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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江衡謀算鏡網陣 元真火燒崇文閣

第十七回 江衡謀算鏡網陣 元真火燒崇文閣

「老丈,道尊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元真左看又看,東摸西摸,最後低著頭,緩緩說道:「陣法本身雖然無人能破,但施法的手段,卻非無隙可乘……」她一邊說,一邊把頭抬起,對著江衡微微一笑,用腳踩了踩地板。
江衡心中大罵:「死老頭!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跟我打啞謎,要真的死在你手裡,那可是天大的冤枉!」嘴上說道:「我是四皇子,這是絕對錯不了的。」
元真先是嫣然一笑,接著臉轉凝重,口中念念有詞。忽地右手一抬,一道火光從他右手心中射了出來,直接打在兩人眼前的地板上。
崇文閣里,八面天鏡與八面地鏡相互映照,發出的光線縱橫交錯,正好綿綿密密組成一張天羅地網,把江衡給牢牢困住。
「來得這麼快,果然有兩下子。」
元真道:「我知道,這是李處玄的把戲。」
「希望如此……」
如此鬧了大半夜,江衡這才死心。第二天一早,門板一開,外頭有人送來了早飯。
「忽然覺得好笑,不由自主地發笑……你管得著嗎?」
「那打破它們呢?我從裏面碰不到。」
其實不用等到李虛奇的通知,木拓運日等人,便已經知道出事了。
江衡奇道:「用兵?這是怎麼一回事?老丈,我在外面還有一些同伴,你知不知道他們現在還好嗎?」
「還有一件事情可以說給你知道。」
原來鄒衍與拓拔瑍兩人押著叱列伏熙一走出玄極觀,便給躲在一旁大樹頂上的運日發現了。
「喂!你們兩個,木二哥的話,你們聽到沒有……」
江衡起先不信邪,仗著雄渾的內力,左衝右突,要將此樊籠強行破開。只可惜光線本身要比水、空氣,更無形更不受力,他的力道再大,又怎麼能破壞一個摸不著的東西?
木拓心想:「我有說過我行二嗎?」說道:「步蓮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主意了?」
江衡喜道:「你知道?那你有辦法嗎?」
江衡恍然大悟,這才抓住這詭異陣法的特性。雖然光是明白這點也是無用,不過總比空坐在那邊一籌莫展,連個想破腦袋的依據都沒有,到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的好。
見那老頭子又送飯來,說道:「老丈,這些天玄極觀除了我之外,還有沒有關了其他什麼人?還是你有聽說這幾天外頭不太平靜?」
江衡一聽,哈哈大笑。
「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別多問……」老頭子臉色一變,把東西放下,逃避似的,快步走了。
「幫我查一下我的劍在哪裡。我進玄極觀的時候,把它交給看門的了。」
步蓮道:「好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要打到外頭打去。救人的事情,我和木二哥想辦法就行了。」兩人一聽,這才分開。
鬼蜮道:「什麼意思?她跟進去,與四爺兩個人也打不出來是吧?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四個人要怎麼救兩個人?」
那送飯的是個老者,他似乎早就見怪不怪了,江衡動手企圖抓他的時候,他不但避也不避,就連驚訝的神情也沒有。把飯送進來之後,更是沒事般地轉身就走,一點也沒把江衡的動作看在眼裡。
「沒有,我有說我有更好的主意嗎?」
「今天叫你大開眼界!」老頭子道:「再說,這鏡網還有三道符咒,要是其中一面鏡子破了,符咒立刻生效。它的威力可以立即將這缺口補上,你逃都逃不了……」
這個情景江衡不是第一次見到,他知道閣樓外也有人巡邏,所以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老頭子眼睛瞪大,說道:「救?怎麼救?」
「這套天羅地網,只進不出?」
眼見被火光射中的地板中心部分越來越紅,然後由紅變紫,紫再轉黑,緊接著一縷黑煙如靈蛇出洞般,從轉黑的部分冒了出來。那冒出的黑煙還來不及竄上天窗,瀰漫整個室內,便聽得轟然一聲,火花四濺,樓板發出大火,瞬間燃燒了起來。
老頭子一愣,接著「嘿嘿」兩聲。
那老頭不再有興趣說話了,轉過身去,搖搖頭道:「原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原本還寄望你出去救叱列伏熙呢!現在看來……唉……你真的是四皇子嗎?」
江衡一聽,腦中電光石火閃過一個念頭,倏地雙腳往地上一跪,說道:「前輩請留步,請你多說一些。你說叱列伏熙他怎麼了?」
江衡耐著飢餓不吃飯,到了晚上,那老頭子果然又出現了。早上吃剩的空盤空碗也不收,中午一動也沒動,裝著滿滿飯菜的碗盤也不理。還是一樣把東西放著就走,頭也不回。
木拓走到鬼蜮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運日,你和鬼蜮這些天來都住在神機營,那兒的地理環境你們熟,怎麼計劃救人,你們得合作才有希望。」
「那你笑什麼?」
「希望你真是四皇子。好,你說,我要怎麼幫你?」
於是當他發覺叱列伏熙情況有異的時候,地上的鄒衍與拓拔瑍渾然不覺有另外一雙眼睛正監視著他們,一直到把人押進肝膽樓。
「我本來這幾天就要動手把你毒死了,來讓叱列伏熙死心。還好你終於想起還有一個人為你受苦,這雖是天意,你還是要好好表現。」
江衡更不敢起身,直挺挺地跪在原地。那老頭子走到他面前,說道:「叱列伏熙因為你,已經被道尊關起來了。沒想到你到現在才想起他,真是枉費他對你一片忠心……」
接著每一天,每一餐,江衡都主動跟那送飯的老頭子說話,打哈哈,這天問候道尊父子們好,那一天講起外頭的天氣如何如何;東拉西扯,插科打諢,無所不用其極。但是那老頭子還是一貫的冷漠,彷彿又聾又啞,可是瞧他各種反應,卻又不像。
鬼蜮道:「還說,都怪你不好。你不是成天跟在四爺身邊的嗎?昨天怎麼讓四爺一個人進去?」
過沒多久,門板「喀喀」作響,江衡心想這個時候不應該有人會來,出聲問道:「老丈,是你嗎?」
※※※
步蓮道:「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光是在這兒吵,能把人救出來嗎?」
「嘿,今天居然讓一個送飯的看笑話了……」江衡看著他的早飯苦笑。
「老丈,你究竟是誰?為什麼……」
江衡一聽這個聲音,不禁喜出望外,興奮道:「元真?是你?」
江衡一見,心道:「他們居然打算長期關著我了……」趁著送飯的人把餐盤端近的時候,他忽地伸手要去抓他。沒想到送飯的餐盤毫無阻礙地遞進光網當中,他的手雖然同時伸出,卻仍然穿不出去。
那老頭道:「因為他現在相信你,多過於相通道尊。而現在道尊對外用兵在即,如果不能確保他忠心,就不能用他。」
「豈有此理?天底下才沒有那種毫無破綻的東西……」
「什麼?」
「別看了,先走吧。」
「問題是你怎麼出來?」
「這點還算合理。」那老頭子道:「我老了,能做的事情很有限,否則也不會在這裏替你斟茶遞水了。但叱列伏熙不一樣,他還年輕,是忘機谷里少數幾個有骨氣,有原則的人,你要是沒法子自己脫出這裏,就不值得他為你賣命。必要的時候,我會殺了你來保他的性命,你千萬記清楚了。」
雖然只是剛開始燃燒,但火勢相當猛烈。不過元真並不滿意,手中火羽鳳珠發出的火光仍不斷給樓板增加熱度。
「快走!」
忽然間,運日臉色一變,低聲道:「等一下,有人來了……」
運日與鬼蜮對望一眼,又同時把眼光錯開。
「你剛才不是說這鏡網毫無破綻嗎?要是鏡子根本打不破,就沒有必要設下三道符咒。有這三道符咒,就代表有辦法打破鏡子。」
「要開始了……」
兩人瞬間穿過火網,落在下一層樓的樓板上。江衡抬眼望去,到處都是書櫃,柜上擺著書冊捲軸,看來藏書不少。角落邊還有兩口大箱子,一堆板凳器具,雜項什物等等。
「怎麼?你有更好的主意嗎?」
所以從第二天開始,江衡就笑嘻嘻地對著那個送飯的老頭子了。
步蓮道:「主意是沒有,不過我想,要救四爺,得要先救叱列伏大哥。」
元真見他發獃,笑道:「讓一讓。」說著推開他,直接走了進去。
運日同意,說道:「沒錯,四爺現在不知道被困在什麼地方,這恐怕只有叱列伏大哥有辦法知道。正好我們也只知道他被關的地方,所以就從他先下手吧!」
地面上的八面鏡子,江衡試過好幾次,根本無法接近,而且它們是鑲嵌在地板的,要破壞也不容易。他胡思亂想,抬頭正幻想著自己可以如元真、伏風般騰空而起的話,就可以接近天窗上的鏡子一瞧究竟時,忽然窗外有道黑影從外面掠過。
到了中午,那個送飯的老頭子還來送午飯。這次江衡索性端坐一旁,閉上眼睛,看都不看他了。那送飯的老頭子自然也無所謂,東西放著就走人。
元真倏地閃身進門,把門板輕輕合上。
江衡心道:「殺了我怎麼保叱列伏熙的命?啊,是了,我一死,叱列伏熙發誓效忠的人就沒了,就算他不回頭投效道尊,沒有我的叱列伏熙,對道尊也就沒有威脅,道尊也就不必非要他死不可了。」
那老頭不願意再多說,擺一擺手,逕自走了。
元真道:「這個陣法很厲害,據我所知,至今無人能破。」
門板打開,露出一個笑容滿面,秀麗的臉龐來,卻不是女身元真是誰?
江衡但覺元真握著自己的手,正拉著自己要往火堆里跳。人家說,為了朋友水裡來,火里去,兩肋插刀,在所不辭。在天波河邊上,他還沒下到水裡,現在眼見真的要往火里跳了,那可真還有點緊張。
江衡還沒開口,那老頭子立刻補上:「可別太過分……」
「裡頭的人聽著……」便在此時,崇文閣外傳來一陣宏亮的聲音:「不管你是誰,你雖然進得來,但是要把人救出去,這回是辦不到了!只要你把江衡交出來,我們可以免你一死。否則擅闖玄極觀,火燒崇文閣的罪,可是只有死路一條了!」
「鏡面朝著裏面,從外面是打不破的。可是這鏡網有進無出,一進到裏面,卻又打不到。所以這個鏡網本身無懈可擊,毫無破綻,你別想啦……」
「老丈,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要是真心要救叱列夫熙,就放我出去。」
當天晚上,他把內功練過一遍又一遍,精神越旺,腦袋越清楚,就更加不能入眠了。
那老頭子本來人都走到門外了,忽然嘆了一口氣,回頭看到江衡跪在地上,眼中閃過一點光芒,嘴角一揚,道:「好。」走了回來。
當然,他輕盈的身法有助於躲進樹梢最隱蔽的地方,化成鳥身,更能讓他長時間躲著,而不容易被發現。
江衡不知道為什麼,並不覺得眼前的元真有什麼可怕,反倒有一種想更親近她的衝動。
送飯的老頭不答,東西放著,逕自走了。
送飯的老頭看了他一眼。
江衡朗聲道:「是四皇子如何?不是四皇子又如何?」
元真四處張望,說道:「來,我來救你出去。」
那老頭看了他一眼,一如往常,回頭就走。江衡正想:「這次又是白搭。」忽然那老頭子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叱列伏熙已經被關起來了。你這個四皇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說著,再度舉步向前。
江衡一見,便知元真打的什麼主意,心中連道:「好,妙啊……」
江衡心道:「我怎麼知道你是啞吧還是聾子?」但知道這個老頭子不只是個送飯的那麼簡單,便道:「叱列伏熙不是奉了道尊的命找我回來的嗎?為何反而被道尊所囚禁?」
「你笑什麼?」
「我出了北安鎮之後,越想越不放心,所以躲在城外,一路跟到了這裏。之後我就一直躲在你身邊,沒有離開。」元真道:「前些天我見你進玄極觀之後,就再也沒出去,想你一定還在裏面。這幾天來我在裏面幾乎翻遍了每個地方,終於是讓我找到你了。」
「今天吃什麼啊?哈,油雞?鴨肝?吃這麼好,要把我養肥,然後宰來吃嗎?哈哈哈……」
江衡聽她言詞懇切,語調真誠,先關心,接著擔心,最後放心,整個情緒起伏波動,溢於言表,心中不禁感動莫名,說道:「你在太寧城已經一個多月啦?元真,你……你對我真好。」語調也是極盡溫柔。
江衡大怒,一腳把所有碗碟飯菜,全都踢了回去,喝道:「通通收走,老子不吃,老子不吃……」
鬼蜮大怒,一拳揮了過去。運日避過,不甘示弱還了一拳。木拓趕緊介入兩人之間,說道:「別打了,別打了……」將兩人隔開。
元真復將窗子關上,江衡鄭重道:「為今之計,只有衝出去了。」
江衡一愣,說道:「那你……」
江衡知道元真信心滿滿,但還是忍不住擔心,萬一她想的辦法失靈,那豈不是一起困在這裏了?還沒來得及開口,元真一隻溫溫軟軟的手,已經握了上來。
「我沒辦法……」老頭子道:「這套鏡光天羅地網,上面是先天卦,下面是後天卦。先後相生,復又相剋,卦像推演極為繁複,沒有二公子的解咒,外人根本解不開。」
不過這回不是為了朋友跳火坑,而是信任朋友而跳火坑。也不知怎麼著,元真帶著他跳,他也不疑有他,就這麼毫不猶豫地縱身下躍。
江衡被她這股小心翼翼,神秘兮兮的氣氛所感染,壓低聲音道:「你來做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我有一把劍……」江衡道:「只要能幫我找到我的劍,不管他關在什麼地方,我都有辦法救他出來。」
鬼蜮余怒不息,罵道:「我試著跟他說理,他老是跟我抬杠!」
江衡看她頗有要闖進來的感覺,連忙阻止道:「別進來,一進來就出不去了。」
看樣子,來軟的也行不通。
忘機谷內高手如雲,運日不敢冒險在天空上盤旋查探,尤其是玄極觀的上空,無論白天黑夜,總有兩隻大鷹不住地以太極圖形來回穿梭。運日一瞧便知那是負責空中警戒的守衛,所以便選擇了守株待兔的笨方法。
運日放冷箭似的,應了一句:「歪理就不必了!」
「哼哼……」鬼蜮冷笑一聲。
江衡沒有時間多想這老頭與叱列伏熙之間的關係,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對於如何脫困,根本毫無頭緒。
就像是飛蛾始終忍不住要撲火一樣吧……
步蓮臉上一紅,道:「我……」
如此過了四、五天,江衡開始擔心步蓮、木拓等人的安危。心想:「我失蹤了這麼久,他們早該知道了,就算一開始不敢上玄極觀問人,都過這麼些天了,別人不問,依著叱列伏熙的性子,也會問一問了。而玄極觀若不是另外編謊騙他們,就是連他們也一起關了。這……」
閣樓中的空氣一下子燥熱起來,江衡略感窒悶,有些難以呼吸。不過這些還比不上眼前刺眼的光線,江衡幾乎是把眼睛都閉了起來,卻都還能感受到有如抬頭望日般的眩目。
「噓……小聲一點……」
江衡似乎有點了解她的意思,但又有些不確定。
鬼蜮怒道:「你說什麼?」
運日道:「你要是怕的話,就在外頭接應好了。」
「嘻嘻……是我……」
當天夜裡,老頭又來送飯。江衡趁機上前,低聲道:「老丈,你放我出去,我去救叱列伏熙!」
元真聽了,對著外頭,哈哈笑道:「火燒崇文閣?這就叫火燒了嗎?今天讓你們開開眼界!」說著,柳眉一豎,眼角上揚,轟然一聲,江衡觸目所及的所有窗戶,同時起火,屋子裡亮得跟白晝一樣。
運日道:「還好她沒跟進去,要不然現在就有三個人等著我們救了。」
元真叮嚀他此地不宜久留。兩人走到窗邊,準備跳窗逃走。可是這裏究竟是太一道教的根據地,是道尊腳下的地方,元真不露行藏,低調躲著還可以不被發現,現在在玄極觀裡頭放火,怎麼還能隱密行蹤?幾乎便在她放火的同時,外頭就有人發現了。兩人但見四面八方都有人執著火炬前來,早已將此地團團圍住。
不過有件事情江衡倒是提前想通了。那就是不管再怎麼樣,也別和肚子過不去。尤其天氣嚴寒,閣中空空蕩蕩,到了晚上相當陰冷,要是肚子再沒有一點東西,那可真是難受。
「什麼?」
詭異的是,這個摸不著的東西卻偏偏關住了他。來硬的不行,江衡緩緩伸手摸去,感覺就像摸到一張極負彈性、看不見的網子,網目之細,連一根手指頭都穿不過去;越用力,雙手陷得越深,彷彿永無止境。
運日趕緊回去把所見的情形與眾人商量。鬼蜮與運日正是在神機營借宿,也耳聞了肝膽樓的用途。他聽完大吃一驚,以先知者的口吻說道:「我就說這道尊是只老狐狸,你們偏偏不信,現在可好了,那肝膽樓是什麼地方?好啦,他這一進去,自身難保,怎麼救四爺出來?」
反正自己對道尊還有用處,雖然行動不能自由,但是這一條命算是確保了下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江衡不斷告訴自己:但教還有一口氣在,總有一天絕對可以把這口怨氣給討回來。
江衡回頭看著元真發威的模樣。但見她眼睛中彷彿有對火球熊熊燃燒著,頭髮飛散飄揚著,顏色也紅得跟火一樣。如果要形容得更貼切一點,那就是元真本身就好像是一盆熊熊烈火,所有靠得夠近的東西,全都瞬間點燃。
「你……」鬼蜮的怒氣再度被挑起。
運日冷冷地道:「你這是怕了嗎?」
元真道:「沖自然是要衝的,不過得想個辦法……」尚自沉吟未決,外頭人聲卻越來越近。元真不禁怒道:「可惡,來得這麼快……」
「好的火辣的女子!」
一干碗盤菜肴應聲而起,要朝著那老頭子飛去。沒想到才起腳,乒乒乓乓幾聲,所有的飯菜碗碟通通摔在腳自己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