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03章 再會漢家犬
劉備這個人，心思太重……不可以依持！
擺手示意，讓人跟著董慶進了后宅。
董承原本是董卓部將牛輔的部曲，也是董太后的內侄。至於他怎麼投奔了董卓，自有一番機緣。不過，董卓死後，董承因董太后的原因，並沒有受到牽連。相反，他還得到了重用。
劉備在汝南做了一樁大好事，那就是把黃巾餘孽，盜匪山賊聚集在了一起。使得曹操不必花費太多心思去剿滅，甚至說不費吹灰之力，便使得汝南回歸了平靜。隨後，曹操命建功侯，陽安都尉李通為汝南太守，撫慰汝南。李通是荊州人，少年遊俠，名動江汝，歷史上也是曹魏一員大將。不過，曹朋和李通並不太熟悉，甚至沒有見過面。對他而言，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的老大哥魏延，將前來許都。據說，此次魏延攻取郎陵，立下了不小功勛。
他早晚會重新回來，到那時候再使趙雲等人回來便是。
董承嚇了一跳，連忙大聲喝道。
從車中傳來一個輕弱的聲音。
「沒錯！」
「爾等什麼人，竟敢擅闖驃騎府？」
「董慶，你好大胆……」
驃騎府中，哭喊聲連天。
毓秀門外驃騎將軍府首當其衝，被一群如狼似虎的軍士撞開大門，而後便被嚴密的控制起來。
和袁紹決戰，一觸即發。
不過，魏延恐怕還要等些時候才能過來。他手中還有一些事情要等待交接，預計入冬之後，才能到達許都。
衣帶詔上共四十三人，全部被曹操拿獲。其中還包括了偏將軍王服，昭信將軍吳蘭等一干朝廷重臣。除了四處流竄的劉備，和已經返回三輔的馬騰之外，衣帶詔上的成員，一個也未逃脫。
只見曹操在典韋和許褚的護持下，走上前來。
衣帶詔引發出的動蕩，並沒有持續太久。
若不是曹真提醒，曹朋險些忘記了。
劉備為人親和，有長者之風。
曹朋笑盈盈而道，聽上去是一派關切之意。
他願意歸附劉備，卻不願為袁紹效力。劉備對此，也頗為無奈……正好簡雍生了病，也不適合長途跋涉的顛簸流離。於是，劉備便使麋竺留下照顧簡雍，並領趙雲護送家眷，先躲藏起來。
本來，劉光準備前往穎陰，拜會極為潁川大佬。
可若真的開了殺戒……
「好吧，那我們到時候一起去。」
汝南旱災？
「使君確是受苦了！」
「某若不來，只怕項上人頭就要被呈于袁紹。」
「奴在。」
董承大驚失色，連忙命侍婢攙扶他起來，披衣走出卧房。
而在汝南之戰發生后，更是憂心忡忡，所以
原因嘛，很簡單。
曹真說，曹操有意命魏延為蕩寇校尉。
劉光微微一笑，拱手和曹朋道別。
※※※
可自己的家裡，卻是宵小橫行……
這個人，不得志時能忍辱負重；一旦得勢，必然風雲化龍。雖說他是漢室宗親，但和劉表這些人相比，劉備多了許多野心。哪怕是曹操被劉備幹掉，漢帝的情況，也未必好過現在。
原因嘛……趙雲故主是公孫瓚，而公孫瓚就是死於袁紹之手。
曹操一愣，扭頭向董承看來。
但是，曹朋可以理解曹操。
當晚，曹操率虎賁闖入宮中，借口董貴妃妖言惑眾，密謀造反，不顧她身懷六甲，將其斬殺。
「哦？」
尚書令荀彧，將作大匠孔融等人紛紛求情。
時至今日，曹操並未展現出謀朝篡位的想法。所做的一切，都還是想要中興漢室，做一個霍光一樣的中興之臣。只不過，他生不逢時。漢室雖在，其心已散。大家所圖謀的，更多是權柄之爭，利益之爭。即便是董承這些人，更多的也是為了獲得更多的權柄和利益而已。
「讓他閉上嘴巴。」
「第一次，我們在鬥犬館內，臨沂侯贏了我二哥，差點贏走他的黑龍；第二次，我們在街市上，不過當時我有事情要辦，所以只聊了幾句。」
一隊隊兵馬進入都城，極為有序的展開了行動。
曹朋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下來。
劉備無暇，也無力顧及。
朋友嗎？
這時候，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董承入秋之後，身體便不太妥當。
家人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目送曹朋背影遠去，劉光仍站在車旁，久久不動。
在復奪汝南之後，汝南很快便進入了軌道之中。
自汝南戰事拉開序幕之後，許都就開始執行夜禁。入夜之後，街市關閉，店鋪落鎖。行人若沒有腰牌，被發現后，便會遭遇盤查。輕者露宿街頭，重者甚至會被打入牢獄，處以罰作或者罰金。在這種非常時期，聰明人絕不會以身犯法，入夜之後，便一個個乖乖留在家中。
「哼哼，我聽說，安集將軍近來與一些人走的很近，常在家中私語。故特來詢問，究竟說些什麼。」
「是嗎？」
前世，許多民俗節日被國人忘懷。
「哦，昨夜的事情……想必曹中侯也知曉？」
「多謝曹中侯關心。」
看到曹操，董承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他是北軍中侯，監察北軍五營。之前的監察，是為了掩人耳目，這一次監察，確是實實在在。
令人不禁觸
攘外必先安內！
趙雲這個人，很忠義，或者說是恩怨分明。
不等董承開口，典韋許褚帶著虎賁，便闖進了內府。
「曹中侯！」
其工作量，自然比早先大很多。
當你無力去改變局面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維持住局面。
「風鳶？」
只是求乞平安嗎？
「我們去登高吧。」
原因嘛，就是他在平定汝南的戰役中，斬殺了汝南大盜吳霸。
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心理，劉光感覺到，曹朋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惡意。
「啊？」
城門外，一顆顆人頭被壘成了京觀，疊放在一起。在陽光照耀下，透出一股猙獰可怖之氣。
「不如此，安集將軍又欲如何？」
車簾，刷的落下。
實際上，劉備也是有苦難言。
所以，在從汝陰突圍之後，劉備便讓麋竺和趙雲，南下渡過淮水。而他領兵千里迂迴，一方面是為了逃往青州，另一方面，也有掩護趙雲麋竺等人，平安渡過淮水的心思……
董承驚怒不已，厲聲喝問。
「曹司空何故在此？」
董承一見，頓時大驚，雙臂猛然用力，掙脫了軍校的手，向董慶衝來。可未等他靠上前，許褚上前一步，一腳正踹在董承的胸口。這一腳下去，把董承踹的口吐鮮血，倒在了地面……
劉備苦笑道：「非是備不願領妻小前來，實在是……這千里行軍，難免會有麻煩。故而在從汝陰突圍之後，備命部下將領，帶妻小兵分兩路。備領兵吸引曹賊的注意力，妻小則逃至荊州，暫且尋一處安全所在落腳。待大將軍揮兵南下，直搗許都，剷除那國賊曹操之後，再設法與妻小聯絡。」
※※※
安集將軍，是董承興平二年時的官位。
「臨沂侯欲往何處？」
隨後曹操又命曹仁任衛尉，調三千人為羽林軍，把持宮門，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
大批糧草，通過譙縣輸入汝南各個城鎮，極大程度的緩解了即將到來的飢荒。
「不過，如今兵荒馬亂，外面不太平。
加起來足有兩千餘人，被斬殺于許都城外。
其實，許都城內並沒有出現混亂跡象。
四十一家，幾乎全都是朝堂上的重臣。
「定是如此。」
「阿福，過兩日老六要回來了。」
「臨沂侯？」
「不去了……」
曹朋一怔，詫異的看著曹真。
「董慶，你欲何為？」
漢帝劉協的母親是王美人，死得很早，所以就是由董太后一手撫養。
帶著家小逃亡，的確是非常麻煩。
曹操在處理完了都城內部的隱憂之後，目光便
袁譚看著劉備身邊的兵馬，不禁好奇的詢問。
「啊？」
那青年，正是董承的書童，名叫董慶。
只見董慶眼珠子滴溜溜直轉，道：「是不是說出來，什麼事都能答應？」
但現在，朝廷送來了糧草，令汝南人歡呼雀躍。
在劉備看來，曹操非袁紹對手。
我倒是真希望，能有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
「爾等，誰又知曉此事？」
曹操一聲厲喝，就見兩個小校上來，用布塞進了董承的口中。
曹朋眼中，閃過一抹精芒。
袁譚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
「當然！」
但如果他真想要帶走，問題也不是太大。關鍵就在於，他甚為倚重的大將趙雲，不願投奔袁紹。
現在，他突然失去了興趣……
他和劉備見過兩次，但感官並不是太好。
劉光心裏，生出一抹感慨。
「我們繞一圈，回去吧。」
袁譚對劉備倒是頗為尊敬，得到劉備的求援后，他立刻命大將蔣義渠出擊，拖住了臧霸。而夏侯惇和徐璆，被劉備繞的是頭昏腦脹，弄不清楚劉備的真實目的。八月末，劉備穿泰山郡，與蔣義渠部匯合之後，退至青州袁譚治下。袁譚親自出迎，併火速將劉備，送往鄴城。
出現這種想法的可能性很大，曹操不得不防。
那些根本就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家奴婢女們，一個個緊張萬分，臉色蒼白。董承在侍婢的攙扶下，剛走到中閣，迎面就見一隊軍卒過來。看他們的裝束，似乎是射聲營的軍卒。
荀彧更直言：若四十一位重臣全部被殺，只怕會是朝堂陷入癱瘓。
「白龍好像快要生產了吧。」
九九重陽，正是登高賞菊之時。所以在這一日，又有『菊花節』的說法，為時人所重視……
重九，亦即重陽節。
一時間，舉城震動！
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
「陛下受了驚嚇，我聽說穎陰有一處寺觀，故而想前往穎陰，為陛下求乞平安。」
在歷史上，衣帶詔事發，是有太醫吉平試圖下毒所致。
內心深處，他並不贊成漢帝急不可耐的奪權。因為以漢帝目前的情況，即便是掌控了權柄，恐怕也難有作為。曹操雖然霸道，卻還未顯現反意。當務之急，是要和曹操相安無事，然後慢慢積蓄力量。沒錯，隨著時間的推移，曹操的力量會越來越大。但只要漢室不亡，就總有機會。而現在和曹操反目，很有可能造成第二次逃亡。若再流離失所，漢室可真的沒救了！
曹操臉上，露出一抹猙獰。
白色的蘆葦盪，被染成了紅色
「回去？不去穎陰了？」
「臨沂侯，我還要回去復命，恕不奉陪……還是那句話，沒事兒還是在家，這時候出門不好。」
「小人不求別的事情，只求司空能把風鳶賜予小人為妻，便心滿意足。」
「侯爺……」
如今時局變幻莫測，那些大佬們的心思，更難以琢磨。一動不如一靜，且暫且靜觀變化吧。
曹朋輕輕嘆了口氣，催馬向城門方向行去。
曹朋看清楚那少年時，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奇異的神采。
「司空此話何意？」
此次曹遵自長安返回述職，倒也是一個好機會。只可惜，王買不在，而朱贊……
為首一員將走上前，「某家射聲司馬夏侯恩，奉司空之名，前來問候驃騎將軍。」
不管多少人咬牙切齒的咒罵曹操，可對於汝南百姓來說，曹操的到來，給了他們一個希望。
只見車簾一挑，從車裡走出一名少年。
「臨沂侯，這是咱們第四次見面了吧。」
然而在這種時候，曹操絕不會有半點心慈手軟。嚴詞批駁了荀彧之後，依舊下令，開刀問斬。
「劉使君的家眷未曾跟隨？」
然而這一次，由於曹朋的出現，破獲了種輯偷盜兵械的案子，使得曹操從一開始，便掌握了主動。
戰事，暫時歸於平靜。
不過劉光卻感覺到，在劉備的親和之下，似隱藏著無窮的野心和慾望。
老莫一怔，不禁愕然。
有人上前稟報：「風鳶，就是董承新納的一名小妾。」
對汝南人而言，劉備來到之後，一共做了兩件事情：讓盜匪變成了官軍；然後就是大肆徵兵。
「是嗎？」
當初靈帝在位時，長子劉辨是何皇后的兒子，得大將軍何進支持，後來被推上了皇位；而董太后則一直希望劉協登基，所以一直都是支持劉協。也正因為這個緣故，董承得到了劉協的重用，後來董承的女兒還嫁給了劉協，成為一個宮中貴人。董承因此，而成為國丈。
從四月開始，由曹真率先覺察到種輯等人的異動，到今天的全面爆發。
「夏侯恩，你……」董承氣得聲音發顫，怒喝道：「曹司空就是讓你這麼來問候本將軍嗎？」
能在家中養病，也是一樁福氣，切莫招惹是非上身，那可就麻煩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董慶拿著一副白絹走來。
「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
「再過些時日，就是重九了！」
這少年，正是有『漢家犬』之稱的臨沂侯劉光。看他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驚嚇，神情自得，表現出一派悠閑之色。曹朋不禁有些奇怪，這一大早，劉光出
「誰若說出董承的秘密，我就答應他一樁事情。」
衣帶詔之案了結以後，曹朋便忙於公務。
「是，估計下個月就會生產。」
劉光突然開口道，轉身登上了馬車。
曹操臉色陡然猙獰，厲聲道：「給我搜！」
曹朋那些話中，隱隱有點醒之意。
「也許臨沂侯是貴人多忘事，一個半月前，我們曾在雒陽相逢。」
曹朋不置可否，而劉光也沒有再往下問。
曹朋勒馬，扭頭看去。
第二日，曹操下令將衣帶詔上的成員全部問斬，並誅滅滿門……
曹朋是在第二天返回許都，等他回來時，已塵埃落定。
曹操冷笑一聲，也不理董承的咆哮和質問，目光掃視董承身後的家人，一雙細目不經意間，眯成了一條縫。
「曹孟德，你無故擅闖吾家，還如此放肆，早晚必在陛下面前評說。」
「自年初以來，董驃騎時常秘密召見朝中官員。小人雖不知是什麼事情，但是卻見他們鬼鬼祟祟，還在一塊白絹上寫了些什麼。後來小人留了一個心眼，發現董驃騎將白絹，藏於卧房的暗格之中。小人願帶路，為司空獻上……但不知道，司空剛才答應的事情，可否算數。」
「這兩次，本侯倒是記得，但這第三次……」
曹朋展顏一笑，「那恐怕是我看錯了！」
曹操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因為這些人若留下來，勢必會成心腹之患。不殺一儆百，難保會有人趁機生出僥倖之心。你看吧，他們造反了都沒事，曹操也沒什麼大不了，我也可以。
「雒陽？」劉光臉色微微一變，笑道：「曹中侯一定是看錯了人，我近段時間一直在許都，並未離開。入夏之後，我身子有些不好，所以在家閉門謝客，更未曾遠離，怎可能去雒陽？」
曹朋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輕嘆：自今夜開始，曹操將會成為天下人之敵！
「老莫！」
「司空，承近來身子不好，並未與人接觸。」
忽聞府內大亂，董承連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軍卒分開。
一輛馬車，從許都城內緩緩行出，在與曹朋錯身而過的剎那，馬車突然停住。
「老爺，大事不好，府中被人包圍了。」
話音未落，一個青年突然道：「司空，我知道。」
至於劉備，劉光並不是很在意。
劉光坐在車中，慢慢閉上了眼睛。
如果讓劉光在曹操和劉備之間選擇，劉光倒是更願意相信曹操一些。
想想，確有很長時間，沒有和兄弟們團聚。
「到時候選兩頭筋骨上佳的崽子，給曹中侯送去。」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