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報效
普通的士兵，成親的應該還是不會太多，在服役期結婚的困難還是太大，還好本地人蔘軍的也本來就說成了親事的多，這種事不如京衛過來的急切，只要解決了京衛子弟的問題，婚姻一事，也就基本上解決了。
上一次他騎馬出來，結果沿途近十里路跪了近萬人之多，全部是自發從家中出來。有屯民的家屬，有工人和家屬，也有軍屬，每個人的生活在這大半年的時間里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半年之前，惟功的聲望還只是普通的好官，傳奇的將軍，未來的國公一類的和百姓無關的角色，但在半年之後，他已經是深深的改變了每個人的生活，所以一旦他出現，出現比那一日更狂熱的場景也不是不可能……最少，又時隔一個多月，遼陽和遼陽鎮改變的地方百姓的生活幾乎是一天比一天好，而且隨著軍屯的盛行，還有公安司的設立，地方上的青皮無賴凡有鬧事的，一律被關押苦役，連帶著治安都是好了十倍不止，所以惟功出現的風險，絕不會是刺殺，而是被狂熱的百姓給堵著不能動彈，發生擠踏的危險可是比刺殺大的多了。
如果是倉房，就不開大窗子，只留小窗通風採光，對面的這些大廂房，各有其名，南北貨房裡北貨當然是皮貨乾貨人蔘一類，南貨則紙張茶葉書籍金銀飾物布匹南米樣樣都有，從川流不息的人群來看，生意當然是好的離譜。
……
「見過少國公……」
李守拙當初和錦衣衛的人一起赴日本，在很多人看來是惟功的一著閑棋，並不重要。只有惟功自己明白，大明在萬曆年間有兩個兇惡的大敵，一個當然是后金，另外一個，便是日本。
「哦？」惟功饒有興趣的看他，笑道：「不知道是哪兩件事？」
並且，在錦衣衛內挑選力士，校尉，大漢將軍，編成內操軍，先是三百人，每日在錦衣衛衙門附近操練，後來上奏給萬曆知道，改為在萬歲山下操練。
總兵府邸內駐兵就有兩個局，附近還有軍營，出現幾十個穿著半高腰軍靴，殺著小牛皮武裝帶的軍人也並不奇怪。
等的百無聊賴的時候，遲子凌也是在打量著內院的情形。
如此一來，京師是呆不下去，事實上，鐵騎四齣，持駕帖搜捕於他，若非遲子凌是錦衣衛出身，躲藏的本事極佳，恐怕早就被逮住了。
對朝鮮和日本的情報工作，當然也是十分要緊，遲子凌這一次帶來的東西，對惟功來說，確實彌足珍貴。
張惟賢就是在這種時候，突然發力，將錦衣衛內部殘餘的勢力，幾乎一掃而空。
「一言難盡，總之，在京城不僅是官職難保，也是沒有活路了。」
豐臣秀吉沒有得逞，不代表日本沒有威脅，中國正是在日本入侵朝鮮時出盡全力，前後調集諸省大軍，當時兩大總兵
「甚好！」
每日旗幟招展，三千內操兵全著鎖甲，銀光閃爍，擊鼓而過時，燦然若銀蛇。
這兩個敵人，對華夏來說，都是窮凶極惡，也是惟功急欲除之而後快的。
這裏頭有不少搬貨的夥計，批發的中小商人也是不停的路過，各人看到他的模樣，無不詫異，不知道為什麼順字行的店裡有這麼一個人。
這麼久的時間過來，遼陽城中的居民對鎮兵的這種軍服已經從驚奇到習慣，等軍常服出現之後，又是十分的羡慕了。每個小夥子看到軍常服的時候眼裡幾乎都能噴出火來，實在的，這一身軍服貼身挺括，鄣顯著男人的陽剛之美，再平常的容貌，在這一身軍服的襯托之下也是變的英氣勃勃。
是以左右為難之時，正好看到順字行在肅清門一帶的門店，這是最早的一個店，只針對附近的兩個坊，規模並不大，但遲子凌知道運作的規矩，上門之後，直接便找到一個掌柜，三言兩語，便是與軍情司接上了頭。
他前來遼陽，很多舉措，人都以為是對付北虜的積累，只有他自己明白，真正的對手就是這兩個，而且，日本為先。
到城中之後，他身上幾乎一文錢
「若不是這樣，你這個有世職的錦衣衛鎮撫也不能跑到我這裏來。」惟功笑的很是開心，拉著遲子凌的手道：「這一次過來，就在我這裏做事吧。」
「南北貨房……海貨房，腌臘房、醬貨房、乾果行、燈燭房……」
在這樣的聲威之下，什麼彈劾都不在話下，手段自然也更加狠毒起來。
五十餘人全部穿作訓服，分成三隊，都沒有騎馬，從總兵衙門的側門分股出來。
「下官前來，有兩件事想要報效。」
這麼一路困頓，艱難困苦之處自是不必提了，哪怕到了寧遠，猶然有一隊校尉在城中搜捕於他，待到得遼陽境內，穿過第一股遼陽鎮軍鎮守的軍堡之後，遲子凌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有些遲鈍的要跪下，惟功將手一伸，笑道：「不必和我來這個禮，我不喜歡。老遲，你這樣子，可真是夠落魄的啊。」
……
而耗費的物資和金銀，估算在兩千萬以上，壬辰倭亂之後，大明最後的一點家底就打完了，正因損失這般嚴重，才使女真能夠崛起。
「第一，下官帶了一本冊子來，有錦衣衛在朝鮮和倭國的細作名錄，包括大人派到倭國的那個小兄弟，惟一的記錄，也是帶了過來。」
對
這種情形，也就是他這樣的總兵才會出現，以前的歷任遼陽總兵，絕不會有這方面的困擾。就算普通的州縣文官，出門大轎，儀仗，百姓遠遠都跪了，哪裡會有什麼上前圍觀之事？
從正門進來，就是兩邊對座的廂房一樣的房間，但還是十分的軒敞高大，每房都有石階上下，牆基高大，牆面厚實，可以防潮防寒，當然，也宜防火。
遲子凌正蹲在順字行的倉庫前的石階下，一片樹蔭正好斜擋在他的身上，加上門洞里穿堂進來的涼風，吹的他一身破爛衣袍啪啪直響，倒也愜意。
他一個落職的鎮撫，默默無名，張惟賢猶自不放過，遲子凌躲在暗處，如老鼠般潛伏出京，好歹掙出條性命出來。
原本鎮軍軍官的待遇就比衛所武官強，薪餉也高，這陣子因為張用誠結婚帶起的風潮之下，估計最少說成了好幾百對親事，未來的幾個月內，估計每天都有好幾十起結婚的隊伍經過，到年前，最少一半以上的軍官可以解決婚姻大事了。
而且，趁機辦了幾個大案，雖然看起來無懈可擊，但其實幾乎全部是冤案。
后又編入小太監，加旗手衛力士，內操人數，已經漲為三千人。
惟功不到一刻功夫就出了
有幾個夥計，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盯著門內外，這裏雖然是遼陽，仍然有錦衣衛和東廠的人混進來，這陣子已經查著不少，只是還沒有收網，所以雖然是在遼陽城中，仍然需要十足的警惕方可。
「遲老哥，好久不見。」
惟功這一下才真正放心，如果遲子凌不是當初的遲子凌，這樣的事情是不會做的。
「第二件大禮，是下官想替大人剷除城中的錦衣衛校尉和東廠番子。這些人當然應在掌握之中，不過下官出身錦衣衛，對他們的行事風格和規矩較為了解，如果下官參与其中，應該不會有漏網之魚。」
在這陣子鎮里放開軍官結婚的禁令之後，幾乎每日都有提親的媒婆出現在軍營和住戶之間，城中的適齡的女孩子，對嫁一個英姿勃發的遼陽鎮軍官，絕對沒有什麼抵觸的心理就是了。
就在遲子凌暗中感慨的當口，一個人影擋住了他的視線，遲子凌有些發獃的抬起頭來，一看是惟功笑吟吟的看著自己，他打了個激靈，立刻便是站了起來。
但惟功沒有顯現出什麼特異之色，看著遲子凌，微笑道：「這已經是厚禮了，還有第二件？」
現在惟功在遼陽城的威望實在太高，一旦出門，很可能造成圍觀。
遲子凌知道張惟賢打算對自己下手，是魏仲平給了他確切的情報。東廠的消息來源相當可靠，在遲子凌送出家人後不到兩日，家中便已經被大舉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