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的死亡筆記》目錄

第七十二章 欠下的,總得自己去還(三)

第七十二章 欠下的,總得自己去還(三)

「怎麼會如此蹊蹺!」呂局長說道,「明明感覺到了的線索,到最後竟無法查下去!尤其是陳林秀的同居男子,到現在還沒弄清楚!」
「怎麼說?」
「看來你有些新的發現!」
「你確定要另闢蹊徑?」張法醫笑著問我,「呂局長把偵查方向都定好了。——必須得找到陳林秀的家裡人。你這樣反其道而行,彭帥恐怕很難聽你的!」
「彭帥他們之前一直在查找那個寫信的人,也一直沒有找到!」
很多東西是以前所不知道的,這次細細看來,發現了很多可疑之處!有些情況,足以改變案件的偵查方向,比如死者的損傷和現場物品的變動。
「按照你分析的特徵,滿大街都是嫌疑人!」
「就是那個叫楊月珍的女孩。除了一個名字,保險合同上沒有其他任何信息。我們查詢了一下,還真是奇怪,這樣的名字居然有十二個人!——受益人如果不確定,就算陳林秀簽了字,那份合同也不是有效的!」
「你的意思,是現場有什麼沒被找到?」
「從現場足跡來看,受害人當時剛進家門,且沒有進入裏面的大廳。當她發現家裡有人,情況不對時,便轉身往外逃,而兇手持刀追至門口,殺害了他們。這個過程中,兇手與受害人的距離由遠及近的,如不是陌生人,受害人不會提前有那麼大的反應!而且,通過對本案的行為分析我們可以得知,兇手是趁受害人不在家時進入的現場!」
我之前提到的那個叫姍姍的女孩,也叫楊月珍!
「找到這些人了嗎?」呂局長問。
「局長放心,這次勢必要把他找出來!」
「從死者的傷勢情況來看,死者的傷口都集中在右前側,兇手應該是個左撇子。而且死者的反抗跡象強烈,似乎經歷了長時間的搏鬥。在死者的手掌上,有主動性抵抗傷,她敢於主動抵抗,說明兇手的對抗能力並不強!」
「從絕處逢生嘛!」我說,「既然從死者角度一無所獲,我們不妨換個角度,直接從兇手入手!」
「是不是該帶個羅盤,還有卦什麼的,叫個算命的去看看?」張法醫開玩笑說,「這可是三年前的案子,現場還能有什麼證據!」
「陳林秀人身意外保險的受益人是誰?」我忍不住問道。
「在現場地面的血跡中,有一個圓形的空白區域。——當時在那個地方還擺放了什麼東西!」
「說來聽聽。」
「印象太深刻,沒法忘記!」我笑了笑。
「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張法醫有些不解。
「同居男人是一定要找到的!」彭帥說,「他的失蹤,說明了兩種可能性,要麼已經被害,要麼是本案的知情人。所以找到他是案件偵破的關鍵!」
「試試也無妨!我不是有尚方寶劍嘛!」我笑著說。
「不管認不認識,受到侵害時,被侵害者都該會有應激反應吧!」張法醫對我的觀點表示了疑慮,「如果要把這種反應區分成熟人或陌生者,是不是太懸了點?!」
「鄧法醫,你把案卷看一下,熟悉一下情況,幫我們梳理一下屍檢和現場情況。」彭帥對我說道,「張法醫配合你的工作,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說!」
「沒有那麼嚴重!」我笑著說,「不過是因事而為罷了。錯了再更正,沒什麼大不了!」
「是的。如果我沒猜錯,那東西應該留下了兇手的信息!」
「不管用什麼方法,我要你們馬上找到他。我可不能為此再等三年!」呂局長有些按捺不住。
死者陳林秀的手臂上有很多砍痕,這是在遭受攻擊時的防衛行為,屬於典型的應激反應!——每個人對於陌生人都會有戒備心理,當遭到侵害時,這種心理瞬間轉化為肢體上的抵抗動作,如果侵害人手持兇器,這種抵抗常常會表現在傷勢上,死者的幾處傷痕位置告訴我,那是在做出防衛動作時形成的!
「說明攻擊死者的是一個陌生人!」
「『來到這個世界上,我本就是孤單的一個,只不過是借了你的身子而已!』」我念著信里的一句話,「我當然記得,那是一個女人寫給死者的!」
「其實一些細節已經反映了兇手的特徵!」
「當然可以!」彭帥把一疊附著照片的戶籍資料遞給了我。
案卷拿到手后,我才第一次真正得以查看原始的材料。
「你的記憶力真好!」張法醫挺佩服地說道。
「不,二者是有區別的!兩人的相隔距離是區別的關鍵!」我說。
他的意思是,在受害人的應激反應上,侵害人是熟人或陌生者並沒有什麼區別。
「時間並不能掩蓋真相。」我笑著說。
那都是些年齡相仿的女子,僅從基本信息來看,還真難判斷到底誰是保險合同上的楊月珍!我細看了一遍,姍姍的照片果然也在裏面!
「其實要找的人還很多!」張法醫輕聲對我說,「還記得給陳秀寫信的那個人嗎?——那個從你們轄區郵局投遞信件的人!」
「找到了其中一部分,都不是合同上的人。還有幾個沒找著!」
「能看看這些人的資料嗎?」我問。
「說實話,領導最喜歡你這樣的思路,誰不想直接就認定犯罪嫌疑人呢?呂局長聽了絕對高興!可你要心理準備,那樣就意味著沒有了退路,得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他不知道,這些細節一直在我腦海里,稍有空閑就會鮮活地浮現出來,並沒有因為時間太久而逐漸褪色的意思。
「當然,就憑這些照片,誰也無法肯定哪一個是兇手。」我說,「這是因為有些信息還沒有收集完全,我們還需要去一趟現場,也許從那裡可以找到能確定兇手的證據。」
「你說得很有道理!」張法醫笑著說,「可是,從死者熟人著手,都還沒能查出一個人的信息,你突然說出兇手是個陌生人,不知道彭帥會是怎樣的絕望!」
「從兇手從手?!」張法醫驚道,「你的想法真夠大胆!有多大把握?死者的基本情況尚未弄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