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之路卷
第四章 挑釁
「我同情你，愚蠢的可憐蟲。」
松田看著口沫橫飛的胖子，臉上浮現出了淡淡怒意，眼前這個胖子竟然可以這麼無恥，弄出如此之多的血案后卻滿臉輕鬆的模樣。多少日本公民因為他而死在了槍戰里，警視總監已經直接將矛頭指到了自己的頭上，讓自己承受被上司痛罵的恥辱。在他按動了手上的一個按鈕盒后，兩名警察挾著一名包裹著繃帶的男子，走進了這間特殊的審訊室。
「看來老子就是戰士的命了……」
關於這個問題，陳燁曾經幾次直接問過黑翎，但老頭在仔細把住他的脈門之後，卻是搖了搖頭。從櫃里取出了一套奇怪的銀質工具，然後刺破了胖子的手指，取出幾滴鮮血，撒在了盛滿青色液體的銀碗中。
於是乎，爭鬥的結果就是胖子的體質越來越強，但血液中蘊含的力量被不斷地消耗，讓他根本無法在血術上有什麼提高。
雖然林鈴在五代中相當年輕，同時漸漸勢微的林家，在亞洲的規模也只是一個小型家族。但在太古時代，林家卻是依附於君王之下的強勢家族，不論血統與天賦，都在各大家族中位於前列。林鈴那太過純正的東方緋族直系血脈，月色那西方13氏族的純正血統，再加上胖子本身具有的隱性基因，連黑翎都不知道這堆東西湊在一起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我不想浪費時間，有人指證你與最近一連串的幫派鬥毆有關。」
「你真是個蠢貨。」
恐懼結界中套著衰弱結界，看來是間審訊室了。胖子露出了會心的微笑，恐懼結界可以讓環內的人感到莫名的害怕，衰弱結界則可以減弱環內人的力量。但設置的手法實在算是很下等，每一個殺手因為任務的需要，往往都是一個結界高手，黑環拙劣的布置和用料，不由讓陳燁暗自發笑。
「你說什麼？我好象聽不太清楚。」胖子將手掌搭在了耳朵邊上，嬉皮笑臉地看著嚴肅的『非常犯罪1系』系長，「請你再說一次，最近耳朵有些失靈。」
「不介意心平氣和的談談吧，我的松田桑。」
「喔哈喲！松田桑！！」
「OK，現在沒有一切外界的干擾了。」被陳燁徹底激怒的松田滿臉陰狠的神情，咬牙切齒地說道，「天花板中有氣體通道，我想你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等到時候再求饒已經太晚了！！！」
身後突然響起了胖子那陰惻惻的笑聲，滿頭汗水的松田不由眨著眼睛，不知何時那個可惡的異民
將最後一個警察打飛上半天後，胖子重重一腳踩在他的胸骨上，垂著頭用眼角盯著松田。可憐的系長已經被胖子那恐怖的身手嚇呆了，拔出了手槍，雙眼中滿是無法形容的恐懼與膽怯。剛剛的陳燁就像是一頭散發著凌厲殺意的猛獸，用近乎殘忍的野蠻方式將護衛打的全身骨折，那種令人畏懼的氣勢甚至讓他無法扣動扳機。
「還不快準備？！」看著身邊警察忙亂的打開開關，揮舞著手中的電警棍直衝而來，陰笑的胖子將手中的一下扔去，頓時將兩個倒霉鬼砸翻在地，「老子還不想要你們的小命。」
嘴角露出了殘忍的笑容，胖子的眼中開始閃動血芒，那燃燒的赤焰不住的升騰飛卷著，就像被他所喚醒的力量。那純正的太古血脈開始在身體四處流走，散著灼人的高熱與力量，陳燁的右掌著散出一團血霧，慢慢凝結成了一柄透明的金色長劍。
陳燁站在東京警視廳的大廳中，打量著前台那些漂亮的制服MM，身後那兩名『非常犯罪1系』的警察不由重重推了一把胖子，卻根本沒見他動過半分。異民畢竟是異民，就算是不解放自己的形態，肌體中所擁有的力量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抗衡的。
「防彈玻璃啊，還夠厚的。」
「老子，什麼，都，不知道！」陳燁戲耍似的慢慢吐出一個個單詞，聳聳肩后攤開了雙手，「光有個人證頂屁用。」
血脈中的火焰已經漸漸熄滅，那遊走在全身經脈中的高溫正在慢慢消散，平復了太古之血的胖子，微笑著走到了松田的正面。
對著松田比出中指，胖子突然抄起了面前的桌子，狠狠砸在了玻璃罩上，發出了低沉的悶響。看著活脫脫一個地痞流氓的胖子，松田卻是朝身邊的警察低聲吩咐著，他立刻走到牆邊按下了一排按鈕，四個牆角處一直慢慢轉動的監視器突然轉而面向牆壁。
「鴻門宴啊。」
聽出了胖子弦外之音松田相反笑了出來，結界配合那堅硬的防彈玻璃，就算是狼人的利爪和血族的血爪都可以完全擋住。胖子進來時已經被仔細的搜查過，就算他有什麼隱藏的尖牙利齒，憑著那瞬間可以噴出大量麻醉或是劇毒氣體的孔道，也足夠在幾秒內就讓胖子失去任何抵抗能力。更何況他身邊這12名精通格鬥術
看著滿臉爽快的胖子，兩個警察是又氣又怒，卻又不敢在大庭廣眾下做什麼，只能緊緊夾住了胖子漸漸離開了喧鬧的前庭。三人七折八繞之後，走入了一條偏僻的小路，乘進了一部貨用電梯之中。說是貨梯，內部卻裝飾的異外乾淨整潔，右側的警察則是同時按下了3和6鍵，出人意料之外，電梯開始快速下沉，下降了約莫幾十米高度才重新停下了下來。
「現在可是午飯時間，松田桑，我可是聽說日本警察有提供鰻魚飯晚餐的，看在上次日月草的情份上，是不是給我來一份？」
走到罩邊的胖子用手指輕輕敲著玻璃，那傳來的悶響大致讓他判斷出了厚度，100mm的厚度，就連.50英寸的機槍子彈都應該可以防住。心中大概有了想法的他剛剛坐回椅上，十多個穿著盔甲的警察手裡拿著一枝銀色的短棍，悄無聲息的站在了玻璃罩的周圍。一身青色西裝的松田，從他們身後慢慢走到了胖子的面前。
「想栽臟？干！！」
看著已經是張牙舞爪的松田，胖子突然收去了臉上的一切浮躁，既可憐又可惜地看著『非常犯罪1系』的系長，慢慢站起了身子。
「看來你得支付很多公傷慰問金了。」
「你要搞清楚，只要有證人和適當的證據，我就可以直接處死你這個違反異民管制法的傢伙！！！」
輕鬆的一腳踏斷了眼前那個警察的腿骨，然後拳打得他直飛出十幾米外，陳燁又一肘頂碎了另一個警察護住臉部的防彈面罩，破碎的玻璃頓時割開他的面孔，血液在空中噴濺。收去了血翼劍的胖子就這樣沖入了警察堆中，也不施展出那超絕的速度，就完全憑著怪力開始使用拳腳功夫。不管警察如何努力，那閃動著藍光的警棍卻連胖子的衣腳也沾不上。等看到對閃動的紅瞳時，已經痛楚的倒了下去。
「白晝之光豈知黑夜之深，看來你真的不知道夜色中潛伏著什麼樣的猛獸。」
拳打腳踢的胖子很快就放翻了周圍所有的警察，把他們都變成了在地上不住呻吟的傷病號。
這座地底的都市正是日本軍政共用的地下城市「第3新東京」，經過前兩次失敗的地下建設后，終於造出了這座彙集了最尖端科學技術的地下城市。高30米，佔地6平方公里的地下城市中，集合了一切見不得光
對血族來說等級的劃分相當簡單，越靠近初源的血族，就擁有越高貴的血統。5代父親的女兒就肯定是6代血統，雖然說血統不一定代表著力量的強悍，但在某些只有上層知道的血族秘密中，越為純正的血統就代表著越為旺盛的生命本源。擁有純正妥芮朵血統的胖子，卻又意外被東方緋族的林鈴施行了魂之傳承，強行注入了自己的全部精華與血脈。
也許是力量上的差距，他們手裡的武器更是寒酸，哪裡象全身盔甲的血族重裝士兵單手托著MG42的現代生產版MG3，然後挎著1000發的金屬彈帶。再加上頭盔中那兩對在閃動血色光電鏡頭，就像是一對惡魔的紅眼般懾人。
西方血族使用初擁將人類來改變成同類，東方血族則是依照著引領來做相同的事情，陳燁沒有經過東西方傳統的引領或是初擁。在意外到誇張的情況下，月色甩落的血滴喚醒了他體內某些隱性基因，結果將胖子轉換成了一個16代的血族。
那瞬間變成墨色的血液在流體中急速遊走，慢慢變成了兩條黑龍般，在血液中爭鬥不休。老頭看著這個結果，長嘆了一口氣，有點惋惜地看著胖子。
「你還有什麼其他的指望？」
重新開啟的電梯門外，胖子眼前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階梯狀建築，無數用厚柱支撐的樓層彼此交差在一起，銀色的燈桿支撐著無數燈光，將周圍照的一片雪亮。如蜂窩般的建築中由四通八達的透明電梯和樓道相連接，黑色制服匯成的人流流動于樓層之間，就像是回到了科幻電影中的年代。
看著松田搬過一把椅子坐在自己面前，胖子立刻朝他揮了揮手，用半生不熟的日語向他問好。面對著無賴似的陳燁，松田卻只是一陣冷笑，然後抓過了桌上的微型麥克風，靠在椅背上看著胖子。
慢慢調整著呼吸的陳燁平息著身體內那狂亂的火焰，在最近的修鍊中，胖子突然發現只要控制得當，就可以隨時中止力量的使用。而且可以在重複使用這種恐怖的力量，雖然重新使用的時間更短，但起碼已經比原來那種3分鐘要好上了很多，不用忍受那種四肢虛脫和經脈焚燒的痛楚。
月色的父親又是歐洲13氏族中的頭面人物，因為某些原因，陳奕星才不得不將月色的身份偽
「有些異民，是你一輩子都別想對付的。」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明確告訴了他麥克風的用途，一個巨大的透明玻璃罩從天花板上迅速降下，將黑環內的胖子牢牢罩住。
「純潔善良？！呵呵。」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守法公民，不對，你們這個國家已經擠的比沙丁魚罐頭還密，我可當不了你們的公民。」胖子無聊地翻閱著桌上的紙片，隨意的將那些血腥照片扔在了地上，「說什麼國家之類的對異民來說有點可笑，但我管理的產業可都是合理交稅的，怎麼說也是為日本經濟復甦做了點小貢獻是不是？你怎麼可以這樣誣陷我這個純潔善良的人。」
就像是被摻雜在一起的百年陳釀般，各種血脈為了表現自己的存在，必定會抹殺其他的存在。結果胖子現在變成了個標準的遺傳大拼盤，東西方的血脈互相吞噬爭鬥。偏偏按黑翎那種已經刻意照顧某人心情的說法，他本身的基因實在找不出優秀的地方，只能聽任這兩股巨力在身體中爭鬥。
屋子四周的音箱中突然響起了尖銳的破空聲，血翼劍閃動著妖異的劍芒，在那厚重的防彈玻璃切成了無數碎塊。長嘯一聲的胖子像脫籠的猛獸般直衝而出，抬手抓起面前的一個警察，順手一肘頂在了他肚子，那個傢伙立刻慘叫一聲后失去了知覺。
看著這群殺氣騰騰的重裝士兵，胖子不由輕蔑的撇了撇嘴，就他們這種德行實在是比血之十字軍中的重裝士兵差了太多。先不說那比血之十字軍遠為低矮的身材，那身金屬甲也明顯及不上血族那套經過秘術和現代科學聯合煉製，閃動著黑色琉璃光澤的複合盔甲。
滿心鄙夷的胖子相反舉起雙手做出了投降狀，被他們押送進一條長長的甬道，然後推進一道開啟的金屬門中。身後那道厚重的金屬門慢慢合上，兩名警察將胖子引到了屋子中央的一個巨大的黑圈中，然後退向了兩邊。打量著腳下那用無數花紋組成的黑色圓環，胖子立刻認出了黑環的真實面目。
將3分鐘時間拆成4段或是8段，更符合戰鬥與保命的需要，而且會讓身體在徹底達到極限后恢復的更快。胖子甚至可以在休息六小時后
越是純正的東西，往往就越是強烈霸道！！！
「什麼意思？！」
不管陳燁最近如何依照著林鈴的記憶去修行血術和其他技巧，卻依舊是只能停留在最低級的階層。在法術和異能方面完全沒有進展，胖子的速度和怪力到是越來越誇張，甚至能夠直逼變身之後的人狼。
「陳先生，請你聽好，我是『非常犯罪1系』的成員，對異民來說，我完全可以不遵守任何國家法律。」用手指著地上那個神情委靡的男子，松田猛然站起了身體，怒視著陳燁，「這個人可以證明你與這一切的關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也就只有你們那該死的赤蛇家族！！！」
陳燁大大咧咧的坐到黑環中的椅子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的方桌，上面早已經準備好了厚厚一疊的文件和照片，隨手一翻，便是最近衝突的大段報道。桌上到還有一個奇怪的麥克風，不由讓胖子來回翻弄著，在想不想是讓自己來的成果做報告。
眼前的辦公室一如其他的日本企業，乾淨整潔的簡直有些過分。本質上作為對付犯罪的國家暴力機關，大廳里卻是相當安靜，每個人都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聲音。
無奈之下，他只能將修鍊方向偏重於體術和武技方面的修鍊，暫時將血術扔到了一邊。雖然缺少了許多法術的援助，讓殺手的很多技能受到了影響，但畢竟還有個鹹蛋超人的底子在那裡。萬一遇上難事，胖子完全有自信在3分鐘內，憑藉著那種親王以上級的實力干翻對手。
給了兩個日本警察一個白眼，胖子才大大咧咧的挪動步子，在他們的押送下從密集的人群中走向大廳角落。大廳中突然響起了尖銳的女子驚叫聲，一個女警手中的文件撒了一地，雙手緊緊護住自己的臀部。
「身上背著這麼多怨魂。」坐在包圍圈外的松田看著罩子里的胖子，不由重重冷哼一聲，「你還有這個胃口？」
十名黑衣壯漢列隊等候在電梯門前，這些全身披掛著重型防護裝備的衛兵們眼見陳燁的到來，立刻平端起日本陸自的89式步槍。一下就將陳燁圍在了中間。頭盔的防彈玻璃面罩后，射出了赤裸裸的敵意。帶著兩塊巨大護肩的盔甲在燈光中閃動著金屬光澤，上面綴著金色的日本警察徽章，讓胖子越看越像是一群現代版的古代武士。
「難道，你以為他真的是被你捉到的？！你關掉所有監視器真是愚蠢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