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初露崢嶸
第七十章 死戰
金州不是北疆的一線城市，城牆沒有那麼高，這也讓胡人佔到不少便宜。
兩方就這麼反覆拉鋸，胡騎不斷衝擊長槍陣，但是一旦哪裡有缺口，後面立即有人補上來，一時間也難捨難分。
把一些原本的軍官都排擠掉，對此宇文霽也是毫無辦法。現在聽到李凱侃侃而談，心裏更有一團火在燃燒，然後不咸不淡的說道：「既然李大人有如此見解，那就請李大人今晚率軍前去吧，我等必定在城中備好酒宴，等待李大人凱旋歸來。」
越來越接近了，胡騎就這麼肆無忌憚的衝過來，也不講什麼戰術。很快，第一排的士兵已經能夠看到沖在最前面胡騎猙獰的面孔，已經他手中揮舞的彎刀。
「校尉大人有令，全軍停止前進，停止前進，一個時辰休息，吃乾糧，然後列隊迎敵。」不斷有人騎著馬在隊伍中來回跑動，傳達命令。
宇文峰後面的親衛也是不甘落後的沖戰場上撿起長槍就沖了上去。
宇文霽心裏也是感覺毫無勝算可言，不敢出城和胡人野戰，便只能依託城牆，進行被動的防守。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托時間，拖到冬季，等到下雪的時候，希望胡人能夠退兵。
宇文霽也是漠然的長嘆，然後繼續看著已經不知道看過多少遍的家信。
很快，發完脾氣的宇文霽也知道為難信使也沒有多大的意思，揮揮手讓他下去，那個信使如獲大赦，立馬跑了出去。
很快，休息過後，緊張的訓練又開始了……
很多人這個時候從心裏上都已經開始崩潰，但是幸好還沒有潰逃，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第一個放下手中的武器逃跑的話，肯定接二連三會帶動很多人。
原來摔到的胡騎政事兩個千夫長的其中一個。那個千戶長翻身起來，看見宇文峰也是一臉猙獰，然後舉起彎刀向著宇文峰砍去。
不知不覺，八天就這麼過去了……
旁邊的田齊馬上說道：「宇文校尉，趕快跑吧。」
一排又一排的長槍舉了起來，很快兩支隊伍就開始接觸。
聽到這個消息，宇文峰頓時一驚，但是馬上冷靜下來，然後問道：「有多少人？」
宇文峰繼續問道：「還有多久能夠來到這裏？」
這個時候，胡人也終於加入了戰場。城牆上的宇文霽看到胡人加入了戰場，手中握著兵器的手，也使勁了很多
宇文峰身為一軍之主，也在陪著他們訓練，一些有怨言的人也只有硬撐。
宇文峰繼續問道：「你們可看清楚了？」
城牆下的秦人猶如螞蟻一樣不斷朝著金州的城牆跑過來。
這個時候已經有親衛圍了過來，宇文峰起身，然後拔出刀割下了千戶長的腦袋，大聲的吼叫到：「大秦，萬勝，大秦，萬勝。」
雖然這樣，但是仍然還是有人中箭，但是所有人都已經麻木了。一架又一架的攻城梯很快又架在了金州的城牆上。
那個斥候回答道：「校尉大人，看清楚了，只多不少。」
說完之後，李凱一臉得意的神色，但是很快就開始尷尬起來，因為沒有一個人贊同，所有人都選則了沉默。
看見宇文峰居然已經列陣，兩個千人隊的千戶長都相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眼前的殘兵居然不逃跑還想和他們野戰。
一路上無言，隊伍正在無聲中趕路，兩個斥候飛快的來到宇文峰面前，然後稟告道：「校尉大人，後方發現胡騎。」
宇文峰下令在村子里休整了八天，才避免在之前遇見他們。但是現在，也逃不了了。
胡騎已經和長槍陣膠著起來，這個時候兩個千戶長帶著身邊的人努力的想要鑿穿長槍陣。
宇文峰旁邊的黃毅，正在默默的積攢力氣，今日的兇險他也知道，他的責任是負責保護宇文峰，如果身死，那有怎麼樣，戰死疆場也許是劍手最好的宿命。
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能夠感覺到了大地在微微震動，很快這種震動越來越大。
如果是原來的人馬，宇文霽可以拍拍胸脯保證能夠保金州不失，但是現在，卻不一定了。
頓了頓，宇文霽繼續說道：「不要把消息泄露出去。」
宇文霽此時卻正在為白天逃跑的軍官的事情懊惱，有了上次的大敗，朝廷的權貴依然沒有得到足夠的認識，依然大肆的往軍隊中安插人手。
宇文霽搖搖頭，說道：「沒有用的。現在京軍三大營，有一營已經折損，我領著一營，帝都必須要留下一營確保萬一，即使是從其他地方調兵，時間也來不及。短時間內，我們是沒有援兵的。」
這兩支隊伍已經跑了這麼久，前後已經拉開了差距，兩個千戶長卻不以為意，認
這個時候黃毅中一身鮮血和宇文峰匯合，剛剛衝過來的時候，黃毅還在宇文峰的旁邊，但是戰場太混亂，很快就衝散。
只見李凱在眾人面前侃侃而談：「諸位，綜上所述，我認為，今晚我們應該出城偷營，此戰我大秦必勝。」
被宇文峰指著的士兵也是臉紅舌燥，但是也不敢亂動，只能用行動來證明。
李凱聽到宇文霽的話語，臉上馬上轉過幾種顏色，然後很快便一臉怒氣的坐下。
宇文峰滿意的點點頭，這個時候牛二看看天色，然後說道：「收搶。」
「舉槍，刺，收……」號子聲不斷的響起，只見到一個又一個長槍方陣正在努力的進行練習，旁邊的宇文峰不斷來回走動，看見有人亂動就一鞭子揮了過去。
所以，宇文峰也只能拚死一搏。剛剛說出逃跑的田齊也是頭腦發熱，畢竟現在對胡騎有一種到骨子裡面的畏懼，但是現在也只能騎馬在宇文峰的旁邊，關注著戰場。
營中的糧食只夠吃十天，所以宇文峰也只有抓經每一點時間對這些人進行訓練。
宇文峰滿意的點點頭，雖然剛剛有點樣子，但是還是挺不錯了。
宇文霽怒吼道：「每年朝廷拿這麼多軍餉養著邊軍，現在卻被胡人死死的壓在家門口……」
這次可以說有一半軍官都被排擠掉，京軍的素質還是不錯，沒有爛到根子上，但是隨著大量的軍官的替換，現在戰鬥力是每況愈下。
很快就易宇文峰所在的地方向著整個戰場席捲而過，所有人都吼著：「大秦，萬勝，大秦，萬勝……。」
說完，便帶著兩千多人踏上北去的路。
聽到這個數字，宇文峰身邊的田齊，差一點就要從馬上摔倒，幸好旁邊的牛二扶了田齊一把。
宇文峰看見了另一名千戶長還曾在吆喝，便對著黃毅指著那名千戶長，黃毅也被「大秦萬勝」口號所感染，黃毅點頭示意明白便，然後舉劍殺了過去。
汗水從宇文峰的額頭順著臉頰一直滴落在地上，宇文峰指著一名士兵說道：「你是不是沒有吃飯，用力。」
聽完宇文霽的話語，剛剛問話的副將這個時候默不作聲的退了下去。
那個斥候咽了咽口水，說道：「大約兩千騎
宇文峰來不及起身，這個時候已經避無可避了，那名千戶長卻是一臉嗜血的看著地下的宇文峰。
石塊，不斷向著正在攀爬的敵人砸去，但是敵人就跟割了的韭菜一樣，不斷的冒出來。
宇文霽的副將詢問道：「大帥，是不是請求朝廷派遣援軍。」
兩個千戶長也是勇猛，身邊的親衛的勇猛也是比其他胡騎高出一大截。現在他們兩人正帶著人像一個錐子的錐尖一樣，不斷的向前。
宇文峰把沒有武器的人裝備成了最原始的長槍，然後開始進行方陣練習。
為了不讓運輸線遭到威脅，所以大王子立即調集了兩個千人隊來剿滅他們。
金州城外的護城河已經被填平，現在宇文霽能做的就是帶著人死守金州。
兩人都是頭腦容容易發熱型，直接命令隊伍衝過去，不要什麼隊形了。
宇文峰不是不想跑，但是根據胡騎的速度，隊伍根被不可能跑的掉，到時候隊伍亂了，胡騎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在後面追殺，把隊伍吃的乾乾淨淨。
所有人也都明白現在處境，所以也都是咬緊牙關，努力的配合訓練，畢竟誰都想活著回去。
田齊從側面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郎，覺得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少年郎。
很快，此起彼伏的吆喝聲都響了起來「舉槍，舉槍，舉槍，舉槍……」
黃毅飛身，踏過一個步戰的胡人腦袋，然後來到了剩下那個千戶長的馬上，那個千戶長正在吆喝著手下，只覺得脖子一涼，便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新的一波攻勢已經開始了。
一千多把長槍同時落地，還是很有氣勢，牛二繼續說道：「原地休息。」
一接觸，宇文峰就感覺以故意大力從長槍傳來，幸好突入進來的胡騎已經沖了一段時間，速度已經變慢的很多，要不然，宇文峰手中的長槍必定會折斷。
宇文峰搖搖頭，示意不要在這談論這個話題，田齊領會到了，便又退下。
宇文霽拿著剛剛送過來的家信，心思不禁飛到了千里之外的帝都。信上說他新娶的新娘有了身孕，雖然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宇文霽依然很開心……
宇文峰和他手下的親衛都沒有騎馬，而是把馬都留給了騎軍。看見衝過來的胡騎，宇文峰拿著一根長槍，就吼道：「舉槍。」
很快前進的隊伍就這麼停了下來，然後原地休息，有人分發
這支胡騎卻是大王子排出來尋找宇文峰的隊伍。經過下屬的稟告和大王子的推測，在後方的確有這麼一支人數大約在一千的殘軍在活動。
仔細一看，卻見到所有的長槍卻是連槍頭都沒有，全是最原始的木頭削尖了，槍長四米。
這正也整好符合宇文霽的新意，所有空出的軍職要不讓言來的副手替代，要不就直接派出親衛。
剛剛說完，剛剛還直挺挺的站著的一千人都是紛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個時候自然有人運送水過來。
這兩個千人隊被掉出來的時候，都是一臉的不屑，對於一千多的殘兵不需要兩千勇士，五百勇士就能夠打垮他們。
如果不是有隊列，前前後後都是自己人，肯定有很多人見到胡騎的衝鋒之勢后，都會馬上逃跑。但是前前後後都是自己人，增加了不少安全感。
宇文霽這個時候說道：「諸位，今天也看到了，胡人攻勢是異常的兇猛，現在惡戰才剛剛開始，諸君好自為之吧。」
看見宇文霽落寞的身影，原來的軍官都起身跟了上去，剩下的被安插進來的都是一臉憤憤然。
兩個千戶長看見沖勢被阻擋了下來，也是拚命的吆喝手下。
宇文峰卻是不搭理，然後示意讓斥候下去，然後命令道：「全軍停止前進，一個時辰休息，吃乾糧，一個時辰后，就地列隊迎敵。」
另一邊賈至、李文等人也帶著人在來回走動。牛二正在大聲的發號施令「舉槍，刺……」
身邊的親衛就跟著大聲的吼著：「大秦，萬勝，大秦，萬勝……」
胡騎衝擊過來，連人帶馬的衝擊里極強，差不多第一排的長槍都被折斷，但是胡騎的沖勢也緩解了下來。不斷有人從後面補充上來，一支又一支的長槍在不斷的舉起來。
很快隨著一個胡騎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內，越來越多的胡騎出現了。
宇文峰來不及拔刀，只能再一次一滾，但是那名千戶長卻是不依不撓，繼續追殺著。
看著已經集結好的隊伍，宇文峰下令道：「出。」
城牆的守軍早已經麻木，幾天的攻防戰下來，這些人已經由最開始的戰場新兵，變為了成熟的老兵。老兵和新兵最大的區別就是，在戰場上老兵知道做什麼。
突然宇文峰的右手摸到了什麼，就在那名千戶長準備下
夜晚，金州議事廳，宇文霽可冷冷的看著跪在底下的信使，開口說道：「你的意思是，一個援兵都沒有？」
說完，宇文霽就帶人離開了，留下剩下的人大眼瞪小眼。
一鍋又一鍋滾談的熱油也不斷朝著城下倒下，一股人肉的香味不瀰漫在這血肉橫飛的戰場上……
那個斥候說道：「大約兩個時辰。」
一個長槍陣就這麼佇立在這，其餘有武器的人都被宇文峰那安排在了第二排後面，在兩個長槍兵的中間，騎軍留作最後的預備隊。
宇文霽仍然佇立在城牆上，從第三天開始，所有被安插的人都借口各種理由不在上城牆，全部都躲到了城中。
宇文峰不斷的說道：「訓練的時候，多留汗，戰時就少流血。想要活命，就要多訓練，敵人是不會憐憫你的，我們只能靠自己。」
所幸，在訓練的餓狼的時候便有這個科目，雖然倒也讓宇文峰省了很多力氣。
那個信使嚇得冷汗直流，但是還是得硬著頭皮說道：「是的。」
弓箭手依然不斷的向著城牆下傾瀉著羽箭，但是和八天前相比，人數已經少了很多。
宇文峰長槍收回，然後又是舉起了長槍，但是這次沒有這麼幸運，手中的長槍被折斷了，宇文峰就地一滾，馬上的胡騎也被摔倒在地。
兩千人就這麼寂靜無聲的看著前方，等待敵人的降臨。大戰的氣息，一觸即發。
宇文霽一來金州，就已經派出信使，尋其餘邊軍的下落，但是現在卻得知其餘三鎮的邊軍現在被逼得連城池都不敢出，這讓他怎麼能不怒火中燒……
最開始衝過來的胡騎，已經從馬上摔了下來，昏迷過去，不知道死活。
其餘人也都見怪不怪，誰都知道宇文家和李家不和。
宇文峰也明白形式的危急。帶著親衛就如了戰場，很快兩支隊伍就相遇，一場針尖對麥芒的戰鬥，一場狹路相逢勇者勝利的戰鬥。
宇文峰接過鄭康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然後插插臉上的汗水，田齊走了過來，然後對著宇文峰說道：「宇文校尉，這個樣子練兵真的有用嗎？」
金州，議事廳，正在召開的軍事會議。
下面攻城的秦人也已經摸索出來很多東西，不再像一開始的亂糟糟的一窩蜂的沖，現在都是盡量的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