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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寶刀

第007章 寶刀

周鐵匠在一旁冷哼一聲:「哼,沒想到啊,我打這花貨竟然能夠通過檢測,石家小子,我還真要謝謝你,把那麼多的皮子白白送給我,哈哈!」
連斬十柄軍刀,修大人大笑:「哈哈哈,果然削鐵如泥!」他猛的轉向陳之安,眼裡一片火熱:「陳大人,縣衙內還有佩刀否?」
陳之安嘴唇移動,正要喊他,那人卻輕輕一抬手制止了他。
「連斷普通軍刀十柄者,為良刀。捐良刀一柄,可抵普通軍刀十柄。連斷普通軍刀百柄者,為寶刀。捐寶刀一柄者,抵普通軍刀百柄。」
徐壽將信將疑的接過去:「你也會打刀?」布條一揭開,灰不溜秋的刀身露出來,徐壽的臉色就變了:「無知小兒,竟敢戲耍本官!」
修大人冷笑一聲:「你們覺得這刀好?」徐壽一點頭:「自然。」
張秀才那個激動啊,這可是天下讀書人的偶像,當初不過是一面之緣,張秀才就在村子里吹噓了好幾年。
他猛然搶上前一步:「大人……」
他一揮手,有皂隸取來一根手指粗細的鐵條。皂隸手持鐵條,徐壽舉著周鐵匠的環首刀,兩相猛擊,鐵條應聲而斷。
「大人。」石宏朝徐壽問道:「咱們大夏對於軍刀可有什麼標準。」徐壽道:「當然有,軍刀者,必斷一指鐵枝。」徐壽的面色不悅:「你懷疑本官判斷?」
「哈哈哈!」
石宏則站在一邊,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張玉牌上明明說要能夠一刀將鐵砧劈成兩半才算是達到了最基本的標準,為什麼大夏的標準這麼弱?
修大人塞給他兩貫錢,一把奪過了那把刀朝徐壽拋過去。
周鐵匠大怒:「簡單?你去打聽打聽,整個昌海縣裡,能有幾個鐵匠能夠打造出這樣品質的軍刀。我八歲學藝,這麼多年經驗累積,才能達到這樣的地步,你敢說這麼簡單?要真是這麼簡單,你們自己怎麼不打造,還花錢雇我幹什麼?哼!」
「修大人……」陳之安終於認不住問道:「這刀,好在何處?」
這一抬頭,屏風后一聲輕咦,石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只能隱約看到後面似乎有幾個人,卻看不清楚是什麼人。張秀才在縣裡私學的時候,先生也曾經炫耀的講起這些官場的禁忌,他也不敢多看,恭敬的把事情說了。
就算是每年進貢寶刀的兵器世家,頂級的大師傅打造一柄寶刀,也要看材料、火候等種種因素,成功率還低的可怕,一柄寶刀最少也需要半年時間,石宏只需要兩個時辰,他自己還覺得慢了……
修大人卻完全不理會徐壽的驚訝,只是輕輕撫摸著手中石宏那柄灰不溜秋的環首刀,神色沉醉。
石宏一拱手,正要回道,一怔暢快的大笑聲從屏風後面傳來。
石宏順勢摘下自己背上的環首刀:「如此,請大人驗刀。」
修大人將那柄刀撿起來,在手中輕輕一抖,嗡的一聲,刀身顫抖如絲。「好刀、果然好刀!想不到小小昌海縣竟然藏有能人,能夠打造出這樣的好刀。」
張秀才興奮地想原地翻三個跟頭,後來考慮到自己讀書人的身份以及現場的氣氛,很理智的制止了自己的衝動。於是他孱弱的身板到底能不能原地翻三個跟頭這種既傷面子又傷自尊的問題也就順理成章的被迴避了。
「怎麼能沒了呢,怎麼能沒了呢?」
他用手指在刀身上一扣,當的一聲龍吟,繞樑三匝,語音不絕。修大人閉著眼睛搖頭晃腦的聽著那刀聲,就好像京城裡那些眠花宿柳的才子,聽著最著名的花魁的琴聲一樣。
「三十六。」
一刀斬向修大人。
而且,大道神君的標準,僅僅是大道神君自己「臆測」的。也就是說,一個修真界的老怪物,把自己的煉器標準放低、放低、再放低,然後得到了這麼一個標準。
張秀才在一旁轉來轉去,時不時的故意在傅搏虎的面前「出現」一下,希望傅搏虎能夠想起自己這個「故人」來。只可惜傅搏虎哪裡還記得他啊?
緊接著有人從屏風後面大步走出來,看也不看眾人,只是盯著地上那柄刀。
周鐵匠頓時不服氣:「好刀?這樣灰不溜秋的貨色也能叫好刀?你到底會不會看刀?」
修雲宗眼睛一瞪:「這刀你很快就能打造出來?」石宏盤算了一下,實話實說道:「最少也需要兩個時辰。」
陳之安雖然不情願,但是人家都開口了,哪能不答應?他一揮手,皂隸們紛紛結下自己腰上的佩刀送了上來。
不多不少,正好十柄。
陳之安哪還不上道?趕緊上前:「小兄弟放心,一切有我陳之安,不必傅大人勞心。」
修大人也不管那麼多了,立刻衝上去:「你的刀多少錢?我買了。」
張秀才無奈地看著傅搏虎,擠眉弄眼的拱手道:「傅兄不記得張某了?當初傅兄來昌海講經,咱們相談甚歡,兄弟相稱,難道傅兄真的不記得了?」
陳之安看向徐壽,後者答道:「自然有。」
陳之安心中有氣,卻不好當中發作出來,結果連帶著冒失衝出來的石宏也恨上了:原本多好的一件事,自己治下的百姓都知道心憂社稷,為我大夏打出寶刀,自己嘉獎一番,再賞賜些錢物,你們開開心心而去,我也在上官面前留個好印象,偏偏這個小子壞了好事!
「啊——」陳之安一聲驚詫,修大人卻已經將那柄刀拿了出來,隨手丟還給了徐壽,那柄刀上已經留下了一排整齊的牙印!
環視眾人一眼,修大人突然一聲大喝:「看好了!」他猛的將周鐵匠的那刀送進了嘴裏,眾人大吃一驚,那一聲驚呼還沒來得及喊出來,只聽見喀的一聲,修大人一口咬了下去。
徐壽駭然,他原本自認勇武,卻沒有想到天下竟然還有這等神技。雙手捧著刀,目瞪口呆,看看修大人,再看看手裡的刀,不知說什麼好。
修大人卻胸有成竹:「再來!」
陳之安心裏一哆嗦:這修大人玩上癮了。這些佩刀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縣衙里的東西就不要銀子嗎!
石宏慷慨一笑:「我一直以為自己煉的刀不合格,還沮喪了好久,沒想到你這麼喜歡,沒關係你留著吧,我回去再打幾把。」
他看著石宏和傅搏虎故人重逢,交談甚歡,心中卻也動起了心思。
石宏拱手對陳之安道:「小子一時失態,大人勿怪。只是小子想問一下,大夏對於軍刀可有等級劃分?」
周鐵匠哪能不明白人家要幹什麼,頓時心中一陣苦澀,卻又不敢不給:「這個,大人……」
湊了湊一共三十四柄。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儘管之前修大人一再表示石宏的刀是一柄好刀,但是眼見為實,真真正正的斬斷一柄軍刀,才讓眾人真的相信修大人所言非虛。
石宏他爹憨厚一笑,又是當時上山打獵的那句話:「我說了,出不了啥事的。」
皂隸們呼啦一下衝出去,很快,菜刀、柴刀、裁紙刀等等全都送了過來。甚至連縣衙附近住的那些大戶家裡的刀都被搜羅來。
他卻不知道,大道神君三百年前就已經煉出元神,從此以後就和世俗無緣。大道神君開始修鍊更要追溯到五百多年以前。那個時候的鐵砧不過兩指厚,石宏的鐵砧卻足有磨盤厚。
修大人微微一笑:「諸位的佩刀也是軍刀標準,不如……」
徐壽的聲音一落,周鐵匠的臉上立刻一片得色,他彎腰向陳之安謝恩的時候,眼睛卻斜向石宏,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冷笑。
縣太爺都開口了,皂隸們呼啦一下子衝出去,不一會兒就抱著不少佩刀進來。現在大家都被勾起了興趣,想要看看,石宏這柄刀究竟能達到什麼樣的級別。
張秀才一個哆嗦骨碌跪下:「大人開恩,他年紀小不懂事,大人開恩……」
「乒!」
修大人熱切的看向陳之安。知縣大人也有點入魔,想要知道這柄不起眼的刀,到底極限在什麼地方,他一揮手:「把附近所有的刀都找來。」
石宏哂笑:「我們還真是不應該花那冤枉錢雇你。沒想到、沒想到啊,大夏的軍刀標準原來這麼低,哈哈哈……」
石宏的計算可和他們不一樣,他當初並不知道自己打造的環首刀這麼值錢,只是按照普通軍刀來計算。全村四十多名壯年勞力,再加上老一輩的,符合兵役要求的足有六十人。每人十柄,那就需要六百柄。他兩個時辰一柄,還需要一千兩百個時辰,就算是他完全不休息,也需要一百天,三個多月呢。他當然覺得慢了。
石宏他爹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認識大官,一陣錯愕之後,又想到了最近在兒子身上發聲的一系列時間,聳了聳肩膀,已經習以為常,泰然處之了。
而且修雲宗出身大夏軍方的震波將軍府,乃是老震波將軍文繼正當年南征北戰時身邊的一名親隨。
這修雲宗雖然是跟著他一起出來的,實際上乃是御前五品護衛,品級上可是一點也不比他傅搏虎低。
修大人記得抓耳撓腮,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非常非常吸引人的故事,眼看到了謎底揭開的時候,突然沒了。
一旁的修大人反倒是沖傅搏虎擠眉弄眼,傅搏虎呵呵一笑,問石宏道:「石小弟這柄寶刀可否割愛?我這位修雲宗兄弟可是愛不釋手啊,呵呵呵。你放心,村子里的兵役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乒!」
傅搏虎哈哈一笑,心中大快。
不過,如今的傅搏虎畢竟是在官場上打滾過來的,立刻一拱手,哈哈笑道:「原來是張兄,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兩隻眼睛四處亂射,顯然根本沒有想起來這位「張兄」到底是誰。
「好!」陳之安一拍巴掌:「張全安,回去之後好生打造,若是我大夏子民都似你這般為國分憂,擊潰鬼戎指日可待,哈哈哈!」
傅搏虎一陣尷尬,像昌海縣講經這樣的應酬,當年他幾乎每天都有,見過那麼多人,哪裡記得他一個張全安?
那人冷冷的掃了周鐵匠一樣,周鐵匠一個哆嗦,整個人好像掉進了冰窟窿里,怯懦的後退一步,低下頭再也不敢去看那人。
石宏看到那人,意外驚喜:「傅搏虎!」
「兩個時辰!」傅搏虎和修雲宗等人目瞪口呆,石宏無奈,兩手一攤:「再快的,我就沒辦法把握質量了。」
「哈哈哈!」笑聲之中,一人大步走將出來:「小友,可還記得當年長草醉舞的老友否?」
周鐵匠面如死灰,石宏的刀晉陞為寶刀,偏偏還是踩著他打造的環首刀的屍體。他在也沒什麼臉在這裏呆下去,一言不發灰溜溜的走了。
徐壽也被修大人激起了激情,高聲一喝:「我來也!」凌空一躍,抓住了那柄刀,一個餓虎撲食朝修大人撲將過去,雙臂大張:「看刀!」
石宏愣住了:「就這麼簡單……」
修雲宗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已經很快了,快的不可思議……」
修大人單手握刀,笑著對徐壽道:「徐大人,不介意幫個忙吧?」徐壽反應了下才明白,連忙一點頭,抽出一柄刀來。修大人提醒了一聲,兩人雙刀一交,「乒」的一聲,徐壽手中的軍刀乾淨利落的被斬斷了。
石宏他爹也傻了:怎麼可能?難道阿宏錯了?他猛的轉臉去看石宏。石宏也呆住了。
陳之安哈哈一笑:「好,你們要捐刀助我大夏抗戎,精神可嘉!徐壽,你給他們看看吧。」
修大人興奮地兩眼冒光,滿臉油汗,估計他這輩子就算無疑撞見皇帝陛下的妃子洗澡,也沒有這樣的表情。
陳之安嚇得一縮脖子,這小孩膽子也忒大了,不知道這位可是赫赫有名的傅砍頭,揪著小辮子,那就是咔嚓一刀海碗大的一個疤啊。
「好刀、果然好刀!」
半截明晃晃的刀鋒飛了出去。徐壽一愣,將手裡的半截刀一丟,激動大呼:「寶刀、竟然一柄寶刀,陳大人,咱們昌海縣出了一柄寶刀啊!」
剛才還怨恨石宏,這會兒石宏反倒成了他的救命稻草,陳之安立刻殷勤起來。
眾人一陣大笑,石宏他爹連忙上前去拉起張秀才,石宏也趕緊幫忙。
那修雲宗滿眼小行星的望著石宏,最後卻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傅搏虎的面前,咚的一個響頭磕下去:「多謝大人賜刀!不過修某有三名過命的兄弟,若是傅大人能夠賜他們每人一柄寶刀,修某兄弟四人,唯大人馬首是瞻,肝腦塗地、誓死報效!」
「乒!」
「徐壽,接刀!」
他突然看到周鐵匠的那柄刀,那柄刀被他一口咬上了一排牙印之後,徐壽就還給了周鐵匠,他一直拿在手裡。
石宏則站在一邊,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張玉牌上明明說要能夠一刀將鐵砧劈成兩半才算是達到了最基本的標準,為什麼大夏的標準這麼弱?
周鐵匠在一旁哈哈大笑:「小子,難怪你們要花錢請我,這是你煉的刀?哈哈哈……」
石宏面色不變,屏風後面卻又傳來一聲:「咦——」
這舉動卻犯了大忌,兩側的皂隸猛地一拔刀:「放肆!」鏘的一聲幾把明晃晃的腰刀架在了石宏的脖子上。
「三十八。」
「嘿嘿,有、自然有。」陳之安無奈道。
「這個……」徐壽瞅著修大人手中灰不溜秋的那柄刀,怎麼看也不像是一把好刀,不過修大人都說是好刀了,那就一定錯不了。他把膽子放野了說:「良刀、必定是良刀。」寶刀?那不可能,整個大夏一年才出幾把寶刀?
「乒!」第三柄……
他又用手在刀背上敲了敲,一番鑒定之後,向陳之安稟告:「大人,品質尚在我大夏一般軍刀之上。」
直到那聲音消褪好一會,修大人才睜開眼來:「徐大人,您覺得這柄刀是良刀呢,還是寶刀?」
修大人雙手將那柄灰不溜秋的環首刀高高一托。
修大人點點頭:「很好,很好。」
那修大人隨手一抓,徐壽只覺得眼前一花,根本沒看清人家什麼動作,一直被他攥在手中欣賞的周鐵匠的刀就到了修大人手中。
這人陳之安當然認識,正是那位上官身邊一名重要隨從,氣勢不凡,一看就知道是名高手。估計是皇上派來貼身保護那位上官的。
「好!」陳之安稱讚一聲:「你叫什麼名字?你為朝廷打造寶刀,本關一定重重賞你!」陳之安心頭一喜:這也算是政績啊。
陳之安右手邊最末的一名小吏起身,這一次的兵役,乃是各營衛親自來招募,但是縣裡也有派人配合,這徐壽便是縣裡負責募兵事宜的小吏。
陳之安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這些廢物皂隸,今天是什麼日子?後面那位看著呢,能跟平日比嗎!這麼輕易的就拉出刀來,這下子印象全壞了。
可是即便是大道神君覺得已經是低的不能再低的標準,在世俗界,它也是一個讓人高山仰止的標準。
「乒!」
石宏看著好笑,倒也不說破。
一旁的修大人看到張秀才賊眉鼠眼,很有些不耐煩,眼睛一瞪,手中那柄黑不溜秋的環首刀猛地一震,嗡的一聲金鳴,張秀才只覺得一股冷風從自己脖子後面嗖的一下過去,嚇得他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
修大人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雙手輕撫刀身,就如同撫摸著自己最愛的女孩的肌膚。
「啊!」
「乒!」第二柄。
周鐵匠連忙將背上的環首刀摘下來,綁在外面的布條扯去,明晃晃的刀身耀眼,在座的人都忍不住點頭讚歎:「好刀!」
周鐵匠自從自己的刀上被咬了一排牙齒印之後,就一直是目瞪口呆的狀態。當看到石宏的刀斬斷了一柄軍刀之後,下巴已經掉到了胸口上,並且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現在,整個人都傻了。
傅搏虎見到石宏,頗多感慨,上前雙手拍拍他的肩膀:「想不到三年未見,你真的實踐了自己的理論。」石宏一愣,明白過來傅搏虎所說的是那個關於「器」和「道」的論斷,他也不說破,只是看著傅搏虎身上的官服,玩笑道:「當初你說用不了多久就會相見,結果三年不見,原來是跑去做官了。」
徐壽持刀在手比劃了兩下,看來確實有兩下子。
陳之安也是臉色一變:「放肆!」
眾人一起屏息凝視:乒!
「七十五……」眾人才發現已經沒有佩刀了,可是石宏那灰不溜秋的環首刀依舊完好無損。
「三十七。」
不過,張秀才還是像個女人一樣緊緊拽著石宏他爹的袖子:「親家、親家,阿宏果然是好樣的。」
修雲宗雖然一路上保護傅搏虎,實際上他對讀書人一直不怎麼順眼,這一路上沒少給傅搏虎找彆扭。不過,傅搏虎畢竟一代大家,不著痕迹之間,幾次讓修雲宗啞口無言,深覺這個讀書人厲害,因此到了昌海縣之後,倒也老老實實,不怎麼跟傅搏虎衝突。在陳之安看來,這修雲宗就是傅搏虎的隨從了,實際上修雲宗對於傅搏虎並不買賬。否則也不會看到了石宏的環首刀,根本不理會傅搏虎,就自作主張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了。
皂隸們翻箱倒櫃,把縣衙里所有的佩刀找出來,湊足了七十五柄。當石宏的刀斬斷第二十柄的時候,大家就已經開始一起數了。
他一甩手,石宏的刀嗆啷一聲被摔在地上。
事實上,利用世俗的鍛造手段,能不能達到大道神君的標準都是個未知數。
徐壽上前一伸手:「刀呢,拿來看看。」
對於一個武人來說,一件神兵的確是最夢寐以求的東西。
修大人正激動著,大叫:「快拿刀來,快拿刀來!」徐壽無奈道:「修大人,沒了,都被您斬斷了。」
張秀才嚇了一跳,一把拉住他:「阿宏,別鬧了,大人都說這刀沒問題,我知道你心裏委屈,你放心,大傢伙都記得你的好……」
石宏的那柄刀簡直就是一個毀滅機器,咔嚓咔嚓的將一柄柄各種刀全部斬斷,大家一起數著:「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