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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俏元真再變陰陽 勇江衡三破埋伏

第五回 俏元真再變陰陽 勇江衡三破埋伏

元真不知道他心裏想著什麼,帶著他在城裡四處亂晃。今天城裡剛好有市集,江衡見元真就像個愛逛街的大姑娘一樣,處處都覺得好玩,樣樣都覺得新鮮,哪裡有半點男人的模樣。忽然心想,她要是就這麼一直當女人下去,說不定還更好。
「四爺如果還是不信,那麼只要再等七天七夜,我就變回男身的元真給你看。」
「意思就是用血時,那個人,或動物必須還活著才行。」
兩人結帳走出飯館,元真掐指一算,道:「時辰還沒到,我們四處溜溜。」
「嗯……」
江衡嘀咕道:「要是有用的話,我早不劈過去了。」心裏念是這麼念,但還是奮力揮劍,向前砍去。
「什麼?」
江衡尚自猶豫懷疑,此刻耳畔聲音又再度響起:「四爺,你瞧,我的各種法術都還在,我若不是元真,難道是元真的師姊妹?」
這次與元真結交成友,本來還是跟女人無緣,然而卻因為元真特殊的體質,意外地一連好幾天,有了單獨與女人促膝而談,並肩而行,食同桌,坐同席的機會。
「原來這是道教世界,難怪我們有這麼多共通的地方。相同的語言,相同的文字,大同小異的生活習慣等等……」
其實江衡也不是任憑她指東畫西,牽著鼻子走的。這兩三天來只要一有機會,江衡都會主動詢問當地土人該地地名。在一連經過了幾處鄉鎮縣城,所聽所聞都是陌生的名字之後,江衡這才完全相信,自己的確是掉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以法術代替了武功的神秘國度。
不久天色漸漸轉黑,元真想要趕路,到下一個鎮上去投宿。江衡卻想在鄉下地方找個安靜的所在。
元真大喜,立刻領頭前行。兩人離開小村莊,雖未刻意避開大路,卻也不敢太過招搖,走走停停,也不覺得怎麼累。而元真自從變成女身之後,性情也有些變化,最少聒噪了些。還好江衡對所處的世界十分陌生,有她不停地說明解釋,正好讓她得其所哉。
江衡大喜,管他是什麼緣故,先將腳下的枝葉斫去了。行動一得自由,依樣畫葫蘆,往前一陣砍劈。不久他便殺出一條路來,直接與元真通上。
江衡聽了,一陣默然。元真不察,續道:「四爺這把劍威力這麼強,除了是法力高強的證明之外,想來開光時,也用了相當的心力。」
沒想到他這一退,身旁兩邊的樹木又橫的斜長過來,再度把他與元真隔得更開。火勢甚至比不上樹木生長的速度。
「可惡……」元真四處找不到人,氣急敗壞地道:「一定是行跡敗露,所以走人了。剛剛埋伏在路上偷襲我們的人,一定是滅度主派來的。可惜沒能攔下他……」
元真一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等你將來登基成了地皇,哪裡還需要學這種雕蟲小技。」
「這沒有一定,這跟個人修為道行有關。」元真道:「當然,這也與修行者的特性有關。以正持正,以邪御邪,自然相輔相成,反之,不免綁手綁腳,施展不開。」
言談中,本來合圍在四周的林木仍不斷地向後退去,不久便恢復了原來的樣貌。似乎也在同時,江衡劍上臂上的光暈,也跟著消失不見。
江衡一驚,長劍突起,寒光一閃,便將橫在身前的樹木劈去。沒想到那樹木並非是倒下來的,而是不斷地橫向生長。江衡剛斫去幾枝,其他枝葉驚人的生長速度,馬上彌補了缺口,將兩人越隔越開。
說到「開光」,這個概念江衡就有了,點頭問道:「開光的意思我知道,就是不知法器有沒有固定的形式,開光的儀式,又有哪些?」
這種感覺很奇怪,所以江衡並沒有提醒她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兩人低頭看去,但見江衡手中長劍劍刃發出淡淡藍光,連帶他手臂上也似罩著光暈。元真又驚又喜,說道:「這把劍,威力非凡,定是出自名家之手的法器……」
因而向元真詢問所謂的法器,究竟有何特殊的製成方法。元真答道:「地皇所謂的制定法器,意思就是給法器開光。開了光,才叫法器。」
元真略加思索,便明其意,笑道:「四爺想要我變回男身?原來四爺還不能完全相信我。」
江衡在他的現實世界里,根本碰不到這樣的事,所以一時無法完全接受。不過聽了元真這般解釋之後,倒是又多體會了一些。所以雖然眉頭微皺,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說到後來,吳儂軟語,嬌柔無限。江衡聽在耳里,但覺又甜又膩,腦子裡忽地一陣嗡嗡作響。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不知如何反應,大叫一聲,避了開去。
江衡將信將疑,便挑了幾件事情問她。女子有問必答,屢試不爽,最後還把火羽鳳珠吐出來給他過目。
「正是。」元真補充道:「另外,開光儀式還有一個重點,那就是不論是誰開的光,都必須要用生血。」
江衡這下終於知道四王爺臨死前,為何要自己動手將劍抽出,口中念念有詞。原來他那時就是用自己的血,在替這把劍開光。那麼說來,四王爺當時有沒有怨氣呢?
那江衡是武林新秀,少年得志,成名甚早。也就是說,他年輕的歲月,多用在練功之上。人家是「書中有女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他是「習武有女顏如玉,習武自有黃金屋」。所以雖然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卻是一直與女人無緣。
「去見道尊?我還以為要直接上地皇宮呢!」
江衡這下吃驚不小,亦復怒火中燒,喝道:「不管你是什麼妖魔鬼怪,都給我出來!我江衡不吃你這一套!」潛運內勁,奮力抽回長劍,一招「長虹貫日」跟著使出。
元真掩嘴一笑,道:「四爺,你還搞不清楚嗎?我現在可不是男扮女裝,我是從裡到外,都真真正正的變成了女人。要是我現在言行舉止,都還保留跟男人的時候一樣,那可不真的男不男,女不女了?」
江衡立刻向後退開幾步,只聽得「轟」地一聲,眼前的樹木背後發出一片紅光,接著煙霧四起。江衡聞到一股焦味,掩鼻後退。
元真像是有備而來,直接走向大殿。江衡跟在後面,進得殿中,這才發現原來殿上供著元始天尊。來了這麼久,終於看到熟悉的「東西」,就像他鄉遇故知般,江衡忽地感動莫名。
※※※
「那麼究竟是正開好,還是邪開強?」
可是四周圍的樹木越生越快,越長越粗,甚至將他的退路給封死了,這幾下根本毫無用處。江衡咒罵道:「真是豈有此理!」長劍高舉,又要砍下,卻覺手上一緊,這一劍居然劈不下來。
「那可怎麼辦?」
江衡又驚又喜,挺劍往左一揮,那樹木就像有感應似的,發出必必剝剝響聲,葉枯枝落,簌簌狀如雨下。
「不會啊,我覺得還好。」元真戲謔道:「要是野外借宿的話,說不定還是一對男女方便些。」
江衡初來乍到,不知道其中的差別,差點鬧了笑話。近幾天多聽多問,終於搞清楚了,所以要將那天本來就打算請元真的那一頓,給請回來。元真知他逐漸適應了,也代他歡喜。
這些事情以後還有得是時間慢慢釐清,眼前最重要的是,要趕緊找到接應元真的人。
元真頓時覺得應該保留、善待他這樣的心情,不好意思再捉弄他,趕緊追上前去道歉。
「幹嘛?」
「不,我倒不是這個意思。」江衡道:「因為我們倆人常常要連夜趕路,孤男寡女的話,多有不便。」
元真變成了女人,江衡不好與她同睡一室,又不知該如何向農家解釋,所以只好自提長劍,到舍外樹下坐著休息,順便搬運內息,練一練內功。
元真大喜。她正為這片樹海小火燒之不盡,大火卻要反受其噬,而感到進退維谷,沒想到此時江衡即時殺出,化解一場危機。
「走吧……」江衡催促著:「你不是有事才找我嗎?」
「一般分類是說,只要用血之後,那個出血的動物或人還能存活的話,就叫正開,反之,就叫邪開。兇猛肉食的走獸,比溫和草食的走獸好;稀奇罕見的飛禽,比普通的家禽好;而有法力的人,要比沒有法力的人好。」
「穿男裝,行動起來方便些。」元真說道:「可是我臉蛋這麼漂亮,不給人家看看,又很可惜。」
見識過地丑的能耐,還有剛剛的林中驚魂,江衡雖然不知這條路有多遠,但其中的困難險阻,定當不小。元真有此氣魄,正是英雄本色。他忍不住暗道一聲:「好!」說道:「其實我也不需要什麼保護,你只要幫我帶路就行了。再說,我們有彼此的照應,相信沒有什麼可以難得倒我們。」
不過這個念頭在心裏想想無傷大雅,卻是萬萬說不得。江衡從不逛街,今天是頭一回,就像是個鄉下土包子一樣。元真大姑娘天真浪漫的情懷,一下子展露無遺,拉著江衡指這個說那個,教他逛街購物的訣竅。
元真見他這樣反應,倒是大感意外,心想:「沒想到他居然這般老實,難道他這個年紀,還沒碰過女人嗎?」想那地皇的幾個兒子,個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幾天與他相處下來,發覺他不但法力高強(元真以為那是法力),行事果斷,作風豪邁,更重要的是在他英勇的外表下,居然還有顆靦腆純真的心。
「我在變身的時候,也是我最脆弱的時刻。這幾天雖然很平靜,但就是有點太平靜了……」
「法器的形式並不固定……」元真續道:「舉凡兵器、樂器、各類工具用具,只要你願意,都可以當作法器。不過一旦經過開光,法器與所有者是法力同修的,不能夠隨意更換。一旦失滅更新,新的法器要從頭練起,這對一個有十年以上功力的人來說,手上威力立刻折損一半,這可是相當嚴重的事情。所以練法術的人,想要更上層樓,必須練法器。這就是地皇地位彰顯的地方,因為他可以替許多法器同時開光。」
「你如果不喜歡我這樣不男不女的,我也可以穿回女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說好不好?」
「不行了,我燒不開……」元真的聲音再度傳了過來:「敵人有備而來,知道我擅長用火。現在我要是再加大火勢,就要自己燒死自己了。」
江衡本來想這麼講,但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
「用你的劍,劈開過來……」
聲音甫落,四周忽地窸窸窣窣一陣響,像是樹葉摩娑的聲音,也像是潮汐拍打海岸的聲音。很快的,聲音越來越大,緊接著「唰」地一聲,江衡兩旁的樹木忽然倒了下來,攔在他與元真之間。
這對江衡來說,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在此之前,他與年輕女子最接近的一次接觸,是有一回跟著朋友上妓院。但人家是三杯黃湯下肚,藉酒發揮,更添「性」致。他老兄卻是在微醺的醉意中,美人挨得越近,越覺得空虛心酸,最後因為索然無味,尿遁而逃。
這一天也是元真變成女身的第七天。江衡這件事情一直放在心上,若不能確定眼前這個女人真是元真變的,那元真到哪裡去了?這是他一直不放心的。但要是確定了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元真變的,那麼取而代之的,將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
「說真的,你覺得我長得怎麼樣?」
行不過多時,那元真在前面忽然停下腳步,低聲道:「不對……」
江衡心道:「剛剛你自己還差點陷在裏面,能夠全身而退,已經是萬幸了,沒想到你還想攔下對方。」
「不信的話,你問問我這幾天的事情。如果我真的是害死元真的妖女,該不會連他腦子裡的所有東西,也都能跑到我腦里吧?」
「那怎麼辦?」江衡鼓起內勁,奮力叫道。
所以元真跟他說笑,只要涉及男女,他無不微笑以對。久之元真也瞧出端倪,有事沒事,都會故意捉弄他。說也奇怪,江衡倒是頗能接受她的調侃,用來當作是緊繃情緒的潤滑劑。
江衡同意這樣的推測,於是便與元真一同出發,凡事任她安排。
「嗯,所以紅羊教的人,全部都用鐵八卦。」
為了避免江衡繼續尷尬下去,元真決意要變回男子之身。其實她這樣做,除了證明自己就是元真之外,也有維護兩人友情的意思。江衡心情有點複雜,不過一聽到她要變回來,倒也像是吃下一顆定心丸。
「什麼?」江衡不料她竟會有此一問。
明知道那人既是假冒的,騙他們上山之後,目的已經完成,應該早就逃之夭夭了。不過既有一絲希望,那就事不宜遲。兩人所想的差不多,立刻飛奔下山。尋到那廟觀里,揪出幾個躲在房舍里的道士,卻都不是剛剛那個。再三盤問,人人瞠目結舌,都是一問三不知。
江衡心想有理,說道:「走,我們快下去。」
「另外還有一說,就是以出血者有沒有怨氣,作為分別。有怨氣為邪,沒有為正。當然,通常出血后不能存活比較有怨氣,嗜血的猛獸在搏鬥后比較有怨氣,對方有法力而被擊敗,見血后死去,陰魂不散,怨氣更重……」
「我也不知道……」江衡看著手中長劍,說道:「本來的確是一直無法突破,不過後來這把劍……」
元真領著江衡一直往城西走去,未幾齣了城門,轉向西北,來到一處山腳下。那山腳下有個涼亭,亭邊有個石牌坊,走進牌坊,拾級而上,在參天古木夾道的山路盡頭,有座神壇廟宇。江衡跟著元真走了進去,只見院中一個大鼎香火裊裊,環顧四周,卻沒有半個人影。
元真要求了與上回同樣的環境,並請江衡在一旁遠遠地戒護。
江衡見了,為之傻眼。
「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元真道:「我知道路,我直接護送你去見道尊。」
「啊,原來如此……如果真的危險的話,那就不用急著變回男身了。」
江衡道:「你那是在算什麼?有空能不能教教我?」
「太好了,你不是沖不過來嗎?」
江衡瞧著她的神氣,胸中就是有萬丈豪情,也要為之氣沮。
江衡苦笑一聲,不知如何回答。
江衡苦笑。他心裏打得只不過是信守承諾的主意,可從來沒想過要當什麼天皇地皇。
不知過了多久,元真忽道:「是時候了。」江衡這才突然驚覺,自己在這時刻,居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怎……怎麼不幹脆打扮成女人?」
※※※
「後山有兩條小路,走井邊那一條,到了上面,自然可以見到人。」道士說完,轉身往後堂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只見元真稍事梳洗后,將頭髮盤了起來,插上了珠釵玉簪,唇間上了蔻丹,除了仍是一身男裝之外,竟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嬌柔嫵媚的大姑娘。
說也奇怪,江衡這個舉動不過是因為氣急敗壞,沒想到會有什麼效果。豈知只聽得「必必剝剝」一陣響,身前幾尺之內的樹木枝葉,像是碰到瘟疫病害一樣,倏地枯萎,向後退去。
江衡見她不似作偽,所說也算合理。想了一下,便將長劍收回。
江衡一愣,抬頭一看,卻見頭上不知何時伸下幾條藤蔓,竟將手中長劍給纏住了。便這麼一頓,兩腳邊地上倏地發芽生枝,直往上竄,片刻之間便將他下半身也給纏住了。
兩人還在草棚后發現用石塊土塊搭起,用來生火造飯的灶。可見這裏確實有人住過,只不過不知為何,忽然走掉了。
元真鬆了一口氣,復將衣物拉好。江衡想起剛剛自己的舉動,有點不好意思,便帶頭先走幾步。
元真笑了一笑,說道:「不是人可不可以,而是人血最好。其中又分正開與邪開兩種。」
「人……人也可以嗎?」江衡有點訝異。
這一天兩人來到一處有四五千戶的大城鎮。用過午飯,江衡搶在元真前面去會帳。這幾天下來,他終於知道原來這裏不用銅錢,只用金銀,而且類元寶餅錠都是民間自行鑄造,沒有統一的公制,大抵上就是十錢換一兩,一兩黃金換六兩銀子。金銀之上,是地皇所發行法鈔,據說法鈔上的法力來自天帝,所以無人可以仿造。
江衡向她嘴邊望去,只見她緊閉著小嘴,那些話語,當真是用元真所擅長的傳音入密之術所傳給他的。
至於法鈔的面額,也是金銀鈔,上載黃金十兩、二十兩,或者白銀五十兩、一百兩等等。而且這裏的黃金白銀產量頗大,一個饅頭要賣到一錢銀子,所以吃一頓便飯,最少要花上五六錢銀子,所以要是有酒有肉,九錢一兩的,絕對跑不掉。
「攔著那個道士,說不定可以問出什麼。」
「哎喲,人家本來就不男不女嘛!」元真說著,嫣然一笑。
「說得也是。」
「地皇可以藉天帝的力量幫眾多法器開光,道尊、滅度主法力雖然夠強,但這是要耗損真元的,所以除了他們的弟子,旁人只怕沒這個福氣。其實許多教、壇、宮、殿的首領也都能替法器開光。只不過他們的道行更加有限,為了事半功倍,他們多半只選擇一種,至多兩種法器。而且所有教眾一起練同一種法器,也有相互影響,彼此增強效果的作用。」
「四爺決定留下來了嗎?」元真喜道:「走,我先帶你去見接應我的人,然後我們就去見道尊。」
「生血?」
「哎呀,我這麼說吧……」元真忽然挽著江衡的手臂,在他耳邊嬌聲道:「我元真現在不但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是女人……就是我的心情,也只喜歡男人……」
「地皇現在病中,要是你就這樣闖上去,說不定還沒到無上殿,就給普惠派人給害了。」元真眼珠子一轉,用傳音入密在他耳根子後面說道:「道尊懷疑,地皇早就殯天了,普惠秘不發喪,是緩兵之計。」
雖然路上遇此埋伏,但元真還是堅持繼續往上走,以一探究竟。江衡沒有意見,一切由他決定。
只見元真走到原始天尊像前,跪地頂禮,合十膜拜。不一會兒,一個道士從旁走了出來,正眼也沒瞧她一眼,拿起麈尾拂塵,四下亂拂,口中說道:「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上頭已經等很久了……」
「就他有這個能力?我記得你說過,道尊、滅度主好像也可以?」
元真又對著神像拜了兩拜,這才起身。江衡在一旁也聽到道士說的話了,不待招呼,便走出殿外,與元真並肩,繞道後山而去。兩人果然在後山發現一個古井,井旁一條山間小路,砌著石階,向上蜿蜒。元真看了一眼,隨即當先行去。
元真眼睛看著前面,也是目不轉睛地說道:「遇上了一些麻煩事……不過還好,都解決了。」
「啊!」元真忽然大叫一聲:「不好,山下那個道士居然知道我們聯絡的暗號,只怕山上的人不是逃走,而是凶多吉少。」
兩人出得廟觀,逕自下山,找了土人問明方向,便一路向西南而行。
「所以你就打扮成這樣,不男不女?」
江衡不願意正面回答,轉移話題說道:「元真,你知不知道,自從你變成女人之後,你說話的樣子,還有思想態度,都跟你是男人的時候不同?」
「你……真的是元真?」江衡信心動搖。
江衡不再開口多話,讓元真繼續說下去。
「退後一點,四爺!」元真在另一頭以傳音入密的聲音說道:「我要用火攻了!」
「看樣子這把劍確是非凡。」江衡提劍凝視,端詳一會兒,說道:「可惜我不知道使用之法,倒是暴殄天物了。」
山路直通到半山腰的一處草坪上,草坪靠近斜坡的地方搭了一座草棚。兩人一進草棚,但見裏面鍋碗瓢盆一應俱全,就是沒有半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