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骨拼圖》第二部 羅卡德原則

16

第二部 羅卡德原則

16

「我們很需要你的意見。」
●略懂德文
「所以月亮代表的是其他意義。」
「我們看到的星光,是幾千年前的東西。當星星的光芒傳地球時,那顆星球早已改變了,它們並不是我們現在看到的樣子。」萊姆嘆口氣,感到十分疲憊。「我猜,其中有些星星可能老早燃盡或消失了。」他閉上了眼睛。
「由他對歷史的著迷,告訴我他的特質是來自過去的角色。」
「長官,我要告訴你的事不是這個。我們有麻煩了,上一個現場出了點狀況……」
第八大道和二十四街夏普來超市
「他渴望殺戮的心思可能已經出現很久了,卻遲遲未採取行動,直到他替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效法的角色。這角色也許從書上看來,也許取自電影情節,要不就是他實際認識的人。這是他可以模仿的對象,某人犯過的罪行,成為他開始殺戮的許可證。現在,我要由此做點推論了……」
「有可能。」萊姆說。
…………
塞利托開始向杜拜林做簡報。萊姆想起過去他和杜拜林合作時的情景——杜拜林從來不做筆記,但就是有辦法把聽到的事情一字不漏全記進他那蓋在深紅色頭髮下的腦袋裡。
塞利托、班克斯和莎克斯剛剛已從家畜場的刑案現場回來。
其他
百老匯大道和九十六街安德生食品公司
「我想起來教科書上怎麼說那些不回電話者的心理狀態了。」
●深色手套
莎克斯有點不高興地說:「是啊,沒錯,那時候她身上全爬滿了老鼠。」
「我沒看到他。」萊姆說。

「現在時間不夠。」
林肯.萊姆哼了一聲,以嘲諷口氣說:「在他們回來前,我先去散個步。」說完,他的頭往枕頭上一倒。梅爾.柯柏轉頭看著他,表情一臉迷惑。
「穿睡衣有什麼不好?」
柯柏細看其他從那件染血衣服上刷下來的東西。
「放心,這點我可是專家。」
「是被我開槍射殺的老鼠身上帶來的。現場的牆壁是磚砌的。」
「是的,老爺。」
「今天我有點忙,」萊姆承認。「真想打個瞌睡,你知道我是多懶惰的人。」
萊姆下令說:「我們來看看家畜場現場帶回來的證物。我們有什麼?那件內衣?」

●熟悉刑案現場工作
「好了,我們可以試著往這方面想。地下室……這是個關鍵點。他一定刻意隱瞞了什麼事,由這點讓我不禁想到了歇斯底里症。」
「這倒是個好方法。」柯柏說。
住所
萊姆發現她正望著他。也許她現在才注意到他已經刮了鬍子、梳了頭髮,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真是完全改頭換面。」
「噓……」裼瑪斯說。
「佛洛伊德認為這是因為——還有什麼呢?戀母情結下的性衝突。在今天,大家共同一致的意見是,這種失常的發展是有一個原因的——任何傷痛都能引發,而且不一定是單一事件造成的。它可能是一種個性上的缺陷,長久以來一連串的個人或職業上的失意。很難說。」他凝視那張側寫表格,雙眼閃動著興奮的光芒。「不過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活捉他,林肯,我很想找機會和他做幾小時的精神分析。」
「而且他是花了一番工夫才綁架到她,不是嗎?」杜拜林提出看法:「用計程車到機場作案,是比較安全的做法……他一定懷有某種動機,才非得綁架一位德國人不可。」
「真實世界的嗎?」
「是新的嗎?」萊姆問。似乎想看看能不能藉由這點比對出在同一天賣出掃把和牛小腿的商店。
「吉姆,我剛才一直在找你,」塞利托說:「我還打電話到市長辦公室去。」
●深色衣服
…………
「別呼吸……好,開始了,我讓你下巴像嬰兒屁股一樣光滑。」
一個人影從房門口閃進來。
「範圍還真小啊,」莎克斯說:「整座城都包括進去了。」
「不。現在月亮並不是滿月,今天新月才剛過四天。」
車輛
「一點點,」杜拜林說,仔細打量萊姆一眼。他並不是醫生,但他懂一點生理學。「你還好吧,林肯?你看起來有點憔悴。」
「噢,是嗎?你不是那種凌晨三點打電話來問我嫌犯問題,完全不明白我為什麼要睡覺的人嗎?好吧,現在怎麼了?你完成側寫了嗎?」
「噢,他一定會找到辦法,」杜拜林又說:「很有可能,他或許開始把目標鎖定在多數被害人。」這位心理學家瞇起眼睛。「喂,你還好吧,林肯?」
「還有現場的相片,」莎克斯說:「以及兩枚指紋。一枚是他掐她脖子留下的,另一枚是在他撿起手套的地方。」她把指紋遞上。
「如果他想說和月亮有關的東西呢?」莎克斯說。萊姆心想,她說得自信滿滿,而且十分恰當。萊姆接口說:「這個想法很好,艾米莉亞,也許他要說的是圓圈、是墨水、是紙張、是幾何、是天文館……」
「還有一件事——連續犯罪行為中的被害人群像。但就這次案件而言,被害人的性別、年齡、經濟階層都大不相同。雖然都是白人,但在這個以白人占多數的地方,稱不上是什麼特徵。以目前為止我們所知的,還無法推斷他為何選定這些人。如果可能的話,你必須就這點趕在他前面。」
房裡的警察全都笑了。
●刮鬍水;掩蓋其他味道用?
杜拜林踱步到牆上的表格前,在聽取塞利托報告時,偶爾把目光投向這張表格。
「你光用看的就能講這麼多?」莎克斯問,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
「他還能下手得更快嗎?」班克斯喃喃說:「難道三個小時還不夠快?」
「哎呀,真讓人料想不到。」這個陌生人以低沉的嗓音說。
●新式轎車
「還有泥土,」萊姆提醒說,他對泥土特別感興趣。
「不夠。只有一點點,可能是從現場沾來的。」
「我一直跟局長在一起,他要求再多投入一些人力加入搜查,要我們從負責聯合國會議安全的人員中再拉五十個人出來。」
「他搞得越來越複雜了。」
「在腦子。」湯瑪斯解釋。
「我們現在正努力破解線索。」班克斯說。
●熟悉指紋
「還有洗澡。」
「你來幹嘛?」波林問。
「妳開槍射牠們?在現場開槍?」萊姆的臉皺成一團。
「什麼樣的藍圖?」
「歇斯底里的意義和你認定的不同。這屬於心神失序的一種,特徵是:當病人的生命中有創傷發生,他的潛意識會讓此創傷轉化成其他東西,藉以保護自己。就傳統的認知,這種歇斯底里轉化出的症狀是一般生理反應——嘔吐、疼痛、癱瘓。但我認為我們現在遇到的是同樣的問題。心理分裂——我們可以如此形容當創傷反應影響到他的意識,而不是身體狀況。歇斯底里性健忘、神遊現象和多重人格。」
豆大的汗珠出現在林肯.萊姆的前額上,他瞇著眼睛費力地說:「只是有點累。對我這個老殘廢來說,今天的刺激一時太大了。」
塞利托講出了答案。「連續犯行會逐步升高。」
「艾米莉亞?」萊姆要求她回答。
「好,非常好。」杜拜林說得心不在焉。接著他喊了停,又轉身面向牆壁。他雙腳張開成大字,兩手扠在腰上,凝神盯著表格中關於八二三號嫌犯的資料細節。「林肯,說說你的想法,關於他喜歡老東西這件事。」
「不過,這是好現象,不是嗎?」萊姆問:「這表示他一定會留給我們可以解開的線索。否則,如果謎題太難,他就沒辦法分攤掉罪惡感了。」
「想想他的作為……他是在對你說話。他和一般的連續殺人者不同,留下的不是支離破碎的證物。他也不是精神分裂病患,他是在和你聯絡——使用的是你的語言,刑事鑑定的語言。至於為什麼?……」他來回踱步,目光又飛回那張表格之上。「我只能說,他想分攤掉這種罪惡感。對他來說,殺戮是很難的事,但如果讓我們也成為共犯,就變得簡單多了。如果我們無法及時救出被害人,那麼他們的死,就有一部份變成我們的過錯。」
戴瑞說:「我就別賣關子了,各位先生。你們不必管這檔事了,從現在開始,這件案子由我們聯邦調查局接手。」
●也許是牧師、社工或顧問
第二大道,七十二至七十三街雜貨世界
「才不,我是用唸的。」他回答,指著內衣上的標籤說。
「我還不清楚原因是什麼。到目前為止,他留下的線索都和紐約的歷史有關:二十世紀初的建築材料、老家畜場和蒸氣管道系統。」
塞利托繼續說下去,說明拯救莫娜莉的整個過程。
但柯柏卻說:「我認為,那是六個月或更久以前的東西。」說完,他攤開白報紙,開始把那個德國女孩衣服上的細碎證物刷下來。
「順便也把這件睡衣換了,你覺得如何?」
「內衣、月亮圖片和一片葉子。」快樂的悲觀主義者傑瑞.班克斯說:「這又不是公路地圖。」
刑事鑑識專家特別喜愛纖維。他們現在找到的這團纖維既稀薄又渺小,幾乎無法用肉眼看見。
「先沉住氣。」林肯.萊姆不耐煩地說。
百老匯大道和八十二街夏普來超市
她的臉上掩不住掠過一絲光彩,這是勝利的光耀,是痛恨自己不夠專業的相反。
●綁被害人的繩結很不尋常
萊姆相當生氣,但還是強忍下來,只冷冷地說:「在現場開槍會造成各種污染,會留下鉛、砷、碳、銀等物質。」
「確實如此,」杜拜林回答,此時已斂起了笑容。「不過,還有另一個變數需要注意。」
不明嫌犯八二三號
但他並沒有抗拒的意思。
「不見得。」萊姆回答隆恩.塞利托。
●地點靠近:百老匯大道和八十二街夏普來超市、百老匯大道和九十六街安德生食品公司、格林威治大道和班克街夏普來超市、第二大道,七十二至七十三街雜貨世界、砲台公園市J&G百貨商店、第二大道一七〇九號安德生食品公司、三十四街和雷克斯街食品倉庫、第八大道和二十四街夏普來超市、休士頓路和拉法葉路夏普來超市、第六大道和休士頓路口J&G百貨商店、格林威治大道和法蘭克林路口雜貨世界
也或許,是神祕而費解的。
萊姆真正擔心的是,如果貝格醫生回來,發現他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說不定就打消協助他自殺的念頭。鬍子不刮看起來比較意志消沉。
跟在戴瑞身後的是五、六位男女調查局幹員。萊姆立即明白聯邦調查局的人為何出現在這裡。戴瑞打量房間四處,目光在莎克斯身上暫時停留了片刻,又移向別處。
「太好了,」萊姆叫道:「還有別的嗎?」
●白種男性,塊頭瘦小
●稱呼一位被害人「漢娜」

…………
●黃色計程車
萊姆請湯瑪斯拿起那塊畫有月球表面影像的紙片,仔細研究。一塊像這樣的紙片,足以堪稱是完美無比的物證。你可以拿來和原來撕下的紙張比對,結果會像指紋一樣準確。問題是,當然,他們目前還沒找到這個紙片來源的紙張。萊姆懷疑,他們可能永遠也找不到。嫌犯可能在一撕下這個紙片後,就把那張紙銷毀了。然而,萊姆還是寧可認為他沒有這樣做。他願意先假設這張來源紙張就藏在某處,等待他們發現。他總是以這種態度去看待證物:汽車的油漆破片,指甲脫落的手指頭、在屍體身上找到的由卸掉槍管槍枝擊發的來福槍子彈,這些線索——總和嫌犯如此貼近。在萊姆的眼中,都呈現出專屬的特質,它們可能是不可或缺或完全沒有答案的。
●舊手套,淺紅色小羊皮
「正確。」杜拜林說。
「很好。」萊姆說,非常認真地看這兩枚指紋。
第二大道一七〇九號安德生食品公司
「看這個……另一小片紅色皮革,來自手套。還有……我們又有另一團纖維了,完全不一樣的。」
「繼續說吧。」
●可能有安全的房子
「是新的。還是舊的?」
「沒錯。為什麼?」
砲台公園市J&G百貨商店
「我才不管,我何必管那麼多?」
「湯瑪斯,你都記錄下來了嗎?」
莎克斯告訴杜拜林,說嫌犯不知道為什麼把莫娜莉.格傑稱為漢娜。「她說他好像很喜歡這個名字,還用德語和她說話。」
現在,他身體也洗了,鬍子也刮了,換上乾淨的牛仔褲和白襯衫。湯瑪斯捧了鏡子過來,但萊姆卻不想看。
「我還有個問題。」萊姆說。
杜拜林以瘦長的手指纏繞玩弄幾綹紅髮,然後啪一聲倒坐在吱嘎出聲的籐椅上,把兩隻腳攤直伸得老長。
●雙重人格
「是艾瑪.羅林斯傳來的。」他說,把紙張拿近萊姆面前。「這是超級市場收銀機的調查結果。在過去兩天,曼哈頓有十一家商店曾賣過牛小腿給購買商品項目低於五樣的人。」他要在牆壁海報上寫下這些店名前,又看了萊姆一眼。「把商店名寫下嗎?」
「林肯,現在可是有旁人在了。」
「用想像的。」萊姆說。
萊姆問杜拜林,嫌犯的行動是否有週期性的現象。
●也許有前科
「他想告訴我們,現在他手上還有另一個女性人質嗎?」莎克斯問。
「快拿開。」
●喜歡地下室
●手槍:柯爾特點三二口徑
萊姆抬頭,看見出現在房門口的這個高瘦的男子。這個人膚色漆黑,穿著可笑的綠夾克和亮得像銅鏡的皮鞋。萊姆感到心一沉。「戴瑞。」
提到這點,萊姆才咕噥說:「好吧。」
「他的行為一點也不歇斯底里,」塞利托說:「他異常冷靜,一切都經過精確計算。」
「還沒有。」萊姆說。
三十四街和雷克斯街食品倉庫
「你說什麼?」柯柏問。
「沒問題,林肯。只要你歡迎。」
杜拜林轉過身。「我知道你的問題是什麼:他為什麼故意留下線索?對吧?」
「吉訶和海德?」梅爾.柯柏這次反應倒很快,搶在班克斯之前開了口。
「不。」
房間外面的走廊響起傳真機的嗶嗶聲。湯瑪斯走出去,一會兒後,他拿了兩張傳真紙進來。
一個陌生的聲音隆隆傳進房間,「麻煩?誰有麻煩?這裡不會沒有麻煩,是吧?一點也不。」
…………
湯瑪斯在替萊姆刮鬍子,這是萊姆這星期來第一次刮鬍子。萊姆還想洗個頭,把頭髮梳到後面去。
「喔。」
「分量夠做密度梯度化驗嗎?」
「小心點。」萊姆吼道。
外表
「謝謝你,泰瑞,」萊姆說:「多坐一會兒再走吧。」
湯瑪斯在側寫表格上寫下這些店名。
杜拜林向前走了兩步,突然伸手往表格上一拍。「漢娜,告訴我漢娜的事。」
「沒錯。」萊姆證實。
「刮個鬍子如何?」湯瑪斯問。
「你的腦子?」
「為什麼?」
(月球表面影像。)
「我剛去過現場,」他說:「你們救出了被害人,幹得好,各位。」他向莎克斯點點頭,表示他所說的「各位」也包括她在內。「不過,那個混蛋手上還有其他人質嗎?」
「有幾樣東西,」他仔細看著白報紙上的碎屑說:「有泥土。」
「林肯.萊姆。紐約的鐵甲戰艦。嗨,隆恩,還有吉姆.波林,近來好嗎?各位兄弟?」
當萊姆專心研究拍立得相片上的指紋時,他聽見樓梯那裡有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吉姆.波林便走了進來。他一走進房間,看見衣冠楚楚的萊姆,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才走到塞利托那裡。
「這點我不敢講。也許是虛構的,也許不是。漢娜,不管她是誰,一定是那個故事裡的人物。故事中的那個人一定是德國人,否則就是德裔美人。」
「可能吧。」萊姆喃喃說,茫然地盯著相片上的指紋。
「這些證物顯露什麼訊息了嗎?」塞利托問。
●對「舊東西」極感興趣
柯柏把袋子打開。「不知道內衣上的液體是什麼,我先來做色層分析。」
●淺色,灰色,銀色,米色
第六大道和休士頓路口J&G百貨商店
梅爾.柯柏已整理好莎克斯從現場帶回來的證物袋,他看著裝有內衣的那個證物袋。「這是卡翠娜公司的內衣,」他大聲說:「百分之百純棉,附彈性鬆緊帶。棉花是純美國棉,裁剪和縫製地是在台灣。」
「磚頭粉末,為什麼有這麼多磚頭粉末?」
「我不認為他真的屬於多重人格,」杜拜林說:「真正多重人格的患者少之又少,而且患者都很年輕,智商也絕對比這名嫌犯低。」他撇頭比向牆上的表格。「這個嫌犯既狡猾又聰明,顯然是有計畫的犯罪者。」杜拜林看向窗外,停頓了一會兒,又說:「很有趣,林肯。我認為你這位嫌犯在必要的時候,會換上另一個性格——在他想要殺戮時。這是一大重點。」
「我可以走到任何想去的地方,不必擔心路上突然有人跳出來搶劫。就算爬上山也不會累,只要我想,還可以爬上山頂。我可以到第五街逛街購物,當然,我看到的東西未必是現在那裡有的東西。但這又如何?星星還不是一樣。」
格林威治大道和法蘭克林路口雜貨世界
「說吧,」萊姆說:「儘管說。」
現在進行的不是刑事鑑識,而是容貌修飾工作。
半小時前,在等待艾米莉亞.莎克斯把證物送回來的時候,湯瑪斯拿了罐凡士林和導尿管進來,萊姆便請柯柏先離開房間,讓湯瑪斯替他導尿。工作完成後,湯瑪斯看著他說:「你的樣子非常邋遢,你自己知道嗎?」
格林威治大道和班克街夏普來超市
他舉起一根手指,打斷塞利托的話。「被害人,被害人……他們全是在地下室被發現的。活埋、在地下室、在家畜場的地道。」
他這個心理學家愛聽歌劇,也愛打美式足球。三年前,當林肯.萊姆發生意外後在醫院甦醒過來時,坐在他床邊的正是泰瑞.杜拜林,他正拿著隨身聽欣賞歌劇「阿依達」。他花了三個小時為萊姆做心理輔導,成為萊姆傷後一連串諮商顧問課程的第一課。
現在她的心情如何?他很想知道。還在氣他,還是已經沒事了?他看不出來。對他來說,現在的艾米莉亞.莎克斯,就像八二三號嫌犯一樣神祕。
「晚點再分析我,泰瑞。你聽說那個嫌犯的事了嗎?」
休士頓路和拉法葉路夏普來超市
「波林人呢?」塞利托嘟囔說:「他一直沒回呼叫器。」
●滑雪頭套?海軍藍?
「他這樣做的動機呢?」
萊姆對這個走進房間的瘦長男人點點頭。這個人一副陰鬱的模樣,但他削瘦的臉上突然綻開一個溫暖的微笑,至少在這一刻是想這麼做。泰瑞.杜拜林是紐約市警局行為科學部門最出色的人物,他曾在昆迪可和聯邦調查局的行為科學家一起研究,擁有刑事科學和心理學的雙重學位。
「當然,待會我們需要拿店名相互參照。」
梅爾.柯柏正在檢視莎克斯找到的那根麥稈。「沒什麼特別。」他把麥稈放至一旁。
「哎,天老爺,快說,這刀片是新的是舊的?」
「兩個理由。第一點,這告訴我們他的主要人格。他是受過良好訓練的,也許學自於工作,也許是從小的教育,他知道平日應該去幫助人們,而不是傷害他們。也許他是牧師、顧問、政客或社會工作者。第二點,我認為他替自己找了一份藍圖。如果你能找到這份藍圖是什麼,也許就能趕在他之前防範事件發生。」
此時,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還真有點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