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天下》目錄

第四回 再會

第四回 再會

「先幹掉陸軍,再幹掉海軍就行了。」
阿德只好打消了速成的念頭,專心學習並記憶那些奇異的技術。
「看來艾布要傷心了!」
不時地有姑娘注意到阿德的英俊,阿德雖然穿著並不華貴,但毫無疑問相貌堂堂。磨難在阿德的臉上留下一種與眾不同的光輝,使阿德顯得格外的堅毅成熟。
「哇,一年就行了!可是怎麼得到那些少女呢?」
阿德沉思著走出了圖書館,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在跟蹤他。那人一直遠遠的跟著,看到阿德回到了宮殿,才一溜煙地跑了,片刻之後,他已經在蘇丹美輪美奐的後宮里恭敬地跪下來,親吻一雙玉足前的地面:「公主殿下,那個人自稱艾哈邁德,在圖書館已經連續逗留了幾天,他似乎是個好學的沒落貴族,他和伊斯蘭堡商人艾布尼耶住在一起,他們的宮殿還在粉刷。」
「唔,這麼說來確實不能怪你。可是祖穆爾德,當時我們趕到你說的地方,只抓到一隻豺狗啊!我們還以為你中了邪,更何況當時那豺狗正可笑地叼著一根木棍試圖把自己挖出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這個人不是大智大勇,就是豺狗變的!」
「不用再說了,我的朋友,我全聽你的!」艾布緊緊擁抱了阿德,「現在我們去買傢具和傭人!」
這件事情能夠這樣順利地解決,是阿德和艾布都想不到的。死裡逃生,恍如隔世。走出宮殿,艾布認真地感謝真主的恩德,阿德也滿心歡喜,在艾布身後悄悄的把藏在身上的鐵絲,線鋸等撬鎖越獄工具都扔了。「豪言壯語的前提當然是自身的安全了!」
「聽說是非同尋常的朋友呢,他們在拍買會得到了不小的財富,我用二十枚金幣得到關於他們認識的經過……」
法官和圍觀的人群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人群中爆發齣劇烈的喝彩聲,法官也不能對這樣的喝彩聲表示輕視,他把兩個人帶到了蘇丹面前,向蘇丹表明難以查明兇手,並強調了的兩個人的高尚友情。蘇丹對此大加讚賞,赦免了兩個人的罪過,並出面安撫了死者的家屬。
「雖然你身無分文,而且不是一個穆斯林,但我感到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信賴的人!」
「你的處境怎樣?」
「……有沒有速成的?」
「對,廉價絲織品,我們恐怕很難得到上等蠶絲,但是你們這裏似乎沒有一種專門用來包紮傷口的布,用棉紗就可以了!」
對女兒的問候回復以冷漠,蘇丹表達了他的憤怒:「你為什麼要羞辱你的表哥,你的未婚夫,使我的顏面盡失,威信掃地呢?」
那女人甚為隨便,進到屋裡,任意亂翻,見到吃的就吃,見到酒打開瓶子就喝。阿德坐立不安,又不想被人罵為騙子,正猶豫著,外面門開了,屋子的主人回來,見到鎖被砸,怒氣沖沖的進了院子。阿德連忙大喊了一聲「是我!」,硬著頭皮迎了出去。
當時是奧斯曼土耳其統治阿拉伯時期,土耳其貴族居多,阿拉伯人被認為是被統治者,多少有一點兒受歧視。實際上,只要有能力,並不會使前途受到影響,奧斯曼人最崇拜勇士,從不會因為對方的種族和地位給予鄙視。但是皇室的婚姻不同,地位和血統多少得考慮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奧斯曼公主當然不是艾布這樣的阿拉伯人能見的著的,事實上除了她的父親恐怕沒有什麼男人能夠見到不戴面紗的祖穆爾德。
「那個人絕對是一個高尚的勇者,爸爸!」祖穆爾德向父親報告了跟蹤者打聽到的一切。聽了阿德和艾布的故事,蘇丹陷入了沉思,見到女兒對曾經傷害她的人倍加推崇,英明的蘇丹心中有了答案。他沉吟了片刻,對女兒說:「既然你對這門婚事不滿意,我打算把你嫁給那個搶走你心的強盜,你願意嗎?」
那女子卻說:「把門砸開不就行了!」說著撿起一塊大石頭,用力把鎖敲壞了。阿德阻攔不住,只好跟著進了屋裡。
然而艾布並不傷心,他說:「啊,什麼,她要嫁人了?我的祖穆……喂,你們兩個再幹什麼!別想偷懶!做不出圖上的零件就沒有午飯了!」
一個嬌艷的女子攔住了阿德,她大聲說:「小夥子,是我跟你走還是你跟我走?」
「艾布,你們這裏最有名的美女是誰?」
「該死的!我的頭髮都分叉了!」阿德咒罵著,不知惡夢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幾處傷口已經開始化膿,十分不妙。正在此時,清脆的駝鈴聲再度從遠方傳來,對阿德來說,正是猶如鈞天仙樂一般。
「你來幹什麼,我的朋友?難道死我一個還不夠嗎?」艾布沒想到阿德會這樣出現,只能苦笑。他的頭依然架在絞刑索里,笑起來顯得有些吃力。
阿德拚命地推開人群,從外面擠了進來。
阿德先說話了:「親愛的朋友,我冒昧前來卻給您造成了這麼大的困擾,所以不能忍受這女人的無禮,對您的幫助我表示萬分感激,一切後果都應由我承擔,決不連累到您。」
「艾布,我的朋友,你是個真正高尚的穆斯林。兩天以來,我在你家中焦急地等待,我把《可蘭經》翻了又翻,裏面沒有說大難臨頭各自飛!」阿德的聲音中沒有一絲猶豫,他轉頭對法官大聲說:「大人,這一切都因我而起,人是我殺的,請把我抓起來,把我的朋友艾布放掉吧!」
「我們是不是太奢侈了?」艾布對奢侈行為非常的敏感。
「你有什麼臨死前的願望嗎?」
就這樣,兩個人成了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在父親的憤怒面前,祖穆爾德十分委屈,她在蘇丹的面前跪下,鼓起勇氣,大聲地為自己辯白:「爸爸,您把我交給了一個舉止浮華,膽小如鼠的人,我寧願死也不願和這樣的人一起生活!」
但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並未講出自己的名字,而是送給阿德一隻手鐲作為紀念,「我的朋友,但願你永遠叫我『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全世界只有你會這樣稱呼我,這今後便是我的綽號了。看到手鐲你就想起我!珍重吧,真主保佑你!」
「紗布?」
「我要昏倒了,我要昏倒了……」艾布的杭絲在拍賣會上已經超過了二十倍的價錢,仍不斷有人出價。
「如果你是個穆斯林的話,你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了!」艾布對阿德的才能十分讚賞,而阿德也對艾布十分好奇,因為艾布雖然挺有錢但卻孑然一身,沒有任何的親戚或是朋友,更沒有妻子,這在穆斯林世界是不常見的。於是,艾布講述了自己的故事:「我父親在世時,家裡非常有錢,我什麼也不懂,只是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揮霍,父親很擔心,但那時我年少無知,對他的話沒有放在心上。父親見我聽不進去,沒有辦法,有一天,他把我帶到一個骯髒的閣樓上,那裡的房樑上拴了一個鐵鏈子,鏈子的下方系成一個套,父親聲色俱厲地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而你也活不下去了,就用這根鐵鏈吧。』我聽了不以為意,果然,幾年後父親病死了,家裡的錢被我揮霍一空,我頓時陷入了困境。我想,朋友們會幫助我,沒想到得到的只是譏笑,因為我什麼也不會。我變賣了一切,也不能繼續生活,就絕望了,當我打算把閣樓也賣掉時,看到了那根鐵鏈,一瞬間,我感到活不下去了,就決定自殺。我把頭放進鐵鏈的套子里,踢倒了凳子,身體痛苦的在空中掙扎,可是突然墜了下去,一隻袋子砸得我眼冒金星,當我鎮定下來時,發現滿屋都是金幣在滾動,我幾乎不敢相信。原來,鏈子的另一頭系著一大袋金幣,只是用一根釘子釘在房樑上。我頓時體會到父親的深情,追悔莫及。我再度成為富有者,羞辱了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因此我沒有朋友。之後,我努力的用這筆財富去經商,學會了自己養活自己,也學會了如何選擇朋友。」
「喔,聽上去你好象見過?」
「喔,你的資質不錯,七八年就行了吧!」
「這樣啊,他和艾布尼耶是什麼關係?」
「……」
駝隊的主人是個年輕的奧斯曼青年,他善良,熱情,對阿德所作出的照料就像一個真正的人格高尚的人該做的事,而且不肯留下姓名。這一切足以使阿德忽略他的本來相貌而稱他為「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他悉心地照料了阿德兩個月,使阿德在到達伊斯蘭堡前完全恢復了身體健康。
「無禮!當然是人,祖穆爾德小姐的機智和美貌在這塊大陸上是絕無僅有的,就是真主安拉也得承認!」
但是就在快到河邊時,一支巡邏隊起了疑心,因為當時已快到秋天,會去河邊睡覺的人已經少了。被褥被強行打開,屍體暴露無遺,艾布被捕了。
在伊斯蘭堡的大街上,分別的時候到了。
「笨蛋,怎麼可能,我是個阿拉伯人!」
「放了我吧?」
「噹噹當然是最美麗的祖穆爾德,她是巴格達的蘇丹的獨生愛女,我們阿拉伯的月亮!」平時很穩重的艾布說起美女來也是語無倫次的,「傳說她的左手一抬,就有桃花盛開,她的右手一抬,就有玫瑰花盛開……」
除了最後一句以外,阿德真的都很感動。
「我的朋友,我們需要這麼大的屋子,我看到這裏絲織品生產落後,紙張和印刷技術也不發達,我會幫你就地生產出精美的紙張,印刷書籍,很快絲綢也會織出來,這裏離大馬士革和耶路撒冷很近,戰爭爆發我們還可以織紗布去那一帶賣。」
很快,由於阿德的才幹,人們對他有了不錯的印象。艾布的事業也非常興旺,市長有一個很不錯的女兒,在阿德的慫恿下,艾布一開口,市長就答應了。於是,阿德搬到了官邸,專心於政務。閑暇時就向一位本市很有名的魔法師學習魔法。
「慢著!」人群里傳來一聲大叫,法官和艾布都抬起頭,企圖找到大胆的發言人,而那個人正是阿德。
不料,這女子真的跟在阿德身後不肯離開。阿德在城裡走了半天,見那女子仍跟在身後,十分頭疼,忽然看見眼前有一座挺豪華的住宅,門上掛著鎖,便停下來說:「這裏就是我家!看來我的傭人出去買菜了,你還是下次再來吧!」
「有,你每個月獻一名少女給風系的魔鬼,然後和他簽約,用不了一年就行了。」
艾布制止了阿德想要自首的念頭:「憑真主之名起誓,是這無知女子自己找死,我們如何把屍體埋了不被發現才是上策。」
兩個人密謀了半天,決定把女子的屍體趁夜晚扔到河裡,河流很急,屍體不會在本城被發現。因為阿德是外地人,所以決定由艾布來行動。他們把倒霉女人的屍體卷在被褥里,艾布扛著向河邊走去,遇到巡邏隊就說去河邊睡覺。在當地,由於天氣炎熱,這是個好借口。
兩個人在此相見,都很詫異,「世上最英俊的男人」蒼白的面孔中泛起一絲紅色,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向阿德投來迫切的目光。
讓阿德興奮的是,在基督徒和伊斯蘭巨大的仇恨之外,他終於發現了關於自己家族的歷史。西元十世紀,強大的北歐維京海盜南下,一位叫羅洛的維京人多次攻擊法蘭西海岸,法蘭西國王無能為力,便將諾曼底劃分給羅洛,這就是第一位諾曼底大公。西元1066年,英格蘭愛德華國王病逝,威廉?諾曼率兵打過英吉利海峽,在黑斯廷斯戰役中大獲全勝,自立為英格蘭國王。
阿德:「……等我學會帕西那樣的傳送門,就把雲姨的鋪子開到這兒來——織錦閣——巴格達分店,聽起來很拽吧?」
一連幾天,艾布都在興奮中度過,除了大把花錢之外,阿德的計劃使他有了奮鬥的目標。阿德就不是很開心了,他從人們樂於談論的公共場所了解到,戰爭一觸即發,北方邊境的封鎖異常嚴密,要想通過邊境,除非是去送死的士兵。「會有辦法的!」阿德自己安慰自己。然而戰爭並不是人們最津津樂道的話題,最轟動的話題莫過於祖穆爾德的婚事了,大馬士革的執政官之子,蘇丹的表親,向蘇丹提了親,而蘇丹表示贊同,兩個人幾天之內就會成親。許多對自己很有信心的年青人都大失所望,街頭巷尾到處有人為此煩惱。
阿德漫無目的在街上走,心中盤算著如何能為自己賺到一頓豐盛的午飯。自尊使他無法向恩人開口,當然也不可能指望本來就不是很富有的駝隊主人,儘管他本來就是個行走四方的商人。
「這祖穆爾德還真有當明星的資質啊!」阿德見到滿街的人奔走相告,很多人因此復活的樣子,不由得感到很好笑。而此刻,祖穆爾德正不得不面對父親的怒火和大半個伊斯蘭的指責。
看來與祖穆爾德相比,艾布更喜歡攢錢。阿德一面等待機會,一面把各種原理教給艾布。艾布很聰明,很快就開始著手準備經營了。阿德沒有他那麼熱心,想學點東西,他經常出入巴格達的圖書館,了解不同的文化和歷史,並希望找到有關魔法的教導書籍,一個月來,關於魔法他一無所獲,卻了解到了不少歷史。
半年多過去了,小商隊變成了大商隊,阿德和艾布走過了整個中亞的草原和戈壁,也曾遇到強盜和各種稀奇古怪的事,但終於有一天,他們抵達了巴格達。
「我曾告訴你我叫阿德,相信我,只有我的家人才會這樣稱呼我,『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我的朋友,請你無論如何告訴我你的名字,好讓我有機會報答你的恩惠!」
「喔,到底是怎麼回事?」蘇丹感到女兒受了委屈,語氣緩和下來。
之後的一段時間,成了阿德和艾布的大日子,先是市長前來拜訪,然後他表示願意全力幫助艾布開張,並把許多部分設定為官方計劃,從教科書的印刷到許多市場佔有率的問題,都和他們商量,不出幾天,阿德和艾布成了這一帶的知名人士,平民和貴族都認識他們。接著,高質量的紙張被造出來了,蘇丹對他們的貢獻表示非常讚賞,親自召見了他們,並任命阿德為臨時法官,試著管理城市的民事問題。阿德發覺沒有他迴避的餘地,就痛快地答應了。在穿上華貴的衣服之後,人們稱他為艾哈邁德法官大人。阿德急於到北方去,但是又不敢露出聲色,十分鬱悶。
這片富饒的土地曾經一度被希臘,羅馬和基督教所佔據,西元632年穆罕默德病逝,他的岳父也是他的弟子,阿布?貝克爾成為新的蘇丹(意即領袖),兩年後阿布逝世,奧瑪爾繼位,短短十年裡,他征服了埃及,波斯,腓尼基,敘利亞和巴基斯坦,並定都大馬士革,之後,宗教精神領袖變成了世襲的巨大帝國,他們在底格里斯河畔尼尼微古城廢墟附近建立了現在的巴格達,並把阿拉伯牧馬人組成了騎兵團,啟程向全世界宣傳伊斯蘭的歡欣,公元700年,打到了歐洲並命名了直布羅陀海峽,繼續向北進發,一路上所向披靡,強大的軍隊直指巴黎,但是西元732年遭到了慘敗,法蘭克人首領查理?馬特拯救了歐洲,將穆斯林趕出了法蘭西。穆斯林退到西班牙,在那裡建立了科爾多瓦哈里發王國。於是,穆罕默德死後一百年,世界的格局暫時穩定了下來,只是和基督教之間所有的接壤處都不斷的發生著戰爭衝突,想明目張胆的到法國以北是不可能的。
「全憑您做主,」祖穆爾德害羞地答應了,「但是,這怎麼行得通呢?」
對艾布的邀請,阿德求之不得。於是,兩個好朋友變賣了家產,採購了貨物和駱駝,決定向西開始新的旅程。艾布決定購買大量的絲綢,因為絲綢從絲路源源不斷的運過來,這裏還買的著,但是到了西亞,就真的是鳳毛麟角一般了。阿德正是挑選絲綢的行家。兩個人合作的親密無間,正是一對好搭檔。
聽艾布這精明的商人身在萬里之外的地方也如此傾倒,阿德不僅對祖穆爾德產生了不少好奇感。
「絞死他!」
「真主啊,我該怎麼辦?」祖穆爾德心中充滿了痛苦。一位女奴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公主,陛下來了!」
「我自有辦法!」蘇丹微笑著走了。
跟蹤者敘述了他打聽到的一切,恭敬的,用幾乎是趴在地上的姿勢退下了。
於是,阿德和屋主一起進了屋,阿德自稱艾哈邁德,屋主自稱艾布?尼耶,是艾哈邁德的傭人,從廚房拿出酒菜擺了一桌,並端著酒壺在一邊服侍。女人聊了一會兒,想要耍耍女主人的威風,對著傭人艾布(其實是主人艾布)大發雷霆:「你怎麼能在主人可能回家的時候出門呢?如果我是你的主人,就賞你一頓鞭子!」艾布沒想到會遭到這種待遇,氣得臉色都變了,但是仍儘力忍耐。阿德儘力想要攔阻那倒霉的女人繼續無理的行為,但女人幾杯酒下肚后逐漸不可理喻起來,要阿德體現一下主人的威嚴,非得拿鞭子抽艾布一頓不可。阿德對女人的糾纏已經無法忍耐,「蠢貨,給我閉嘴!」一面拿起一隻酒壺朝女人的頭狠狠砸去,不料酒壺看似鋁製品其實卻是銀器,很有分量,女人一下倒在桌子上死了。兩個人面面相覷,都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那麼,我實際上是半個北歐維京人,半個漢人的混血兒了,真是奇觀,他們怎麼結合得來?」阿德對自己的父母離奇的婚姻簡直不敢相信,可自己就是這一奇迹的證據。
阿德不願女子的臉面當眾受到羞辱,又不想讓人看不起自己,便回答說:「當然你跟我走!」
阿德剛一回家,艾布就興高采烈地向他講述了一則傳聞,這傳聞以每天一千里的速度在伊斯蘭的國度里蔓延,相信過不了多久全世界就要知道了——祖穆爾德在訂婚之夜嘲笑了她的未婚夫,她的未婚夫自尊心受到了不可磨滅的羞辱,決定退婚。
提起這位魔法師,他本來是不打算教給阿德的,但是之後祖穆爾德向他悄悄求了情,阿德才有機會了解伊斯蘭發達的元素魔法的奧秘。然而,阿德只能了解一點基礎原理,而且他了解到傳送門是基督教擅長的時空魔法,這裏沒有人懂,但是高層的風系魔法效果是一樣的,可以把人在一瞬間移動上萬公里。
聽了阿德的敘述,屋主感到好笑,同時表示理解,「這樣吧,我來充當你的傭人,有什麼事等她走了再說。請你放心,秘密一定會保住的,男人的面子和尊嚴也不會失去。」
聽了艾布的故事,阿德對他的朋友又多了些了解。兩個人組織的小商隊由於艾布的精明和阿德機智勇敢,很快就有了起色。艾布很善於收集特產品,阿德對很多珠寶和藝術品都有獨到見解,尤其善於鑒定東方的物品,每到一座大城市,他們都能賺不少。在橫穿中亞的路途中,阿德逐漸對阿拉伯文化有了深入的認識。伊斯蘭教的姑娘們通常都是帶著面紗的,在陌生人面前她們寧可裸身見人也不願意摘下面紗,這和別的地方很不同,阿德終於明白那個被偷的姑娘為什麼對面紗那樣執著了。那姑娘傾城傾國的容貌讓阿德難以忘懷,雖然她把自己埋起來有點過分,但自己給她的驚嚇和傷害也不小,就算扯平了。
屋子的主人見到一個陌生人在屋裡招待女子,頗為詫異,但良好的修養使他仍然給了阿德解釋的機會。阿德低聲向屋主說:「請您小聲一點,如果您了解我的處境,您一定會原諒我的行為!」
對於眼前恭敬視而不見,奧斯曼唯一的公主祖穆爾德一點兒也不象要嫁人的樣子。她是這巨大的宮殿房間里唯一的光輝,在她的面前鮮花不敢隨便開放。當祖穆爾德的手在花瓶上拂過,千百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一起綻開,但是祖穆爾德不看,她的目光掃過花叢,掃過梳妝台,最終停留在牆上的一把寶劍上,那寶劍古色古香,鋒利非凡,劍殼上的銘文篆字龍飛鳳舞,但是祖穆爾德不認識——「龍泉」!正是阿德遺失的龍泉寶劍!
不管是誰,初見巴格達時都會感動得落淚——請您想象自己有鷹的翅膀,從浩瀚的天空瞭望大地,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燁燁閃爍著一點綠色的光芒,那就是巴格達,底格里斯河與幼發拉底河之間的肥沃土地,聖經《舊約全書》中所描述的人間天堂——美索不達米亞。(昔日諾亞方舟的停泊之地,美索不達米亞是希臘語,意兩河之間的土地)
「該死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參觀,我吐舌頭的樣子很好看嗎?」繩子已經套在艾布的脖子上,艾布對法庭用他的死進行創收感到很不滿,但是作為主角他顯然沒有表決權。
「哇,那她是人是鬼啊?」
「訂婚那晚,一個流里流氣,醉醺醺的傢伙,闖進我的屋裡,我很快明白是我的表哥,正要招待他坐下,一隻貓竄到窗台上,打破了花瓶。他被嚇了一跳,一下跌倒在床邊,在看清是只貓后,他仍然手捂在胸口,臉色蒼白,喘息了許久。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在印度沙漠把我擄走的強盜,他面對巨大的危險面無懼色,連續殺死了三頭非同小可的怪獸,一般人在有了這樣的功績后早該成為國王了,而我因為他對我的無禮把他埋在沙里。與他相比,表哥實在是很可笑,我不由得笑出生來,但並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而他把這件事搞得沸沸揚揚,絲毫也不顧及我的名聲,您說誰才是犯了錯的人哪?」
「太好了,那我什麼時候能學會呢?」
「遠方來的漠不相識的朋友啊,我艾布的財產就歸你了!外面的風景很不錯,可是我已經沒法欣賞了!」艾布格著鐵窗,望著外面喃喃的自言自語。他在法官面前對罪行供認不諱,在伊斯蘭的法律中埋屍一樣是死罪,沒必要把阿德也供出來。於是,法官判他絞刑,兩天後的早晨,艾布被帶上了絞架。
一天,一隻告狀隊伍來到了來到了他的官邸,敲響了法庭外的鍾。阿德正在為無法出境鬱悶著,見到被告和這支告狀的隊伍,登時吃了一驚,因為告狀的隊伍有一個猶太人,一個傷了一隻眼睛的黑奴,兩個怒氣沖沖的本地青年,而那可憐的惹起了眾怒的人,正是阿德的恩人——「世上最英俊的男人」,現在是惹起眾怒,世上最倒霉的男人。
「我不想在這裏再呆下去了,我的朋友,我們一起去巴格達經商吧,如果你真的是一位流浪者,可以作我最好的助手。」
當兩個人走出賣場時,天色已經晚了,兩個人突然變成巨富,其心情可想而知。奔波了一夜,他們在城裡買了一座宮殿,靠東的一面歸阿德,靠西的一面歸艾布。
獅子的血使阿德恢復了不少體力,也使阿德的勇氣倍增。但是要走出茫茫的印度大沙漠,不是有獅子的勇氣就能辦到的。沙漠極大的考驗了阿德的耐心,阿德渾身是傷,破衣爛衫,像是個胃袋妖怪,半個月下來,他已經吃過了蝎子,毒蛇,大小不一的各種老鼠和蜥蜴,仙人掌多刺也多汁的美味讓他終生難忘,深思熟慮的行動使他免於曬死在沙漠里,饒是如此,阿德已經變成人不人鬼不鬼,衣服爛得沒法穿,便撕成布條纏在頭上作帽子。
巴格達的繁榮給阿德留下了深刻印象,事實上除了杭州以外,所到之處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和巴格達的繁榮相比,從世界各地來的商旅在此雲集,街上有的是達官貴人,學者們拿著厚厚的書卷,姑娘們不時地在街上翩翩起舞,衛兵們邁著雄健的步伐,人們在澡塘里談論著南南北北的事,威尼斯,大馬士革,耶路撒冷,德黑蘭,這裡是政治和經濟中心,世界舞台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