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誰說的？」

「誰呀？」

「不說話的話，根本認不出來了，樣子、臉都變了。……如何？各國的情況如何？到伊豆去了吧？看到流配所的賴朝大人了嗎？」

「哦——這位就是……」

「這裏不是入口。我們家是有大門的！您應該到那邊去求見才對！」

「參與的人呢？」

「正是！」

「在這裏說，安全嗎？」

「哦，您是特地從新宮請來的修行師父？……是來為我家老爺的病祈禱的？」

「不！他說過叫我進了馬廄門，去敲向南空地的小門。不就是這個門嗎？」

修行者行家隨後也跟了進來。

默默開啟木門，兩人也沒多寒暄，只是帶著他進了木門，消失在宅內某處。

賴政凝視著他的臉：

「是新宮的修行者，說是來祈禱的，他就會明白了！」

「是仲鋼少爺在信裏說的。」

小廝在院裏伸著懶腰。他正在揀選紅色的櫻花果丟到黑帽子裏去。

來訪的人是個膚色黝黑、半邊臉掩在鬍鬚裏的修行者。

有人敲著後門：

行家向仲綱詢問了室外的警戒後才回答：

「我想見您的兒子仲綱少爺，他在家嗎？」

真是個性急的人。賴政嗽也不咳了，憔悴的臉色也回復了近日不曾見的神采，一個接一個的提出問題。

小廝一整神色，匆忙進去通報。不久，賴政的兒子仲綱親自出來了，看到他只說了：

之後隔了很久，仲綱來到父親處，悄聲地告訴他：

「我沒有去西國，但從京城一直到東北的奧州附近，幾乎所有地方都走遍了。經過伊豆時，也見到了亡故主公的遺兒——行家的姪兒賴朝已是個成人。我已把親王令諭交給他，也和流配所當地的北条時政定了盟。我想只要把那個地方穩下來大致就沒問題了。——其他的坂東、木曾等北陸諸國，等待起事者有多少尚在裝聾作啞就不知道了，還沒有跟他們聯絡。還有，照我觀察，賴朝似乎欠缺一個人站到最前面揭竿而起的勇氣和力量。」

「不斷有人申請加入。等一下會呈上我自己寫的名冊。雖然還有遺漏的地方，但是自去年以來，淨海高僧的暴行日漸兇殘，鞏固地方上武家一起來討伐平氏的信念，現在正是時候，所以我立刻歸來。賴政先生，事已至此還等甚麼？再來就等我再度跟伊豆方面商量好同時起義了。——請您做好心理準備吧！」

不管向陽還是背陰，地上到處爬著毛毛蟲。——仔細傾聽可以聽到賴政的咳嗽聲從庭園樹木深處的老屋傳來，那兒離正堂很近。

「新宮十郎行家先生去旅行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