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東漢末》第一卷 幽州雪

第八章 劉備的憤怒

第一卷 幽州雪

第八章 劉備的憤怒

「正是正是。」劉備對剛才被劉修搶了話頭有些不快,一向對外都是由他說話的,劉修只是打架的時候才沖在前面,現在居然連這種場面上的事情也要搶了,還說得這麼親熱,真是病得不輕。他連忙搶上前去,深施一禮:「公孫兄不用客氣,以後我們同住一室,勞煩公孫兄的時候多著呢,還請公孫兄不要厭煩才好。」
劉備也道:「我單名一個備字,完備的備,草字玄德。」
劉備自失的一笑:「我哪裡會想做個博士,只是先生是我涿縣百年以來的第一個大儒,如今近在咫尺,卻不能親見尊顏,頗有些遺憾罷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筆墨,頭也不抬的對劉修說道:「大兄,你去打點水來吧,我們趕緊寫了這告身也好送上去。」
「我有嗎?」公孫瓚也不敢確定,狐疑地看著劉備,劉備猶豫了片刻,也不敢確定,只得含糊地點點頭。劉修不敢讓他們多想,連忙打岔道:「我名叫劉修,修身齊家的修,草字德然,便是涿縣人。」
三人剛把行裝收拾好,坐下閑敘了幾句,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向劉修三人欠身示禮,一邊說著客套話,一邊從抱著的一大堆木簡中取出三片交到各自的手上,笑道:「諸位新到,按規矩,請各寫一個告身,也不用太複雜,只要寫上名氏字諱,家鄉何處,讀過哪些書便可,先生要對諸位有個了解,然後好安排授課。」
「好極,好極。」劉備應聲和道,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齊聲笑了起來。
劉備笑笑:「我們不是親兄弟,只是同宗而已。德然雖然不喜歡讀書,卻有一把子力氣,打架是個好手,只是幾個月前病了一場,現在還有些迷糊,以後還要請伯珪兄多多擔待。」
劉修想了片刻,決定還是先用自己擅長的書法試試,他研究唐伯虎的時候,對唐伯虎的書法能做到幾乎神似,一般研究書畫的人都看不出來,相信在這個楷書、行書剛剛開始出現的漢代應該算得上驚才絕艷了,至於劉備會怎麼看,就不在他的考慮之中了,到時候給他來一個笑而不談的神秘感便是了。
那年輕人笑著看了劉備一眼,眼中帶了些得意:「如果已經完成了《論語》《孝經》,粗通一經,那便由先生親自授課,其他的會由先生的長子授課。你們放心好了,先生是通儒,不是那種故弄玄虛的儒生,只要你們好好用功,會有機會親聆先生教誨的。」說完,抱了抱拳,告了一聲罪,退了出去。
劉修一驚,這才想起自己又先知了,連忙掩飾道:「剛才伯珪兄和那個武軍候比武的時候不是自報家門了嗎?我便記住了。」
公孫瓚正在整理自己的床鋪,聽到腳步聲,偏著頭見劉修二人走了進來,衝著劉備笑了笑,看向劉修時,眼神卻有些複雜。他頓了一下,起身衝著劉修拱了拱手:「剛才多虧足下提醒,這才免於受傷,瓚在此謝過。」
劉修出了門,問了兩個人,這才知道這院子里沒有水井,要取水便要到院子外面的羊頭溪里去打。羊頭溪本是聖水的支流,因流經羊頭阜,所以又稱羊頭溪,而從桃林中流經的這一段,又被毛家人稱做桃溪,外人卻還稱作羊頭溪。
公孫瓚哈哈一笑,點頭不語。他從剛才的舉動看出來了,劉備雖然年輕小,身材也比劉修低一個頭,卻是兩人中的主心骨。劉修雖然人高馬大,心智卻似乎差一些,只能聽從劉備使喚。
「好,那我們以後就以字相稱了。」公孫瓚朗聲笑道。
主意已定,劉修心情好了不少,他伸手從手裡撈了幾個石頭,從中挑了兩個顏色精美的握在手中,準備留著以後賞玩,這才提著水壺往回走。一回頭,他便停住了,詫異地看著不遠處負手而立的武軍候,本能的提高了警惕。
公孫瓚對劉備印象不錯,他哈哈一笑,親熱地拍了拍劉備的肩膀:「劉兄雖然年紀不大,卻古道熱腸,身手也頗為了得,將來也是一條漢子。能和劉兄……啊,兩位劉兄同學,也是我公孫瓚的榮幸。對了,我們就不要這麼客套了,我是遼西令支人,現在在太守府做個書佐,草字……」
劉備一直站在門邊,直到看不到那個年輕人的身影,這才回到自己的席上坐下,臉上略有些失望,公孫瓚看了他一眼,一邊取出筆墨和硯台,一邊戲謔地笑道:「怎麼,玄德還想著由先生親授,將來到太學去轉一圈,做個尚書博士?」
「你不用擔心。」武軍候見他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擺擺手示意他放鬆一些:「我只是有個問題想問問你,如果不方便的話,你可以不回答。不過,我希望你還是回答得好。」
劉修也沒有多說什麼,按照指引,出了精舍,直向桃溪走去,打好了水,他沒有立即回去,在岸邊的大石上坐了片刻。他不用想都能猜得出來劉備現在在幹什麼,這一路,他已經感覺到了劉備那種隱隱的不快,不過他也不在乎,反正他也沒有興趣和這兩個不成器的傢伙套近乎,現在他要考慮的是如何和盧植套上關係,如果連盧植的面都見不著,那還怎麼想著跟他離開涿縣?
公孫瓚坐著不動,點了點頭,劉備卻起身接過木簡,面帶笑容地問道:「敢問兄台,給我們授課的會是先生的哪位高足?」
屋子裡並不大,卻是嶄新的,四周新砌的土牆上掛著新的牆帷,四張床分佈在兩側,每張床前還有一張新案、一張新席,新案還散發出新漆的味道,大概也是新準備的。屋子中央有一個火塘,一個鐵架,旁邊擺著一隻大壺,想來是燒水用的。
他忽然覺得有些詫異,抬眼看向劉修:「劉兄,你……怎麼知道我字伯珪?」
劉修眉毛一挑,剛要發作,又緩了表情,應了一聲,提起鐵架上的水壺走了出去。公孫瓚瞟了瞟劉修的背影,笑著對劉備擠了擠眼睛:「玄德,你們兄弟感情不錯啊。」
劉修知道他是說剛才自己提議比拳腳而不是比刀法的事情,估計公孫瓚現在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個武軍候的對手,只是不好意思承認而已。他學著公孫瓚的樣子,拱拱手還了一禮:「伯珪兄何必見外,從現在起,我們不僅是同學,還是同舍呢,以後互相關照也是不用多說的。」
桃溪水清澈見底,水底有很多被水沖洗得乾乾淨淨的細石,五彩斑斕,非常漂亮,浸在水中,如玉石一般滋潤。不時的有幾片桃花隨波逐流,晃晃悠悠的從水面漂過,水裡的小魚也不怕人,從水裡鑽出來咬兩口桃花,竟似在品嘗美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