上。
「函谷關外，如今很是平靜。
我知你心中，因歸降於我，言辭格外小心……我非聖賢，但也明白事理。先生若有決策，不妨直言於我，莫要擔心我會怪罪。親小人而遠賢臣，此二世敗亡之根源。劉某也願親賢臣而遠小人，今後我若有甚不對之處，先生只管說就是……莫要瞻前顧後，害怕開罪於我。」
於是二話不說，率部就走。不過他也怕唐軍尾隨追擊，親自斷後壓陣……而陝縣唐軍，也不追擊，任由他領兵撤退。看著那消失在夜色之中的人馬，陸賈暗自冷笑，轉身走下了城樓。
如此一來，關中百姓將獲得安撫。
張良說：「此天賜澠池于大王耳！」
既然我如今身為楚將，就要為楚國考慮。復奪陝縣，擊潰秦軍，正好可以在上將軍面前露臉。
劉闞聽罷，卻蹙眉……沉默了！
澠池守將乍聽后，著實感到一絲緊張。但又一想，關中如今混亂，局勢尚不明朗，哪有精力對外作戰？估計這陝縣的秦軍，是某支小股人馬偷襲吧。我雖是關中出身，可如今卻是楚軍將領。如果坐視你們奪取了陝縣，上面怪罪下來的話，我豈不是要跟著受到牽連嗎？
黑旗軍？那又是什麼來頭？
張良于劉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已近深秋，也是霧氣最頻繁的時間。澠池境內，有許多河澗，使得這個地區的秋霧，格外濃重。遠遠的，已經能看見澠池縣城的輪廓，聽見西河水潺潺流動的聲響。楚軍也放鬆了警惕，在澠池城下大聲喊喝，讓城上的人打開城門。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城頭上飄揚的龍旗。
用朝發夕至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楚項此來，多則數十萬，少則十數萬兵馬，而雒陽三年青黃不接，糧
城門大開……
呂釋之也沒有想到，劉闞會突然領兵抵達函谷關。倉促之間，他從關隘中迎出來，一臉惶恐。
一來一回，可就過了一整夜的時間。
張良拱手道：「親賢臣而遠小人，大王所言，果然字字珠璣，子房當牢記在心。」
一隊鐵騎從縣城之中衝殺出來，為首一員大將，揮舞大矟，厲聲喝道：「黑旗軍，李必在此！」
特別是唐厲的過世，更讓劉闞對這方面的人才，格外重視。
所以，楚項強攻，軍士無力；若要堅守，則糧草不足，陷入兩難之地……大王只需在澠池熬過嚴冬，則山東局勢必然會發生大變化。到時候大王可乘勢攻取洛陽，將河南置於掌握。」
一名文士站在陝縣城樓上，厲聲喝道：「我乃唐國御史郎中陸賈，奉大王之命，鎮守陝縣。
呂釋之連忙回答：「關內原本駐守有三千人，加上我從咸陽帶過來的七千人，如今共一萬人。
論內政事務，有蕭何曹參出馬，打理的井井有條；論合縱連橫，有蒯徹陸賈等巧舌如簧之士，皆智謀高深之人；論行軍打仗，拋開涉間不說，鍾離昧灌嬰有大將之風，李左車更有統帥之才。更不要說蒙疾蒙克呂釋之……等等這些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輩。
再說了，楚軍上將已經兵臨滎陽，不日將抵達雒陽。
楚軍人困馬乏，有氣無力的往澠池方向行進。一邊走，那澠池守將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時間對於劉闞而言，就成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澠池，源於古水池名。
大王請看，函谷、陝縣和澠池，呈三足鼎立之勢。而澠池如同劍鋒，指向雒陽。大王當儘速奪取陝縣與澠池兩地，在楚項兵馬抵達雒陽之前，站穩腳跟。如此一來，大王進可直逼雒陽，退有陝縣函谷為依託，牽制消耗楚項兵力……
張良輕輕點了點頭，拱手對劉闞道：「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張良的臉，有些發燙，不過這心中，倒也格外開懷……
城外的楚
他擅殺劉邦，原本就有些提心弔膽。
劉闞看了看張良，又看了一眼陸賈。
陝縣，澠池和函谷關，就如同鼎之三足。三足全，而鼎則穩如泰山。也就是說，澠池和陝縣的奪取，已使得這關中，固若金湯……
城下戰事，已接近尾聲。
澠池守將更是糊塗，不過他好歹也是出身於秦軍，參与過連番大戰，所以馬上就反應過來。
項籍已兵過河水，不日兵臨雒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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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闞又問道：「那關外狀況，可曾了解？」
有她駐守在咸陽城裡，即便是有人想要使出什麼花招，也無需劉闞去擔心。
至於董翳在洛陽不得勢，就與他無關了。
雒陽方面的狀況不容樂觀，自張楚之亂以來，已有三年時間，未能正常耕種，糧食奇缺。加之戰亂不止，民心更是慌亂……楚項大軍過河之後，已使得許多雒陽百姓，向外逃離去。
待來年春耕之後，再徵發大軍出擊，則三川雒陽可一舉平定……待到時機成熟，大王應……」
從澠池到陝縣，距離也不算太遠……
張良的言辭之間，不免又溜須拍馬之嫌。
劉闞沒有詢問劉邦的事情，而是直接詢問呂釋之的兵力狀況。
「這澠池守將，倒也真的是配合！」
看著城下亂作一團的楚軍，兩人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那三川郡郡守董翳，自投降楚項之後，似已被架空了權利，對目前的亂局無力改變。
駱甲率部從后掩殺過來，兩下夾擊，將楚軍頓時殺得四下逃竄。
反正這大難臨頭之時，個人顧個人。他只要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董翳的死活與他無關。
加之巴曼祖母寡婦清的緣故，使得她在咸陽也頗有人望。
呂釋之一聽這些話，那裡還不知道劉闞的心思？
三足鼎立，並非和後世的三國鼎立意思相同。
劉闞一怔，「先生，喜從何來？」
后留守雒陽，輔佐董翳鎮守澠池。如今，老秦頹敗，山東局勢也很混亂，他駐守澠池，倒也還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