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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五步十刀,寶器化龍

第008章 五步十刀,寶器化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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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宏一點頭:「修大哥無需客氣,有什麼話儘管開口。」
修雲宗拍拍石宏的肩膀,搖了搖頭再也說不出什麼來,轉身去了。
傅搏虎開懷大笑,一擺手瀟洒而去:「阿宏,就此別過,但願咱們能很快再見!」
傅搏虎很難理解修雲宗怎麼會為了幾柄寶刀投靠自己,事實上就如同文人對於先賢真跡的狂熱痴迷一樣,一柄寶刀對於武人來說,絕對是最夢寐以求的東西。
如果是昨天修雲宗與石宏說那化刀為龍的故事之前,石宏可能會熱血沸騰,說不定便拋下這月下村的一切,追隨傅搏虎而去了。但是現在,石宏淡淡一笑:「傅大哥的好意心領了,嗯,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水銀一般的月光之下,修雲宗靈巧如貓、迅猛如豹、氣勢如虎,一套刀法施展開來,如大河滔滔,長虹奔月,一道道銀絲光芒纏繞著灰黑色的長刀上下翻飛,地面上只見一團銀色光絛流淌。
只是,想到傅搏虎連殺七人,傅砍頭威名赫赫,陳之安一個哆嗦,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拱手一拜,道:「還請石小兄弟在傅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傅搏虎沒有想到石宏是自己的副將啊,剛一見面就解決了自己的一塊心病。他用力的拍拍石宏的肩膀:「石小弟,沒問題吧?我這張老臉,可還有幾分薄面?」
「我軍勝利在望,卻不料突然有人自天外踏雲而來,那人一身皮袍,背著一口毛皮做鞘的長刀,也是很不起眼。」
「二十兩白銀,陳知縣剛剛留下來的,說是小小謝禮,不成敬意。還讓阿宏放心,以後月下村的事情,就是他陳之安的事情。」
石宏意外,連忙拱手:「陳大人,您怎麼來了?」
陳之安看了張秀才和石宏他爹一眼,石宏他爹一言不發站著不動,還是張秀才先反應過來,連忙拉著石宏他爹出去了。
他每出一步,必定有兩刀揮出,而且角度越來越詭異,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到了第五步,整個人的氣勢一往無前不可阻擋。這一步,踏的地面猛然一晃,兩道烏黑的刀光,裹著銀絲從最不可思議的角度揮出,嗤嗤兩聲,那銀色的光絲凝聚成了兩道刀光,噴出刀身外足有一米!
石宏連說不敢:「大人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他並不知道,這些天來每日每夜的煉刀,對於他的靈魂來說也是一種淬鍊。之前石宏在靈魂之內吸攝了太多的月華,那種吸攝同時的淬鍊,畢竟是比不得煉刀過程對於靈魂的錘鍊,因此不知不覺之中,石宏靈魂也小有提升。只是這些,石宏自己完全意識不到罷了。
傅搏虎乃是大夏政壇新星,身邊不乏學識淵博、大有見識之人,那是因為他在進入政壇之前,就已經名滿天下。缺的正是修雲宗這樣的猛將。而他現在正在大夏政壇的風口浪尖,需要的正是這樣武藝高超的人護衛。
傅搏虎沒有想到,幾柄寶刀就讓修雲宗甘死效命,這可又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竟然是知縣陳之安。
張秀才一路上惴惴不安,患得患失:人家可是天下文明的大才子,自己這家世跟人家加之沒辦法比啊,如果傅搏虎真的要嫁女,就算是后入門也必定是大婦。說不定人家直接讓阿宏休了我家鶯兒。這可怎麼辦才好?
「呼——」
石宏莞爾一笑,妙語道:「這便是五品和七品的差距?」
陳知縣小小貪腐,拿的卻是士紳的錢,並沒有因此盤剝百姓。對於石宏來說,這是可以接受的。總比那些清廉的好官,卻嚴刑苛法,搞得民不聊生的官員要好得多。
他悄然入谷,只見修雲宗正背著那柄灰黑的環首刀凝神靜氣,端立在一塊巨大岩石之上。石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看著站在石頭上的修雲宗,彷彿已經不是修雲宗,而是一頭站在峭壁之上,傲世自己領地雄鷹。
修雲宗等人連忙追上來,修雲宗沖石宏抱拳一禮:「石兄弟,我們在京城等著你。」
如果修雲宗最後的那一番話,石宏很可能真的成為一名優秀的刀劍大師,帶領著鄉鄰將月下村打造成了大夏最著名的兵器之都,每年為大夏軍隊提供寶刀無數。
陳之安這才道:「縣裡的事情石小兄弟應該也知道一些吧?大前年雙月河潰堤,是陳某阻止鄉紳們出錢出力,重修河堤。前年翻修縣學,陳某也曾捐銀百兩。去年香河村的橋壞了,陳某獨自捐資五十兩重修石橋。陳某人在任這些年,對我昌海百姓,還算是有貢獻的吧。」
「實不相瞞,石小兄弟,傅大人這次下來,事關陳某的身家性命。陳某在昌海,雖然小有貪腐,但是絕對沒有做什麼魚肉百姓、為禍鄉里的事情。拿點銀子,也是士紳們孝敬的。政務上,陳某倒也敢自誇兢兢業業,不曾懈怠。」
石宏打開門,傅搏虎一身直掇,背著雙手站在門外。在他背後,隨從們已經背好了包袱。修雲宗背上背著四柄環首刀,孔雀開屏似的,也正笑呵呵的看著他。
石宏在空中看的心曠神怡,絕沒有想到人間還有此等神技,如果不是他現在是魂魄狀態,恐怕已經忍不住上前和修雲宗好生攀談一番。
在普通百姓的眼中,好官壞官可能就是看是否清廉,一旦伸手拿了銀子,那必定就是個壞官。石宏卻不這麼想,千里做官、只為吃穿,這話未必沒有一點道理。做官也是一種職業,也要養活家中老小。好官壞官的標準,應該是看是否為百姓辦事。
修雲宗笑著點了點頭,操刀一抱拳:「如此,修某謝過了!」
傅搏虎大悅,一揮手:「走,去你們下月村。」他開玩笑的對修雲宗道:「我看修兄弟不看著寶刀打造出爐,怕是寢食不安,哈哈哈!」
石宏一愣:什麼時候自己靈魂的感覺這麼靈敏了?隔著一座山谷就能感覺到到底是什麼人。
石宏茫然搖頭。
石宏不知道這位知縣大人為什麼突然跑到自己面前顯擺政績,只好點頭答道:「那是、那是。」
修雲宗一個收勢,五步十刀,一套刀勢收住。
修雲宗說著,撲通一聲跪下,連磕三個響頭。
因為煉刀,石宏已經好幾天晚上沒有吸攝月華,兵役的事情告一段落,晚上他終於有時間升上高空,在那座山峰之上吞吐月華。
修雲宗一見,立刻愛不釋手,都盤算著把自己之前的那柄給自己的兄弟了,自己剋扣下這一柄。
石宏弄清楚了事情之後,再打造環首刀來就不會那麼火急火燎了。慢工出細活這話還是有道理的,因此石宏第一天只打造了一柄。
第二天一早,傅搏虎就在門外喊他:「阿宏,起來了沒有?」
傅搏虎神秘一笑:「陳大人稍安勿躁,酒宴可以以後再說嘛……」
石宏有些失落:「傅大哥這就要走了?」
今天這樣的反應出乎石宏意料。
張秀才連忙去送陳知縣,石宏他爹也沒問石宏啥事,跟他打了聲招呼就回去了。
修雲宗沉默一下,道:「石兄弟為了村裡人能夠逃脫兵役殫精竭慮,實在令人敬佩。但是石兄弟可曾上過西疆戰場?」
修雲宗立刻換了一副笑臉,點頭哈腰:「老爺子您請!」
「呵呵,我在你這裏耽擱了六天了。天子之命在肩,是不能再懈怠了。」他走上前來,拍拍石宏的肩膀,兩人一起走到谷口,眼前豁然開朗,峰巒壯闊,青翠連綿。
石宏怦然心動,他現在還不知道力量能夠給他帶來什麼,只是大道神君當夜,布下青龍十護大陣,那等瀟洒的仙家手段,對他的震撼實在太大,印在腦海中絕對揮之不去。這種兒時的憧憬,往往會伴隨人的一生。石宏現在正是如此。
被人偷窺練刀,原本是武者大忌,修雲宗卻對石宏爽朗一笑:「我那兩下子算什麼?」他重新坐了下來,拽起腰上的牛角酒壺灌了一口烈酒,眼神有些迷離不知想到了什麼:「嗯,那是我第四次隨文老將軍出征西疆,那座山谷叫什麼來著?是了,迷雲谷,文老將軍謀略無雙,困住了鬼戎第一猛將赫漢桀和他最得意的八千鐵浮屠。」
他擺擺手,留下一頭霧水的陳之安,拉著石宏的手一起出去了。石宏他爹和張秀才跟上來,修雲宗立刻虎目一瞪,殺機凜然,顯然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石宏和傅搏虎,這兩位可關係著他兄弟的寶刀,必須重點保護。
傅搏虎臨走之前去了張秀才家裡,把昨晚上住在張秀才家的陳知縣叫出去,恩威並用,好生提點了一番。並且不著痕迹的暗示了他一下,這是看在石宏的面子上,否則他姓陳的必定人頭落地。
陳之安赧顏,乾笑了兩聲:「嘿嘿,小友,陳某這次來,可是有事相求,還望小友看在鄉黨一場得分上,幫幫陳某。」
修雲宗抬首望向西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痛苦:「鬼戎強盛,自兩百年前,就是我大夏心腹之患。我曾追隨文老將軍五次西征,無數好兄弟埋骨西疆,前一刻我們還一同抱壇暢飲,下一刻他們就在敵人襲營之中血濺沙場。石兄弟,誰都不想打仗,但是鬼戎兇惡,大夏唯有拚死一戰。我不想說你拚命保護自己的鄰里有錯,只是,像我們這樣上過戰場的人,太明白一件好的兵器能夠給士兵多大的幫助。修某這一輩子沒有開口求過人,今日修某跪求石兄弟,多煉好刀,若是我大夏男兒人手一柄兄弟的寶刀,何懼鬼戎百萬鬼兵!早日去除鬼戎,大夏無數村莊,都不會像月下村這樣,再為兵役愁苦!」
陳之安自然不明白傅搏虎的用意:這樣一番巡視天下,傅搏虎便打下了自己未來的根基。如今這些知縣、知府,若干年後便是大夏官場的中流砥柱,傅搏虎正好趁此機會交遊天下。而像他陳之安這樣小有瑕疵,卻也有些能力的官員,更是死死的被綁在了傅搏虎的戰車上。
傅搏虎似乎陡升豪情:「阿宏,你的理論我不反對。但是若是一輩子只做一名鐵匠,對於你的才學來說實在委屈了。治國安邦,可不僅僅是戰事這麼一樣,你胸懷大才,為何卻只著眼於此小道?」
石宏一愣,沒想到陳知縣竟然如此放低姿態,一縣父母官來求自己這樣一個半大少年。他連忙點頭:「大人放心,我一定儘力,不過顧大人他肯不肯給面子……」
石宏心中激動,修雲宗所說的那人,和大道神君的手段何其相似!難道說這世上真的有那樣一群人,凌駕于整個世界之上?
「這個自然,只要小兄弟儘力,陳某就感激不盡了。」陳之安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傅搏虎欠了石宏一個天大的人情,只要石宏開口,那這件事情就算是定了。
陳之安急了:「傅大人,咱們的酒宴還未散呢……」關鍵是傅搏虎對他的評價還沒有出口呢,修雲宗寢食難安,他陳之安難道就不寢食難安?
世事的奇妙之處便在於,可能是你不經意之間的一個細節,卻能夠造成人生軌跡的巨大改變。
上面又有傅搏虎罩著,一技傍身,石宏這輩子過的逍遙自在。
打開門,外面卻站了好幾個人,除了他爹之外,還有他的准岳父張秀才。最後面的那人一身粗布短衣,頭戴斗笠。
「那人拔出長刀朝空中一拋,那柄黑色長刀一聲龍吟,在空中化作一條驚矯游龍,隨著那人手指之處,黑龍一頭撞下,我軍用一人高的巨盾組成的盾陣,連赫漢桀八千鐵浮屠都沖不破的盾陣,被那黑龍一口,頓時直列破碎。」
石宏一愣,傅搏虎哈哈大笑:「有什麼好奇怪的,那天在縣衙,陳之安眼神一動,我就知道他必定來求到你這裏。我本來也沒打算把他怎麼樣。連殺七人,也只是敲山震虎,給天下貪官一個警告罷了。若是真的把貪官都殺了,這天下就不剩幾個當官的了。」
張秀才一路上想了無數辦法,甚至冒出了讓女兒和石宏生米煮成熟飯的念頭,最後想了想自己女兒不過八歲,終究還是把這個禽獸的念頭趕開。
足足兩個時辰,他的魂魄才從山峰上回來。還未進入山谷,石宏就感覺到山谷之中有人活動,看氣息是修雲宗。
陳之安嚇了一身冷汗,卻也對石宏感恩戴德。臨走之前說什麼也要留下銀子,這還是他來的時候沒怎麼準備,身上只有這些銀錢。
神刀、神技,遨遊天下,哪一個少年心中沒有這樣的夢想?直到修雲宗的身影不見,石宏依然獃獃的站在原地。
石宏笑著答應,一定幫他也重新打造一柄,修雲宗自然又是一番感謝不提。
直到一聲震天的歡呼,愁眉苦臉的張秀才才清醒了過來,一看原來已經到了村子里,大傢伙都聽說了事情的經過,早已經忍了周鐵匠很久的村民們哪能不歡喜若狂?
進到屋內,那人回身關上了房門,摘下斗笠,對石宏一笑:「小友還記得陳某否?」
果然,修雲宗嘆息一聲道:「石兄弟,四柄寶刀你已經煉製完成,哥哥也要走了。厚著臉皮要了你四柄寶刀,原本不該厚顏在要求什麼了,不過老哥哥還是有些話忍不住要說。」
……
石宏他爹奇怪:「親家,這是咋得了?」張秀才一言不發,從袖子里摸出來兩錠白花花的銀子來,擱在桌子上咚的一聲。
不過多了一份自信、多了幾倍的時間之後,這柄環首刀的品質,比起石宏帶去縣裡的那一柄,還要高出一半。
武人好爽,轉身便要離開。石宏心中還挂念著他那天的刀法,忍不住出聲問道:「修老哥,不知在您心中,什麼樣的刀才算得上是神刀?什麼樣的刀法才算是天下無敵的刀法?」
而修雲宗開口就做了幾個兄弟的主,也確實說明,他和這幾個兄弟真是過命的交情。他不惜投靠傅搏虎,只為了替兄弟求刀,但也可以做了兄弟的主,一起投靠了傅搏虎。
傅搏虎愣了一下,指著兩人:「哪位是石小弟的老父?」石宏臉上一紅:「都是。」傅搏虎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哦,想不到三年不見,石小弟竟然已經娶親。」他一陣唏噓,惋惜不已:「付某膝下倒是有個女兒,聰明靈慧,長相倒也還算喜人。本想跟石小弟結個親,沒想到……」
石宏連忙說:「那是我爹。」
他連連拱手,句句道謝,帶上斗笠告辭離開。
他甚至能夠感覺到,修雲宗全身的精氣血正在不住攀升,當這一攀升過程達到了定點之後,修雲宗突然一聲沉喝,環形氣浪衝出體外五米,他用一種簡潔的不能再簡單的動作,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反手從背後摘下了環首刀。從巨石之上一躍而下,迎著月光一刀斬出。
猛然,修雲宗一聲大喝,束髮的長帶啪的一聲炸開,他的氣勢陡然又一次提升,亂髮紛飛,刀式突然一變,一股慘烈的殺氣沖刀而出,他猛然跨出一步,反手兩刀從不同的角度揮出,第二步踏出,地面上一個深深地腳印,緊接著又是兩刀。
修雲宗感慨:「從那以後,我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神刀、什麼是真正神技。滿腔雄心也就消退了,第五次西征之後,文老將軍退隱,我也就接受了他的安排,進了皇城,老老實實的當起了御前護衛。」
修雲宗不解,石宏赧顏道:「前天我無意中看到大哥練刀,實在非常人所敵。」
……
「唰唰唰……」
修雲宗倒是坦蕩,一拱手:「大人說的是,若是在縣裡等著,還不把修某人急死。」
傅搏虎微微有些失望:「阿宏,你是後生之後,我唯一看重的人物,若是你能來京,我們兄弟二人並肩作戰,定能將這大夏的天下,治理的百姓安居蒼生樂業,四海昇平盛世空前。」石宏笑而不語,傅搏虎搖搖頭:「你這個倔小子。好了,我走了,要是你改變主意,就去找陳之安,他知道怎麼能找到我。」
歡慶的氣氛之中,只有張秀才面色凄苦,無奈地走回了家去。大傢伙正高興呢,也沒人注意到他。
他頓了一下,畢竟身為一縣的父母官,開口求一個比自己小几十歲的孩子,終究是有些難為情的。
張秀才耳朵一豎,看向傅搏虎的眼神中已經透著一股殺氣。顯然讀書人偶像這個身份,絲毫不能掩飾張秀才的敵意:敢跟我搶女婿!
石宏收拾停當,正準備睡覺的時候,他爹的聲音卻在外面響起:「阿宏。」石宏奇怪,他獨自住在這山谷內,他爹他娘也很放心,晚上很少過來。
至於這其中到底有多少政治投機的因素在,那就是煩亂複雜,說也說不清楚了。不過,至少這四柄寶刀絕對是一個契機,沒有這四柄寶刀,一切都是空談。
「當……」修雲宗手指一扣刀身,一聲悠遠的金鳴聲回蕩,他讚許的點點頭:「好刀!」說完,便將刀放在一邊。石宏有些奇怪,這修雲宗說是刀痴也一點不為過。每次石宏煉製一柄新刀,他都會捧在手中看個不停,恨不得睡覺都抱在懷裡把玩。
石宏一愣,連忙將修雲宗扶起來:「修老哥您真是何必?我既然是大夏子民,自然為大夏分憂,這些事情不用您說,石宏自當儘力。」
……
石宏一笑:「這是什麼事兒啊,沒問題。」
「我軍陣腳大亂,天空中那人卻操著黑龍一路破開我軍陣勢,引著赫漢桀所部從容而去。」
送走了傅搏虎等人,石宏決定回家一趟。他前腳進門,張秀才後腳卻愁眉苦臉的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