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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信仰

第八回 信仰

巨大的聲音在村子的上空不斷回蕩,湮沒了食人魔的號角,招來了雷電。巨大的雷電劈散了濃霧,劈開了戰場上的一切障礙,瓦爾基里聽見了人們的呼聲,沒有拋下忠於她的戰士們,她要祝福他們,為他們帶來完全的勝利!
「哎呀呀,你真會像個女人般哀哀叫!」
「陰天?怎麼會這樣?」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只有老者仍然不以為然:「啊,好久沒有這種場面了!桌椅三套,外加運屍費,五十金幣!」說著一揚手,死者的屍體飄起來,詭異地不見了,一個金環當的一聲落在地板上——是死者原先帶在胳膊上的。
「威恩陛下!我有話說!」布爾曼從村裡回來了,「村裡人的傷亡很大,很多人對戰鬥感到了絕望。本來雅各全國的小夥子們都陸續趕來了,但是這種士氣只能降低我們的戰鬥力!」
在威恩的指揮下,大家徹夜忙碌起來,直到天明。
烏拉克向來是個非常值得信賴的人,這是因為他向來很準確,不只是箭射得准,更重要的是他對每一個微小細節的分析都很准。
「喔,這地方不錯!」船長名叫肯,此刻注意力正集中在難得一見的跳舞女郎身上,「我們在這兒住下!」
一隊精銳士兵陪著阿德和辛迪,跟隨老者來到了一個旅店,這可真是個奇迹,旅店的規模大得驚人,起碼有上百間客房,一樓的酒吧里還有歌舞女郎在表演。只是——歌舞女郎們隨手甩出助興的道具不是手帕或是花瓣,而是火焰或是雷電,她們的大腿上顯然還有匕首,誰未經許可想占她們的便宜都得付出代價。四周的客人很多,但是沒有一個普通人,全是戰士,清一色的戰士,有高有矮,但看上去全都力大無窮,有的在喝酒,有的湊在一起高談闊論,也有的全身披著黑斗篷一動不動的矇著臉坐在牆角。
「啊,那麼等到晚上他們一定會來報復!食人魔穴居慣了,不喜歡太陽,他們一定會等到對他們有利的黃昏!也許會傾巢而出,勝負就看這一戰了!我們還有一整天時間,可以好好準備!傷亡情況怎麼樣?」
「親愛的祖穆爾德,每一天都在思念你!」阿德讓泰力克寫了家書,「但我必須成為騎士去見我的父親,這樣,在他面前才不至於像一個小孩子。我的朋友布拉霍告訴我能成為騎士的最佳地點……愛你的阿德。」
阿德明明看見她的眼中似乎有一點淚光閃動。
阿德面無表情,辛迪和幾個衛兵沒發火,因為大家都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普拉克連著劍鞘橫劈在無禮者的頭上,剛剛還在笑的彪形大漢像皮球一樣拍到在地上,又從地上彈起,後面的桌椅連人一起像打九柱球一樣被撞得東倒西歪。大漢滾到牆邊停下來的時候,已經血肉模糊,不成人樣了。
「少臭美,你那叫什麼不朽的存在!是被禁錮在劍里而已!」
「有意思,但是這並不是什麼很有挑戰性的試練,至少不像是布拉霍推崇的那麼有意義。」
「見你的鬼!烏拉克!你第一次犯這種錯誤!我們都太累了!現在不是黎明,至少上午十點了!」
阿德還想再聊下去,但是他醒了,因為辛迪的大腿好像變得很粗糙,阿德睜開眼,發現自己在瓦姆的懷裡,瓦姆抱著他正向城堡議事廳走去。
「今天的黎明還真長啊!你說是不是,親愛的布爾曼!」
在威恩的身後,人們的臉不再蒼白了,紛紛拿起了自己的武器站到破爛不堪的圍牆邊,找尋對自己有利的位置。
阿德獨自一人走到廣場的中央,把鏈子甲脫了下來,整齊的疊好,鋪在積著雨水的地上。他把普拉克之劍平放在衣服上,面朝東方,恭敬地跪了下來。雨水沿著他的臉頰不斷地流了下來,他沒有去擦,反而仰起了頭。
「哎呀呀,你醒了,我還打算讓你多睡會兒的,本想到了再……」
「這是什麼?」阿德皺起了眉頭,金環的做工原理和手銬相似,戴上后竟然取不下來了。
「有意思!」阿德向船長下了令:「先送我去旋風騎士島!」
「這點重量對我而言構不成束縛!」阿德很清楚,因為普拉克就有三百多斤。
肯點了點頭,帶了一半人回去安排了。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失去了王的食人魔也失去了鬥志,詹姆斯可以帶著騎兵們去驅逐他們了,烏拉克帶著隊伍直追到山谷深處,什麼也逃不過他的眼睛,他們找到了食人魔的山洞並一把火燒了所有的罪惡。
阿德冷冷地說:「鐵匠晚上我也要用!」
老者這一手是阿德十分吃驚,這一定是高級的時空魔法,不知他和帕西相比,誰更強大,但毫無疑問他不是個一般人,更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什麼?」阿德有點噁心,下意識地想要把臉上的東西抹掉。
老者緩緩招手,地上的金環飛到了他的手裡,他朝阿德走了過來,作了自我介紹:「我是塞德里克,只是個可憐的開店人,希望你們不要老是毀壞我的這點可憐財產,這裡有的是鐵匠,但是沒幾個好木匠!」他拿著金環咔嚓一下套在了阿德的胳膊上:「是你的了!」
「我看見我的父親,我看見我的兄長!他們在呼喚我!戰神瓦爾基里的神殿,是戰士永遠的聖堂!我將和他們歡聚,在瓦爾基里的聖堂!」
「是馬糞!」
「你塗的是什麼!」阿德自尊心受傷,有點粗暴地推開了她,鏡子里傷口被處理得很好,皮肉翻開的地方都被一種褐色的藥物塗平了,血不再流出來。
於是,艦隊分出一艘載著阿德和辛迪向西進入了北海的深處,前往法羅群島尋找傳說中的旋風騎士島,泰力克帶著威恩的友好書信和阿德的囑託順風南下——這一次真的是威風八面,誰也不敢和挪威海軍作對,想怎麼走,就怎麼走。
阿德掏出一袋金幣,扔給了老者:「十間上房,先付半年!」然後扭頭對肯說:「把弟兄們叫來喝一點吧!」
在夢中,那是個虛無黑暗的地方,但是沒有重量,沒有壓力,是個安靜又放鬆的好地方,他的靈魂和劍魂布拉霍不停的交談著,訴說著彼此的失落和輝煌。
「這麼說我醒得還真是及時!快放我下來!」
總算史克威爾士帶來的是好消息:「來了!大批的硫磺和硝石!」
「把每一家的鍋都拿來!我們做大炮!阿德會有辦法!快去!把他從溫柔鄉里拉出來!」
說完,阿德穿上鏈甲,提起普拉克,氣勢洶洶的走向戰場,他大聲地念著:「我看見我的父親,我看見我的兄長!……」
食人魔帶著怨恨退入了山谷的濃霧中,威恩制止了大家的追擊,「他們並沒傷筋動骨!」
「我的箭上塗了劇烈的蛇毒,又刺中了心窩,食人魔的生命再頑強也救不了她,絕對沒有草藥可解了!她會在八個小時內痛苦的死去!」
「再『砰』地把我喚醒對不對?」
「我們沒有時間了。」史克威爾士的聲音有一些顫抖:「他們已經來了!」
威恩走過來了,他步履蹣跚,因為一夜不曾合眼而顯得面容憔悴。然而他的手中依然握著劍,巨大的劍,拖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劃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迹。威恩的頭髮被雨水打得一條條沾在臉上,但他的臉依然散發著王者的威嚴。他走到大門口,站住了,筆直的站在那兒,手中的劍斜拖在地上,等待著被再次揚起的瞬間。遠處食人魔的軍隊彷彿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只要有他存在,他會把它們都殺光!
然而老者卻不以為然,他拎出一盞油燈,而油燈立刻自己亮了起來:「我來為你們帶路,帶你們的諾曼殿下到我的旅館,這是唯一你們能找到的休息地點!不管殿下滿不滿意,你們都得付錢!」
「是真的!那多真實呀!無拘無束的心靈!戰勝恐懼下次你會更強大!全憑自己,不輸給任何人的堅強都是這樣成長的!誰也不知你會多強!可是一旦你不再恐懼了,你的力量就到了盡頭!」
分別的日子到了,所有的人都難分難捨。威恩賜給了阿德大把的金錢,撥出海軍護送他們到「任何想去的地方」。泰力克把船上裝滿了麥酒,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它們在市場上蹦出的可愛價格。他和瓦姆有個開烤肉酒館的大計劃,瓦姆已經挑好了地盤,等他送香料和阿拉伯跳舞女郎來。
沉重的聲音從人們的肺腑中發出,念了一邊又是一遍,士氣隨著聲音漸漸變得高昂。
一周后,凱旋的勇士們回到了久別的家園,受到了人們的熱烈歡迎。北歐人崇拜勇士,被北歐戰神肯定的勇者更是大家崇拜的焦點。威恩剛剛登基沒有多久,政權由此穩固下來,國內大多數的武裝力量陸續前來宣誓效忠,是他最想見到的景象。能這樣順利地取得勝利,除了瓦爾基里的恩典外,阿德功不可沒,威恩待阿德猶如自己的兄弟,他當眾把自己的金鏈子摘下來,掛在阿德的脖子上,作為對昔日沒收財物的補償。阿德所到之處,是人們尊敬的目光,他從北歐人粗俗的生活習慣中學到了高尚的東西,而這些將不可否認地影響他的一生。他變得豪放,和兄弟們用同一個臉盆洗臉,一起去森林打野豬和山羊然後分享同一隻後腿的味道。讓阿德驚異的是,他們雖然不尊重泰力克,卻很喜歡他的手藝。泰力克不但很會烤肉,還帶來了孜然和五香粉等珍貴的調味品,當白煙帶著異香從烤肉上升起的時候,他的地位一樣提高了,而幾品脫麥酒的效用使穆斯林和野蠻人變得一樣快活,瓦姆喜歡泰力克勝過他的女人們:「呃!下次見到商船,要他們交出,呃!所有的調味品來!」
「呀!怎麼你不是來參加七十七輝輪的試練的?」塞德里克說話間又施了一個魔法,所有的桌椅又恢復了原狀,明明是干賺嘛!說得那麼可憐吧吧!
「簡單,當遇到一位神明,它給你的不是力量,就是思想。給你力量,終有一天他會收回;給你思想,那就是你的了,神明永遠不會拋棄你,因為你和他一樣。」
「帶路吧!老傢伙!瓦爾基里的戰士不怕任何魔法,如果諾曼殿下不滿意,我們付給你斧子!重重地付給你!」
「他們還算是北歐人嗎?」威恩對內陸生活的定居者感到很失望:「是安定的生活讓他們軟弱了吧?我們需要一場完完全全的勝利來鞏固他們的信心!」
於是,阿德在這個奇異的小島上開始了他的騎士修鍊生涯。
「我竟然那麼容易就放棄了!我還算是個勇者嗎?」儘管同伴們對他的英勇讚不絕口,但沒有誰能明白阿德此刻的心情。事實上,沒有什麼誇獎和安慰能像辛迪的大腿這麼管用,讓阿德很快的放鬆下來,進入夢鄉。他太累了,太需要休息了!
「北歐的神那!聽說你們住在天上!請你認真地聽我說!我不是一個虔誠的人,從來也沒有供奉過什麼,但是我還年輕,不想死,許多事還等著我去完成,我的戰友們也是一樣!所以,請你保佑我們旗開得勝吧!如果你不肯聽這聲音,那你見鬼去吧!」
「我看見我的父親!」威恩大聲地說,「我看見我的兄長!」
船長對困境毫不在意,他拿著弓,點了一支火箭,站在船頭,大聲地喊著:「奧丁——!」然後把箭射入了漫天的濃霧中。箭劃過天空,在濃霧中切開一條路,是他們能在一瞬間看清這段海洋的狀況。船小心地在滿是礁石的海域里前進,終於,在船長射出第十支箭后,瞭望手喊了起來:「陸地——!」
泰力克還保持著一點清醒:「不,我們簽了和約,你不能搶穆斯林,呃!你給我麥酒,我給你所有的好東西!」
生死與共的朋友們在岸上拚命揮手,和風中,巨大的北海三桅船駛出了港口。當人影漸漸模糊的時候,岸上突然亮起一條長長的光龍,阿德知道是朋友們拔出的寶劍在閃光,他立刻拔出普拉克高高舉起,遠方的光龍微微地擺動著,彷彿在回答:「收到!」
由於店主的大聲介紹,幾乎所有的人都注意到阿德了。一個彪形大漢從桌子旁站了起來,對阿德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啊,失敬了,諾曼殿下,您是來玩的嗎?」周圍四五桌的人都笑起來,看來是一夥兒。阿德的體型和他們相比並不高大,此刻只有五個衛兵跟在阿德身邊,阿德出手闊綽,引起了他們的歹意。
阿德正躺在辛迪的腿上,沉沉的睡著了。他對黃昏的戰鬥感到羞恥。
「明天我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到其他持有者?」
在大家陷入混戰時,烏拉克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他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任何的危機都沒有引起他的心跳加速,就在目標的注意力全在阿德和威恩身上的時候,烏拉克拉起了弓!他挑了最毒的箭,箭帶著他積蓄已久的憤怒插進了目標的胸膛!
「你把那叫做好時光?因為恐懼才有力量,因為無力而決絕望的倒下?」
辛迪衝過來,一把將阿德推倒:「你這怕髒的懦夫!嫌臟就去洗!不想活下去了嗎?面子那麼重要嗎?你以為你受了傷我一點都不心疼嗎?以為我只是想讓你帶我離開這裏嗎?我是多麼的盼望你平安的回來,你知道嗎?知道嗎?」淚水止不住從辛迪的眼框里淌下來,滴滴灑在阿德的胸口上。
「廢話!我不給你打盔甲,你想做光著的騎士嗎?」
「那你當初是怎麼回事?很沒有說服力呀!」
會議室里,威恩仔細地聽著烏拉克的分析,考慮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戰鬥。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不斷有食人魔倒在勇士們的劍下,雅各國王可以帶領臣民繼續種他們的地了,婦女和小孩著歡呼出來迎接他們凱旋的親人,年輕的姑娘肆無忌憚的親吻他們的英雄。
「混賬!我的運氣不好,可也是個不朽的存在!趴下來膜拜我,我也可以幫你一把的!」
阿德獃獃地坐到在牆角,任憑辛迪捶打他的胸口,望著插在地上的普拉克之劍。
奇異的鼓聲再度響起,所有的人都涌到圍牆邊登高望去。遠處的山谷不斷地冒出濃霧,遮蔽了天空,食人魔的黑壓壓的軍隊躲藏在濃霧中,慢慢地向這邊推進。濃霧可以遮蔽視線,食人魔的嗅覺可以幫他們找到敵人,一切都變得對他們有利了!食人魔在濃霧中肆無忌憚的吼叫,不時地有號角聲傳出,似乎在呼喚著風雨。終於,在食人魔奇異的召喚聲中,大雨從天而降,濺在地上,濺在灰頭土臉的每個人身上,把他們打成了泥人。
凱旋的隊伍並沒有受到什麼慶祝,每個人都是死裡逃生,心有餘悸。他們要抓緊休息,準備抵禦最大規模的攻擊。
原來,這個小島有幾百年歷史了,很早以前就是武藝修行者的天堂,如今戰火四起,熱門得已經從天堂變成了地獄。不知何時,一個令硬漢也會掉淚的修鍊方式形成了,就是七十七輝輪。所謂七十七輝輪,是指七十七個金環,如果打敗對手,就能取得他的金環。戰鬥必須公開並且堂堂正正,金環的鑰匙在幾個有資格的監視人手裡,取得后必須帶在身上。難處在於,一個環沒什麼,但是七十七個加在一起,就是近兩百斤的重量了。很多人過於著急,身上帶了幾十個環后,行動吃力,被身上只有一個環或沒有的人殺死。常有人降低資格把帶不動的金環高價賣掉,畢竟保命最要緊。近百年來,收集齊七十七輝輪的人屈指可數,將被冠以七十七輝輪騎士的稱號。這島上的最主要建築,是一座奧丁的神廟,聖女西路達是終身侍奉奧丁的人,也是騎士授勛的最終決定人。神廟在島上最高的山峰頂,很多擁有神力的戰士守衛著那裡,凡人幾乎沒有可能進入。近幾十年來,沒有人能通過試練,所以也近幾十年沒有人見過西路達了。
「什麼七十七輝輪?」
「那就……找幫手嘍!找尋自己的信仰,也許一個心靈的寄託可以幫助你!神的強大力量或是不朽的靈魂,總有一樣可以幫你。我建議你去尋找一個偉大的靈魂作為自己的信仰,因為神的力量不屬於你,總有一天會把你拋棄,但是偉大的靈魂作為不朽的思想而存在,它會帶著你的靈魂一起前進,終有一天,你也將成為神!」
「而且快下雨了!該死!收好炸藥!那些大炮靠不住了!」
「喔,你說得很有趣,可是,總會有極限的,當不能克服恐懼的時候怎麼辦?」
那是一首古老歌謠的詞,在威恩洪亮的聲音之後,平凡的句子變成了人們心底的呼聲,人們不約而同的和著……
食人魔潮水般地湧來了,但是不再有濃霧,也失去了精神領袖的主宰,顯得有些混亂。他們的狼牙棒依然能高高的揮起,但是打不倒眼前的敵人。瓦爾基里的勇士們全身散發著閃電般的光芒,他們動作敏捷,前所未有的力大無窮,狼牙棒打倒他們身上,只能將他們擊倒,他們打個滾又能爬起來戰鬥。他們用盾牌阻擋襲來的兵器,他們的敵人卻好像受到重擊一樣東倒西歪。閃電無情的落在食人魔的隊伍中,每一根高舉的狼牙棒都成了吸引雷電的工具。
食人魔的王揮動著巨大的狼牙棒,不住吼叫,戰馬帶著地獄的氣息飛奔而來。阿德和威恩相視一笑,彼此心意相通,吶喊著向敵人迎去。阿德彎下腰,用盡全身力氣橫掃向馬腿,狼牙棒從他頭頂呼嘯而過,食人魔不再有王了,他連人帶馬栽進泥里,威恩不會再給他站起來的機會,巨大的重劍帶著呼嘯斬向他的頭顱……
「讓女人哭了,我是壞男人嗎?」他仰起頭,對著天花板說:「祖穆爾德,現在別看我。」
「好像很深奧。我怎麼知道該信誰?」
布滿濃霧的島並不是很荒涼,因為船一靠岸就有人來迎接他們了。「感謝偉大的奧丁的指引,你們很安全。讓我們來看看客人是誰。」濃霧中出現的身影屬於一個白袍老者,漸漸可以看見他手拿木杖,另一隻手捻著長長的鬍子,不戴帽子但不表示他不會是一個法師,他的眼睛象星辰一樣明亮,穿過濃霧打量著遠道而來的客人:「啊,失禮,竟然是挪威的勇士們,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北風使勇者變成海盜,你們在這裏可得不到什麼,搞不好還會賠上性命!」
「閉嘴!老頭兒!我們奉命護送諾曼殿下到這裏,如果他不高興,我們會叫你見識一下海盜的手段!」
寒冷的北風造就了強悍的維京海盜,在整整幾百年裡,整個兒歐洲海岸的人們為維京海盜的名子而瑟瑟發抖,祈求上蒼保佑他們不受北歐人狂暴的侵害。阿德知道,即使是遠在穆斯林世界,這支隊伍的威懾力也是無與倫比的。
每一個人都筋疲力盡了,巨大的恐懼襲擊著每一個的心靈,但是沒有人驚慌得叫喊,因為他們已經徹底絕望。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阿德和威恩可以睡個好覺了,威恩回到了雅各的城堡而阿德回到了辛迪的大腿旁,辛迪脫掉她的鐵匠圍裙,現在只是一個漂亮女人了,她知道怎麼讓阿德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如果阿德醒來的時候四周沒人,她還知道怎麼能讓他更滿意,這樣,他就不得不帶她一起走了。
半夜裡,辛迪破破爛爛的鐵匠鋪里傳出了動人的聲音,「嗯,啊——!啊……」辛迪不停地叫著,阿德恍如在天堂,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迫使他大動干戈換了個姿勢,好把嘴從辛迪的乳溝挪到她的耳邊去:「女人是不是就這樣哀哀叫的?」
「你和泰力克先到英國去,還是跟著我?」
「再見——!再見——!」
老者向櫃檯大聲喊著:「諾曼殿下上房十間!準備晚餐!」
「不是,我會用我的烈焰紅唇『嗯——!』的把你喚醒,你那鐵匠小姑娘的大腿真讓人妒嫉!在家鄉是不是也認識不少美人兒啊?」
「我們這兒的規矩是新來的請客,您的傷疤可真帥呀,對我們的小小要求不會拒絕吧?哈哈哈!喔!您還帶著鐵匠,能不能也借給我用一用?我只要晚上用就行了!」
「喔,現在是晚上嗎?」阿德對這裏很感興趣,因為每個人看起來都有一點兒不同尋常,尤其是那個老者店主,在這孤島上大發橫財,還蓋了這麼一間大客棧,沒有點本事是不行的!
周圍的人更是一陣狂笑。
「大家都受了點輕傷,但是發揮八成以上的戰鬥力是不成問題的!」
是烏拉克!
阿德不情願的躺在辛迪懷中,這使他感覺像個小孩子,儘管辛迪的胸口真得很舒服,既柔軟,又有彈性。辛迪拿了不知名的東西往阿德臉上的傷口塗,傷口已經被她小心的洗過,沒有傷到眼睛簡直是萬幸。辛迪看著傷口一點也不手軟,阿德不禁疼得叫了幾聲。
「啊,我也有過好時候,也曾恐懼而發抖,而變得狂暴,最後無助的倒下,啊,真是懷念的好時光!」布拉霍的聲音清脆而悠長,讓人感覺不到它存在的年紀。
炸藥已經配置完畢,大炮的模具已經造好,接下來就交給鐵匠們了,阿德帶著一身疲憊和夥伴們打算回去休息了。
普拉克之劍彷彿沒有重量,火焰無視滂沱的大雨從劍鋒傾瀉出掃向敵群。威恩的劍彷彿變成斬馬刀,橫砍直劈,將敵人連人帶馬砍倒在地。阿德和威恩再次面對食人魔的王,而對方也立刻發現了他們。怒火在雙方的眼中燃燒,無需挑釁,雙方都發出了決一死戰的吶喊。
「說真的,你需要的是正規的騎士訓練!但別什麼門都進去!騎士的信仰是他力量的關鍵!我倒可以告訴你個好地方,那裡不用在訓練前就決定自己的信仰,如果通過了,你可以更好的發揮力量,不只是我的力量,你可以得到很多新的力量,也許會找到自己的信仰。」
辛迪站在旁邊,轉過身對告別發表了意見:「婆婆媽媽的!」
「啊,他們會來找你!」
「喔,難道你認為並不是很難?」
幾天後,船駛入了一片濃霧中,經驗告訴船長已經靠近陸地了,他命令放慢船速,小心地前進。遠方傳來奇妙的歌聲,船長告訴阿德,那是海神的女兒們在誘惑來往的船隻,船隻如果循著歌聲前進,就會觸礁,使水手們成為鯊魚的美餐。作為回答,辛迪拿著她的兩把鎚子噹噹地敲著船幫,說:「我的音樂也不比她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