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1章 還沒有結束
如果說，王成對咱們懷有敵意的話，是因為咱們可能會影響他的計劃，那麼密令王成的人……」
鄧稷發現，所有人都很高興，唯有曹朋在堂下，咬牙切齒的，好像在跟自己較勁。
偌大的海賊，肆虐廣陵多年，竟然在這一夜之間，覆沒了？
步騭突然問道。
有的後悔，有的畏懼，有的憤怒，還有的……
他搖了搖竹筒，冷笑一聲，「他擔心咱們破壞了他的大事。」
步騭和戴乾，昨夜是奉命守南城，故而沒有參与戰事，只負責清理戰場。
城門樓上，露出了濮陽闓的面容。
後來與關二爺交過手的人，除了黃忠等寥寥數人之外，幾乎都是被他一刀站于馬下。
「我帶大家去起寶藏……」
其實，他有機會！
「姐夫，這件事還不算結束，事情還沒有完。」
一時間，海西百姓們，呆愣住了！
在剛才，他們可是下了賭注，而且是以身家性命下的賭注。為什麼會選擇鄧稷？他們也說不清楚。
天亮了！
那旗杆上懸吊著一具屍體，有眼尖的人一眼就認出，那屍體的來頭。
鄧稷談笑卻敵的本事，令他們感到無比敬重。
幾十名執法隊員，正在清掃長街。
回想當初成立行會，曹朋在飛揚閣上，輕描淡寫便使得九大行首低頭。
鄧稷聞聽，眉頭一蹙。
已經進入丑時，北城門口的喊殺聲，漸漸平息下來。
可一轉眼，幾年過去了！
如果早知道這傢伙是管亥的話，老子就要捉活的。至少可以試一試，看能不能將其招攬過來。
商人的直覺，讓他們選擇了鄧稷。可沒有想到，這回報會來的如此快，而且是如此的豐厚。
可沒想到，鄧稷居然不聲不響，剷除了海賊？
可是他最終，還是放棄了……
一個殺戈果決，能無聲無息幹掉海西一霸的人，斷然不會莽撞。既然鄧稷不擔心，那就說明他已有把握。黃整和潘勇，一輩子行商，又豈是沒有膽色的人？
若可以的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們相視一眼，剛要開口，忽聽縣衙外傳來一陣喧鬧聲。
剷除了海賊的那種喜悅之情，似乎一下子消失無蹤。
「姐夫，這海賊之所以襲掠海西，是因為咱們威脅到了一些人的利益。
有時候看上去很糊塗，很幼稚，但有時候卻是老謀深算，甚至比得上曹公府中的那些謀士。
「哦？」
突然，有人高聲叫喊起來：「鄧縣令威武！」
曹朋笑了笑，喝道：「胡班，去牢中把王買提出來，他費了那麼多的心思，我總要讓他親眼看上一看。」
「是薛州！」
難道，真是得天授之？
邦邦邦，刁斗聲聲，一更天至。
※※※
「還沒有結束嗎？」
看守旗杆的人說：「薛州另有其人。這管亥原本是青州黃巾，曾率部圍攻北海。後來失利，便下落不明，沒想到竟投奔了薛州。不過大家放心，薛州也被抓住了，正被關押在縣衙大牢。」
此時聽聞喊殺聲漸漸息止，兩個人的膽氣立刻抖了起來。
他原本有機會和鄧稷和平相處，甚至可以改善郁洲山那些父老們的生活。
昨夜北城門的喊殺聲，讓他們心驚肉跳。
海西百姓一個個走出家門。
一路過去，還沒有走到北城門，就問道了一股濃濃的血腥氣。
大掃帚一呼拉，浸泡在鮮血里的渾圓豆粒，便滾入街道旁的地溝里。還有一些人則正忙著搬運屍體。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被疊摞在北城門的空地上，鮮血順著屍體堆，流淌不止。整個北城門的青灰色地面，此刻已變成了暗褐色。在火光照映下，透著幾分駭人之氣。
鄧稷等人大吃一驚，呼的一下子，全都站立起來。
早就知道，那不是個普通的
他抿著嘴唇，手指急促的敲擊著桌案，半晌后，他輕聲道：「難道，還會有麻煩嗎？」
三國演義當中，他曾率黃巾軍圍攻北海，才引出了太史慈殺出重圍，向劉備求援的情節。
而其他人，則表情複雜。
黃整潘勇等與曹朋有過交道的人聽了濮陽闓這一句話，再看鄧稷的表情，似有所覺察。
「當然。」
緊跟著有人高聲喊道：「廣陵，陳太守到！」
「錯，這不是薛州，是郁洲山黃巾豪帥，管亥。」
為了今夜之事，他已有多日沒休息。讓他好好睡一覺吧，天亮以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
我發現了這竹筒，得知有人要王成襲掠海西，才有了這番計較。」
「阿福，你怎麼就猜到……」
如今看起來，他不僅是不普通，還是個心狠手辣，思緒縝密之人。
而管亥竟然能和關二爺斗幾十個回合？
不過，他們在得意的同時，又暗自心驚。
一個人吶喊，千百人應和，千百人應和，舉城歡呼……
「管亥？」
「友學，都結束了？」
那可是後世鼎鼎大名的武聖人！
中陽山有一句俗話：事若反常必有妖。王成最大的破綻，就是在於他的熱心，熱情，讓我有些奇怪。按道理說，他和海賊並沒有太大的仇恨，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鼓動我們呢？
本以為，海賊會襲掠縣城。哪知道沒多久，便聽到有執法隊的成員沿街呼喊，不許百姓走出家門，否則生死勿論。
濮陽闓點點頭，「當時我還認為，友學小題大做。」
「你是說……」
「其實對王成這個人，我一直都在懷疑。」
可是現在，他似乎有點相信了……若非修的神仙術，焉能有這般出眾謀略？
到後來，海西乾脆就變成了無人問津的邊荒之所。盜匪肆虐，惡霸橫行，律法逐漸消亡，官府更變成了一個笑話，沒有人願意相信。一次次失望，海西人漸漸變得麻木不仁，對周遭的事情
事實上，當王成在海西的時候，郁洲山基本上就是管亥負責。
一種遺失已久的奇妙感覺，重又湧上心頭。
曹朋氣呼呼的回答。
黃整和潘勇相視一眼，忽然笑了！
「啊！」
「而且我估計，這麻煩不久就會到來。」
北城門門樓下，堆積著近千具屍體。
兩人相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相同的內容。
一千多名海賊蹲在城牆根下，被繩索一個連著一個的套住。
這樣的人，只能結交，而不能得罪。
雖然說他久聞郭嘉等人算無遺策，可畢竟沒有真正領教過。郭嘉那些人，站在一個高處，非鄧稷現在能夠理解。倒是曹朋……和他很近，就在他身邊，讓鄧稷感受到了莫名的震撼。
鄧稷命人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並給他牽來一匹馬，讓他坐在馬上。
想到這裏，曹朋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用力的搖了搖頭。
特別是當一行人來到了北門長街的時候，滿眼的血腥，遍地的殘肢，讓眾人一個個心驚肉跳。
「阿福，你怎麼了？」
這已經有多少年了？
海賊依舊猖獗，而海西的縣令，已不知道更換了多少人。
一個耆老突然大叫一聲，險些坐在地上。
不過，在演義里，管亥曾與關二爺大戰數十回合，後來被關二爺一刀斬于馬下。
曹朋深吸一口氣，看了看鄧稷。
「啊！」
「誰？」
鄧稷一直不是很相信什麼道士教授曹朋的事情。
難道說海賊輸了？
黃整和潘勇二人，已決意站在鄧稷一邊。
曹朋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王成襲掠海西，說穿了是為了那傳說中的海西侯寶藏。他之所以留在海西縣，其目的就是為了魚吻銅鎮。雖然我還不清楚，這魚吻銅鎮和寶藏究竟有什麼關聯，可是……姐夫，還記得我讓你去拜訪麥熊麥巨威嗎？我想我已經知道，那寶藏的埋藏
「鄧縣令威武啊……」
曹朋聞聽，不由得哈哈大笑。
也許就是因為鄧稷所展現出來的那種風輕雲淡，讓他們感受到了信心。
鄧稷沉穩的跨坐上馬，清冷的目光掃視一圈后，淡定問道：「諸公，可願隨本縣前去一賞夜色？」
對於這個妻弟，鄧稷是一點話都說不出來。
也許，在這海西縣城裡，最可怕的人不是鄧稷，還是那位有海西第一衙內之稱的曹友學吧。
他們相信，過了今天晚上，他們會成為海西縣城裡舉足輕重的人物。
王成則靜靜的看著鄧稷，臉色灰白，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抿著嘴，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絲悔恨。
曹朋說著話，便站起身來。
心裏面卻禁不住再一次咒罵起來：羅大忽悠啊羅大忽悠，你真他娘的是害人不淺啊……
「哦？」
王成的臉色更加難看，眼皮子低垂著。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在他們跟前，還有一排焚盡的篝火殘跡。在百名武卒的注視下，這千余名海賊一動也不動。
自從郁洲山這些海賊出現以來，海西縣就沒有太平過。海西人難道不恨他們嗎？恨！恨得牙關緊咬。
「姐夫，我之前和你說過，他表現的太熱心，太熱情。
鄧稷在城門下，仰頭叫喊。
一個家奴為他牽著馬，跟隨在鄧稷馬後，其餘人大都選擇了步行，其中也包括黃整和潘勇。
可是當他們走出家門的時候，這海西縣城，已經變了模樣。
「姐夫，他們來的正好，索性我們今天，就把這多年以來的諸個疑案，全都一起了結了吧。」
說完，曹朋側身讓路。
「是啊，若換做我，斷然不會生出這種疑慮。」
「我沒事兒！」
因為他一不小心，腳下就猜中了一樣東西。低頭一看，卻是一隻斷手，那手掌斷處還流淌著鮮血，指掌發白，看上去格外恐怖。平日里養尊處優的耆老，看到這一幕，焉能不感到恐懼？
而黃整和潘勇，卻在這時候不自覺的，挺直
芸芸眾生相，此時此刻，在眾人臉上表露無遺。
管亥，那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後來，馮超發現，王成之所以到荷花池，實際上是傳遞消息。」曹朋說著，從身前案子上拿起一枚竹筒，搖了搖，「他把這竹筒藏於荷花池畔的一顆空心柳樹內，自有人會前來取走。
他說了好一堆的感慨，引起了我的關注……因為在當時那種情況，他完全沒必要對我說那些話。人有百樣，喜好不同，他何必對我解釋，他去荷花池的緣由呢？於是，我命馮超盯住他。」
經商這麼多年了，什麼人會是什麼樣？黃整與潘勇還能看出一二來。雖說曹朋現在只是已一個幕僚的身份，在鄧稷身邊效力。可是曹朋的將來，一定比鄧稷更遠大，更無法估量……
這麼一頭小牛，竟死於默默無聞的馮超箭下……
當他得知，那個被馮超射殺的海賊頭領，居然叫管亥的時候，不禁愣住了。
再不濟，也能算得上一頭小牛……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沒有死，反而逃到里郁洲山，當起了二把手。
關二爺是什麼人？
那天，我和馮超在荷花池畔遇到了他。
兩人倒是並沒有露出太疲乏的樣子，笑呵呵的看著曹朋，眼中流露出讚賞之色。
曹朋這一句話，令得鄧稷等人變了臉色。
「阿福，你要幹什麼？」
鄧稷猶豫了一下，一咬牙，邁步走出了衙堂。
據說在香港的警局裡，還供奉了他的雕像。
城門樓下，還豎著一根旗杆，約有門樓高。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難道是曹朋？
坐在縣衙里，鄧稷的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懷著疑惑，同時又有些興奮的心情，海西百姓渡過了漫漫長夜。
「縣令放心，都已經結束了……友學有些睏倦，所以睡下了。
聲音本來很小，但很快便匯聚一起，在城門上空回蕩。
海賊剛出來的時候，他們也曾想著，要將這些海賊消滅。
鄧稷不由得笑了！
英雄當識于未發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