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4章 子廉不廉
洛陽有朱贊，長安有曹遵。雖說關中目前仍舊混亂，但早晚平靖。八百里秦川富庶天下，長安又是關中的中心。曹遵早一步過去，就早一步站穩腳跟。他日盛世賭坊也可以自洛陽西進。
家裡本來很富有，偏偏養成了一毛不拔的習慣。
「我亦如此想。」
曹洪眼中的精芒，更亮了。
「啊？」
還是準備整日里提心弔膽？
曹真那也是個驕橫的主兒，聞聽對方言語惡毒，那咽得下這口惡氣。於是二話不說，上前一步便揪住了對方的衣服領子。
眼中登時透出喜色，史阿連聲道：「果真好劍！」
只是，他有些尷尬，因為曹洪又回來了。
曹真點點頭，和曹朋起身，一同走出風雨亭。就在這時候，從對面雅室里走出來了幾個人。
聽起來，這道理倒是說得過去。
曹朋就知道，曹真已經到了！
難不成，要和曹洪爭搶？
「這麼說，你我倒是可以合作一下。」
「今日聚會，只為兩位兄長都先走了一步。
這一句話，可有點重了！
「兩位公子，請勿介懷。我這朋友吃多了酒，話語中得罪兩位，還請兩位公子，勿要怪罪。」
曹真聞聽，頓時勃然大怒，「你罵誰？」
這時候，史阿和曹真都屏住了呼吸，看著曹朋和曹洪兩人。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挺拔瘦削的身影。
史阿呼的站起身來，目光凝視曹朋身前的錦匣。
奇烏？
那人年紀大約在三旬上下，相貌俊秀，舉止文雅，頗有幾分氣度。
曹洪真的就是看不起曹朋嗎？也不見得！說穿了，他難道不知道曹朋年紀多大？如果真不想做，那他就不會過來。之所以剛開始拿捏，其實還是想從曹朋身上，再敲出來一些利益。
對於曹真和曹朋的勾當，典滿和許儀都不知道。
華服男子眼皮子耷拉著，並沒有吭聲，只端著酒水，細細品味。
「叔父，此話怎講？」
其中一人不小心，和曹真撞了一下。
王買和鄧范一開始還有些拘束，但在座的都是熟人，而且年紀有相差無幾。三五杯落肚之後，便放開了肚子，和典滿許儀痛快飲酒。這時候，朱贊起身，朝著曹朋點點頭，走了出去。
和市面上流通的黃金不一樣，這可是足金。曹洪眼睛一亮，旋即眯成了一條縫，轉身又坐下來。
史阿有錢！
一般人進入毓秀樓，僅僅是在一層用餐，沒兩三貫錢，就別想出來……
想了想，不由得啞然失笑。
「這支劍，真的那麼好？」
下邳？
他自顧自在一張案子后坐下，把包裹放在案子上。
朱贊和曹遵已經到了，看到曹朋等人進來，立刻迎上前，「你們怎麼現在才來？」
說罷，曹洪站起來，走到曹朋的案前，伸手拿起那本冊子。
曹洪看了看曹朋，突然問道：「娃娃，看起來，我倒是小看了你。」
就算這酒樓不是劉光打理，可他能找來一個會打理的人，說明眼光也不差嘛。
「大哥最近神神秘秘，整天介
曹真可真沒有想到，曹朋的言語，會如此犀利。
畢竟，曹朋一介布衣，卻佔了兩成股份。
朱贊和曹遵，是不想弱了小八義的名頭。
哼了一聲，轉身和曹朋離去。
史阿的年紀大約在三十四五歲，膚色古銅，有些粗糙。黑黝黝的面膛，生的濃眉大眼。站起來可能還不足170公分，手臂很長，手指關節寬大，但卻有修長，給人一種力的感受。
灼灼目光，猶如兩把利劍，盯著曹朋。
曹朋舉杯邀酒，眾人一飲而盡。
皇城西有一座毓秀台，是漢帝遷都后，祭天之地。
有時候還會做些湯水，但大都是女兒家飲用。
溫侯？
很顯然，曹洪看不起曹朋。
曹洪若說心裏沒其他的想法，那才是真的怪了……
典滿疑惑問道：「彥孫，這好端端，怎麼突然想起來去洛陽呢？」
曹洪突然把酒杯放下，站起來。
「咱們過去吧……這麼久不回去，說不得二哥他們又要鬧事。」
只有曹朋知道。他們那是為了什麼前程，而是想要過去開路。
昔日曹洪愛財，縱容賓客家奴肆意妄為，被滿寵收拾的啞口無言。
按說，他年紀還不到。不過由於即將出仕，所以就有了表字。
你越是示弱，他氣勢就越是強盛。
曹朋緩緩打開錦匣，卻見裏面擺放著一口三尺青鋒。劍長五尺，劍體暗紅髮黑，透著一股森冷寒意。
「奇烏劍？」
三人又說了會兒話，曹朋將心裏的想法，告訴了史阿。
「仲節，你這是做什麼？」
曹朋呢，自然也非常贊成。
不似華服男子，史阿很客氣的站起來，拱手笑道：「史阿見過曹公子……大家二字不敢當，倒是曹大家之名，史阿如雷貫耳。說不得什麼時候，還要煩勞公子引介，麻煩曹大家一二。」
曹真那是什麼體格，壯的好像一頭牛。對方也有些醉意，一不小心，險些坐在地上。幸好同伴將他攙扶住。
「廢話，你毓秀樓不就是讓吃飯的地方，不用餐，來這裏做甚？」許儀翻身下馬，沒好氣的回答道：「曹子丹約我們前來，說是在望天閣……趕快前面帶路，休得再啰唆半句……」
曹朋笑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小人貪財，取之無道。就看曹大夫，願做君子，抑或小人。」
他們，是呂布的人？
「瞎了爾的狗眼！」
夥計聞聽，陪著笑臉連連道歉。
以曹朋對他的了解，那是個把錢穿在肋巴骨上，花出去一枚，都心疼半天的主兒。
「大哥，你莫擔心。曹大夫這不是已經同意了嗎？」
或是世族豪門子弟，或是皇親國戚。否則的話，沒兩千石俸祿，休想在這裏用餐，那是一種身份。
史阿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似地，轉身對曹洪道：「子廉，把這支劍，賣給我吧。」
可好劍卻難求。
風雨亭，也是許都一景，位於許都城西。因一塊石頭而
曹朋點點頭，拎著包裹走過去，在一間名為風雨亭的雅室門前停下腳步。
朱贊笑道：「整日里在許都，也無甚事可做。子丹如今已當上了牙將，麾下有千人兵馬；可我呢，還一事無成。夏侯叔父去年時就有意讓我過去，只因為我性子懶散，故而推辭……經過這一次的事情，我亦需奮勇爭先。我比不得你們，論武藝，甚至連老五和阿福都不如。
毓秀樓，就位於皇城西門外，在秀春門和西里許之間的大街上。由於靠近西里許，所以很熱鬧。而秀春門又臨近許都的富人區，每天從這裏路過的人不知幾許，大都是身家豐厚之人。
彥孫，是朱贊的表字。
曹真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苦笑連連。
對這樣的人，千萬不能示弱。
「史大家，這裡是一口奇烏劍，是我爹用西域奇烏打造而成。此次我爹為造天罡刀，用去了大量西域奇烏。剩下的材料，只夠打造這一口奇烏劍，原本我是準備送與曹大夫……
不是想要瞞著他們，而是害怕他們說漏了嘴……賭坊的事情，曹真曹朋都不好露面，唯有曹洪出面，才不會令人懷疑。畢竟曹操對這種事並不贊成，太過於高調了，結果反而不美。
曹洪卻沒有生氣，癟了癟嘴巴，「君子如何，小人又如何？」
史阿站起來，走到案前，拿起寶劍。
低調賺錢，高調的事情，還是讓別人出頭吧！
曹朋與那青年笑了笑，拱了拱手，也轉過身去。
曹真雖說是曹洪的族侄，要說了解，他還真比不上史阿。
這是曹真的意思。
曹朋也上前，拉住了曹真。
曹洪凝視曹朋許久，突然間放聲大笑。
曹洪愛錢，那是愛到了極致。
咱們兄弟日後，可要多努力才是。二哥，三哥，你們兩個尤甚之……你看四哥，已成了北部尉。」
曹洪說罷，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這個……」
他徒子徒孫眾多，三教九流什麼人物都有。想湊足三千鎰出來，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曹遵一旁接了一句話。
曹朋道：「那個文士，好像是領頭的。觀其氣度，和他的言談舉止，應該不是普通人啊。」
曹真也不在意，旋即指著另外一個布衣男子道：「阿福，這位就是史阿史大家。」
曹朋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驀地轉過身，向那些人看去。
他身上的衣甲，手裡的兵器，還有胯下的戰馬……沒一樣是他出錢購買。衣甲是戰利品，兵器是別人送的。就連他那匹馬，也是在洛陽之戰後，護送曹操返回濮陽，曹操賜予他的獎勵。
曹真剛要阻攔，卻被曹朋
「子丹，我先回去了……這件事，我得回去再好好琢磨一下。」
曹朋朝他微微一笑，閃身走了進去。望天閣外，朱贊見曹朋進去，左右看了一眼，才轉身返回望天閣中。
篤篤篤！
曹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緊張不已……
呂布的名聲並不算太好，他的人按道理說，是沒有上三層的資格。
「阿福，怎麼了？站在這裏發什麼愣？」
「漢家犬？」
只是，一介布衣，哪怕史阿如今是曹丕的教習，照樣上不得檯面，更別說求一柄合適的好劍。
但又一想，來這裏的人非富則貴，又豈是一個小小的夥計敢來得罪？
典滿大大咧咧坐下，嘴巴里嘀嘀咕咕。
身為漢室宗親，卻未能名留青史，想來也很普通吧。
曹真惡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鬆開手。
「可他明明說……」
「阿福，你看這件事……」
毓秀樓之名，也因此而來。
天將傍晚，曹朋一行人來到毓秀樓大門前。
他說過，會請曹洪來。那麼這個時候，曹真和曹洪，肯定在這三層的某一間雅室當中。只不過由於這些人極為特殊的身份，所以不好公開露面。要知道，這裏不僅僅有曹朋幾人，還有典滿和許儀。這二人同時又代表著曹營的一方勢力，曹洪肯定會小心謹慎，以免落人口實。
一層是個大廳，有不少人，但並不吵鬧。相互之間都擺放著一個小屏風，相互間不會影響。
曹真也點了點頭，「那傢伙武藝不差，剛才我揪住他衣服的時候，他明顯是在克制。不過若真打起來，未必就會吃虧……哦，好像是徐州的口音。奇怪了，徐州來的人，怎登得三層？」
而對方又是明顯剛吃罷了酒水，難道說，是哪家豪門世族子弟嗎？
非達官貴人，根本就別想進去。樓分三層，一層是白身，多是一些富豪鉅賈；二層是朝中官宦，秩六百石到一千石之間。而三層，可直接俯瞰許都，坐在窗邊，就能看到巍峨毓秀台。
強忍著入口的酸澀，曹朋喝了一杯之後，放下了酒碗。
「你不是說，要教我一場富貴，怎地來了個小娃娃？乳臭未乾，能當什麼大事……我走了！」
你是想光明正大的賺錢？
史阿突然插嘴，「子廉這個人，一貫如此。他不可能給你肯定的答覆，既然說琢磨，那就是答應了。否則的話，他斷然不會收了曹公子的奇烏劍。如此也好，咱們也算是各有所得。」
三人共飲一杯之後，酒席宴上的氣氛，也隨即熱烈起來。
東漢末年的酒水，度數並不高。酒色相對有些渾濁，有點類似於後世的黃酒類型。蒸餾酒還沒有出現，所謂的烈酒，估計也就是十幾度，但後勁兒很大。曹朋不太習慣這種酒，只是入鄉隨俗，他也只好如此。這年月的人，不好喝茶……或者說，飲茶的習慣還沒普及。
「哦？」
「小娃娃，你不怕我拿走之後，把你甩開嗎？」
「叔父，他就是曹朋。」
說實話，曹朋當初並沒有太在意劉光。因為在史書和演義里，都沒有關於這個人的任何記載。
望天閣，正對著秀春門，站在閣內，能欣賞到秀春門內的景色。
曹洪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冷峻之色，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笑起來，臉頰有兩個酒窩，如同秋日盛開的菊花燦爛。
一個一身華服，面容瘦削，臉頰彷彿刀削斧劈般，稜角分明，充滿了陽剛之氣。只是眼睛略顯得有些細長，鼻樑高挺，但鼻尖微微向內勾，使得整個人在陽剛中，又平添幾分冷峻。
「還以為要費多少心思，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解決了……阿福，看起來你比我，更了解叔父。」
曹朋再次舉杯，向曹遵和朱贊邀酒。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小子也是想錢想的瘋了，故而才敢冒昧。」
他掂量了幾下，旋即揮劍斬斷案角，猶如刀切豆腐，斷口平滑。
不一會兒，房門開啟，曹真露出身形。
曹朋就聽到身後傳來那青年隱隱約約的責怪聲，「此地非是下邳，你我懷溫侯重託而來，豈能意氣用事？」
曹朋頓時想起來了。
曹朋手裡哪有奇烏！
「小娃娃，你好膽氣。」
如果不是典滿提起來，曹朋甚至已經把這個人給忘記了。不由得打量了一下這座毓秀樓，他輕聲道：「能把偌大的酒樓打理的井井有條，這人確是不簡單啊。」
只是這些道理，和典滿是說不清楚。而且曹朋也不打算和他說清楚，於是一行人徑自走上三樓。
他了解曹洪，清楚自家這個叔父，可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心裏面，不由得為曹朋擔憂。
「大哥在西頭第一間雅室，你只管過去。」
曹朋微微一笑，把錦匣拿開，下面擺放著一本用針線穿好的書冊。
曹朋等人走進大廳，沿著一條幽靜的走廊，登上樓梯。
「那裡是他打理，不過用他的名義罷了。」
那意思是說：你要是君子，咱們合作，我還有很多賺錢的門路。
但真實的原因……
「你忘了？上次在鬥犬館，大頭和一個人鬥犬，本要輸了他家的黑龍，後來是你用刀抵了過去。」
曹朋笑了笑，沒有和典滿爭執。
說著話，朱贊朝曹朋使了個眼色。
將來你們的成就，定會勝過我，我若不先行一步，將來豈非被你們超越？」
既然曹大夫沒有興趣，那就算了……有道是英雄陪寶劍，紅粉贈佳人，這口奇烏劍就請史大家笑納。」
一個文士，張口就罵。
「曹大夫，我所有的設想，都寫在裏面。
「史大家，此劍若在市面上，價值幾何？」
「能在這裏開設這麼一家酒樓，這酒樓背後，來頭恐怕不小吧。」
只不過是借這個名聲，用灌鋼法造出來的兵器而已。
他剛從牢獄里出來，並不想過分招惹是非。既然對方服了軟，他也不好再過於逼迫對方。
正因為此，毓秀樓的生意格外火爆。
曹洪停下腳步，回身向曹朋看去。
不是我了解曹洪，而是我知道，這些人的
三千鎰，買一支好劍，對史阿來說，並不困難。
「就是罵你……走路不長眼睛，不是瞎了，又是什麼？」
就這劍柄和劍鍔，重約五斤，耗費了近二十金放提煉而成。
聽他的口音，不是許都口音，也不是豫州的口音，很輕，很柔，頗有幾分柔軟之韻。只不過，他身上帶著一股子淡淡的腥味。不是腥臭，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很怪異的味道。
「這有何難？」曹真微微一笑，「若想知道他們的來歷，找這酒樓的人一打聽，便可知分曉。」
「仲節，休得無禮，還不趕快道歉？」
「子丹，你在胡鬧什麼？」
只不過三層樓閣，非等閑人可以進入。
被撞倒的那人，這時候站穩身形，連忙開口喝止。
風雨亭內，除曹真外，還坐這兩個人。
「那些人……好像不簡單啊。」
會客時，多以這種酒水代替。
史阿也沒有異議，便答應下來，回去後會召集他的那些徒子徒孫，到洛陽集合。而後，史阿便告辭離去。
曹真忙開口道：「阿福，怎可對叔父說話，如此無禮？」
「公子，可要用餐？」
曹洪眉毛挑了兩下，嘴角勾勒出一抹奇異的弧線。
三層是一個環形樓閣，共有十間雅室。
「史阿，給你十天時間，準備三千鎰金，送到我府上……否則的話，這支奇烏劍，還給我。」
史阿說：「之前曾有人願以兩千鎰金購曹大家所造天罡刀。如今天罡刀已難以用錢財計算，所以這支奇烏劍，我估價在三千鎰之上。而且，曹大家所造神兵，市面上根本就找不到……」
他是一個劍客，自然嗜劍如命。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不妨拿去看看。別的不敢說，但我敢保證，如若開設盛世賭坊，可日進斗金。」
曹朋和曹真，在風雨亭中又坐了片刻，說了會兒話。
可如果你要做小人，把我拋開……我無所謂啊，另找門路就是。可你就必然會少了許多門路。
「哦！」
「大哥不是還沒來嘛，急什麼？」
典滿輕聲道：「這是漢家犬的地方。」
幾名夥計連忙迎上來，牽住了韁繩。
不過，這口奇烏劍打造，卻是費了些功夫。曹朋和曹真在大牢中選中了曹洪之後，便請人帶信給曹汲，拖他打造一口寶劍。這口奇烏劍，也是在五天前才打造完畢。劍體和天罡刀差不多，劍脊上有奇烏劍銘。這支劍真正出彩之處，是劍鍔和劍柄，通體用黃金打造而成，金光閃閃。
看得出，這毓秀樓的掌柜至少懂得賓至如歸的道理。
曹朋忙起身道：「恭喜史大家。」
曹朋叩擊門扉。
劉光！
徐州豪族可不少，但曹朋了解卻不是太多。
「人常言，君子坦蕩，小人戚戚。曹大夫願為君子，則天下財富，滾滾而來；若為小人……呵呵，世上非滿伯寧一人。」
曹朋抓起身邊的包裹，緊隨朱贊走出望天閣。
「大哥說，會晚一點過來。讓咱們先用飯……喏，酒菜都已經擺好了，大家都快入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