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3章 進還是退？
姜風本來已經下定了決心的，被他這樣一問，反倒猶豫了。
綉青笑了起來：「為魔族開疆拓土，奪取資源？」他搖了搖頭，感嘆道，「你果然是長居深山，對外面的事情知道得太少了。你要記住一件事情，黑暗力量的屬性是什麼樣的！」
姜風的目光沉沉，一時間竟然拿不定主意。
他這是在示好，姜風也沒有拒絕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道：「多謝了。」
事實也差不了太遠，在裏面等著他的，是一個心思莫測的魔君。
綉青帶著姜風往幽冥宮走，一邊走一邊道：「雲夢軍的戰鬥方法比較特殊，過兩天，我會跟冰靈陛下申請一下，讓你跟雲夢正式對戰一次……」
姜風搖了搖頭道：「沒多久，不過當時其實也有點取巧，那個魔帥並不完全……」
苦盞來了就走，姜風和綉青都沒有發現還曾經有其他人來過這裏。
綉青看出一些不對，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姜風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他發現自己竟然差點忘記了一件事！
他剛剛做完，遠方就出現了人影，片刻後到了他身邊——
這是一個墳墓，雖然簡易，但也完全不像魔族的行為。
他信口問道：「我對魔域的事情不是太熟悉，有一件事情很奇
綉青意味深長地道：「而且近百年來，魔軍的性質又有了一些改變……」
幽魂族性質特殊，魔族的肉體對他們沒用，他們只能吸收魔核里的力量。所以他們很乾脆地挖出了戰魔的魔核，在地面上擊出一個大洞，就把屍體全部埋了進去，蓋上了土。
綉青一驚：「用了多久？」
綉青看出了姜風的臉色，微微一笑道：「這是冰靈陛下的命令，跟荒魔法無關。她說，魔族跟野獸還是應該有些不同的……」
綉青道：「黑暗力量陰冷、孤僻、暴戾、混亂。它的屬性註定了魔族應有的特性。絕大多數魔族，都不知他人為何物。他們只是靠著貪婪與吞噬的本能，去掠殺人類，去奪取資源的！他們為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人！」
姜風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先回去，設法跟冰靈談妥葉宵的事情，於是點了點頭道：「嗯，那就走吧！」
姜風其實是個人類的大秘密！
綉青正急著回去見冰靈，姜風卻站住不動了。他一皺眉頭，轉頭看他：「你在幹什麼？趕緊走啊！」
姜風的身體頓時一僵，很快，他吸收了這道信息，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黑梁有些意外地問道：「大人，現在嗎？」
黑梁的耳朵一動，也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連臨別行禮都來不及，身形一閃就消失了。
姜風道：「戰魔不是在為魔族開疆拓土，奪取資源嗎？為什麼你也好，冰靈陛下也好，都像是不怎麼看中他們的樣子？」
他嘴上說著可惜，臉上卻沒什麼多的表情，把魔核還給姜風道：「這樣就好，我們總算是完成了陛下的命令，走，帶上屍體，我們回去吧！」
綉青點頭道：「是，陛下在琉璃城威嚴很重，很得魔族尊敬。平時不是有什麼大事，他們都不敢靠近騷擾的。」他輕蔑地一笑，道，「也就是那些粗魯的戰魔，才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把陛下的威嚴放在眼裡！」
她會怎麼做？
他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宮殿，眼神依戀溫柔，道：「別說了，趕緊進去吧，陛下在等著我們呢。」
姜風很想繼續聽，但綉青無意再說下去了。
他臉色微變，不敢相信地問道：「全部都在這裏了？」
但他的反應很快，還沒等綉青發現，就再次恢復了原狀，若無其事地環視四周，道：「幽冥大道平時都很安靜的樣子。」
新鮮魔核跟陳年老核是不一樣的，綉青一眼就
近百年來？天命君掌權之後？
很快，他們就踏上了回程的路，回去之前，他們還繞了個道，把山頭上的魔族也全部埋了起來。
姜風站定腳步，凝視幽冥宮，這段時間與冰靈相處的回憶一一滑過他的腦海。
但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教學過程里，姜風卻從側面窺見了冰靈這個人，看見了這個與普通魔族截然不同的魔君！
他立刻配合地點頭道：「大人，那邊我們隨時在監視著，據現在傳來的消息，那些人類停留在臨淵城還有些事情，暫時不會離開。如果您有急事，還是先處理了再過去比較好。」
如果現在去了臨淵城，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說不定就會錯過大事。
黑梁非常機靈，一看他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現在，在姜風眼裡，深沉卻又華麗的幽冥宮就如同一個怪獸，正張開大嘴，靜靜地等著他，隨時準備把他吞噬進去。
現在是進去，把自己的身份坦露；還是為了安全，轉身就走？
正是綉青和他的雲夢軍。
姜風頓了一頓，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嗯，我也認為應該是這樣。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才是首要的。
姜風這才回過神來，看似要快步向前，其實卻側過一步，踩上了地面上的一塊黑色印記。
苦盞來為戰魔復讎，卻被冰靈擒住。
他的笑容還沒有徹底釋放出來，就突然僵在了臉上。
固靈珠只有三個月的效用，現在眼看著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他必須要找機會跟冰靈 說這件事，至於是直接說還是另找其他借口，他還沒想好。
頓時，他感覺到腳下一陣灼熱，一股信息直接透過皮膚，湧入了他的身體！
姜風沉默片刻，緩緩點頭。綉青說得沒錯，他不能把人類的情況套用在魔族身上。
以姜風現在的力量，可以與魔帥為敵，甚至幹掉他，但面對魔君，只有送死的份。
說著，他大步邁出，向著幽冥宮走去。
綉青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多說什麼。
當時地底其實是另一個空間，任何人都不可能在下面逗留太久，要在那種情況下解決戰鬥，那得有多快？
雲馬行動極快，雲夢軍也是訓練有素。
姜風好像想正面看清幽冥宮一樣，往旁邊走了兩步，眼睛凝視著前方的宮殿。
姜風張開領域，淡淡的電光一掃而過，把附近刺影族可能留下的氣息全部一掃而空。
姜風沉吟著點頭，剛要
姜風正在與黑梁對話，決定前往臨淵城。
他的手撫上胸口——葉宵！
說著，他毫不吝惜地掏出那顆魔核，遞給了綉青。
姜風微微一笑，點頭道：「嗯，我沒事。戰魔已經全部被消滅，不過這裏的屍體只有一部分，還有一些留在了地底。」
姜風道：「他在地底偷襲我，被我反過來幹掉了。」
兩人相處機會不多，沒談過什麼私事，基本上全是公事公辦。
姜風一凜，轉頭看他。
姜風又是一陣沉默，搖頭道：「沒有，我們走吧！」
綉青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沒事吧？」
而他面前，整整齊齊地躺著數十具魔族的屍體，全部氣息斷絕，顯然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冰靈讀取了他的記憶，知道了很多事情，這其中就包括——
他的腳從剛才那個黑色印記上移開，離開的時候，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綉青深吸一口氣，上下打量了他一陣，道：「我猜到他們不是你的對手，但這速度實在……」他沒有說下去，又掃了一遍魔屍，問道，「之前我還看見一個魔帥？」
接著他立刻看清了，姜風身上的衣衫稍有破損，但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血跡，顯然沒受什麼傷。
綉青道：「你說。」
冰靈已經知道他是人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