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生我材
第九章 燭影搖紅開海棠
周宣大喜，一把就將秦雀抱住，在她耳邊說：「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正準備去你房裡找你。」
秦雀將臉埋在周宣左胸，身子微微顫抖。
「雀兒你是醫生，應該知道情慾不得宣洩的害處，就算不得病，今晚肯定睡不著了，明天還怎麼下棋呀，肯定是輸！這要是輸了個起頭，那以後就有得輸了，斗蟲也要輸，什麼都輸，反正我是從此一蹶不振了。」
……
秦雀嬌嗔：「夫君，那是蟲子呀！」
江州的夜還是這麼靜悄悄，周宣虛掩著門，脫掉長衫，穿著紉針縫製的那件短袖狼頭衫，下面是小內褲，頭枕雙臂，很有耐心地等秦雀的到來。
周宣心裏哀嘆：「兩位小嬌妻是不是樣樣要扯平？紉針騙了我一回，雀兒也要騙我一回？」
「怎麼了雀兒，這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呀。」
周宣帶著紉針、秦雀、小茴香和曉笛，興緻勃勃把大宅走了一個遍，只見麴院迴廊，畫棟雕梁，裝飾清雅，寬敞宜人。
單手沒法點火，沒辦法，只好將秦雀放在床上，一放下，秦雀趕緊站起來。
周宣尤其喜歡後園的小池，小池邊還有一座八面開窗的亭子，是夏日納涼的好去處。
秦雀說：「是。」
范判官說：「這些家僕都忠實可靠，周公子儘管放心，只有管事的人選未定，這個就由周公子自己定
兩個人身上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都沒有了，赤裸相擁，肌膚相貼，當周宣分開雀兒的腿時，手也在打抖，太激動了。
秦雀、紉針還沒回答，曉笛已經快活地叫起來：「喜歡，這裏真大，花又多，鳥又多——姐夫，我們今晚就住這裏嗎？」
今晚秦雀還是穿那套青花衣裙，腰肢小小，裙擺寬大，既優雅又性感。
秦雀「嗯」了一聲，卻又一下子避開周宣吻過來的唇，低聲說：「夫君，你明天還要下決勝局，這樣是不是不好啊！」
門樓已經鑲嵌上「周府」的大匾，朱紅大門開處，二十多名家丁、僕婦、丫環、廚娘整齊地站在前院，迎接新主人的到來。
秦雀有點擔心地說：「房間亮著會不會不好？」
周宣箭在弦上了，哪還等得到搬新居！
傍晚時范判官來到秦府，請周宣去看朱雀坊新宅。
秦雀「啊」的一聲說：「房裡有小茴香的，怎麼能去！雀兒知道夫君肯定等急了，可是小茴香沒睡著呀，她想到明天要搬新家了，高興得好久才睡著——雀兒既然答應了夫君，就一定會來的。」
秦雀突然清醒過來，身子往後退。
等待的時光最漫長，周宣以為等了好久了，差不多都有大半夜了，聽得坊間才剛敲過三更鼓，和雀兒她們在小書房分手才兩刻
秦雀「格」的一聲笑，紅燭下衣裙齊整，俏臉緋紅，眼睛水汪汪的，見夫君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趕緊低下頭去。
秦雀避免與周宣對視，裝著很專心學棋的樣子，但周宣發現，她的臉一直都是紅的。
周宣極盡挑逗之能事，把個女神醫弄得身子亂扭，雙腿絞緊又分開，鼻息粗重，喉嚨深處嬌吟不絕。
周宣說：「這有什麼不好，陰陽和諧，棋力大進，好比斗蟲前夜，總要讓蟋蟀交尾，雄蟋蟀才會更有鬥志。」
要看新宅自然全家都去看，曉笛最踴躍，先就坐到馬車裡等著出發了。
秦雀很輕的「嗯」了一聲，快步回到自己房間，門關上了。
秦博士是不願意搬家的，對秦夫人說：「就讓賢婿他們搬過去，我們老夫妻還是住這裏吧，幾十年了住慣了，搬個新地方只怕夜裡都要睡不著。」
周宣笑道：「一樣，一樣——」就吻住了秦雀的櫻唇，抱著她滾到床上。
有時要溫柔，有時要強硬，周宣說：「雀兒的身體不都是夫君的嗎，是不是？」
「夫君，雀兒有點害怕——我們是不是等搬了新居再這樣呀？」
秦夫人說：「先去看看，我們老兩口搬不搬再說。」
「喜歡嗎？」周宣問。
周宣支起身子，要一個支
一雙玉腿勾在了周宣腰間。
進到房裡，周宣捨不得將秦雀放下，就象抱小孩子那樣單臂抱在秦雀臀股上，將她高高托起，另一手去關房門，秦雀上身有點搖晃，趕緊抱著夫君腦袋。
周宣讚美到哪裡，就吻到哪裡，甜言蜜語，綿綿不絕，說得秦雀歡喜得腦袋暈暈的，直到上衣敞開，裡衣也被解開，只剩薄薄紅綃抹胸才醒過神來，手擋住周宣的唇，聲音嬌顫：「夫君，別這樣。」
「雀兒，你的眉毛真好看，所謂『眉如翠羽』就是指你這種眉毛，仔細看，真有點青綠神彩——雀兒的脖子更好看，頎長象天鵝一般高雅——嗯，雀兒的皮膚真好，膚如凝脂說的就是雀兒你呀——」
秦雀撥了撥弟弟的衝天鬏，笑道：「你倒是心急，明天了，明天搬過來。」
周宣「嘿」的一笑，一手抄在秦雀膝彎下，一手托著她的背部，將她橫抱起來，春心蕩漾地說：「我抱雀兒入洞房。」
秦雀咬了咬嘴唇，聲如蚊鳴：「夫君，來——」
昏暗的小院里周宣捻了一下秦雀的指尖，意思是提醒她不要忘了赴約。
又等了好久，周宣有點焦躁起來，披著長衫趿著鞋來到院中一看，十四的月
這回吻得深、吻得透、吻得秦雀嬌喘「咻咻」。
「夫君，不要——」
教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最後少不得又要創作一則聊齋故事，這次講的是《青鳳》，書生與狐女悱惻曲折的愛情讓兩位少女如痴如醉，覺得夫君的心裏有太多奇妙的故事，和夫君相處真是快活有趣，各自回房時都是依依不捨，真相長夜廝守。
宅子大得走一圈都累人，秦博士夫婦轉了一會就在前廳坐著喝茶，一切都是現成的，人來就能住，老兩口都很滿意，秦夫人就趁機勸秦博士一起搬過來，說女婿又孝順，住在一起更好。
正有點惱火之時，卻聽秦雀的房門「咯吱」一響，閃出一人來，回身輕輕帶上門，就朝這邊走來，一眼看到月光下的周宣，愣了愣，快步上前，低低的叫了一聲：「夫君——」
燭影搖紅，海棠開后，誰唱陽關？雲收雨散。
周宣擁她入懷，柔聲說：「今夜是我們真正的洞房花燭，紅燭當然要點了。」
周宣一笑，摸到火摺子點亮了兩根紅燭，是他晚邊叫來福買來的。
周宣決定，讓岳丈、岳母和曉笛他們住第三進，他和紉針、秦雀住第四進，明天把一些用具搬過來，秦府傭人也過來就行了。
周宣等人回到秦府，天已昏黑，
周宣說：「怕什麼，只要小茴香沒醒來，別人看到我房間亮，難道會來湊著門縫偷看嗎！小茴香這種小女孩一旦睡著了，把她扛去賣了都不知道的。」
沒想到這一夜關係如此重大，簡直影響周宣一輩子！
眼前白花花的耀眼，熟透了的少女乳香浮漾，酥胸就象是兩隻倒扣的玉碗，飽滿、圓潤，乳蒂象兩朵小雛菊，吸引著周宣親近——
周宣、紉針、秦雀、曉笛、秦博士夫婦、家丁來福、小茴香和老丫頭，一伙人興沖衝去看朱雀坊新宅。
朱雀坊在九蓮坊的西南一側，西邊與朝陽坊相鄰，街道寬廣整齊，居住的都是豪門大宅，林都護送給周宣的這套宅院原是為女兒林道蘊準備的，自然修建得格外精美，佔地面積至少是秦府的三倍，前後五進，每進都有房屋二十余間，有通廊連接各進，正屋兩旁有側巷、獨廳、獨院、獨天井，後園很大，還有一個半畝大小的小池，池中種著芰荷，池水是從小潯陽江引來的活水，原先因為林大小姐愛花，所以後園種了很多花卉，這兩年花木無人照料，枯死了不少，范判官已派花匠將後園清理了一遍，假山怪石，花樹扶疏，讓人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