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二卷 孟州城

第057章 刀不留頭

第二卷 孟州城

第057章 刀不留頭

張團練大張了嘴,便想大吼一聲:「來人啊!」武松看得分明,哪裡容他有呼叫的機會?閃電一般,身形早已欺上,楊家寶刀流光拋起一道扇弧,一道血泉沖得張團練的人頭直飛了起來。
張都監嘆息道:「可惜,若能連著西門慶的腦袋一遭兒送過去,威懾力豈不大了好多?只可恨,那廝卻是個最乖覺的,見勢不妙,他就學蜈蚣長上一百隻腳,跑掉了!」
卻有隱憤通地火,且看烈焰煉姦邪!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張都監、張團練、蔣門神一直轉頭,卻見三五枝畫燭熒煌,一兩柱月光明朗,正照出了胡梯口邊,神鬼一般站著的兩條漢子,手中兩口寶刀青光如電,正向著這邊冷笑。
武松笑道:「三弟,你不愧是三奇公子,還是這般憐香惜玉。」
那兩個丫環只說是自己在背後的抱怨被人聽去了,唯恐這人翻舌,說給張都監聽時,便是好大一場禍事,都慌得跪了下來,頓首道:「奴婢該死,還請哥哥開恩,莫要告訴老爺!」
張團練又道:「西門慶和武松一逃一死,那金眼彪施恩就是沒了爪牙的老虎,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來?那座快活林,早晚還是咱們兄弟的!」
武松早已將後窗窗戶推開條縫兒,見四下無人,身子翻起,如靈貓小鼠一般從窗中鑽了出去,西門慶也跟著溜出,回頭將窗戶關死,再加上閂好的門,現在這間屋子已經成了一個密室,誰也進不去了。想要發現不對,只能等明天。
西門慶笑道:「放心,今生今世,你家老爺也不會責罰你們了!」
張都監笑道:「此事從長計議。明日我先尋個由頭,把那老管營監起來,也不愁那施恩不雙手奉上快活林,替他老子買命。只是那老管營持身甚正,沒甚破綻好捉啊!兩位兄弟也幫哥哥費費心,看哪裡能栽他一贓?只要有一絲縫隙,咱們就有了著力處!」
那兩個女使,正口裡喃喃訥訥地怨悵,卻聽背後門呀的一聲開了,然後有人走進來笑道:「莫急莫急,那兩個客人和你家主人,馬上就要挺屍了!」
張團練雖然已是十分醉了,但聞言還是罵道:「你這主意,直是放屁!那幽冥地府,也是人隨意可以去的嗎?嗯?等等!你是哪個?!」
張團練和蔣門神便出謀劃策起來。一個說欲取先予,派人去給老管營送禮,遞上一筆他拒絕不了的錢,就是閻羅王的催命符;一個說不妨去收買他的家人,往他家裡塞上些犯禁的東西,作用得好了,連家都能給他抄了。
張團練大著舌頭道:「任他武松再英雄了得,兩隻手上了枷,還不是任咱們宰割?我安排防送的公人把那廝人頭割了回來,只推是強盜殺了,卻讓蔣兄弟的弟子明天把人頭悄悄掛去快活林,也算是給那些刁民一個警告——敢擋咱們弟兄財路的,都沒有好下場!聖人也曾經曰過的,殺雞就是要給猴兒看!」
二人一路低聲說笑著,趁著窗外月光明亮,一步一步踅入堂里,徑往鴛鴦樓胡梯邊來。聽得樓上隱隱約約,有人笑語,西門慶和武松打個手勢,二人潛行的虎一樣,悄無聲息地直摸上了樓。
西門慶抖手道:「扯蛋啊!真憐香惜玉,會把兩個女娃娃背捆成對蝦嗎?」
西門慶一手抄住,悠然向鍾壁內部吹了一口氣,其聲嗡然,西門慶笑道:「好銅,倒是鑄錢的好材料!」說著,輕輕將銅鐘往桌上一放。
到了胡梯口邊時,西門慶和武松都收住了勢子,傾耳靜聽。卻聽蔣門神口齒不清地道:「此時此刻,小人的徒弟也應該到了飛雲浦深處了吧?那裡地勢隱秘,不拘撿哪個犄角旮旯,四個收拾一個,也對付了那武松!」
吹熄了廚房中燈火,西門慶回頭向武松笑道:「妥了!縱然十月天冷,這兩個小女廝兒便是被捆上一夜,這裡有灶有火的,也是不會受風寒的了。」
藉著月光,西門慶和武松很快就找到了那個通往鴛鴦樓樓上的銅鈴。兄弟二人相視一笑,西門慶抄起桌子上割肉的一柄匕首,揮手擲出,刃鋒正好將系著銅鈴的繩子割斷,銅鈴悄無聲息地從天棚而落。
「武松!西門慶!!」三賊不見則已,一見之下,只驚得魂飛天外!張都監便把腳去踩那道銅鈴機關,結果把靴子底兒都磨沒了,也聽不到鈴聲一響。
武松輕輕巧巧,伸手摘過張團練人頭,冷笑道:「明日若能將人頭掛去快活林,也能給那裡的人民一個鼓勵——凡是貪贓枉法、殘民自逞的贓官走狗,只要今日有一夫振臂,明日就會有萬眾相隨,你們統統不得好死!」這正是:
蔣門神便道:「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有恩相為小人做主,必能將那西門慶捉到,那時把他零割碎剮了,方稱小人心愿!」
兩個丫環聽西門慶說得古怪,聲音又陌生,正想抬頭,早被西門慶手起掌落,在後腦的玉枕穴上輕輕一劈,兩個丫環就暈了過去。西門慶順手抓過兩條麻繩,將兩個丫環縛成了一串兒,然後撕開抹布,將二女的嘴堵了個嚴嚴實實,笑道:「今日算你們倆運氣!」提起來往灶台角后一放。
正說得熱鬧,去聽一個聲音道:「這些法子都太費事,不如三位直入幽冥,在十殿閻羅面前告上一狀,就說那老管營老奸巨猾,雖然霸著官位,卻不貪贓枉法,摳掐百姓,是官員里的無恥敗類,若能將他因此鎖入幽冥,豈不是天大的美事?」
轉過屋廊,卻見前方燈明處正是廚房,武松向西門慶打個手勢,二人分左右踅了上去。只見兩個丫環,正在那湯罐邊埋怨著:「伏侍了一日,兀自不肯去睡,只是要茶吃。那兩個客人也不識羞恥,噇得這等醉了,也不肯去挺屍,只說個不了,累我們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