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荒唐南漢
第四十九章 夜奔
周宣忙道：「好好好，馬上停，就在前邊那個小樹林好吧。」催馬來到那片樹林邊，他先下馬，然後扶清樂公主下來，看著清樂公主提著裙子、心急火燎往樹叢中鑽，覺得很好笑，提醒道：「別走得太遠，小心有蛇。」
清樂公主兩條手臂纏在周宣腰上，已經抱得很緊了，聽周宣這麼說，就將酥胸緊壓在周宣背脊上，高聳的肉峰都壓扁了，隨著馬匹跑動而一松一緊，顯得彈性十足。
周宣沒看清，嚇了一跳，問：「這是什麼？」
「什麼馬這麼剽悍？雖說照夜白多馱了一個人，但能跟上照夜白也絕對是千里挑一的良馬！」
「匆匆，快跑！」清樂公主伸手在「照夜玉花驄」后臀上拍了一下，拍到一手的黃泥。
周宣便放緩韁繩，讓「照夜玉花驄」小跑著前進。
美女族長頭也不回地道：「那就快點，這條小路可以從山南下山，山下就是侯官縣地界，道路縱橫，邵武兵沒辦法追蹤的，若是途中失散，就在鼓山下見。」
眼前又是一條岔道，周宣遵照盤族長所叮囑的向左邊那條路衝過去，又奔出五、六里，還是聽得身後不遠處有馬蹄聲，在這靜夜分外清晰。
又過了一會，聽到草地「沙沙」響，到後來就很勁急了，周宣忍著笑，感覺自己很急迫了，當即走到馬後，掏出傢伙來就爽了一把，全身輕鬆又舒泰。
清樂公主沒有象以前一聽這話就發急，而是抱膝望著沉沉奔流的閩江水，輕輕說：「我一定要嫁你，我真的喜歡上宣表兄了，宣表兄你喜不喜歡斛珠？」
歷經這麼多磨難，終於救回了公主，周宣也覺得彌足珍貴，沒什麼好矯情的，說道：「嗯，喜歡的——」
美女族長星眸一眯，喝道：「周郡公，跟緊我。」雙腿夾緊馬腹，往南急馳，女護衛
「啊，這是照夜玉花驄？怎麼成這模樣了？母后的坐騎怎麼會在這裏？」清樂公主看著眼前這匹高頭大馬，依稀相識，毛色卻是不對。
周宣忙道：「是呀，是呀，這就是配裙裝的，可是，公主怎麼給脫了？」
清樂公主臉一紅，低聲道：「剛才不小心弄髒了，卻不想丟，因為還得要騎馬對不對？那邊不就是閩江嗎，去洗洗。」
周宣哪裡知道清樂公主會在這時發花痴，策馬急奔，聽到前方隱隱傳來洶湧澎湃之聲，濃眉一揚，說道：「是了，前面是閩江了，且到江邊看看。」摸摸馬脖子，一手的黃泥漿，這一路急奔怕有二十多里了吧，「照夜玉花驄」縱然神駿，馱著兩個人也感到吃力了，碩大的鼻孔粗重的喘氣聲。
周宣問：「那你呢？」
「噓——」周宣捂著她的嘴：「輕聲點，這裏雖然偏僻，難保吳越人不會搜過來。」
周宣冷笑道：「這傢伙仗著有匹好馬，獨自一人追下來了，欺負哥們不會武藝對吧？」摸了摸腰間「漏影刀」，心道：「哥們武藝低，但腦子好用哇，看我不玩死你，一對一我還怕你！」
周宣笑道：「被老四抓傷的。」
吳越追兵在後，清樂公主非但不害怕，反而春心蕩漾！
周宣回頭問：「盤族長，往哪邊？」
那隊人馬約有三十余騎，隔著大約五十丈地緊追不捨，周宣一直擔心他們放箭，卻還好，他們看來是要活捉，只顧猛追。
周宣經驗豐富，知道有時尿越急越難拉，便說道：「公主你別急，要放鬆，不要那麼緊張，深深呼吸幾下，放鬆一些，我在邊上等你，不急的，慢慢來。」
清樂公主晃蕩了晃手中的東西，道：「這不是宣表兄設計的小褻褲嗎！」
周宣道：「不是她那一抓，我現在就在魚肚子里獃著了——先別說話，再跑一程，然後再慢慢與你細說。」
周宣心道：「公主內急了呀，我也內急。」說：「公主再忍一下，到前邊找個僻靜處再行方便。」
「啊！」清樂公主驚道：「老四先生幹嘛抓你，他變壞了？」
周宣笑道：「姑母娘娘取的好名字，匆匆，快跑，今夜救了一個公主、一個郡公，算你功勛卓著。」
清樂公主哪會洗東西呀，就將黑色小褻褲在水裡來回漂了幾下，胡亂搓洗了一番就要擰乾，擰也不會擰，團成一團在掌心裏擠水。
周宣「呃」了一聲，說道：「原來是這個，你就穿上了呀！」
周宣奇道：「這馬還有小名的呀！」
清樂公主正如痴如醉，坐騎一減速，她忽然打個寒噤驚醒，感覺全身酥軟，兩腿間還有些潮濕，頓時大羞，說道：「宣表兄，停一下，我，我要方便一下。」
「照夜玉花驄」果然神駿，馱著兩人依舊奔躍如飛，跑著跑著就超過美女族長跑到前邊去了，道路前方出現一個三岔路口，一條往西，一條往南。
「照夜玉花驄」象是能聽懂人言，果然越奔越快，又跑過一個岔路口，後面的追騎終於不見，馬蹄聲也聽不到了，只有「匆匆」的蹄聲有節奏地起落著。
美女族長一躍上馬，扭頭問周宣：「周郡公，要不要我來帶公主殿下？」
清樂公主隔著十來步遠，看著周宣牽馬的身影，稍稍安心，跺了跺腳，確信無蛇，這才重新蹲下，過了一會，又哭哭啼啼說：「宣表兄，我解不出來，可是又真的好急，嗚嗚嗚——」
話音未落，清樂公主就倒在他懷裡，又哭又笑，叫著：「宣表兄——宣表兄——」
清樂公主應了一聲，乖乖地抱緊周宣的
周宣縱馬向南，「照夜玉花驄」的速度這下子才真正展現出來了，耳邊風聲呼嘯，道路兩旁山石樹木潮水一般後退，扭頭看身後追兵，轉眼功夫被甩得更遠了。
美女族長道：「我往南，甩掉敵人後再來與你相見。」
清樂公主道：「我沒穿胡褲，幸好有這個小褻褲，不然的話，騎馬——」
那美女族長道：「周，你馬快，往南一直奔下去，他們追不上你，記住，遇到岔路就往左——」
周宣應了一聲，便牽了馬，與一手捏著小褻褲的清樂公主並肩緩緩向江畔走去，明月照人，清影姍姍。
這一段山路雖然逼仄，但比較平整，可以騎馬通過，四人三騎在月色下斜斜向東南方奔下，馬蹄聲驚起路兩邊樹叢中的宿鳥，鳴叫著飛掠開來。
送婚使卻與公主共騎一匹馬，實在是太曖昧，有點監守自盜的意味，周宣解釋道：「這照夜白神駿非凡，馱兩個人沒問題。」
很奇怪，清樂公主一點也不感到害怕，這些日子雖被中天八國的人拘押著趕路每日都是擔驚受怕，現在被敵人這樣狂追應該更恐懼才是，但清樂公主卻完全沒有害怕的感覺，有宣表兄在她身邊，這一切就好象是有趣的遊戲，讓她興奮、讓她萌動，她將胸前兩隻跳潑潑的玉兔擠在宣表兄寬厚的背脊上，使勁擠，狠不得揉進去肌膚交融似的，感覺胸脯被揉擠得麻酥酥的非常刺激，不禁雙頰酡紅，側頭將一邊臉頰貼在周宣後勁上，嘴裏喃喃道：「色
周宣說了一聲：「那好，你多保重。」拍了拍清樂公主的大腿：「抱緊我。」
周宣看不過去，一把抓過來重新搓洗了一下，雙手擰乾，赤足跑回系馬的古柳下，將這種系帶款式的小褻褲系在一條柳枝下晾，走回來對清樂公主說：「象一面小旗幟吧？嘿嘿，明日在樹榦上記得一行字——清樂公主晾內衣處。」
清樂公主抓著周宣的手臂不放：「不，我要宣表兄帶我。」
美女族長揶揄一笑，轉過臉去望著前方，方才公主與周宣跳舞親密的樣子全落在了她眼裡。
清樂公主先前沒想到要解手，這時感覺兩腿間滑膩膩的，她還以為是尿液溢出來了，羞得要死，分外感到小腹沉甸甸，再不小解就不行了，帶著哭腔道：「宣表兄，我——我憋不住了！」
高速賓士中，周宣回頭望去，但見溶溶月色下，一騎急追而來，奔行速度奇快，周宣是近視眼，隔著數十丈遠看不大清，只辨出這是一匹黑馬，馬上乘客也是黑色衣甲，看來騎術頗精，身子伏在馬背上，一人一馬宛若黑色閃電在飛掠。
清樂公主臉蹭到周定后肩的包紮著的傷口，嗅到一股草藥味，忙問：「宣表兄，你受傷了？」
那三十余騎吳越兵這時已經兵分兩路，分別向南和向西追趕周宣和盤族長。
可怪，「照夜玉花驄」聽到清樂公主的聲音，急促地嘶鳴了一聲，再次加速，漸漸將後面的黑衣騎士甩遠。
二人尋了一處平緩的江岸，將馬系在一株古柳下，都脫了鞋子，手牽著手走到江邊，坐在一塊被江水沖刷得光滑的石頭上濯足。
清樂公主從林子里走了出來，臉兒紅紅，手裡還捏著一串長條狀的、黑色的、軟綿綿的物事。
「啊！」清樂公主剛撩起裙子、褪下小內褲，正要蹲下，聽周宣這麼一叫，嚇
周宣道：「那雪豬太子怎麼辦？他可沒死，也許明天就到鼓山下與我們相見。」
清樂公主「嗯」了一聲，鬆開一隻手，向後按在周宣摟她后腰的手背上，輕輕撫摩，一副初墜情網的少女嬌痴之態。
周宣聽到清樂公主貼在他後背上喃喃說著什麼，似乎是叫他宣表兄，以為清樂公主很害怕，便騰出一隻手反摟著清樂公主的腰肢，緊了緊，扭頭安慰道：「公主，別怕，吳越人的山地矮馬哪裡追得上我們的『照夜白』，很快就會甩得他們沒影。」
清樂公主作勢要打，噘著嘴說出的卻是這樣一句話：「宣表兄，我要嫁你。」
周宣倒沒閑心在馬背上與公主調情，他聽到後面馬蹄聲依舊不絕，都已經奔出七、八里地了，還沒將吳越兵甩掉嗎？
周宣只是隨口一說，沒打算嚇她，趕緊牽著馬匹走近幾步，說道：「好，我護著你，你快點吧。」
奔出三、四里地，右邊是大片斜坡，美女族長當先馳下，四人剛剛下到雪峰山南麓，忽聽東北方馬蹄聲響，一隊人馬正向這邊馳來，遠遠的聽到馬隊中有人叫道：「那邊有條下山的小道，要封住——啊，有人衝下來了，快截住，快截住！」
清樂公主兩手抱到周宣胸前，臉貼在他脖子上，說道：「是呀，我母后取的，因為它跑得快，就叫它『匆匆』。」
「等下再和你說。」周宣扶著清樂公主騎上「照夜玉花驄」，讓公主靠後，他跨坐在前鞍上，這是逃命，不象上次在信州他和靜宜仙子共騎那樣悠閑，他靠前坐能更好地操縱坐騎，說了一聲：「坐好了！」感覺公主雙臂緊緊摟住了他的腰，當即一抖韁繩「駕」的一聲，跟在美女族長及其女侍衛後面向南馳去，盤山長則回到篝火邊照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