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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血腥攻城(一)

第204章 血腥攻城(一)

一到城門下,寒水國的士兵就發開猛攻,雲梯四豎,撞城門用的三角架三下五除二就打好了,再把巨大的木樁一拴,「咚咚咚」的撞門聲就響起來。
海爾威本來對屠非的這一舉動大為不滿,打仗嘛,用什麼糞便,搞得全城都臭氣熏天,屠非倒也不和他爭什麼,只是對他說他好戲在後頭,這下可好了,海爾威佩服得他五體投地,就差沒學科洛蒂一樣叫他屠爺爺,屠祖宗。
「嘀嘀嗒?那不是寒水國退兵的哨聲嗎?難不成——」
像辛克說得沒錯,屠非確實在護城河做了手腳,他早就想到辛克一定會開鐵甲車來攻城,於是,在開戰的前一天,他帶領巨人族的兄弟們把護城河結的厚冰全部砸掉,讓其沉入河底,由於溫度很低,所以一個晚上的時間也足夠結出一層冰來。這樣一來辛克他們看不出有詐,便會輕而易舉的掉入他的陷阱,身為特種兵的他,對於辛克這種類似於現在武器中坦克的東西,作用是不小的,他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好的破解之法,也不能更不敢做出比其更厲害的武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它發揮不了作用,這樣省事得多,還可以在心理上給寒水國士兵一擊,兩全其美。
天蒙蒙亮,東方出現了一抹魚肚白,早霞五彩嬪紛,變幻不斷,太陽偷偷地露出了一點頭,忽的又躲進了無邊的雲彩里。
所有參与作戰的人殘留下來的都攤坐在地上,哭的,笑的,高聲談論的,亦慌亦驚,亦悲亦喜。
城內市集上,人聲議論如潮,莫衷一是,有些披頭散髮的人赤著雙腳在雪地里奔跑,邊跑邊大聲呼叫,屠非不解,想下去看個究竟,卻在此時傳來城外發現辛克軍隊的傳報,此事就先放置了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南門外,看著寒水國的軍隊一點一點的靠近城牆,等到辛克的士兵到了他們的箭可以射到的地方,他一聲令下:「射!」
「嗯嗯,你說得對。」屠非頻頻點頭稱是。
「退兵了,退兵了,寒水國退兵了,屠將軍,寒水國真的退兵了。」寒水國的將士們已只守不攻,一步一步向城外退去。處在前陣的古木國士兵看到這一情景狂叫起來,屠非吃力的靠在牆上,看著他們遠去的背景,沒有時間清辛克為什麼會退兵,氣一松,人就倒下了,如一個大字散開著臉朝黃土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時間一長,辛克的人就越來越多,有意志不堅定的古木國士兵開始有了要放棄的想法。
屠非有條不紊的指揮著。他已經完全想開了,只要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不管是輸是贏都無所謂了,人是人他媽生的,神是神他媽生的,他屠非也只是屠非他媽生的,能做到這一點已經不錯了。不要讓自己再掙扎在那種無形的壓力里。人生苦短,誰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這些,自從寒水開始攻古木國后,屠非就開始想這些問題,生與死,美與丑,好與壞,原來世上的很多東西都是靠自己去把握的,命運由什麼決定?命運線?命運線在哪裡?在自己的手心裏,所以命運就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選擇自己所相信的,相信自己所選擇的,這樣無論結果如何,至少可以讓自己不後悔。
「你聽,那是什麼?那是什麼?」
「將軍,現在怎麼辦?」
炮彈,子彈像秋天風起時分的落葉一般,滿天飛舞,城牆上的銷煙一束束一卷卷的騰起,有如在九重天上一樣,不時有人死在炮彈的爆炸中,幸運的也是傷痕纍纍。辛克又下令在護城河搭起了一座人橋,餘下的通通過河去,向屠非他們近距離的射擊,好戲在後頭,還真是好戲在後頭,辛克又失算了,過了護城河,前面是一個大茅草坑,那些士兵也沒多想,以為是他們不好行走鋪在上面的草,一個勁地就向前面沖。
城內一片混亂,可喜的是作戰的士兵還沒有懈氣,這些天的相處來,對屠非他們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也見識了他的智謀和深度,開戰之前,屠非曾應諾過他們這一次辛克一定不會攻下林京的,抱著這個信念,雖然看著自己的兄弟們一個個的倒下了,還是不願放棄。
屠非現在就是這樣的了,游如選擇了,選擇了不聽他的話,一意孤行,不計後果。而他選擇了愛她,選擇了要為她也為自己承擔起責任。
「放!」屠非話剛落音,掌握著繩索的士兵就中了一槍,握緊的繩子閃電一樣向下滑去,眼看就要沒了繩頭,屠非風馳電掣般奔過去,在最後一刻抓住了繩索,可是他的人也連同繩子一起掉了下去,用繩索和木架懸在翁城中間的一口大油鍋也隨屠非的降落而落下,寒水國的士兵殺得正歡,滾燙的油自頂而至,加上他們身上帶的手榴彈以及一系列容易著火的東西,火一下子燃得奇旺,凡是被油澆到的人身上都著了火,屠非也不倖免,好在他並沒有驚慌失措,很迅速的幾個滾身就把身上的火撲滅,沒有摔到要害,所以身手還是敏捷的,又是幾外翻身把自己置於一個不會被水燒到的地方。
「啊!」、「啊?」、「啊。」一陣接一陣的慘叫聲傳來,夾著滿腔的疑惑、痛楚、不甘。放眼望去,景象實在慘淡,茅草坑下面埋的全是一些削尖了的竹竿,人一掉下去就從中穿個孔,死翹翹。好在坑不大,死傷的人也不是很多,經過連續兩次的陷阱,寒水國的士兵們也長了些腦子,知道不能再像現在以前的魯莽才行,雖然戰爭少不了犧牲,但還是要把自己的死亡降到最低,畢竟每個人都是不想死的。撞城門的鐵甲車兩輛落了水,另外那一輛也過不了河,撞城門就只能用最古老的方式,辛克這一次還算有點子腦子,沒有孤注一擲,把一向來撞城門的工具也帶上了。
隨著有一聲聲有節奏的撞門聲,城門越來越鬆動,中間的縫細一點點的變大,變寬,突然,咣當一聲,城門開了,寒水國的士兵如潮水一般向城內涌去,氣勢恢宏。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辛克想著,笑著,高聲的指控著,像一隻發了獸性的猛虎穿行在原始的森林里。
「怎麼辦?你問我,我問誰,媽的,給我往死里射,把那些炮彈向城牆上扔,能扔多遠扔多遠,我就不信不能炸他個稀八爛。」
「怎麼辦?怎麼辦?寒水國的人都打進來了,屠非也受了傷。這……這次我們是死定了,還是投降算了吧。」看到屠非摔成那樣,辛克他們雖然死傷了不少人,可是一批接一批的跟上來,氣勢絲毫不減,大多數古木國的民眾都慌了。
太陽透出地平線的時候,林京南門已是喧鬧聲一片,不過不是喜慶的喧嘩,屠非感覺自己置身於千軍萬馬之中,劣馬,好馬,在他的眼前賓士。一匹一匹的過去,又返回來,在他的視野里晃來晃去,晃得他眼花繚亂,晃得他心神不寧。看了看守城的陣容,還算整齊,在他的帶領下,守城工作也做得不錯,關鍵就看臨場的發揮。
「這是我應該做的,好了,不多說,先打敵人吧,打退了辛克那個沒良心的人再說。」鬍子老爹一邊說一邊搬起身旁的石頭往下砸。
「對啊,對啊,你看我們才多少人,人家那麼多的人,子彈像魚網一樣,這會不死,說不準哪會就中了彈,不輸才怪。」有人附喝。
辛克見趕頭的兩輛鐵甲車全陷入了護城河,頓時明白一定是屠非在護城河的河面做了手腳,不然天冷,結的冰是足可以讓他的鐵甲車過河去的。心裏數不清的不爽:奶奶的,科洛蒂你個王八羔子,留你做啥用的,這麼重要的消息都不傳達給我,莫不是這麼快就反悔了?這回辛克可是辛克冤枉人家科洛蒂了,科洛蒂真比竇娥還冤呀,他是根本不知道屠非使了這一招。
「扔石頭。」
「倒油。」
哨聲越來越清晰、響亮。
屠非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衝著城門邊的士兵大喊:「關城門,關城門。」自己也歪歪扭扭地向城門走去,嘴角還淌著血。
「大哥,我真服了你,不用這麼用力吧,我這腰都被你摔得差不多了。不過,總比閻羅王請我去喝茶的好是吧,所以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謝你還來不用,怎麼會怪你,靠!打完這仗我一定好好的和你們喝一場,一醉方休!」屠非這是真的感激涕零,雖然腰椎處還隱隱作痛。
千兒八百來斤重的石頭像小孩子打彈弓一樣被巨人們從城牆上扔下來,被砸到的無一不是頭破血流、腦漿迸裂。試圖從雲梯上登上去的人被古木國的士兵們用尖鈀一個個的擊落下去。各種各樣的油整盆整盆的像倒洗腳水一樣由上至下揮灑而來,躲閃不及的人成了落湯雞,一團團的火球落下來的時候,整個人就成了個火球,大冬天的衣服穿得多就是想脫掉衣服時間也不容允,於是著了火的人就尖叫著哭喊著被火一點點的吞噬,到了這個時候,他人也顧不上來救誰,只想快點把城門撞破,衝進去像以前一樣過癮的屠殺一場,事實上,只要進了城門,屠非他們就必輸無疑,辛克的十幾萬大軍,屠非他們才幾千人馬,力量相差太懸虛。辛克他們的武器也先進得很多,簡直就是大象與螞蟻之間的區別。
「屠兄弟,你可抓好,我用力了。」鬍子老爹說完使出全身的力氣扯住繩索猛地向上一甩。「媽呀。」人是帶上來了,可屠非也摔得不輕,絕對比他從翁城城牆上摔下去重。趴在那裡老半天才掙扎著爬起來。這時鬍子老爹也從不遠處跑過來,問:「屠兄弟,你沒事吧,我……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你知道我們巨人生來就笨,我……不過我想,這是非常時候,以你的大氣一定不會怪罪我的吧。」鬍子老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怔怔地看著被他摔得五腦七傷的屠非小心地問道。
「嘀嘀嗒、嘀嘀嗒、嘀嘀嗒……」
「屠非兄弟,這邊。」就在屠非想歇下來喘口氣的時候,鬍子老爹從上面扔過來一根大麻繩,屠非一把抓住繩子,鬍子老爹又對他說了句抓緊啊,繩子立馬就向上拉起,屠非緊緊地抓住繩索,半點不敢放鬆,這是他現在唯一活命的機會。
一時之間,萬箭齊發,寒水國的士兵不慌不忙,列在陣前的槍手們迎頭給古木國軍一陣猛烈的彈雨。射齣子彈后的士兵往後退,而後面早已列陣準備的重裝步兵則步伐整齊的向前移動,張開的巨大盾牌反射著初升的朝陽,閃動著耀眼的光芒。還有的身著七色鎧甲,高舉著盾牌,整整齊齊的站列在鐵甲車上,屠非他們發過來的箭打在盾牌上砰砰的響,卻很少有人中箭,最多也只是傷了胳膊和腿,辛克也命人開槍,可是屠非他們躲在暗處,也很難擊中,鐵甲車的速度越來越快,來勢洶湧,正要開過結冰的護城河向城門攻去,不料鐵甲車一進入護城河就陷了進去,兩輛車上的人相繼掉入了河內,撲通撲通聲不斷,後面的步兵舉全力向城牆上射擊,眾多的火箭也唆唆的向城牆上飛,可是沒有一處地方著火。只聽得有人在大聲的呼叫:「快,把剩餘的糞便全部澆上,很管用,快,快點,別磨蹭,再不然火燒屁股了!」
「放火。」
「將軍令,全力攻城,所有射擊手,執炮手注意,將你們的榮華富貴都給我壓在你們的子彈上炮彈上,贏了,一切都是我們的,輸了,就啥都沒有了。」
辛克他們那邊有人對準屠非和在城牆上拉繩的鬍子老爹開槍,鬍子老爹是無所謂,屠非可就慘了,兩個手緊緊地抓住繩子,身子懸在半空中還得躲避飛過來的子彈。看到這個架勢,鬍子老爹想屠非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只能用上最有快速,最有效但也是最危險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