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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靈魂巡山,雲紋老壺

第014章 靈魂巡山,雲紋老壺

七天之後,他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開始在院子周圍遊逛。他周圍住的都是和他一輩的弟子,晚上大家不是睡覺,就是打坐。石宏從他們的窗口飄過去,他們都好無所覺。在這些人身上,石宏沒有看到和自己的靈魂相似的什麼東西。
「師弟,莫要再練了,這一手百手拆禾的套路,只是為了錘鍊經脈,在命基階段,最多也就達到出手兩百下的地步,這是先輩們無數年總結過的,不管你怎麼練習,也不會更進一步,也沒什麼意義,我們修道之人,只要將經脈錘鍊牢固就行了……」
石宏微微一笑,噴了一口月華之後,又轉出去,繼續吸了一口回來,再噴給老壺。
說來也奇怪,燈油被清水一衝,連一點油漬也沒有留下。表面上的污垢看上去十分難以清洗,但是同樣用水一衝,很容易就洗掉了。
石宏將師兄傳給自己的燒火棍在灶膛內使勁捅了幾下,將火焰砸滅了。然後帶著棉布手套,雙手將那口大鍋拎了出來,舉著那大鍋一溜小跑到了山腳下,將大鍋往溪水裡一扔,嗤的一聲冒起一片白煙,他跳進水中將鍋翻過來洗刷乾淨。
石宏心中道:是了,師尊的靈魂,只有在修鍊的時候才能看到。
石宏乖乖出來,才猛的一拍腦袋:「快,時間來不及了。」
他吃驚的看著石宏:「師弟,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真是個天才,師傅真沒看錯人。」
他正在把玩,童君樂闖了進來,大驚小怪道:「你竟然主動去領受責罰?清運煉器廢料,你知道這苦差事大家躲都躲不開,你還自己往上撞。」
魔玄門中的靈氣,遠比外面充沛,甚至比起月下村的那座山峰也毫不遜色。
他用手指輕輕一碰木墩,嘩啦一聲,木墩散開,整整齊齊的筷子粗細的木柴散落一地。
石宏站在一旁想了想,又來到了窗外,仰天堆著皎潔玉月,深深地吞下了一口氣,潔白的月華幽幽納入口中。石宏又回到了伙房內,對準那隻老壺,慢慢的將月華噴了上去。
心中的包袱驟然放下,他爽朗一下,長身而起,拍拍屁股去找童君樂打獵去了。
他專註的看著火焰,隨著一根根木柴的加入,火焰漸漸升了起來,他觀察著火焰的形狀和顏色,以判定什麼時候應該添加什麼材料。
葉陶和顏悅色:「你還不認字是吧,走,我教你。」
一來二去,老壺對他的警惕放鬆下來,一人一壺,竟然這樣玩的不亦樂乎。石宏渾然忘記了時間,直到一縷陽光把他從伙房內硬生生扯回了身體。他猛地一拍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糟糕,大家的早飯還沒有準備呢。」
並非他有什麼不軌的企圖,只是一種單純的好奇,漫漫長夜,除了吸攝月華之外,他總要找點事情來做。
石宏飄蕩著穿過一道拱門,進了師傅的小院,西側的一個房間內,一點豆大光明。石宏潛了過去,貼著牆壁,透過窗戶,看到韋醉六盤膝而坐,雙手交疊搭在丹田之外,豆油孤燈,正在潛心修鍊。
一群魚兒圍繞在他身邊來回遊動,魚嘴一張一合,吞吃著那些煮壞了的元氣粥,一點也不怕人。
這隻雲紋老壺的造型好像一隻鈴鐺,除了那些簡單的描繪雲紋之外,再也找不到一絲裝飾,樸實無華。
大傢伙餓了一個早上,倒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也沒誰真的因為一頓飯和石宏計較。石宏自己倒是很不好意思,主動去師傅那裡領受責罰。
他自己也隱約覺察出來,自己的資質似乎並不如師傅所認為的那樣好,既然如此,那只有一條路徑:勤奮。
然而很快他就更加吃驚了,因為那一股強大的波動,竟然是來自……伙房!
韋醉六獨自住著一座兩進的庭院,泉水山竹,白壁灰瓦,精巧別緻。
石宏一撇嘴:「熟能生巧而已。」
童君樂自從把伙房正是移交給石宏之後,每日就是修鍊、打獵,他似乎對於野味有著一種可怕的鍾情,每頓一碗元氣粥,三四碟野味肉乾,有時候會加上一些相熟的師姐才來的野菜,每頓飯都吃的肚皮溜圓,大大滿足了口腹之慾,一點也沒有修士要辟穀的意思。
命基是修真的根本,明辨竅穴,乃是了解自身;錘鍊經脈,卻是為將來打下根基。經脈越堅韌,將來在修鍊之中遇到危險,保命的可能性就增大一份。
如此不斷反覆,身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的落下來,一不留神,一顆汗珠落進了鍋里。嗤的一聲,石宏一陣懊惱,狠狠地將腰上的衣服摔在地上:「倒霉,又要重做!」
這一天,煮完了元氣粥,童君樂拿著大木頭勺子在鍋邊敲了敲,噹噹作響:「師弟,這可是師兄最後一次幫你了,明天開始,你就要自己單獨煮元氣粥,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
石宏連忙過去:「師姑。」
一下午時間,累的石宏趴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自從感覺自己變得力大無窮之後,他還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下午的時候石宏就知道了:煉器廢料,看上去一隻歪瓜裂棗的戒指,卻是用數千金的金精凝鍊而成,絕對有數千斤重。他又沒有儲物的法器,只能自己扛著往後山一個專門堆放這些廢料的峽谷運。
又過了一陣子之後,他的膽子更大了一些,開始窺探師傅韋醉六。
那是一隻紫砂茶壺,也不知多少年歲了,自從石宏來到伙房它就在那裡擺著,表面上滿是油污,裏面灌滿桐油,被當做一盞油燈來使用。
石宏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效果,他像一條狸貓一樣鑽了進去,那是紫砂壺的靈魂好像受到了驚嚇,嗖的一下又鑽了回去,再也不肯出現。
他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門口,伙房的兩扇木門鎖著,那隻黃銅廣鎖還是他下午親手鎖上的,完好無損。
「該放黑豆了。」他跳起來猿猴一樣竄上了灶台,抄起一隻木斗,往鍋里倒了一斗黑豆。緊接著下來,隨手一抓,五十根木柴扔進了灶膛,待火勢起來七分左右,木柴還沒有完全燃盡,立刻又上了灶台,將半斗蕎麥倒了進去。
石宏萬分肯定,今天自己是最後一個離開伙房的。這幾天也都是他最後一個離開,伙房內沒什麼可疑的地方,可是現在……該怎麼解釋?
韋醉六在魔玄門中地位不低,畢竟當年也是被寄予厚望,中興魔玄門的人。儘管沒有完成這一目標,但是他的修為在他們那一輩的弟子之中,依舊是境界最高的。
這些煉器廢料泄了靈氣,沉重無比。石宏一個下午的時間,才將三塊煉器廢料運到後山那座山谷——那座山谷偏偏是山門之中最遙遠的一座山谷。
一股股奇異的波動傳來,有強有弱。石宏輕鬆地分辨出來:最弱小的那些,就是自己的那些師兄弟,幾乎察覺不到,他們的「靈魂」還被死死的束縛在身體內,而稍微強大一些的就是師傅那一輩,但是也只是稍微強大一點而已,靈魂雖然能夠浮在身體上,但是一樣無法掙脫出來。
韋醉六想了一下:「也罷你負責清運一個月的煉器廢料吧。」揮手將他打發了出來。
讓石宏有些吃驚的是,韋醉六的「靈魂」漂浮在他的身體上,儘管十分虛幻,卻能夠分辨出來,那就是一個「靈魂」,只是搖搖擺擺,始終無法掙脫身體的束縛。
石宏開始還著急,只想著趕快把今天的課程學完,自己好回去繼續修鍊。但是坐在師姑身邊,卻好像有一種靜心凝神的作用,片刻之後,他就老老實實的開始學習認字了。
深夜的山門寂靜安詳,儘管是魔門一支,但是在魔玄門勢弱的今天,門內唯有團結一心,一致對外,才能爭得一絲生存空間。
命基的關鍵在於明辨竅穴,這之後,便是一個漫長的蟄伏期,來對周身經脈進行錘鍊。這「百手拆禾」的套路,霸道無比,在短短一躍的瞬間便要一連轟出數百手,體內真元的運轉,對於經脈的衝擊之大可想而知。
她的聲音也不是那些糟老頭子們所能比的,清脆悅耳,如山間清泉。
石宏笑答:「怎麼,這差事到底有什麼辛苦之處,竟然讓師兄你這麼厭惡?」
然而不管童君樂怎麼說,石宏依舊我行我素,不停地反覆練習著這一枯燥的套路。
今天早上醒來,石宏體內真元汩汩流動,經脈柔韌,不但承受能力大大增加,而且彈性良好,就是突然經受住十倍的真元衝擊,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石宏在外面,韋醉六毫無所覺,連修為這麼高的師尊都覺察不到,石宏的膽子更大了,他滿山遊盪起來,除了掌門師祖所住的那一片地方不敢去之外,他幾乎將整個前山都轉了個遍。
元氣粥雖然用的都是普通的穀物,但是對於火候和材料分量的掌控要求的十分精確,哪怕是有一點雜質都不行。
石宏大為滿意,對這種僅僅是「基本功」的百手拆禾更加熱衷。
正是借用了這中強悍的衝擊力量,真元如同一柄柄沉重的鐵鎚,不斷地往複敲打著體內的經脈。
他一骨碌爬起來,飛快的感到了伙房,連忙往鍋里倒水、倒米,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童君樂第一個敲著碗走進來,很快後面三五成群的師兄師姐們也走了進來。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不敢離自己的居住的院子太遠,畢竟這裡是魔玄門,可不是月下村,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高人,看破自己的行藏。這些天,他也有所轉變,不像當初遇到大道神君時那樣懵懂,有些明白自己的靈魂狀態似乎另有玄機,也變得謹慎的多了。
他腦中靈光一閃,葉陶話在耳邊迴響起來:欲速則不達,是了,勤奮是勤奮,但是欲速則不達,修道同樣講究張弛有道,此乃陰陽之本,自己是太執拗了。
拋卻了那神秘的「靈魂」的影響力,石宏就是一個山中小子,資質平平,雖然不會差到讓人慘不忍睹,但是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但是那個靈魂給了他出奇敏銳的靈覺,他隱約感覺到,百手拆禾不是那麼簡單,深練下去,一定會有收穫。就是沒收穫,自己劈了那麼多拆禾,燒火也有用,不會有什麼損失。
他在三天之內就完成了童君樂二十一天的練習量。而這七天之內,他幾乎完成了童君樂對於百手拆禾的全部聯繫量。
童君樂看到的還只是一部分,因為他只是在白天的時候過來瞅瞅,其實夜晚石宏簡單的吸攝了月華之後,就一刻不停的開始了百手拆禾的修鍊。
「弟子遵命,弟子退下了。」
他從一旁搬來一個木墩,約莫也有水桶粗細,擺在自己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神色一片肅穆,突然五指大掌,一掌拍在木墩上。
童君樂眼皮一跳:他十分確信石宏剛才只出了一掌,這一招分明還是百手拆禾,但是正所謂返璞歸真、化繁為簡,一掌之下,木墩就被震裂,分成了百根柴禾。
童君樂將大木頭勺子一丟:「行,我知道你嫌我羅嗦了。哎,待會幹什麼?要不師兄帶你去周圍山裡轉轉,咱們打點野味,換換口味?」
葉陶只講了一個時辰,便將書卷掩上,對他說道:「行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倒是聰慧,比我預想的進度要快得多。不過嗎,欲速則不達,你先回去吧。明天這個時間再過來。」
石宏雖然覺得認字還不如修鍊百手拆禾,但是也不敢違抗,乖乖的跟在師姑身後。一陣清風襲來,鼻孔中嗅著師姑身上傳來的絲絲香氣,處身於這浩瀚山門之內,石宏一時間突然生出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來。
日夜反覆,除了白天為大家煮元氣粥、每天的修鍊時間之外,石宏幾乎所有的空閑時間,都在修鍊百手拆禾。
石宏哼著小曲回到了伙房,將那隻矇著一層厚厚的污垢的紫砂壺拿起來,將裏面的燈油倒了,用清水沖洗一下。
石宏微微一笑,指了他的眼睛一下,兩人異口同聲:「火候。」
突然,一股波動從山門之中傳來,讓石宏大吃一驚,因為這一道波動強大的出人意料,竟然能夠趕上大道神君!
而且這裏的月華似乎更加純凈,七天的吸攝下來,石宏的靈魂越發的飽滿。
他一路沖回自己的小院,關上門就開始練習。只是今天狀態卻怎的都覺得不對,劈了幾十個木墩之後,一點感覺都找不到。他有些不解的坐在門檻上發獃,天空中一隻飛鳥長鳴著掠過。
他還是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貼上了窗戶,朝裏面一看:七星灶、大鍋、柴禾、油燈、燒火棍一應物件,都照原樣擺放,根本沒動。
或許對於修真高手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對於一個剛剛打下命基不到半個月的小修士來說,這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一個成就。就算是童君樂已經將一身真元化為宗氣,也不可能辦到這一點。
童君樂說的倒也沒錯,之前的先輩們的確已經一次次的證明了,百手拆禾的套路,也就能夠將經脈提升到這樣一個檔次,對於絕大部分情況而言,這種程度的經脈強韌程度已經足夠了。
之所以經木柴劈的那麼細,就是為了容易掌控火候。
暗紅色的紫砂壺表面,描繪著細細的雲紋,簡單的夠勾勒,卻生動傳神,好似大家寫意,神似而非形似。
「你真是和那個沒什麼用處的法門卯上了?」童君樂搖頭:「師兄這還要說道你兩句……」石宏擺擺手,神秘兮兮的一笑。
他的目光從這些東西上一一掃過,突然七星灶讓他目瞪口呆,只是真正讓他吃驚的東西,並非來自七星灶,而是七星灶上擺放的一樣東西。
石宏搖頭:「不去,我還要去修鍊擺手柴禾……」
童君樂像個嘮嘮叨叨的老太婆一樣不停地和石宏說著。
石宏手指一彈,快組粗細的木柴連珠炮一樣射進了灶膛內。七星灶共有七個火口,成北斗七星狀排布,故名七星灶。此時,其他六個火口都被厚重的烏沉鐵蓋住,只留下了一個火口,上面架著一口一人直徑的大鍋。裏面淡綠色的元氣粥正咕咕的冒著氣泡,伙房內白霧瀰漫。石宏光著膀子,衣服扎在要上,露出一身稜角分明的肌肉。
他出了伙房,正要回去繼續修鍊,一聲悅耳的聲音傳來:「阿宏。」他轉頭一看,師姑葉陶臨風而立,站在一株月桂樹下,沖他招手。溫文婉約,顰顰婷婷。
……
當天晚上,石宏靈魂出竅之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取出那隻雲紋老壺細細把玩。似乎是感受到了石宏的靈魂,雲紋老壺上面也冒出來一個虛幻的茶壺影子。石宏一笑,抱著老壺出了院子,飄上山門內最高的一座山峰,盤膝而坐,雙手將雲紋老壺捧在掌中,昂首望天,開始吐納起月華。
石宏雖然在父母的「壓迫」下,認了張秀才這個岳父,但是並不代表他就真的看得起張秀才。也連帶著,他對那些報讀詩書,滿口之乎者也的人沒什麼好感,如果不是傅搏虎,恐怕他對天下讀書人也未必會有什麼好感。這是成長環境所致,倒並不是他心胸狹窄。
山門之中有一個地方傳來的波動最強大——這種最強大僅僅是相對於其他人而言,並非和石宏自己相比。那是師祖鍾西河的居處,顯然師祖的實力在山門之中是最強大的。
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石宏終於煮好了一鍋元氣粥,總算是沒有耽誤大家的早餐。
自從明白了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后,石宏每天晚上也就不再辛苦練習,而是恢復了以前的狀態:吸攝月華。
然而白天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油燈茶壺,上面卻浮起了一個虛幻的茶壺影子——那茶壺竟然也有靈魂,而且凝練程度竟然不遜於大道神君,只是好像有什麼東西羈絆著,那靈魂怎麼也無法從本體上掙脫出來。
他猛地睜開眼睛,警惕的盯著那個方向,心中一瞬間轉過了一個個念頭:是什麼人?山門之中還藏著比師祖更加強大的修士?他為什麼藏著這裏?他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我?
不過葉陶和一般的私塾先生不同,別的不說,修真無歲月,葉陶雖然是他的師姑,看上去也不過雙十年華,肌膚如雪,氣質如月,溫文婉約,雖然沒有那種一眼驚艷的感覺,但是絕對是一位知性美人,越看越覺得美麗。
石宏飄然上天,雙臂張開,閉上眼睛感覺著整個山門。在月下村的時候,當他沉浸在這種狀態之中的時候,附近山峰都在他的靈覺籠罩之下。現在,整個山門的前山都能感覺的一清二楚。
那隻老壺沐浴在月華之中,果然十分享受,它的「靈魂」也漸漸的露出了一半,壺嘴一吸,貪婪的吞噬著月華。
童君樂是分散開來的練習,石宏卻是持之以恆,幾乎不間斷的練習。這種重壓之下的累計,當量達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必然會產生一種強大的質變。
石宏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的朝伙房飄了過去。
這一招也是石宏昨天修鍊了一整天,疲憊之下倒頭就睡,靈魂接著起來再練習。一直到後來,他吸攝月華都覺得無法恢復靈魂的疲憊的那種極端的狀態下,突然之間福至心靈,衝破了百手拆禾的藩籬,一舉搭成了這一絕技。
不久之前自己還是一個懵懂的山中小子,心慕大道,卻連大道是什麼都不知道。轉眼之間自己已經站在大道的起始,機會來之不易,萬萬不可輕忽浪費。
每一口月華,他自己吞攝三分之二,用以錘鍊自身,剩下的三分之一噴給了雲紋老壺。後來漸漸發現,雲紋老壺一次吸攝不了那麼多月華,便開始慢慢減少月華的量,最後發現,五分之一的月華分給雲紋老壺就已經足夠了,他自己吞攝五分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