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二卷 孟州城

第024章 惡犬狗苟

第二卷 孟州城

第024章 惡犬狗苟

那青蠅人前顯貴,傲里奪尊,一時間滿面得色,在台口向四下里抱了一回拳,轉過頭笑眯眯地說道:「新姨娘,看你的了!」
台下西門慶和武松對望一眼,心頭都是冷笑:「雕蟲小技,也敢人前出醜!」
鈴涵氣得頭都暈了,飛身而上,劈面就是一掌,恨不得一掌就摑下這苟且苟偷生的滿嘴大牙來。掌影飛過,這苟且卻是向後一仰身栽倒,倒象是被鈴涵這一巴掌給颳倒了。
西蘆棚那邊就有捧哏的喝起彩來:「好一個劉海灑金錢,一錢滅香頭哇!」
台下西門慶笑著跟武松道:「二哥,這位鈴涵姑娘是把這擂台當成雜耍場子來表演了!」武松含笑點頭。
施恩站在蘆棚口,冷笑道:「狗竊偷生,苟且苟偷生,原來是你這廝!當年你在我快活林作案,被我抓著了,念著江湖義氣,我沒把你送官,只是斷了你一根手指給你長個記性,勒令你從今以後,不許踏入我快活林一步!沒想到你今日破誓重來,卻是好大的膽子!」
正後悔間,早已鬥了十余個回合。鈴涵賣個破綻,乘著青蠅一拳走空收不住勢的機會,一腳踢在他後背上,嬌叱一聲:「去!」那青蠅雖然沒長翅膀,卻也是騰空而起,舞手舞腳的直向擂台前面的人堆里栽了下去。人群向左右一分,「咣當」一下,這青蠅摔了個平沙落雁,抱著屁股在那裡哀鴻遍野起來。
台下眾人看時,卻見那青蠅指揮著,把一枝大拇指粗的大香點了起來,豎在擂台的東邊,他自己遠遠地站在西邊,笑著向鈴涵和台下拱手道:「小人不才,平生最精的是暗器功夫。各位都看到那枝香了吧?小人這便背轉身去,等再轉過身來時,一出手,便要將那香頭打滅,新姨娘你若能學著咱來一遭兒,就算是小人輸了,如何?」
那青蠅便抖擻精神,大叫一聲:「各位鄉親父老上眼!」說著便背轉過身去。只見他象蛤蟆鼓肚子一樣調息三口,猛然間一回頭,揮手一道黑影飛出,叫一聲:「著!」眾人耳輪中就聽「啪」的一響,那香頭還真讓他打滅了,就見台上一個鐵鑄的大錢,在那裡滴溜溜的亂滾。
這時,台上的鈴涵已經往擂台東邊遠遠的一站,台下的觀眾也都流水一樣往東邊擠了過去,都想佔個寬暢一些兒的視角,好把這飛刀斷香頭再釘香頭的神乎其技看得清楚些。僧多粥少之下,無數人便嚷嚷起來:「這裏看不到哇!這裏看不到哇!」
那姓苟的出了西蘆棚,直到擂台邊上,一個旱地拔蔥,縱身跳了上去,身形起落間,甚是沉穩。西門慶看得分明,心中想道:「此人比那青蠅可是要強多了,這一場爭鬥,鈴涵姑娘要贏,只怕沒那麼容易!」
這青蠅看到鈴涵上台,向西蘆棚那裡看了一眼,拱手笑道:「新姨娘,小人可沒得罪過你呀!今日何必來尋小人的晦氣?」
施恩聽了這一番顛倒黑白的犬吠之聲,只氣得他滿面焦黃,擂台上的鈴涵也是怒不可遏,嬌叱道:「狗奴才!閉上了你那臭嘴!」
這青蠅雖然臉皮甚厚,但拳腳上的功夫卻是甚薄。他原本以為,鈴涵一個女孩子家,縱然暗器玩得再有技巧,但說到拳腳功夫,未必便是自己的對手。但一交手之下才發現,鈴涵的拳腳功夫雖然只是江湖上草台班子的水平,但比起他自己來,還是要大大的高出一截,青蠅忍不住心中暗暗的叫苦:「早知如此,我爭這口閑氣作甚?洒洒利利的如約認輸,豈不顯得瀟洒有風度?」
便有一個五短身材的漢子站了起來,向張團練拱手道:「大人,讓小的上去教訓教訓這個丫頭!」
眾人大聲鬨笑起來,笑得那青蠅面紅耳赤。便有人高聲問道:「鈴涵姑娘,你要怎樣打,才有別於那等沒見過世面的鄉下手段?」
台上鈴涵冷笑道:「你先打來!」
那青蠅臉皮甚韌,聽著鈴涵損他,卻是絲毫不動聲色,只是笑道:「我秦英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得罪張大人的新姨娘啊!不如,咱們文比吧!」
那苟且冷笑道:「施恩,你仗著你爺的勢力,獨霸在這快活林,天大的肥肉都你一個人吞了去,江湖上的朋友們,連口涮鍋的湯水都喝不上!嘿嘿!你知道你這一路走來,得罪了多少人嗎?虧團練張大人還敬你是英雄,把你當朋友,誰知你竟然坑兄害弟,只圖上下兩個巴痛快,就勾搭起張大人的新納小妾來,象你這等好色行子,我江湖好漢人人得而誅之!姓苟的不才,今天就是來替張大人出氣的!在這擂台之上,便要你們這一對姦夫潑婦的好看!」
鈴涵站向台口拱手大聲道:「小女子不才,也打個香頭讓各位仁人君子瞧瞧!不過卻不是這般鄉下打法!」
鈴涵一聽「新姨娘」這三字,只激得姑娘蛾眉倒豎,杏眼圓睜,揮手一個耳光就摑了過去。那青蠅早有防備,晃身輕飄飄後退,嘻笑道:「新姨娘,這是擂台,怎能把出這等鄉下手段來?」
給張團練打頭陣的秦英是個大麻皮,一張臉象缺斷了的藕根頭一樣,七大八小,深深淺淺,都是層層疊疊三環套月的麻子,膽小的人看著害怕,膽大的人看了噁心,因此江湖好漢不叫他秦英,只叫他青蠅,除了諷刺他長得寒瘮之外,還罵他人品不好,愛追腥逐臭。
鈴涵這一手雙暗器的功夫一露,技壓擂台,把那青蠅比得抬不起頭來。那廝惱羞成怒之下,便大叫道:「臭丫頭!暗器傷人,算什麼本事?來來來!你我拳腳上見真章!」
人來絕處方拼智,事至危急才顯功。卻不知勝敗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西蘆棚那裡趕緊出來兩個小廝,把青蠅連扶帶拽的弄回去了。一路之上,噓聲四起,西蘆棚人人臉上無光。
雖然一片混亂,但鈴涵絲毫不為台下亂象所動,清朗的目光緊緊地盯住了西邊燃燒的香頭,突然間一甩手,嬌喝一聲:「中!」一道流光電閃而出,緊接著又是一道。
鈴涵聽到「擂台」二字,壓了壓心頭火氣,大聲道:「青蠅,誰不知道你這廝趨炎附勢,是個天生的走狗材料?來來來!要擂台比武,這便放馬過來!」
眼看鈴涵一退再退,已經退到了擂台邊兒上,如果再退一步被逼下擂台,那這一場比武就算是輸了。那苟且精神一振,「汪汪」大叫著助力,騰起一路剪刀腿來,瞬時間擂台台口處,全被森森腿影籠罩。
還未等台下眾人喝彩,卻見那苟且躺在地上,雙足已經飛踢而起,就象癩皮狗在地上打鬥一樣,雖然姿勢可笑,卻是凌厲狠辣,兼而有之。鈴涵猝不及防之下,只得向後連連飛退,那苟且更不站起,身子在地下連翻帶滾,追著鈴涵連連進擊,一雙腿上挾風帶電,踢得如影隨形。
那張團練急忙回禮:「有勞苟兄弟了!」
鈴涵冷笑道:「怎麼文比法兒?」
鈴涵這時已經收起兩柄飛刀,一聽青蠅撕破臉皮了,冷笑道:「正合我意!」二人往擂台中間一闖,便交起手來。
西門慶笑著點頭道:「還好!這擂台的木板耐燃,否則這一香頭上去,還沒等大家喝彩幾聲,這擂台就先燒成火焰山了!」
此時的鈴涵,已是閃無可閃,避無可避,除了跳下擂台外,實無第二條路可走。這正是:
苟且苟偷生轉回頭來,衝著鈴涵冷笑道:「嫌我老苟說得難聽?你和那施家小子做的好事,就不怕難看了?嘿嘿,你還戴甚麼面紗?你那臉早該不要了才是!來來來,放馬過來,讓我老苟好好替張大人教訓你,你才知道甚麼是個婦道!」
卻見那跳上擂台之人往台口一站,看也不看鈴涵一眼,只是向著東蘆棚,揚起了缺了一根食指的右手高聲叫道:「金眼彪,姓施的,你還認得我苟且苟偷生嗎?」
當下鈴涵便自撿了一枝香點燃了豎在西邊,自己卻從腰間摸出兩柄鋒快的柳葉飛刀來,在手心裏東拋西轉,只是一個小小的花活兒耍下來,便見操控了得,台下又一陣喝彩。
青蠅一揮手,西蘆棚里張團練的管家一努嘴兒,就有幾個小廝跑上台去,青蠅附耳都一一吩咐了,那幾個小廝下去,不一時,將諸物置辦妥當,拿上台來。
鈴涵把兩柄飛刀隱在腕后,抱拳道:「小女子這兩柄飛刀,第一刀出手,要削斷香頭;不待那香頭落地,第二刀飛出,卻要把那香頭釘在後邊的板壁上,香頭還不滅。」台下眾人聽見鈴涵說得新奇,無不精神一振,便助起威來。
台下東邊的人眾中突然一寂,然後山呼海嘯般喝起彩來:「好飛刀!」原來鈴涵第一刀出手,將香頭自寸許之下輕輕削斷,第二刀接踵而至,電光石火間正穿過即將下墜的香頭,將香頭釘在擂台後的板壁上,香頭果然不滅。
武松也點頭道:「這姑娘飛刀手法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