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娛樂指南》第五卷 荒唐南漢

第四十四章 一夕情

第五卷 荒唐南漢

第四十四章 一夕情

情迷武陵源,梅花三弄后,房間里終於安靜下來,兩個人都是一身細汗,手卻還在互相撫摸,樓下的少女們歌聲已緲,遠處篝火晚會想必也已散去,竹林畔、草地上,肯定有一對對動情的男女在享受情慾的快樂,何必管明朝、只在乎今宵——
美女族長答道:「周郡公手下有兩人戰死,其他人都脫險了,正繞道霞浦海灣去福州,有山哈人為他們提供幫助,應該能平安到達福州,那南漢太子倒是隱秘,我山哈人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也沒聽說吳越人抓到了南漢太子。」
那女子便一動不敢動,周宣也就安心睡去。
那美女族長說了一聲:「帶路。」
周宣點頭道:「族長說得是。」便下了轎,前夜的勞苦征戰,現在已經恢復過來。
女子遲疑了一下,忽然扭頭擺脫開,抱住周宣厚實的肩背,將頭埋在他肩窩處,不停地吻周宣,一隻手條輕輕撫摸周宣后肩的傷處,無比輕柔,摸得周宣癢酥酥,應該是結痂快好了跡象。
周宣嗅到果子酒的甜香,開口道:「姑娘——」忽然有兩條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一具溫熱的胴體靠了過來,纏在他肩頭的雙臂一手向上勾住他腦袋,另一隻摘下周宣臉上的木雕面具,周宣稍一低頭,便有柔膩的唇印上來,嘴裏竟還噙著果子酒,嘴對嘴度到周宣口裡。
黑暗的房間里喘息聲格外清晰,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身體突然同時一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靜止的姿勢只持續了片刻功夫,隨即便大動特動起來。
鬼面女子壓在他身上的酥軟胸脯往上一蹭,移了上來,又要封口,這回不是用唇舌,卻是用胸前那一對香膩的果實,周宣就又說不出話來了,女子同時身子半扭,伸長手臂抓住周宣的要害,上上下下,反反覆復……
這鬼面女子一直不肯出聲,即便在極歡娛時也是咬著牙、閉著嘴,只有喉嚨底的聲音壓抑不住,那種近乎嗚咽的妖嬈聲嗽更具催情效果,周宣覺得特別瘋狂,特別盡興,在這女子的迎合下分外酣暢淋漓。
周宣趕緊道:「別咬,我不問行了吧。」那女子便鬆開貝齒,周宣手指也不抽出來,乾脆伸進去撩撥女子的丁香舌,柔軟、濕膩。
周宣火大,一個翻身將鬼面女子反壓在身下,說道:「明日就要各奔東西,今夜就瘋狂一把吧,來吧,直到動不了為止!」分開玉股,直搗黃龍。
那美女族長微微一笑,點頭道:「這個我自然明白,好了,這就出發去羅源吧,順利的話明日一早就能趕到羅源,那妖僧應該是今晚到達羅源,會在羅源歇夜。」
四痴臉色明顯比昨天好,點頭道:「還好,主人昨夜在這竹樓過夜嗎?」
美女族長目視周宣,聲音悠緩道:「唐軍佔據了漳州,清源已去了大半,八閩之地就剩下泉州和吳越人佔據的福州了,大蛇王保佑,八閩一統也不是遙不可及的事——」
正是縱馬馳騁時,也沒再細想,顛鸞倒鳳,直至精疲力竭,黑暗的房間瀰漫著歡愛的氣味。
鬼面女子今日素麵朝天,臉若春花,嬌艷無比,見周宣盯著她看,趕緊扭過頭去,同時做一個噤聲的手勢。
周宣一行二十餘人向羅源而去,那個鬼面女子並未跟隨盤族長一道出發,送到山口便停下腳步,向盤族長行禮、向周宣行禮,這是告別。
在前頭的美女族長回過頭來問:「周郡公是否怪我不近人情?」
周宣暗暗心驚,景全禿驢太狡猾了,這要是單憑他與四痴去追蹤,真不知道追哪邊才好!現在有了遍及八閩之地的山哈人相助,僧景全就無所遁形了,天時地利人和全部到他周宣這一邊了,問道:「不知我另外幾個屬下有否脫險?還有南漢的太子有沒有落到吳越人手中?」
這日一直走到天黑,來到另一個山哈寨子歇息,凌晨丑時再次出寨,在朗朗月光下趕路,半個多時辰後走出了大山,跟在周宣轎邊侍候的盤山長說道:「往西再行二十里就是羅源縣,再走一程就會有我們的人來稟報妖僧行蹤。」
周宣一拍巴掌,喝彩道:「真是太好了,我在金陵還沒得到這一喜訊。」
「啊!」四痴瞪大了眼睛,連聲道:「不用勞煩房太醫,把葯給我,我自己換。」
四痴瞟了周宣一眼,微現得色。
這山哈女子就是熱情,周宣還略顯拘謹,手法不夠大胆,鬼面女子卻主動出擊了,靈活的手指象調絲撥弦一般,飛快地解著周宣的襟扣,只解開兩開絆扣,就急不可耐地伸手進去,撫摸周宣赤裸的胸膛,指尖在周宣那兩粒小小的敏感點打轉——
兩個人身上衣服越來越少,身體越來越熱,樓外少女們的歌聲並未停歇,還有犬吠聲,應該是力虎牽著魯魯找到這裏來了,但周宣已經兩耳不聞樓外事,他起先還有說話的慾望,後來就沒有了,肢體語言才是此時男女正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親我,我也親你,互相撫摸、互相吸吮——
不料房太醫接著說道:「我那傷葯,三日必須更換一次,今天日落前我為老四先生換藥。」
周宣還沒嘗過這樣的香艷,頓時熱血上涌,雙手環住鬼面女子的細腰,往自己懷裡緊了緊,感覺這果子酒芬芳特異,與先前喝的有點不一樣,只是這酒是女子噙在嘴裏的,自然沒什麼可疑。
抬轎的山哈漢子腳下不停,轉眼把那鬼面女子拋在了山口綠樹下。
周宣感受著鬼面女子的柔情,問:「為什麼不說話?」
美女族長微笑道:「周郡公不必憂慮,那妖僧又不是生著翅膀,哪能那麼快就過福州、到泉州!我已查清,妖僧一行四十餘人,自昨日出長溪縣城后,便分了兩路走,一路繞過霞浦海灣走陸路往西北方向,應該是取道建州去大庾嶺回他們的中天八國;另一路乘船越過霞浦海灣到羅源,再經福州去泉州,而唐國公主就在這乘船這一路,妖僧也在——」
「等一下。」周宣舉手道:「盤族長,我事先要和你說清楚,我幫助你們山哈人絕不是讓你們獨佔八閩之地,而是在唐國治下,讓山哈人安居樂業、不受欺凌,這個你不要會錯了意。」
竹樓幽暗,月光也不漏下一縷,遠處的歌聲縹緲,更顯大山的神秘和深邃。
鬼面女子的雙腿足踝被周宣握著,又搭在肩頭,從足尖至臀股,細細撫摸,贊道:「好美的腿,真長!」心裏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牽他進來的鬼面女子的腿好象沒有這麼長吧!
周宣面不改色道:「嗯,我沒怎麼休息好,和盤族長——」向那美女族長點頭致意,接著道:「我和盤族長為打擊妖僧景全、拯救公主之事商議了大半夜,後來又輾轉反側、夜不成寐。」
周宣被那鬼面女子牽著手、踏著軟軟的竹梯上到二樓,原以為樓上會明亮一點,不想更是一團漆黑,這山哈人怎麼這麼節省啊,燈也不點一盞!
美女族長答道:「陳鍇大人在盤玉姣和雷猛的協助下,已於二十日前攻下了漳州,目前清源軍已全部退據泉州死守,並向福州的錢惟演求援。」
問這話時,周宣手指剛好撫摸在女子柔軟的唇上,那女子雙唇一分,將周宣一根手指咬在齒間,微微用力。
喘息稍定,周宣摟著那鬼面女子,撫摸她的臉,木雕面具當然沒戴著,摸她的眉眼唇鼻,感覺骨肉停勻,身材自不用說,臉龐也應該很美,便問:「你叫什麼名字?」
這美女族長含笑搖頭:「不能!郡公莫要多情,干大事要緊。」顯然這美女族長是知道鬼面女子侍寢之事的。
被逆推了!周宣失笑:「這個,這個不用這麼急吧——唔——」
留在樓下的那六名少女這時一齊拍手,唱起歌來,這回全用山哈俚語,周宣聽不大懂,只覺曲調纏綿柔膩,頗有撩撥人心之處——
遠遠的見那個身材綽約、容顏俏麗的山哈女子取出一個猙獰面具戴上,做出一個「噓」的手勢。
那人躬身道:「是。」便在前面快步領路。
周宣趕緊說:「見大族長盤玉姣先不急,要緊的是從僧景全手裡救出清樂公主,不然等他們到了清源泉州,那時想救就很困難了。」
周宣摟著那女子沉沉睡去,睡夢中感覺那女子輕輕掙開他的摟抱,要下床離去,周宣一伸手將她拉回來,嘴裏含含糊糊道:「別走,等天亮我要看看你的模樣——」
美女族長對周宣說道:「周郡公,天已經亮了,我們得下來步行,裝作進城趕集的山哈,這樣才不會引起吳越兵的疑心。」
握著周宣手腕的那隻柔軟的手鬆開了,周宣頓時覺得很空虛,象個盲人一般無所適從,聽到腳步聲細碎,那鬼面女子向左走了幾步,停頓了一會,又踅回來。
周宣一笑,山哈人直爽,沒有那麼多扭扭捏捏,周宣也就實話實說:「嗯,想的。」
四痴見梅枝願意為她敷藥,顯然是把她當作女子看待,這讓四痴很不痛快,冷淡道:「不用,我就自己來。」
四痴道:「房太醫,我手靈活,能自己清理,不用麻煩你。」
鬼面女子喉嚨深處發出細細的聲嗽,身子明顯比剛才火熱,就那樣被周宣吻著,一隻手搭在周宣肩頭,一隻手在周宣胸膛間摸索,踮著足尖慢慢向黑暗深處移步,那裡有一張床,不是冰涼的竹榻,而是鋪錦疊緞的柔軟大床。
周宣慷慨道:「幫助山哈人乃我周宣義不容辭之責任,等見了盤玉姣大族長,再把陳鍇侍郎邀來一起商議,就不知漳州戰況如何?」
四抬藤轎分別抬著四痴、房太醫、梅枝、還有那個美女族長過來了,徐篾匠跟在梅枝的軟轎旁邊。
周宣搖頭道:「周宣蒙族長所賜多矣,怎敢貪心!」
一路都是在崇山峻岭中行走,有幾撥山哈人輪流抬藤轎,徐篾匠和力虎是步行,他二人都是走慣了長路的,並不覺得有多辛苦。
起床沐浴畢,食物就已經擺在外間,周宣匆匆用過早餐,便帶著力虎下了竹樓。
周宣一看這轎邊女子,受驚似的腰背一挺,坐得筆直,心道:「這女子分明就是昨夜那個鬼面女子嘛,絕不會錯,這身材、這體態——」
四痴在一邊默默聽著周宣與女族長的對話,暗暗撇嘴,心道:「主人原來昨夜和那個山哈女子尋歡作樂去了,還騙我說是和盤族長商議大事,唉,主人真是太風流了!」
盤山長朝山谷口一指:「大人請看,他們來了。」
四痴愕然張大了嘴,真的沒話說了。
周宣道:「老四你怎麼這麼倔!算了,我親自出馬,拿出妻傳絕技,為你敷傷,這總沒話說了吧。」
周宣正要開口,那鬼面女子好象能黑夜視物,看得出周宣要說話,「噓」了一聲,示意周宣不要出聲。
山路一彎,堅硬的岩石隔斷了周宣的視線,周宣廢然躺在藤轎上,嘆了口氣,心想在床上那麼奔放,卻連個名字都不肯說,真是怪哉!
「照夜玉花驄」、「雲中鶴」還有房太醫的坐騎都有山哈人牽著跟隨,「照夜玉花驄」一身雪白的皮毛還被塗上黃泥巴,成了一匹黃馬了,要是小周后看到她的愛馬現在這模樣,肯定都認不出來。
一夜纏綿,純粹的情慾也會滋生出情愛,周宣向美女族長請求道:「盤族長,能讓她隨我去嗎?」
盤山長正候在樓下,躬身道:「周大人,藤轎已備好,即刻啟程。」一揮手,便有兩個結實矮壯的山哈漢子抬著藤轎過來。
房太醫一看這美貌小婦人開口要為老四先生敷藥,老四先生那可是要光著上身的,難道這小婦人對老四先生有意?看她那篾匠丈夫,還在一邊傻笑,真是佳人常伴拙夫眠啊!
鬼面女子自己不說話,也不讓周宣說話,只要周宣一開口,她的嘴唇就貼上來,要封口,周宣嘴大,不好封,就含住周宣的舌不放,這下子周宣只能用鼻子哼哼了。
一夜操勞,很是疲憊,醒來時卻已是陽光灑滿床頭,懷裡的鬼面女子已經不見蹤影,兩個山哈少女笑盈盈立在床前,還聽到有低吼聲,支起腦袋一看,力虎牽著魯魯站在門邊,憨笑不已。
摸著摸著,鬼面女子突然雙手用勁一推,周宣沒防備,腿又被鬼面女子的腿纏著,立足不穩,仰面便倒,驚呼出聲,還好身下就是柔軟的錦床,虛驚一場。
周宣也覺得有點腿軟,便坐上藤轎,問:「我的屬下呢?」
初嘗如此香艷的美酒,周宣不免口舌生疏,酒液自嘴角溢出,那女子柔膩的舌尖從他嘴邊輕輕一舐,將溢出的酒液舔掉,小魚般的嫩舌又伸到周宣嘴裏,緩緩攪動,那意思是請周宣盡情品嘗。
美女族長庄容道:「周郡公,我們這就出發吧,我送郡公去見我們大族長盤玉姣。」
四痴搖了搖手裡的竹筒,竹筒里的蟋蟀就鳴叫了一聲,四痴覺得心裏有點悶悶不樂。
美女族長便不說話了,隔了好一會才說:「這世上,有的男子和女子只有一夕的緣份,周郡公不要多想了。」
房太醫拿出醫生那種貌似嚴厲、其實關切的語氣說:「不行,我全權負責諸位的傷病,此乃我的職責,老四先生是郡公的愛將,若有閃失,回京后陛下和皇后也要治我的罪。」
還沒等周宣從被推倒的驚訝中回過神來,鬼面女子就麻利地脫掉他的布鞋,整個人一下子壓在他身上。
果然,走出十余里,天色漸明,遠遠的看到前面道旁一個茶鋪前有人在朝這邊張望,隨即快步迎上來,朝盤山長一點頭,便向藤轎上的美女族長行禮,態度極其恭敬,稟道:「大族長,妖僧一行二十一人昨日傍晚到達羅源縣城,卻未進城,只在城南的一家客棧歇夜,離這裡有十里遠。」
周宣見四痴手裡握著一節竹筒,竹筒里應該是那隻黑背蟋蟀,便問:「老四,昨晚休息得可好?」
美女族長手朝後邊一指:「那你想她嗎?」
周宣說這話時,盤腿坐在藤轎上的美女族長朝侍立在一邊的一個山哈女子笑了笑,那女子臉紅了起來。
周宣心裏一嘆,不知戰死的是他的奉化親兵還是金吾衛?在吳越眾多兵馬的追擊下他們十三人有十一人脫險,已經是非常幸運了,當即笑著拱手道:「盤族長真是太能幹了,多謝多謝,佩服佩服。」
周宣扭頭朝那鬼面女子大聲問:「喂,告訴我你的名字?」
房間似被刻意蒙蔽過,雖是月夜卻昏黑一片,周宣眼睛睜得老大,還只能辨出眼前模糊的輪廓,鬼面女子頭上的鳳凰冠垂下的珠子輕輕掃著他的鼻子,而樓下的山哈少女猶在舞蹈歌唱,曲調越發靡靡盪人心魄,在迎合、在俯就……
四痴也要下來自己走,周宣問她傷口恢復得怎麼樣了?四痴道:「好得多了,呼吸時已沒有了拉風箱的聲音,走路絕無問題。」
房太醫知道四痴是周宣的心腹,也是有意結納,殷勤道:「老四先生不必客氣,我隨郡公去南漢,就是要照顧眾人的身體,而且老四先生背後的傷口無法自己清理,傷口必須清理乾淨,再換上新葯。」
徐篾匠和梅枝夫妻倆相互看看,他二人知道這個老四先生是個女的,徐篾匠便向妻子呶呶嘴,梅枝會意,說道:「換藥時讓我來幫助老四先生吧。」
房太醫便過來為四痴搭脈,凝神閉目半晌,臉露笑意:「老四先生真是厲害,這樣的重傷若是一般人至少得卧床半月才能下地,而老四先生三日未到,傷勢就已經好了三、四成,這樣的體質我是第一次見識。」
這樣的情境下男人很難拒絕,沒有什麼好裝純的,純粹的情慾就可以,相逢何必曾相識,狂盪一回又何妨,而且,這女子口裡度來的果子酒似有催情作用,讓周宣情熱難耐,呼吸急促,摟在鬼面女子腰間的大手往下一探,撫在那豐柔的圓臀上,掐揉搓捏,嘴裏含住那丁香小魚,盡情吮吸那芬芳的酒液和香唾。
藤轎上的美女族長嫣然一笑,風情萬種,嬌若少女的聲音說道:「我們山哈人為周郡公效勞,是因為周郡公是大蛇王的使者,還請周郡公不要忘了大蛇王所託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