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寫實小說（四）
「你小子從來都是嘴硬心軟，女人恰恰不吃這一套。她們就是喜歡聽甜言蜜言，這比什麼都強，讓她們覺得你在乎她，有安全感！」我說。
「沒見你如此矯情過！你不是不在意喜怒哀樂的嗎？」我笑著說。
「她居然說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高原自己又喝了一杯酒，表情痛苦地說，「你不知道這讓我有多痛苦！多羞恥！他媽的，我居然還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我沒有答話，只是端起酒杯邀他：「喝酒！喝酒！」
「也許陳娟會留下什麼給你吧，她畢竟曾經那麼愛過你。」我突然想起那次他們在飯店裡吵架后，我送陳娟回去，她在路上對我說：「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就一定會留下什麼」。
「如果他沒有殺害自己的老婆，那麼王秀珍去了哪裡？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喝得醉熏熏的時候，高原又講到表妹謝小婷，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表妹是多好的一個姑娘，我不知道珍惜！
我不知道
「可是這一本還真的值得你看一看！」他又強調了一次，「整部小說以第一人稱的寫實手法，詳細介紹了男主角的殺人過程，真實得讓人戰慄！與其說是小說，不如說是一本日記！」
「《怨海》，作者叫問天！」
我再添了酒，兩人一言不發地再喝了一杯。
「這不能怪我，是你們之前沒有找出真相！」他笑著說。
「當然知道了，我還跟他會過幾次面了解情況。他在監獄里表現良好，減了幾次刑，上次開庭也到了場的！」
高原的臉被酒精刺激得紅紅的，不知道是不是傷心，居然連眼眶也紅了起來，這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說來還和你有關！」我笑道，「幫張寶山翻了案，讓我們
高原笑了笑，低頭喝了一口酒，想了一陣才抬頭說道：「老鄧，我推薦你看一本書，是偵探推理小說，很有意思，裏面的人物和情節描述得很真實，有些是你想都想不到的，也許對你以後的工作會有所幫助！」
「所謂的真相，其實到最後就是沒有真相！」高原說，「對於有的人來說，人生被改變了軌跡，這兩個字早已失去了意義！你想想，對於張寶山來說，有沒有真相有什麼區別？」
「順其自然吧！女人是什麼？女人就是我他媽當年吐在她頭上的痰！含在嘴裏時想試一下鹹淡，吐出來了才覺得噁心！」沉默一陣，高原高聲說了一句，差點沒把我嘴裏的菜噁心出來。
「又忙什麼案子！你不是調到巡警隊了嗎？」
我知道，高原的話和他此時的心境有關，一時也不知怎樣接下去，於是繞開了話題。
「說真的，張寶山現在在哪裡？你
後來，高原說他特別想去旅行，邀請我一起駕車自助游：「所有的費用我包了，你只負責玩就行了，咱們想停在什麼地方就停在什麼地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我想她是換了手機號碼。」高原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我的杯子，然後一口乾了杯里的酒，「看來女人絕情時，比男人更不留餘地！——你老鄧也領教過女人的絕情，是吧？這個女人，她跟了我十年，現在說走就走，一點機會都沒留給我！」
「調到巡警隊就不用忙了嗎？最近又跟上了案子！」
「我也希望自己不在意！」他說，「可是，不在意是假的！只是越在意會越感覺累，於是就騙一騙自己！」
我沒有作聲，將他的酒杯添滿，然後舉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將自己的酒一飲而盡。高原看了看我，也將自己杯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我想你應該去找找，不能輕易放棄。」我說。
「看了這部書，會讓人禁不住
「那得是怎樣的書，才能讓高大律師如此感興趣！」我笑道，「還真得好好看看！書名叫什麼？」
「去過，但沒找著。單位說她請了一個月假，但再沒有回去過。」高原說他後來又去了陳娟住的地方，發現她已經搬走了，就像當年劉嫣離開我一樣，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唯一不同的，是陳娟寄了一封信給高原。高原跟我說到這裏，苦笑了一下，他說想不到寫信這種古老的聯繫方法，現在居然成了不留餘地的離開方式！」
他終於落下了淚：「回頭想想，我從來還沒有對她說過我愛她！」
「我上次買了一本，快看完了，到時送給你。」
「書跟人的名字都
「十年啊！」高原嘆了一口氣，「算起來我們在一起十年了。以前是條件不好，不敢說愛她，不敢說要和她結婚。現在我有錢了，我能說和她結婚了，可她走了！……這是為什麼？！」
「留下了兩條內褲，還是我自己的！這種女人，愛的時候愛得很深，恨的時候也會恨得很深！」
我點點頭。還記得是南山市鬧洪災的那段時間，我曾經打電話給陳娟，但沒有打通。
「什麼案子？」
「我不喜歡看推理小說！」我說，「看起來好像天衣無縫，實際上卻漏洞百出，沒什麼意思！」
「好啊，我看看書里到底有什麼讓你這樣著迷！」
「你說的雖然讓我神往，但卻是去不了，最近太忙！」我說。
那一夜，我和高原倆人喝了很多酒。
我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必須得給所有人一個交代！」我說。
「你小子可別玩我妹妹！」高原講，「不管怎麼樣，我可認定你這個妹夫了！」
「去找過她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