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你在做甚麼？」

「那年輕人是不是叫做鬼藤次？」

他立刻就攀上崖，去查看馬伕的小寢室，突然說道：

盛綱正要伸手過去時，一個馬販子飛快的跑來，破口大罵。

「是在今天的市集裏，出大錢買得的馬呀！」

四日市是因每個月初四就有市集而得名。三郎盛綱想起今天正是有市集的日子。

「做甚麼？這是你的馬嗎？」

「名字我不知道，不過他現在正在那邊掛著草簾的小屋中，和市集的商人及買馬的一夥人混在一起賭博。」

「你說甚麼？」

穀物、獸皮、漆、織物等所有東西，均可在此以物易物來交易。還有馬市，幾十匹各種鹿毛色的、栗色的、月毛色的、黑色的馬，並排著拴在拴馬樁。

「你向誰買的？」

「這麼說來……」

驟雨才剛剛放晴，崖土很滑。二個女童慢慢的下到河谷去，異口同聲地說：

他對著廚房的下人說完，就飛也似的不知跑向何方。

盛綱說著點了點頭：

鮠魚上鉤了。

「我要去市集，哥哥問起的話，就說到晚上才會回來。」

「真的嗎？」

「那實在太遺憾了！這是我家主人的座騎。」

「甚麼？！龍膽不在？」

這附近的市鎮，雖然分別稱為南条、中之条、北条，但是是以北条盡頭的四日市為中心而蓋建。

「鬼藤次這傢伙！早就覺得他很可疑。啊！……而且今天是初四。」

「是誰我不認識，只是一個年輕人出來市集上賣，所以我就買了呀！」

「那麼，這匹馬暫時寄放你這裏。不過，如果想把牠帶走，我可不會放過你！」

「盛綱，馬廄裏看不到馬吔！也不知道鬼藤次到哪裏去了，叫了半天也沒人在。」

「啊！是龍膽。」

盛綱一面拉起釣竿一面轉頭，嘩啦一聲，鮠魚已躍進他的手中。一面把魚從鉤上解下來：

盛綱堅定地說完就走向掛著竹簾的小屋，悄悄地窺視著裏面。

「當然是真的。」女童睜大了眼睛說。

其中有一匹白鼻梁的黑鹿毛色的馬，雖然因為鞍和鐙都已取下，顯得有些眼生，但盛綱的眼睛是不可能看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