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真龍圖》目錄

第三十回 九曲劍異軍突起 皇甫恭錯估敵情

第三十回 九曲劍異軍突起 皇甫恭錯估敵情

江衡又吩咐道:「把山洞打開。」
甬道內四通八達,簡直像是迷宮一樣。才走了一會兒,江衡暗暗咋舌。便在此時,那元真傳音入密的聲音又來到:「這裡是魔佛聖山神鹿教的總壇所在,一般教眾到不了這個地方。原則上他們都在山腰以下,提供總壇一切生活運作所需,外界進出,有另外的通道。」
「四爺的心裏想什麼,奴婢是不知道。但就算要奴婢立刻死了,奴婢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步蓮道:「可是皇甫恭的名頭我聽過,他為人正直,素有大名。他剛剛之所以得罪四爺,也是為了效忠地皇,像這樣的人,不該死在四爺手裡。」
不久甬道向上,拾級百余,忽然間便出了山洞。洞外是處寬廣的台地,一邊挨著山壁,一邊臨著萬丈深淵。抬頭一望,天上仍舊是一片沉重的陰霾,不同的是團團烏雲繞著山頂,不住地像漩渦一般打轉,距離渦心越遠,雲行越快。這山巔就是這天地的中心。
江衡將皇甫恭交給元真,招了步蓮一起前行。兩人至此,已由半個被挾持者,轉變成神鹿教的客人。孤竹君子與伏風看待兩人的眼光,亦有所不同,最少不再像先前那樣緊迫盯人,如同看著囚犯一樣。
「你對這些眼睛有興趣嗎?」元真以傳音入密之術向江衡說道:「不過,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這些眼睛是怎麼來的。」
皇甫恭越打越驚,信心全無,一路挨打。一旁勞山兄弟見狀,趕緊撇下元真,分力來救。
靄靄的烏雲下,盤旋著數十隻巨大的飛鳥,看樣子,是一群鷲雕之類的兇猛飛禽。
此言一出,兩方都大叫:「不可!」皇甫恭這方是不願意丟下皇甫恭,獨自逃生;孤竹君子這一邊則是不願意把好不容易才抓到的皇甫恭,白白放走。
走到一半,耳里彷彿能聽到淙淙水聲,越往前去,聲音越大。直到出了甬道口,水聲隆隆,簡直有如千軍萬馬,向前往腳下一看,但見二、三十丈的山崖下,是一條灰黑色的滾滾洪流,河面雖然比不上天波河來得寬,但是澎湃洶湧,險惡異常,就算是鬼蜮與那頭河蛟,恐怕都不容易在這河中生活。要是有人落水,想必絕對是有死無生。
※※※
那江衡以一敵三,非但遊刃有餘,絲毫不露敗相,手中長劍的威力,更是一招強過一招。使到後來,過去的感覺彷彿一下子都回到了他身上。在那一瞬間,江衡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
江衡心中一凜,向四處望去。但猛一看,並瞧不出什麼,再仔細一瞧,這才彷彿在山壁當中,發現許多陰冷的目光。
人群的最左邊,一個高瘦的白面漢子上前欠身。伏風說道:「我們抓到一個龍虎山的人,教主有指示嗎?」
步蓮頓了一頓,終於回答道:「是……」
二、三十個人陸續離開樹林,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皇甫恭也像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萎頓坐在地上,就等著看江衡怎麼處置他。
那年他在岳家口管了一檔閑事,無意間壞了桐柏派的買賣。回程路經武勝關時,桐柏派的人為了報復,設下殺手在山腰邊上發動伏擊。當時他一個人對十七個人,先是從一開始的且戰且走,到後來一個人追五個人,一直追到桐柏山下,最後才在對方援手來到之前,將剩下的五人一一殺卻。
其實這些目光也不全然那般銳利,觀察久了,也可發現有些眼睛有另外的情緒,諸如:憤怒、妒恨、驚懼,甚至憂傷……它們不只是純粹的眼睛,它們的背後,好像都躲著一個人似的。
大殿四個角落,四根大石柱旁四個大鼎燒著熊熊大火,殿上正中央突起平台,面寬二丈五,高約四尺,再往上去又突起四尺,面寬丈五,如此到了第三層面寬剩不到一丈,但仍舊是突起四尺。
此消彼長,局勢登時改觀。只見江衡一劍就可以打皇甫恭、石家兄弟,外帶勞山眾人。那元真也不是省油的燈,手腳一得舒展,到處趁隙火攻。眾人腹背受敵,叫苦連天。
這些鳥群有時高飛盤旋,有時急掉俯衝,就像谷中那堆鑲嵌的眼珠子一樣,好像在監視著所有的人。
姬寶光的奇光幻影術尚且不能作用在江衡身上,更何況這些小小的黑網。勞山兄弟一連試了幾次,雖有不氣餒的意志,老天爺卻有意捉弄似的,怎麼也制不了江衡。
江衡再向皇甫恭要人,皇甫恭這一注只能全押在江衡身上了,於是又讓人把一身血污、陷入半昏迷狀態的毛壽給拖出來。
步蓮一驚,忍不住挨近江衡。江衡摸摸她的手,說道:「你別怕,先去休息也好。我一見過滅度主,馬上就去看你。」
勞山兄弟的五張網倒有三張轉過來圍他,結果兩頭落頭,另一邊兩張網困不住元真,忽地火光大盛,只見兩三個人全身冒著火舌,四處哀嚎逃竄。皇甫恭與石家、勞山兄弟嚴密的鐵三角組合,一下子分崩瓦解。
江衡道:「你說什麼?」
江衡見狀,亦頗動容,說道:「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先把人給放了!」
元真提起掌來往他背上一拍,說道:「別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這一拍有如點中了他的啞穴。江衡注意到,那皇甫恭不知怎麼,就此不再開口出聲。
洞外情況丕變,搞得氣憤的伏風無處發泄,是一頭霧水。
天地間的景像一片陰霾渾沌,氣氛詭譎。然而更詭異的是,有三條大鐵鏈就從眾人所站的這一頭,一直延伸到六、七十丈外的對岸半山腰上。每一條鐵鏈都有一個人腰那般粗,作倒「品」地排列。任何人一瞧,都知道這就是通往彼岸的鐵索橋了。
這山洞其實是條甬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在江衡想出聲詢問的時候,眼前便有光亮出現。走出甬道,江衡抬頭一看,四面山壁聳立,原來是處在山穀穀底。一條疊著石階的小路,在一旁的山壁蜿蜒盤旋而上。走在最前面的伏風前腳一踏上石階,四面八方便忽然冒出許多東西出來。
「三位天王,教主已經在正殿等著見我們的客人了。」
江衡道:「你認為我不應該為了去見滅度主,而傷了他的性命?」
皇甫恭大驚,連忙上前掩護。但在上吃了江衡幾劍后,那種拿捏不住的不確定感又襲上心頭。不論自己持什麼咒,結什麼印,江衡劍上的威力始終如一,根本不受影響。這種力不從心,莫可奈何的無力感,還是皇甫恭自修習法術以來,第一次有過。
綠耳:良馬名。』
殿中居然沒有一根木頭樑柱,舉目所見,都是石柱、石樑。那種感覺,就好像還是在一處山洞里一樣。
石敦、石敬兩人分別從左右而去,為達夾擊的效果,自然都是攻擊對方所不能不救之處。而且兩人彼此之間的距離也是經過計算的,要江衡能救這邊,就顧不了那邊。
河上風大,獵獵作響,鐵索雖然沉重,但也是不住左右搖晃。
眾人魚貫進入山洞。
到了這個地步,皇甫恭也只有選擇信任他的話,讓石家兄弟把洞口的封印解除了。
其餘人見江衡冒著被黑網罩頂的危險,也要傷害自己兄弟,又驚又怒之餘,下手自不容情。左右掩護,交叉合圍,網影到處,果然將他一把罩住。可是還來不及高興呢,「嘩」地一聲,江衡的身子已從網中透了出來。
眾人聞言大驚,神智還清楚的便紛紛大叫:「將軍千萬不可!」步蓮也跟著大叫道:「四爺!不要哇!」
那白臉漢子道:「是皇甫恭嗎?閻中已經回來報了。教主說,請讓四皇子直接押他上殿,教主要親自答謝四皇子,審問皇甫恭。」
江衡腕上用力,劍尖劃破了他一點肌膚,道:「我信不過你!」
那白臉漢子道:「是。另外教主也吩咐了,客人遠途勞頓,要分別招呼,步蓮姑娘下回才見。屬下奉命先安排她休息。」說著身後閃出四個娉娉裊裊的女子來。
石敦、石敬相互攙扶而起,本還不欲就此離開,只因皇甫恭不斷催促,也只好領著勞山兄弟離去。只是兩人心中暗下決心,待找到援手,就要殺將回來。
孤竹君子讓閻中與札隆先送毛壽回去,然後與江衡說道:「普恆皇子,這幫人打傷我教弟子,還破壞我教的地方,剛剛走的那批人,乃是些小嘍羅,放就放了,我不看在眼裡。但這個皇甫恭可是個角色,雖說人是你抓的,但若也要讓他走,可得先過我這一關。」
那江衡一劍擊退三敵,正想試試能否破勞山的黑網陣,這群人這下不請自來,正中下懷。當即深吸一口氣,運轉真氣,劍光一收,左掌瞬間拍出。來者不知他掌上與劍一般厲害,就是往他左側圍上,啪啪幾聲,有兩人當場應聲倒地。餘下四人,黑網一罩,已將江衡籠住。
西方七宿:奎婁胃昴畢觜參七星,合稱白虎。
而元真繳了皇甫恭的械之後,彷彿也跟著揚眉吐氣了,神氣活現地走在行伍之前。只是孤竹君子不必藉由其他的事迹旁襯,就是一派趾高氣昂的神氣,就算剛才才被鼎困住,對他也沒有絲毫影響;因此面對元真這種半公然的耀武揚威,根本是視而不見。
江衡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灰暗的天際上,有一幢高牆飛檐的巨大建築物,雖然不是那種崇文閣式、插入雲霄型的高聳建物,但是佔地遼闊,幾乎佔據了眼前一半的視線。
不過皇甫恭立刻瞧出事實並非如此,要不是兩人的兵器夠大夠重的話,身上說不定早就給江衡刺出幾個窟窿了。
「既然跟著我,就一切聽我的。」
沒錯!就只是目光。一對對如豺狼般銳利的眼睛,就鑲嵌在山壁當中,有的不斷眨動,有的就只是瞪著,用不著仔細去算,就能知道四周的這些監視眼,至少在百來對以上。
自從走過鐵索橋之後,江衡張目所及,整座佛魔聖山不是黑色的岩石,就是黃褐色的泥土。所以這個大殿也是就地取材,用山中盛產的黑色岩石,以黃泥和黏土,一塊一塊地砌上去。
要是能就這麼還給江衡一個人情,對孤竹君子來說,可是相當合算的。
「算了吧……」孤竹君子道:「就讓他們走。」
江衡一劍架在皇甫恭脖子上,說道:「快把人給我放了!」
元真說完之後就不再說話了。江衡知道她的意思,也不追問。
尋思之間,那伏風已經一腳走上鐵索,後頭元真呼喝一聲,已在催促他跟著上去。皇甫恭之後是江衡與步蓮,孤竹君子這次走在最後頭。
一路直行往上,來到半山腰時,又是一個山洞甬道躍然在前。不過這次甬道比較短,從這一頭就能看到另一頭的出口。
幾人都是法術高手,走在這麼粗的鐵索上,自然不需要扶手。皇甫恭雖然身子給元真施咒封住,不得自由,但腳下的平穩度,卻也還是夠的。
步蓮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好跟著四個女子先行離去。
伏風道:「大哥,這……」但見他態度堅決,只好將要說的話給吞了回去。而在出言驅趕眾人離開的同時,還不忘威逼恐嚇一番。閻中、札隆還有不服,也都給他一一擋下。
皇甫恭無奈,吩咐勞山兄弟解開步蓮身上的束縛,自己則念咒,解開銅鼎封印。
這點時機瞧在江衡眼中是多大的破綻啊!幾乎是同時,兩人叫了一聲,兵器落地,手腕上都是鮮血。
※※※
江衡覺得毛骨悚然。
步蓮道:「再怎麼說地皇的手下也是正派人物,比起滅度主這班邪魔外道,可不知強上多少。」
皇甫恭一愣。
再走近一看,整幢建物也沒有像道尊的靈寶殿那樣炫麗的用色,琳琅滿目的雕飾建材,取而代之的,是一概的黑色。
江衡跟著前人的步子,泰然地走著。那步蓮才剛被擒獲釋,大概是驚魂未定吧,緊緊地挨著他。江衡想起這些日子她所受到的驚嚇,細心地安慰。
不管是誰,從哪個地方,哪個方向進來,無論如何也逃不過這些眼睛的吧?
皇甫恭對於完全不能感應到江衡的法力而覺得困惑,以致於他想先在一旁偵探對方虛實的計劃也因此落空。
那步蓮忽然細聲道:「四爺真的要把皇甫恭當成禮物,送給滅度主嗎?他雖然得罪了四爺,但那罪不致死吧?」
山洞中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不過大概是習慣了,元真也沒用她的珠子來照明。
江衡將臉一抬,冷眼瞧著孤竹君子。
「這是什麼法術?」
「這裡是祭壇。」那白臉漢子向江衡解釋:「祭壇的後面,就是大殿了。」
江衡回想起當時遮遮掩掩的日子,至今記憶猶新。尤其是復出之後,他在三年之間,一共讓三十三個前來複仇或挑戰的人非死即傷,就算能自己走回去的,也是個個灰頭土臉,這才終於奠定了他在武林中的地位。
地上寸草不生,張目所見,儘是黃土。偶有巨石累累,東一堆,西一對,作不規則排列。
一幕幕的往事,像過眼雲煙般飄過江衡的腦海,亦在同時,他出手也幾乎已經到了毫不考慮的地步。忽然間,只聽得「當」地一聲巨響,石敦的狼牙棒與石敬的流星錘忽然撞在一起,兩人身子一震,都往後退了一步。
「好,現在叫你的兄弟們退出去……」
銅鼎掀開,孤竹君子竄了出來,一臉尷尬。知道自己為江衡所救,尷尬之餘,又多了些訝異與忌憚。
江衡心道:「這才是了,否則那有多不方便。」
皇甫恭出言提醒,一言未了,但聽得石敦、石敬同時哇哇大叫,一陣手忙腳亂,手上的狼牙棒、流星錘,好似有千斤重一樣,不但完全施展不開,似乎還礙手礙腳,不斷地困繞著兩人的反攻。
不久便聽到「哎呀!」「哇!」「可惡!」叫罵唉叫聲不斷,勞山兄弟一個個歪的歪,倒的倒。石家兄弟倆本來就受了傷,沉重的兵器反而成了他們的負擔,緊接著勞山兄弟之後,給元真一把火燒著,狼狽受制。
原來上前那兩人的舉動雖然有些輕率,卻是誘敵之計。兩人本想江衡沒那麼容易上當,所以放膽為之。沒想到江衡成竹在胸,將計就計,決定正面接受衝擊,於是兩人誘敵成功,卻也首當其衝。
「這……這是妖法!」
一陣陣鷹鷲唳天之聲,引得江衡抬起頭來。沒想到天空的景色,也是一番氣象。只見天色陰沉,烏雲亦有如河水般翻騰疾馳,這可與剛剛在外頭所見的晴朗天色不同。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裏的天空與外頭隔絕,互不相通,但這應該不可能。
除了中間這座三層高台之外,殿中再也找不到其他擺設了。
「啊,毛壽的鼎在這兒呢,但他人呢?」
那白臉漢子道:「請皇子於此等候。」說著,向孤竹君子等人拱手一揖,吩咐從人守住大殿四周,自己繞過高台,逕自去了。
辦妥了第一件事,那白臉漢子才接著領著眾人,走進洞中一旁的甬道。
『作者注:
閻中與他情同手足,知道他這回出任務即將歸來,特地在這附近等他,準備接風,沒想到卻只接到了伏風。這會兒見到外頭一團亂,毛壽的鼎扔倒在一邊,知道出了事了。
皇甫恭雙手拉住衣領用力一扯,凜然道:「好!那麼便請四皇子挖出我的心,然後領著我的眾位兄弟們,押著滅度主的手下回去。」
眾人在這台前三丈處忽然止步。
那一戰共歷時四天三夜,一百二十余里路,十七個人無一走脫。
眼前的戰況甚至讓他不能再旁觀下去了。道法世界並非武林世界,以眾凌寡,倚多勝少的情況屢見不鮮,大家亦不以為恥,所以皇甫恭見情況不對,立刻從旁圍上。
而現在,眼前四周的環境景物與武勝關頗有類似之處,更激發了他力拚奮戰的鬥志。只是面對的敵人不只當年之數,當然自己也已非當年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皇甫恭見了,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心想:「我以為領著石家與勞山眾兄弟,就足以摸上佛魔聖山,施展突襲。看樣子別說我們一進山洞就會被發現了,就算我們闖得過前面,也過不了眼前這一關。」又想:「這鐵索鏈上,毫無隱蔽,走在上面,豈不成了肉靶子?」
「小心了……」
江衡知道她不太高興,但沒再多說什麼。
江衡道:「我說,叫你的手下們快快離開此地。」
對岸也是一座高山,煙霧裊繞,蒙蒙渺渺。只不過這些雲霧也是黑色的,看上去不像是遺世獨立的仙山,倒像陰山鬼城。
皇甫恭知道山洞這一開,自己不打緊,忠心跟著自己的這一班人,可就有死無生了。正自猶豫,江衡彷彿看穿他的心事,說道:「你自管將洞口打開,我保證你手下可以安全離去。」
說到底,孤竹君子乃是為他所救,伏風等人在洞里不明白,元真在一旁可是知道的。所以江衡這一眼的意思,實在再清楚不過:「這局面是我穩下來的,甚至你和毛壽、元真都是我救的,要是沒有我,還輪得到你們在旁邊說這些風涼話嗎?」
「有的時候人要死,他就得死,時間地點都不挑的。」
皇甫恭為人倒也硬氣,雖然是敗軍之將,卻仍以不卑不亢地語氣說道:「如果您真的是四皇子,就不該跟滅度主的人在一起。要是您信得過我,我們這就一起抓著孤竹君子還有元真回去。到時候全天下的人,都將知道四皇子不只是個傳說。」
「哼!好大的架子啊……」皇甫恭忽道:「就是當上了地皇,也不過如此了。」
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皇甫恭只見江衡一劍劃去,霎時一分為二,二分為四,一劍九出,布成劍網,同時罩住石家兄弟倆。
伏風竄了出來,後頭多了兩個人。這兩人江衡見過的,便是當日與毛壽一起攻擊他的閻中和札隆。
江衡道:「我手無寸功,孑然一身,來投靠貴教教主,本就問心有愧。既然孤竹兄這般看重這人,那麼他就算是我獻給貴教的第一份禮物,以表心跡。」皇甫恭聽了心中一驚。他驚的倒不是自己被當成禮物的事,而是江衡說了「投靠」兩個字。
江衡一戰成名,卻先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一方面是為了養傷,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避避風頭。畢竟自己一劍挑了桐柏派十七名高手,不但桐柏派要找他晦氣,就是其他不服氣的人,也想找他較量。大丈夫能屈能伸,在傷勢未愈之前,還是躲躲為妥。
「四爺……」
白唐:羽毛白而帶黑色的鷹。
閻中大怒,上前要去揍皇甫恭,伏風一旁拉住。
不過那伏風也沒反應,說道:「那就快去通報。」
鐵鏈的另一頭直接深入另一個山洞之中,一待眾人走近,洞內忽然有火光冒出,並且逐漸明亮。山洞甚大,寬高各約三、四丈,江衡走進洞內,鏈條一旁聚集了十來個人。山洞的頂端垂下數十條鐵鏈,掛著一盆盆火,是洞內光線的來源。
伏風往自己臉上貼金,說是「我們」,只是滅度主早就知道了,特別指定要江衡押人上殿。
「哦?」孤竹君子看了元真一眼,說道:「如此,便請皇子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