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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明辨竅穴,日啖滿斛

第011章 明辨竅穴,日啖滿斛

童君樂道:「咱們魔玄門每一個弟子入門,都需要來伙房做苦役,並非咱們魔玄門連個燒火童子都養不起,而是要藉此來鍛煉弟子。」
實際上,尚未凝成元神的他,根本看不出石宏的特別,而在他內心深處,更是有些瞧不起這個山村少年。至於師傅那麼看重他,那又怎麼樣?自己一樣舉手投足就能殺了他。
韋醉六呵呵一笑:「莫以為大道當真如此簡單,一個小小竅穴業藏有萬千玄機。否則,古往今來,無數修真前輩,其中不乏驚才絕艷之輩,飛升者卻是百中無一。」
他一直守在石宏身邊,一直過了兩個時辰,石宏才一聲驚喜:「找到了!」他猛地睜開眼,看到的卻是韋醉六頗有些勉強的微笑,韋醉六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為師給你留下人體穴點陣圖,你自己小心,有什麼需求儘管開口,外面有你童君樂師兄照顧。」
……
石宏啞口無言,童君樂一把拉起他:「走,我帶你去廚房看看。」
「童師兄,這個……」
倒不是他市儈,一看石宏不行就立刻離開,連看也不看了。明辨竅穴,完全看個人資質。他這個師傅能教的也就只有那麼多了。留在這裏也是無用,還不如不打擾徒弟。
七個時辰下來,石宏也疲憊不堪。築基的一些訣竅他也是懂的,一旦疲憊,不妨休息。他倒頭就睡,幾乎是身子一沾床就呼呼大睡起來。
儘管大道神君對石宏極為推崇,但是北堂奮勇畢竟從未親眼所見。而且修士、尤其是北堂奮勇這種被奉為「天才」的修士,對於世俗之人總有些瞧不起。
石宏在屋內眼巴巴地看著他,童君樂撒腿就跑:「師弟稍候。」
石宏一愣:「茅廁在屋子內?」
一股暢快之意油然而生。
韋醉六拱手:「遵命。」
韋醉六背著手低著頭想了想,有些搞不明白:這命基一關,吃得多少,究竟是好是壞,還真沒有一個說道。
他不過去了一趟清源山,去爭奪那清塘重寶,卻沒想到回來石宏就那麼不見了,連他家裡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片刻功夫,石宏走出茅廁,剛看到童君樂手中的食盒,肚子便不爭氣的咕咕一聲。石宏臉上一紅,童君樂不以為意的哈哈一笑:「別不好意思,師弟,咱們誰都會經過這一遭。」
童君樂一本正經的叮囑道:「師弟,你可看好了,咱們魔玄門的規定,柴火必鬚根根都是這般粗細,萬萬不可怠慢。」他從袖子里取出一張紙來:「這是咱們魔玄門元氣粥的配方,就是你喝的那種。」
韋醉六無意間掃了一旁的日冕一眼,心中卻是一驚:他相信自己沒有記錯,自己帶著石宏走進這房屋之中,傳授他築基之法,正是這個時辰。也就是說,石宏築基,不多不少,整整七天。這麼精確,到底是好是壞?
韋醉六自己心裏也沒底。
剛才還昂揚高亢的童君樂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下來:「哪有那麼容易?三味真火都不曾煉出來,哪裡能夠煉丹制器?」
「火候?」石宏有點不明白。童君樂一擺手含糊過去:「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豈止!」石宏狼吞虎咽,聲音有些含糊:「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師兄,你的訣竅何在?」
他急切問道:「師兄,你是不是已經開始學習煉丹制器了?」
他招招手,侍立在一旁的韋醉六走了上去,鍾西河交代道:「醉六,阿宏這孩子咱們是越來越看不透了,我有個想法,順其自然。你不要過多的給他尋找丹藥,我看任由他去修鍊,你只要在一旁點撥幾下就可以。咱們看看,上蒼究竟給咱們魔玄門送來了一個什麼樣的弟子,說不準,註定了咱們魔玄門三千年後再次崛起!」
事實上,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之所以看不起石宏,完全是因為大道神君對於石宏的器重——北堂奮勇自認天資出眾,卻從未受到師尊這樣的誇獎。
碗才遞進去,裏面一陣西里呼嚕的聲音,當真風捲殘雲,童君樂的話音還未落,大海碗已經遞出來了。
一人直徑的一口大鍋,童君樂正在用巨大的木勺將最底下的一點稠粥舀出來。韋醉六正好從門口經過:「君樂。」
雖然大體位置已經有了,但是人體的每一處竅穴無比精巧,小到了毫巔。便是拇指蓋大小的一塊地方,真要細細劃分起來,也有無數點位。要想明辨一處竅穴,可不能只是碰運氣,更重要的是對於自己身體的感應和把握。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韋醉六卻越來越著急,眼看著一個時辰已經過去了,石宏卻還是沒有一點進展,雖然第一個竅穴,玄牝之門是最難尋找的,但是以石宏「龍鳴之資」,早應該找到了才對。
「築基之首,乃是明辨竅穴。」韋醉六盤膝而坐,雙臂舒張,身上九大命穴,一百零八要穴,三百六十真穴一一點亮,朦朧而真切,彷彿韋醉六已經置身於星河之中。
「好餓好餓!」外面的童君樂師兄正抄著手坐在石凳上,聽到裏面一陣吵叫,頓時會心一笑:「跟咱當年一個樣。」
石宏不禁問道:「那究竟應該如何明辨竅穴,又應該從哪裡開始?丹田?」
他之前所說的七日築基,那是在元陽未失、又服用了築基丹的情況下達到的。魔玄門內,不用築基丹七日築基成功的概率,也只有三成。
倒是再一次次的試探之中,配合著太阿煅體上記載的基礎呼吸方法,那一絲熱力竟然在緩慢的壯大著。
童君樂一笑:「其實我也知道,跟你這樣說是廢話。」說著,又遞了一碗進去。
童君樂大喜:「師尊,師弟成功了!」
他嘗試了一下,靈魂內卻沒有師尊傳給自己的那道熱力。他頓時有些氣餒,但是他這道心念一轉,靈魂內憑空多出來一絲銀色月華一樣的東西,自己都能夠看見那一絲月華在體內流淌!
……
韋醉六隨手一揮,一道光影飄蕩,在師徒兩人之間,形成了一個虛幻的人體形象。韋醉六拇指在人像的尾骨下輕輕一點:「雖然丹田、氣海之類的,皆是人身九大命穴之一,但是真正的命基開始,卻是從這裏。」
「不錯,尾閭穴,玄牝之門、陰陽之起、大道之終。」
石宏盤膝坐在屋中,片刻功夫就覺得肚子內痛如刀絞,築基乃是改變體質的一個過程,明辨竅穴之後,身體對於能量的需求驟然增大,人人都會暴食。但是像石宏這樣,一頓三十斤的,還真是很少。
石宏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似乎也並不是壞事。他引導著那一絲月華,開始在體內運轉,利用月華來明辨竅穴。
石宏頓時滿懷憧憬:「煉丹、制器……」等自己到了那一步,不就可以煉出那一刀化龍的神器了嗎!
這幾天,師姑葉陶給他惡補了幾天修真界的基礎知識,石宏這才知道修真到底是什麼,大道是什麼——葉陶這才搞明白,為什麼石宏聽說太阿煅體根本大道無望,但是威力無窮之後,立刻決定修鍊了,原來這個傻小子根本不知道大道是什麼!
這稠粥賣相實在一般,但是味道卻十分不錯。他一邊吃一邊問道:「師兄,這都是你做的?」童君樂一點頭:「味道可還說得過去?」
身體瘋狂吸攝能量,用來重新塑造。一邊吃一邊飛快消化,是以石宏剛一停下來,就覺得度內痛如刀絞。
韋醉六領著石宏來到了一處幽靜小院。青磚起牆,周匝四繞,兩扇桐木院門,門口蹲著兩隻膝蓋高低的石獅子。
石宏龍鳴之資,韋醉六對他寄予的希望很大。本以為石宏很快就能跨過明辨竅穴這一關,卻沒有想到,一個尾閭穴就耗費了兩個時辰。這樣算來,他能不能在七天之內築下命基都是問題。
「七日築基,不多不少?」鍾西河凝眉深思,手指上不停地掐算著,足足小半個時辰,他還是長嘆一聲,搖頭道:「我也算不出來究竟是什麼玄機。」
「訣竅?」童君樂笑了:「火候而已。」
「閉目、凝神、存思……」
師徒兩人正說著,屋內的士宏突然張開嘴,一聲莽牛一般的咕吼聲從他的口中發出,沉悶遠古,恍如巨獸臨世。一道白起游龍一般繞著他的身體旋轉一圈,直上雲霄。
童君樂嚇了一跳:自己當年築基,第一頓不過吃了八碗,小師弟整整是自己的兩倍,而且看上去還沒有罷休的意思。
整整三天時間,他不吃不喝,將一切時間和精力全都投入到了築基之中。到了第三日,終於將周身九大命穴、一百零八要穴、三百六十真穴全部明辨。這一刻,體內的真元一股井噴之勢,順著周身經脈,一一穿過各處竅穴,快如閃電,石宏耳中甚至能夠聽到一陣陣隆隆雷聲,那是真元通過竅穴時候,如水流激蕩山谷,所發出的轟鳴之聲。
石宏盤膝而坐,身上的各處穴道之內,發出一點點淡淡的光芒,和韋醉六身上的那種光芒相去甚遠。
山谷內空蕩蕩的,不但那些不足為患的鬼兵不見了,就連石宏也不見了。
那巨大食盒內,共有四層,每一層四碗,組組裝了十六碗,至少也有三十斤的稠粥,但是須臾之間,全都進了石宏的肚子。
「僅是丹田一處竅穴,少說也有十幾種不同說法。」韋醉六解釋道:「如臍中一寸二、臍中一寸三、臍中三寸、臍中前三后七、臍中前七后三、臍下一寸二、臍下二寸、石門、臍下二寸四分、臍下四指、關元、還有命門、兩腎之間等等,更有上中下三丹田之說,出自各門各派,又都有自己相對應的功法,那到底哪家說得對?」
他出了門,叮囑自己另外一個徒弟童君樂,好生照顧石宏,有些悶悶不樂的離開了。畢竟,不管是誰,如果發現一個巨大的驚喜其實是個巨大的失望,心裏總是有些難受的。
他將食盒丟給石宏,石宏聽他那麼說了,也就不再尷尬,掀開食盒立刻大吃起來。
「弟子知道了。」
他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難道師伯說的沒錯,是石函藏劍出了問題?
「丹田?」韋醉六一笑,反問道:「丹田在何處?」
這一覺睡去了整整六個時辰,醒來之後石宏也是一刻不停,繼續用身體來明辨竅穴。
命基之上,有宗氣、採藥、煉炁、識神等級別,再往上,他還要問,師姑卻已經打斷他,要他不要貪多,先一步步扎穩根基再說,該知道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
童君樂嘿嘿一笑,拍拍是紅的肩膀:「這可關係到門內的伙食問題,難道不是事關生死命脈,基業攸關?」
韋醉六滿懷心事離開:百日築基,這隻是一個籠統的概念。實際上元陽未失,至多也就是七天。如果七天沒能扎牢命基,可能一輩子都跨不過這一關了。
韋醉六並不多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童君樂看石宏有些不明白,索性解釋清楚:「心為之君火,而曰上昧。腎為之臣火,而曰中昧。膀胱為之民火,而曰下昧。三炁聚而為火,散而為炁,故曰三昧真火也。也就是說,至少要達到煉炁的層次,才能凝聚三味真火,這火,還只是最基本的,若論起來,三味真火之上,還有周天火,漫天漫地火,焚身三昧火,劫壞敵陰靈龜火等等,咳,跟你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你就好生照看著咱們這伙房,我和那些還沒有達到辟穀境界的師兄弟們,肚皮就全指望你了。」
石宏按照韋醉六的教導做好,韋醉六長身而起,手指在石宏胸口一點,一股熱力順著他的胸口流入體內。
「存住這一絲熱力,引導它在你體內周遊,然後慢慢冥想尾閭穴,引導著這股熱力去衝擊尾閭穴,如果有種好像踩進了泥沼中,突然陷進去的感覺,就說明你找准了竅穴。」
一些陰暗的小心思作祟,北堂奮勇並不知道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這是他後來無比後悔的一件事情。
石宏明白,這是師父在趁機教導自己修行的心態,他恭敬一拜:「多謝師尊教誨,弟子銘記在心,必不敢再菲薄大道。」
石宏啞口無言。
他順手從腳邊拎起一隻巨大食盒,打開來,將一大海碗的綠色稠粥遞了進去:「師弟慢用,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韋醉六迷惑不解的時候,北堂奮勇也在奇怪。
院門推開,影壁前面站著一名圓臉笑眯眯的年輕人,年輕人看到韋醉六立刻行禮:「師傅。」
韋醉六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徒弟機靈聰慧,一點就透,真是越看越喜歡,真是不明白,掌門師伯到底看不上他哪一點。
一股真元在他的引導之下,按照太阿煅體的基本路線正在緩慢運轉。正如鍾西河所說的,除了吸攝金元精氣的那些法門之外,這一套功法,和魔門最基本的功法「無道十日訣」幾乎一模一樣。就連鍾西河都看不出來,那僅有個幾個不同的竅穴,能夠起到什麼作用。
韋醉六站在門外,臉上掛著些欣慰:自己總算是沒有看走眼,不管怎麼說,石宏築基成功了。在沒有築基丹的情況下,七天成功,也算是一個優秀的成績。
他一頭扎進了茅房,隨即便聽到一陣雷鳴般的噼里啪啦聲。童君樂拎著那巨大食盒飛奔而回,不禁掩口而笑。
石宏不以為意。
修士逆天而上,卻要順天而為。天地陰陽,萬物秉兩儀而生。玄牝之門,正是修士所講的陰陽之始。因此,明辨竅穴就從尾閭穴開始。
在鍾西河的眼中,這套功法就是一個無道十日訣,再加上一點吸攝金元精氣的小竅門。創出這門功法的人,或許算是一個鬼才,但是絕不是什麼大才。
童君樂一點頭:「師傅我不和您說了,師弟那兒等著呢,築基的時候可不能餓著。」他說著,拎起食盒飛也似地跑了。
韋醉六帶著他進了屋內,地上兩隻蒲團,韋醉六先指著屋內左側的一扇雕花洞門說道:「後面便是茅廁。」
整整七天了,石宏的築基終於成功,在無上大道之上,踏出了堅實一步。
韋醉六一愣:「這麼多?」
「這裡是穀倉,這裡是柴房,這裡是……」童君樂一邊走一邊跟石宏介紹。到了廚房,最讓石宏吃驚的卻不是那口一人直徑的大鍋,而是鍋下面那個足有普通民房大小的一個七星灶。
……
一股股真元在石宏的經脈內流淌,他耳中升入雷鳴,洪水奔騰。在外表現,則僅僅是肌肉隨著真元的流淌,會不自覺地伸張一下,衣服也會隨之起伏几下,就好像下面有一條蚯蚓在蠕動。
石宏按照韋醉六所說的方法,引導著那道熱流一直到了背後,順著脊椎往下,去尋那尾閭穴。一次次的嘗試,卻始終沒有韋醉六所說的那種感覺。
童君樂嘿嘿一笑:「師傅,接下來我這燒火棍可就要傳給師弟了。」
灶台邊堆著一堆半人高低的柴火,每一根柴火都劈成了手指粗細。
童君樂神色肅穆,雙手捧著一物,謹慎的交到了石宏手中。
「周身竅穴乃是修鍊根本,雖然先賢早已總結出人體的竅穴位置和功用,但是身體因人而異,大致位置和作用知道了,並不代表已經了解自身。要想為修鍊打下堅實的根基,真正紮實命基,明辨自己身的穴位至關重要。」
「師弟,此物關係到我魔玄門上上下下幾十口的生死命脈,你萬萬不可輕忽。師兄將此寶物交與你,就是把整個魔玄門的基業交到了你的手上,切之切之,萬萬不可輕忽!」
師尊一再叮囑,他也僅僅是遵命照看石宏一下而已。並沒有起什麼念頭要將石宏引入門下。對於師尊,他有的是借口:起碼輩分上就不允許自己收石宏為徒。
童君樂愁眉苦臉道:「師尊,師弟這幾天,可把咱們山門內儲存的糧食全都吃光了……」韋醉六一愣,回憶起那天遇到童君樂給石宏盛飯,不由得一笑,拍拍徒弟的肩膀:「辛苦你了。」
……
總而言之,道、釋、魔三家,門派千萬,但是等級卻是一樣的,最基礎的一關便是命基,大道如廈,根基皆在於此。
石宏又有些不太肯定,摸著自己的小腹下道:「不在這裏?」
韋醉六點點頭,向石宏介紹:「這是你童君樂師兄,為師只有你們兩個徒弟。」他乾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們倆也是門內現在輩分最低的弟子。」
石宏沒有注意到韋醉六的神情,依舊興緻勃勃,尾閭穴之後,他又朝著九大命穴之一的百會穴而去。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之後,百會穴要迅速得多,只用了一半時間,一個時辰。隨後他一刻不停,繼續朝下一個命穴進發。九大命穴,一個比一個快,一共用了七個時辰就完成了九大命穴的明辨。
石宏不解:「尾閭穴?」
在他睡著的同時,他的靈魂也從身體內坐了起來。石宏想起來自己之前用靈魂錘鍊環首刀,心中一動:何不用靈魂來明辨竅穴?
石宏目瞪口呆的看著手裡的東西:黑不溜秋,後端被摩挲得光溜溜的,前端已經燒得焦黑,這,這分明就是一根燒火棍,哪裡是什麼事關整個整個魔玄門基業的寶物!
「這火候的控制,將來不論是煉丹,還是制器,都至關重要,所以才要弟子們從一開始就練習。師兄現在算是把整個魔玄門都交給你了,師弟,你好好努力吧。」
「師傅。」他將食盒裝好,吐了吐舌頭:「師弟可真能吃,今兒個一天,就吃掉了整整一斛的糧食,我看還擋不住啊。光是馬桶就換了三回了。」
石宏接過來,看了看,有些吃驚:「配料倒是平常,只是這火候的掌握,實在有些困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