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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驗刀

第006章 驗刀

「阿宏!你幹什麼,快跟周師傅道歉!」一聲怒吼傳來,石宏他爹拎著一個棍子怒氣沖沖的趕來了。
張叔說完,大步跑回去了。
石宏也不用去找,周鐵匠的屋子裡他不願,一出門就看見一群人圍在周鐵匠的屋子外面,穿看著一柄明光閃爍的環首刀。
「阿宏,你來了。」張秀才打破了尷尬,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石宏的准岳父,既然把石宏當成了一家人,自然沒那麼多的顧及了。
他爹一愣,轉頭看見石宏眼中的穩重和堅定,頓時想起來這三年兒子獨自承擔了地里全部的活兒,最近又帶領大家上山打獵,想到辦法幫助村裡逃脫兵役……一樁樁一件件,他爹突然明白:兒子長大了。
他過去往屋裡一瞧,石宏一心一意的捶打著鐵砧上的一塊燒紅的鐵塊,比起之前已經熟練了不少,鐵塊火星四濺,很快變成了一個長條形狀。
石宏他爹大手一揮:「走吧,別婆婆媽媽的。」
石宏大喜,他的刀打造出來總是灰不溜秋的,這也是到目前,他最難以達到大道神君的玉牌上要求的部分。
石宏一笑,在妹妹的鼻子上擰了一下:「你呀,心眼這麼小,看將來哪個小倒霉蛋敢娶你。哈哈哈!」他大笑而去,氣的石珊在後面直跺腳。
陳之安正緊張著,下面一段話很可能就要關係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偏偏在這個時候,「咚咚咚……」一陣沉渾的鼓聲傳來。陳之安大怒:「何人擊鼓!」
……
張秀才一愣,想起來自己的女婿。
將一切安排好,才有人聽出來:「怎麼回事?怎麼還有一個打鐵的聲音?」
上首的大人沒有舉杯,咳嗽了一聲眼皮一抬,看向陳之安,知縣大人心裏一緊。
村民們當然知道縣裡的大戶劉員外,既然是劉員外介紹的,那自然是錯不了的。
「阿宏,都是我們不好你可別亂來啊!」
偏偏那名小吏不上道,一溜煙的又跑回來,麻利的跪下去:「各位大人,外面有幾名村民,想讓咱們給鑒定一下,看看他們打造的環首刀,夠不夠軍刀的標準。」
那幾個和石宏一起獵殺野豬王的獵戶一個個站起來:「還有我,還有我……」
陳之安惴惴不安的望著主席上的那位,那位面色淡然,卻一點沒有舉杯的意思。
石宏點點頭,心裏暖暖的。
石宏一愣,想起張秀才之前和他提過的,說要去外面請鐵匠回來。他正好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高人」,聽說人已經來了,頓時大為興奮,拉起石珊的手:「走,快帶我去看看。」
陳之安顫顫巍巍的舉起一杯酒:「傅大人,短短三年平步青雲,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下官敬您一杯。」
「啪!」
「攔住他!」
他這個縣太爺在縣裡那些草民眼中無疑是天大的管兒了,可是真正論起品級來,他不過是個七品芝麻官。而面前這一位,正五品的武英殿大學士,奉旨巡查,像自己這樣的芝麻小官,查出什麼來,先斬都不用後奏。
看到石宏來了,周鐵匠放下筷子一抹嘴,斜著眼睛冷笑幾聲,故意大聲說道:「嘿嘿!好,有人願意送錢給我我當然不客氣。不過耽誤的可是你們的時間,反正又不關我的事情。」即便是這個時候,他還不忘了挑唆石宏和村民之間的關係。
幾名從小看著石宏長大的阿叔阿伯一擁而上,將他團團抱住。幾個壯勞力衝上去按住他拿刀的胳膊。
看到那些莽夫們倒下,張秀才立刻覺得,聖人說的果然不錯,凡事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不可魯莽行事。
張秀才連忙低聲下氣的賠禮:「周師傅,他一個小孩不懂事,您別往心裏去,喲,這麼快第二把寶刀就打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周師傅真乃我縣第一鐵匠……」
他娘硬起心腸,別過臉去就是不理。
石宏上前一步,晃了晃手中的環首刀:「你這刀中看不中用,不是花貨是什麼?」
「你們幹什麼?」石宏一愣。大家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有些莫名奇妙。
張秀才搖了搖頭,這孩子,也是個倔犢子啊。
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從一邊傳來,不過剛才大家的心思都在周鐵匠身上,直到現在,才注意到原來還有另外一個打鐵的聲音。
石宏圍著張秀才轉,把張秀才當成了人肉盾牌,他爹怒氣衝天,幾棍子不但沒打到石宏,還差點誤傷張秀才,憋的狠了,一把將張秀才扯到一邊去:「你讓開!」舉起棍子就要朝石宏打去。
周鐵匠的刀肯定不合格,石宏現在手中的這柄環首刀,是他目前為止能夠打造的最好的一柄了,能夠在鐵砧上留下四指深的痕迹。但是距離大道神君的要求還有很大的距離。石宏抱有一線希望,大道神君畢竟是神仙,或許大道神君的要求比較高。
石宏、石宏他爹、周鐵匠和張秀才四人一起,一路無話到了縣城。
「鶯兒,過來。」他招手將女兒叫過來,張鶯兒一隻手拿著樹枝,仰著小臉甜甜脆脆叫了一聲:「爹。」
大家都知道了石宏還在聯繫打鐵,但是沒有人多說什麼,畢竟如果不是石宏發現了這座鐵礦,就算是有人想到這個辦法,光是買鐵礦石的錢,村子就負擔不起。
石宏則要顯的自如的多,遠沒有他爹感覺得那麼大壓力。陳之安說完,張秀才謝過,示意大家起來。周鐵匠和石宏他爹有些懵懂,石宏卻泰然自若的站起來。
張秀才也覺得難以啟齒,但是事關全村人的性命,又不能不說。只是這次石宏他爹一聽磕頭賠罪,當場就炸了,一把將裝著清水的粗瓷碗打在地上,站起來吼道:「磕頭賠罪?親家,俺是個粗人,但是也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男人跪天跪地、跪君跪師跪祖宗,那姓周的是什麼王八羔子,就算說了兩句不中聽的話,道個歉也就是了,憑什麼讓我孩兒跪他?沒門!」
石宏他爹就更不必說了,老實巴交的鄉下人一個,跪在那兒低著頭,嘴裏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大傢伙卻沒有回答,只是喊著「抓緊了」「別讓他干傻事」之類的,又有好幾個人衝上來。
石珊脆生生喊了一聲,進來之後,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氣鼓鼓的說道:「你還費這個勁幹什麼,人家都請了高人來了,用不著咱了。」
他雙手一送,把刀給了出去:「喏,給你。」
「你——」周鐵匠大怒,轉身朝張秀才吼道:「這是哪裡來的小王八蛋,敢這麼跟我說話?老子八歲學打鐵,他他娘的還沒從娘胎里出來吧?敢說我老周的東西是花貨,哼!好,好,老子打的東西是花貨,老子不幹了,你們另請高明吧。」
「啪!」
石宏可是聽說了,張秀才的老婆勢利刻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悔了這門親事。
眾人又是一陣忙亂,周鐵匠現在儼然是村子的救星,現在就算他再摸哪家媳婦的屁股一把,除了那家的男人,也沒別人會譴責他了。
張秀才也嚇了一跳,他沒有衝上去,完全是因為讀書人姿勢身份。
「誰敢說我老周打的東西是花貨!」一聲怒吼傳來,周鐵匠拎著第二柄明晃晃的環首刀沖了出來,怒氣沖沖的瞪著石宏。
張秀才連忙拽著幾個人跪下:「下月村張全安拜見青天大老爺……」
石宏淡然道:「爹,你不用著急,他那手藝肯定通不過。」石宏他爹朝掌心吐了兩口吐沫,摩拳擦掌,顯然已經開始憧憬周鐵匠通不過官府的監測之後,狠狠修理他一番。
石宏輕鬆掙脫了眾人,大步朝屋子裡走去——其實他也不用問,打鐵聲就是從那間屋子裡傳出來的。
……
村口,大磨盤上擺著幾樣小菜,周鐵匠正吃的滿嘴油光,張秀才在一邊小心的陪著。村民們都在不遠處站著,神情複雜。大家心裏無疑都希望石宏是對的,但是他們也很理智,劉員外那可是縣裡有頭有臉的人物,絕不會介紹個騙子來。石宏這一回怕是輸定了。
嗯,想想都覺得過癮。
大傢伙都愣住了,好一會兒,張叔猛地站起來,一把把手裡的碗摔了:「你們等著,我也去把我的皮子拿來。那姓周的要是覺得不夠,我的也算上!我這條命是阿宏救的,我老張相信他!」
村民們傻眼了。張秀才怔了一下,趕緊去追周鐵匠。
去了一道布條,將自己的刀小心翼翼的包好,背在背上,石宏打開門,吐出一口濁氣,大步朝村子走去。
張秀才嚇了一跳:「不可能!周師傅可是劉員外介紹的,劉員外是咱們縣裡的大戶,絕不會……」
陳之安尋思著,後面的那位要看,自己當然要表現的愛民如子,他呵呵一笑:「張全安不必多禮,都起來說話。你等有何糾紛,細細與本官說來。」
「周師傅、周師傅,您別生氣,都說了他一個孩子,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張秀才大吃一驚:「親家,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麼不?」
出門遇到女兒張鶯兒蹲在院子里逗螞蟻玩。
陳之安一個哆嗦,不敢反對:「下官遵命。」他一揮手:「將那些人帶進來。」
陳之安當中坐下,雙手按在膝蓋上,一副大老爺派頭。
無論如何,阿宏都是大家的大恩人,這和花錢請來的周鐵匠絕對不是一回事。
他這麼一說,再加上石宏這些天在大家心中建立起來的威信,大家又有些惴惴不安,難道石宏說的是真的?
石宏一哆嗦,如果真的論力氣,他爹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不過,石宏肯定不可能跟他爹還手。這根棍子石宏印象深刻,有一回石宏氣他娘氣狠了,石宏他爹就是用這根棍子,狠狠地修理了他一番,這可以說是石宏少有的「慘痛回憶」之一。
張秀才很為難,那邊安排了幾個人陪著周鐵匠,好酒好肉。這邊拖著被石宏他爹摔疼的半邊屁股來來到石家。
此時,在石宏家裡,第一個勇敢的站出來反對這一樁包辦婚姻的,不是石宏而是他妹妹石珊。
很快,張秀才面前的獸皮堆成了一個小山,村民們大眼瞪小眼,張秀才長嘆一聲:「好吧。」
「陳大人。」上首那人開口了:「既然有百姓來了,正好看看陳大人如何處理,也算是對大人政績考核的一部分吧。」
陳之安恨不得一腳把這名手下踹飛:「混賬!沒看到傅大人正在訓話,有什麼事情……」
「爹、爹,您聽我說,我的話您還不信嗎,您冷靜、冷靜……」
石宏他娘氣得渾身發抖,給了女兒一耳光:「你亂說什麼!她是你嫂子。人家張家肯把女兒嫁到咱們家,那是看得起咱們,不管你喜不喜歡,以後見了面。都要叫嫂子,有個小姑子的樣子!」
「這個……傅大人,嘿嘿,莫非嫌棄我們這窮鄉僻壤的濁酒,比不得京城的佳釀?嘿嘿……」陳之安的腦門上汗已經下來了。
且不說大家砸鍋賣鐵的湊錢請他,單是他浪費了時間,到時候打出來的東西不合格,村子里的人還得去服兵役。
這個動作把在場的人嚇了一跳:想想看,一個人手持利刃,問另外一個跟自己有「過節」的傢伙在哪裡。村民們誤會也就不足為奇了。
石宏惱火:「你這人好生可惡,明明打的東西不合格,還來騙人。你知不知道這關係到全村的兵役,你這些東西交上去,時間耽誤了,村子里一半人都要去服兵役,說不定還要因為你這些破爛受罰!」
「哥!」石珊不滿的甩開他的手:「你怎麼這麼沒骨氣?還要去見他,哼,要是我,這座鐵礦都不給他們了。」
周鐵匠不屑的一撇嘴:「土豹子。」當先一人傲然向縣衙走去。
至於威力方面,現在他煉製的環首刀,已經能夠在鐵砧上留下三指深的痕迹了——當然,環首刀也折斷了。
「阿宏,千萬別啊……」
石宏接過去,小心翼翼的查看一下,用手指細緻的感受著刀鋒的紋路,然後用扣指敲了幾聲,臉色越來越不對。
「哥!」
石宏一愣:「親家?爹你把我妹嫁出去了?不對啊,張家沒有兒子啊。」石宏猛然醒悟過來:「不是吧?!」
張秀才長嘆一聲,摸著她的頭:「鶯兒,你爹為了你這輩子的幸福,可是把老本都賠上嘍。」
他爹一看,趕緊丟下棍子去扶張秀才:「親家、親家,我不是有意的,你沒事吧?」
眼前這位大人可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離京之後短短半個月連斬七名貪腐知縣,人稱「傅砍頭」啊。
石宏渾身一用力,身體猛一抖,抱著他的那些村民,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座會動的山猛地撞了一下,胸口一悶,一個個呻吟著倒了下去。
石宏反倒無所謂,就算他比以前聰明得多,也不可能對這樁婚事有什麼意見。村子里幾百年都是這樣的傳統,況且張鶯兒才八歲,嫁給自己也要等幾年之後。幾年之後的事情,現在有什麼好煩惱的?
石宏趕緊放手:「對不起、對不起,張大哥,這人是個騙子,這刀根本就是個花貨,你快讓我進去,說不定他就跑了……」
眾人看向張秀才,張秀才急的一拍大腿:「阿宏,別再說了!劉員外是誰你們都知道吧?劉員外介紹的人,能錯嗎!」
石宏盯著那柄刀,熱切道:「張大哥,讓我看看吧。」張秀才看看大家,幾乎所有人都暗中向他搖頭,生怕石宏拿了刀,做出什麼不妥的舉動來。畢竟這種事情擱在誰身上,心裏都不好受。
「下官在……」
別看周鐵匠在村子里飛揚跋扈,真的到了知縣面前,立刻乖的像一隻貓咪,他畢竟只是鐵匠出身,沒見過什麼世面。最近囂張起來,那也只是因為形勢逼人,人家借重著他的手藝忍讓而已。
大道神君留給他的那面玉牌之中,對於如何鑒別兵器的好壞,有著很深的講述。石宏就是照著上面的講述來判斷的。只不過,他手中的這柄「大作」,除了刀光明亮這一點符合大道神君的要求之外,其它的無論鋒利、韌度、強度都和大道神君的要求相去甚遠,甚至比起他現在煉製的那種黑不溜秋的環首刀都有很大的差距。
「陳大人。」
石宏他爹一點頭:「俺知道,大不了俺去服兵役。」他猛的一挺胸口:「但是俺相信俺家阿宏,那個周鐵匠肯定有問題。親家俺不是說你,你肯定也是被騙了。」
在石宏的腳邊,丟著一堆斷成兩截的黑不溜秋的環首刀。
石宏一聲嘆息,看了看手中灰不溜秋的環首刀,無奈地搖了搖頭。
張秀才腰板一挺:忒小瞧我家女婿了。
最不濟,自己和縣裡徵兵的人商量一下,合格的刀要捐十柄,咱捐二十柄。
張秀才也無可奈何,他自己也覺得周鐵匠的要求有些過分。張秀才想了想,暗道也罷。
石宏他爹蹲在門檻上抽旱煙,吧噠吧噠的。石宏走過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爹,你信不信我?」
回到家裡,張秀才愁眉苦臉的打開自己的錢櫃,從裏面取了一錠銀子出來,袖在手中,去找周鐵匠。
自己治下這一畝三分地的事情陳之安最清楚不過,他雖然不貪,但是縣裡士紳每年孝敬的殷勤,也不好駁人家面子,這些年多多少少萬兩白銀總是有了。要是擱在太祖那會兒,三百兩都要株連三族。現在雖然不比開國時代了,但是萬兩白銀也鐵定是個死罪。
有小吏飛快的跑出去,片刻之後鼓聲便停了。陳之安鬆了一口氣,陪笑著看著上首的那位大人:「大人,您接著說。」
他刺溜一聲攔在石宏面前:「阿宏,你聽我說,子曰……」石宏著急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沒留神勁兒使大了點,張秀才的「子」還沒曰出來,緊跟著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聲。
周鐵匠一甩東西,哐啷一聲,轉身走了。
石宏他娘就不跟著去了,昨晚上連夜烙了幾張餅,用布袋裝好給兒子揣在懷裡,小心地叮囑著:「路上別餓著。」
石宏他爹把捆成了一大卷的獸皮甩下肩膀。張秀才等人一愣:「親家,你這是幹什麼?」他爹看了看大夥:「這是俺的三十張皮子。把周鐵匠的刀送到縣裡鑒定一下,要是真沒問題,就算俺老順子錯了,這些皮子賠給周鐵匠好了。」
……
現在他最關心的,還是那個周鐵匠,那個騙子。
石宏就這樣鬧哄哄的知道了自己終身已定……
那邊張秀才哪是石宏他爹的個兒,被一把扯到了地上:「唉喲……」
……
周鐵匠也沒有走遠,回頭看著石宏,鼻孔朝天:「那小子說我打的東西是花貨,說明人家有真本事啊,你們找他去啊,還來糾纏我這隻會打花貨的廢物幹什麼?」
這還是石宏第一次來縣城,城門口張貼著血紅大印的徵兵檄文。看到人流熙攘的街道,石宏大為好奇,街道兩旁的三層酒樓,也讓他挪不開眼睛。
這一場的爭執,也最終在眾人的勸說下暫且偃旗息鼓。只不過,周鐵匠說什麼要讓石宏給子磕頭賠罪,否則說什麼也不答應留在村子里。
張秀才連忙在後面攔住怒氣沖衝要發作的石宏他爹:「親家、親家,要是人家通過了,咱們以後還要指望人家呢,消消氣。」
石珊一癟嘴,哇的一聲哭了。
石宏卻只是淡淡說道:「走吧。」
「張鶯兒那個小賤人?要當我嫂子?沒門!」
石宏等人進來的時候酒宴早已經撤了下去,只留下縣裡的一應官員,上首那位大人,和他的隨從們都已經隱退到了屏風後面。
除了知縣陳之安之外,陪席的還有縣丞、主簿、典史等人,看到陳之安起身,連忙一起站起來,紛紛端起酒杯。
石宏興沖沖的跑上去,村民們看到他都有些尷尬。儘管大家是為了活下去,但是心裏總是覺得有些愧對阿宏。
石宏當場變色,一晃刀問道:「鐵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