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一卷 清河縣

第084章 陰謀

第一卷 清河縣

第084章 陰謀

這一去,來來往往,就走了有兩個月。等回來時,已是政和二年三月出頭了。武松先去知縣面前交納了回書,知縣大喜,頒了賞賜,不在話下。
李外傳等魯、張二人吃得差不多了,才笑道:「二位兄弟,現在可以說了吧?那西門大官人是怎麼個外君子內小人的樣範兒?你們又撞破了他的甚麼隱事?」
張勝嘆道:「李大哥你有所不知,是小弟二人走了背運,不合撞破了一個人的隱秘事,因此才吃他打了一頓。要不是咱們弟兄腿腳靈便跑得快,只怕墳頭上的草,也長出來多時了!」
魯華冷笑道:「李大哥莫非忘了那個號稱『崗上老虎,崗下西門』的西門慶?」
張勝便道:「我們兄弟這些年改邪歸正,是李大哥你親見的;那西門慶改過向善,李大哥你親眼見到了沒有?」
那買賣人打扮的一抬頭,便「呵呀」一聲:「原來是魯華、張勝兩位兄弟!」忙招呼著酒肆里小二哥添菜添酒,又送上兩副杯筷來。
魯華乜斜著眼睛,把玩著酒杯,冷冷地道:「李大哥,酒可以亂喝,話可不能亂說,我兄弟兩個雖然不成器,但那潑皮無賴的勾當,也早悔過多時了,你這麼說,是何道理?」
那張勝卻是嘆一口氣:「李大哥又不是外人,魯兄有什麼好隱瞞的?不瞞李大哥說,我們兄弟之所以離了清河,是吃人給打了!」
李外傳「咦」了一聲:「兄弟,你這話里卻有古怪!今日無事,何不便來仔細說道說道?」
說著,這小廝就直撅撅地拜了下去,慌得武大郎急忙攙扶。
耳中只聽魯華「呸」了一聲,喃喃罵道:「我們兄弟都是知機的,怎麼會招惹知縣相公?」
李外傳便道:「這卻作怪!若不是知縣相公,誰又能給二位兄弟氣受了?」
武大郎和武松聽了面面相覷,武大郎沉吟不語,心上便有幾分允意。
武松出了縣衙,便進了縣衙附近的一座酒肆,坐在座頭上時,心中暗想:「為了這一趟勾當,沒能同哥哥一起過年。三月十二卻是哥哥的生日,這一回卻是無論如何不能錯過了!」
武大郎見西門慶送來的是他慣騎的白馬,早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口口聲聲說「收不得」。
李外傳笑道:「我過了年,剛到東阿販了些驢膠,聽到這幾日咱山東八府傳一句話,叫做『東阿驢膠,陽谷虎皮』,因此便來陽谷縣開開眼界,若有福能見上那打虎英雄一面,回了清河,也能在親戚朋友面前砍砍大嘴。」
正自斟自飲盤算著買什麼禮物時,酒肆外又進來一人,打扮得象個商旅的模樣,就在武松旁邊的桌子上坐了,叫酒叫菜,吃喝起來。
魯華便「哼」了一聲:「那等外君子內小人的奸詐之徒,不結交才是李大哥你的福份!」
歲月如流,不覺早進了臘月。陽谷縣知縣自到任二年半已來,颳了好些錢,想要派人送上東京親眷處,跑官使用,又怕半路上被人劫了去。現在這些強盜,連蔡太師的生辰綱都劫了一年又一年,何況是自己這個小小的知縣?
武大郎急忙帶著武松接出來一看,卻見玳安手裡牽著韁繩,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裡。陡然見了武松,那小廝頓時唬了一跳,獃著眼道:「我的天!原來這位就是咱們清河縣的打虎英雄?若黑天站在街上,不知道時一頭撞上去,腦袋上也吃撞一個大疙瘩!」
武松聽到「好拳棒」三字,便斜了眼打量一下,卻見那魯華張勝二人,果然都是練家子出身,不過卻也高不到哪裡去,便轉過身,繼續喝自己的酒。
李外傳先「呸呸」連聲:「剛過了年,說甚麼倒運話!」又說道:「我不信清河縣有人如此心狠手辣,竟然逮著了人,往死里打的!二位兄弟之言,未免太過!」
卻聽那李外傳又問道:「倒是你們兩個,一直在清河廝混,今天怎麼跑到這陽谷縣來了?」
三寸舌牽生死索,一張口陷是非坑。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武松雖然見了白馬神駿,心上不由得喜愛,但他卻是個義烈漢子,只是搖頭道:「君子不奪人所愛。何況我武二和西門大官人並沒多大的交情,若貿然收了這匹馬,卻叫人心上怎能過意得去?」
酒菜送上,這魯華面上才有了些笑模樣,當下便不管不顧,和張勝埋頭大吃二喝起來。武松也叫了兩角酒,一盤熟牛肉,慢慢地咀嚼著。
玳安道:「是我家公子讓我把白馬送過來的!」
門帘一掀,又有兩個人進來,一見那個買賣人,眼前一亮,便往那人左右兩邊一坐,笑道:「李外傳大哥,一個人吃酒,卻是好興緻!」
李外傳便一抖手,向張勝道:「張兄弟你看看,這魯兄弟心眼最小,只是抓著我一句錯話兒,就演義出這一堆無賴泥腿的市儈言語來——難道非要哥哥給你下跪不成?罷了!罷了!——小二哥,再打三角酒,鋪排些好菜來!」
玳安一聽,如釋重負,急忙把韁繩往武大郎手裡一遞,念佛道:「哎喲喲!小人的終身大事,這回可算是妥妥的了!武星主您老人家是個積德行善的,我來給您叩個頭兒!」
有了白馬代步,接下來的日子,武松從陽谷到清河也走得勤了,到後來清河縣人一聽到白馬清脆的蹄聲,就知道是打虎英雄來了。玳安只要一聽到打虎英雄來了,就會拿上一口袋料豆去武星主那邊看白馬,武松有時便問他一些有關西門慶的閑事,玳安隨口答著,武松低頭沉思
李外傳把酒杯一放,嘆道:「人家是轉世天星,我哪有那個結交的福份?」
武大郎一眼看到玳安手裡牽著的,正是西門慶自己騎的那匹白馬,心中便是一怔:「玳安,你怎的把西門仙兄的坐騎給牽來啦?」
武大郎一聽覺得有理,便點頭道:「我看可行!」
魯華嘟囔道:「我兄弟兩個是無賴手段出身,嘴裏能有甚麼實話出來?若惹得李大哥生了無明,動了憤怒,再把我們兄弟打一頓,那豈不是才離清河虎口,又進陽谷狼窩,羅鍋仰天摔一跤——兩頭都不著實了嗎?」
李外傳「哦」了一聲,舉杯就口,一時卻不說話了。
猛然間想起武松,財物若有打虎英雄押送,自然是千妥萬妥了。於是使喚武松到衙內商議一番,決定明日早行。
魯華便支吾道:「嘿嘿,若不來陽谷,怎能碰上李大哥?來來來!小弟借花獻佛,敬李大哥一杯!」
玳安急忙舌燦蓮花:「我家公子說了,送出了白馬,俺家還有黃馬,足可代步。而武二爺騎了白馬,每快上一刻從陽谷到了清河,親人相聚的時間就多了一刻,豈不是好?」
武松聽著心中一動,思忖道:「又是這個西門慶!」他這時酒意已有了三分,便留意起那三人的言語來。
魯華一抹嘴,說出一番話來,武松聽在耳中,卻由不得濃眉倒豎,虎目圓翻,卻讓清河縣裡,起一縷衝天殺氣;鮑應村中,添幾條入地遊魂!這正是:
李外傳訕笑道:「是做哥哥的失言了,自罰三杯!」
李外傳便奇道:「兩位兄弟都是好拳棒,不去掃惹別人已是萬幸,別人誰來敢撩撥你們?莫不是衝撞了本縣的知縣相公,才在屁股上吃了殺威棒?」
玳安趴起后,便笑道:「武星主,這馬現在已經是你的了,你想送誰,便送誰去吧!」唯恐武家兄弟反悔一樣,這小廝說完了撒腿就跑,那金命水命、走投無命的樣子,反倒惹得武家兄弟一陣好笑。
玳安急了,來時西門慶千叮嚀萬囑咐,若武松不收馬,就不把小玉許配給自己了。一時間急中生智,對武大郎道:「若武二爺心裏過意不去,那這匹馬就送給武星主吧!若武星主心裏也過意不去時,便在明後天的功德炊餅拍賣錢里,把出幾百貫來,就當是買馬的錢,豈不兩便?」
酒肆里小二哥聽著,便含笑向武松這邊看了一眼,卻被武松伸手一搖,小二哥便吐了吐舌頭,不敢多嘴了。
魯華問道:「一年多沒見李大哥,卻不知又到了哪裡發財?」
喝了三杯,李外傳忍不住問道:「我這兩年來,聽說那西門大官人自地府還魂后,改過向善,舍糧舍葯的,已經做了個好人。想必是二位兄弟把那無賴手段,使到了他的身上去,因此才惹他生了無明,動了憤怒,以致於出手教訓了兩位兄弟,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