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086章 兩計

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086章 兩計

聽了西門慶的話,梁中書、李瓶兒齊齊震驚。西門慶卻又向李瓶兒道:「如此一來,你們公母倆不歸朝廷管,不受蔡京轄,世傑兄休了惡婦,另起爐灶,何等其樂融融啊?哈哈哈……」
梁中書在旁聽著,心如芒刺,起身向西門慶一揖,懇求道:「梁某不幸,家中牝雞司晨,弄得乾綱混亂。西門兄是天星轉世,有神鬼莫測之機,求兄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念魚情念水情,就使個妙計,成全了我和瓶姐兒吧!」說著撩衣拜倒。
剩下樑中書呆了半晌,慢慢起身向西門慶深深一揖。
再次坐定,西門慶款款道:「世傑兄之事,我知之久矣。你少年進士,胸懷經天緯地之才,定國安邦之志,娶了蔡京的女兒,是良機也是危機,若不是她,你哪裡能輕易做到河北留守?可有那婆娘在身邊掣肘著,世傑兄你施政再清明,終究百姓還是無望!」
坐定后,西門慶第一句話就是:「世傑兄,再有三兩日,你就要回去了,那時尊夫人必然同行,如此一來,你要置瓶兒姑娘於何地啊?」
就在這時,西門慶飄然而至,梁中書不見不行。
雖然不是「此間樂,不思蜀」的劉後主,但梁中書還是覺得黯然神傷,雖有李瓶兒百般寬解,依然不得開懷。
西門慶壓低了聲音:「既如此,你附耳來!」
只因謀多思宛轉,卻為義重竅玲瓏。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西門慶冷哼道:「這番話,只怕連你自己都不信!你那位夫人是何等角色,眾人皆心知肚明——瓶兒姑娘跟了你去,在她是情深義重,捨生取義,在我們看來卻是羊入虎口,一去不回——梁世傑,我不信你執掌河北四鎮,卻連這星兒眼力都沒有!」
西門慶笑道:「你在博州東昌府,文有清廉知府,武有沒羽箭張清,全力推行善政,也不知截流了我梁山多少民心!可知維穩的一流境界,就是實行廉政,可惜,知易行難啊!」
李瓶兒啐了一口,紅著臉轉身而走,心中卻是深以西門慶之言為然,只盼梁中書能答應了,從此二人雙宿雙飛,豈不美哉?
李瓶兒在綉幕後聽著,自然是喜心翻倒,但西門慶卻悠然道:「只怕嘴頭不似心頭——世傑兄,我來問你,若你們三人同歸大名府後,你卻當如何安置?你們家的齊人之福,卻不是那麼好享的!」
梁中書催促道:「西門兄休要吊在下胃口了,便請和盤托出!」
梁中書聽著,亦是一聲長嘆。旁邊的李瓶兒卻等不及了,插口道:「西門大官人,相公他在向你求計,你怎的說到甚麼莫名其妙的維穩上去了?」
西門慶笑道:「嘿嘿!世傑兄這馬屁拍得忒也過了。我這一計說出,你卻休要捨不得!」
西門慶一攤手:「看!捨不得了吧?」
西門慶悠然道:「世傑兄,你是有治政大才的能員!若身邊無掣肘,河北四鎮民心安定,將士用命,邊關汛地定然穩如泰山。今日依我之言,正是你大展雄才的機會,男子漢大丈夫當斷則斷,不可錯過!」
梁中書頹然嘆氣,低了頭悶聲道:「我將瓶姐兒好生安頓在隱秘的外宅,以為子嗣計。蔡氏再兇悍,諒她也沒甚麼可說的了吧?」
西門慶聽了梁中書的慷慨陳詞,點頭嘆息道:「世傑兄所言,亦有其道理所在。既如此,一計不成,我只好再生二計,非促成世傑兄的美好姻緣不可,也酬一酬世傑兄舍己為民的壯志豪情。」
梁中書一跤坐倒,捂住了臉,象困狼一樣低聲嘷叫起來,其狀悲慘。李瓶兒也顧不得了,急忙出來安撫他,又向西門慶拜倒:「西門大官人莫再說了,此去是生是死,都是瓶兒的命,咱們走一步看一步吧!」
西門慶又道:「唉!身邊轄著那麼一個潑婦,實在是難為你了。換了旁人,被她日夜浸潤之下,早已破罐子破摔,不知貪贓枉法到了何等地步,但世傑兄你依然還能守著胸中的那處底線,實在是難能可貴。遠的不說,就說左近博州東昌府那位知府大人吧!他一介清吏,若不是你護著他,早已被抄家發配多時了!今日我帶兵在此地駐紮了兩回,才突然領悟了世傑兄你的深意。」
梁中書苦笑道:「在下雖然用心良苦,但到底瞞不過轉世天星!」
西門慶洒然向他一揖,悠然道:「天下貪官污吏倒行逆施,卻滿口謊言,只當能瞞盡天下人耳目;如今我也來倒行逆施一番,卻也不須瞞盡天下人耳目,只消瞞過幾十人耳目,就算是大功告成——世傑兄,告辭了!」說著,飄然而去。這正是:
西門慶扶住,問道:「君意如何?」
嘀嘀叨、嘀嘀叨一番后,梁中書直跳了起來,苦著臉道:「這……這個如何使得?」
這一下戳到了梁中書的痛處,他反唇相譏:「梁山西門慶放著多少大事不辦,何以來臆測他人閨闈之事?不亦無聊乎?」
就聽梁中書斬釘截鐵地道:「西門兄雖盛意拳拳,但世傑亦有苦衷。朝廷信我,將河北四鎮託付於世傑一人之身。如今遼國北方有女真族興起,遼主四處調兵遣將,意圖征伐,此時秋高馬肥,正用兵進武之時也!若在下投了梁山,大宋震蕩,朝廷必然魚死網破,盡起邊關人馬來回師攻打,那時遼國人若見有機可趁,不伐女真,先攻我大宋,遼國精兵趁虛而入之下,山河破碎,萬姓流離,世傑就成了千古罪人!國為重,兒女私情為輕,世傑縱然萬死,也不敢冒這等一家笑而萬家哭的大險!」
「咦?」梁中書抬起頭來,看了西門慶詫異的一眼。
可惜,煞風景的盧俊義居然這麼快就來了!盧俊義既然來了,梁偉鎖還會遠嗎?等梁偉鎖來了交齊贖金,自己就又得回到那水深火熱的大名府去了……
梁中書被西門慶一路「請」來,很是過了幾天艱苦樸素的日子,還好,有李瓶兒陪著,地獄也成了天堂了。
西門慶心底暗嘆一聲:「果然!我就知道有個但是!這些古時的文人就因為多讀了幾十年書,做起事來比武將可要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多了!」
曾經蔡氏難為水,除卻瓶兒不是雲。感情失而復得的梁中書真恨不能把這「俘虜」的身份一世坐實下去,從此再也不必回頭。
梁中書唉聲嘆氣著點頭:「正如西門兄所言!」
梁中書哀聲道:「西門兄……」
西門慶大笑:「果然,河對岸的屠殺,比不得自己的牙疼。呵呵!言歸正傳——我想說的是,博州東昌府沒羽箭張清,已經歸心於我們梁山。可知世傑兄你即使殫精竭慮,可大廈將傾時,豈是一木能扶?你力氣再大,也不能抓著自己頭髮將自己提離地面;河北這株老樹上,你雖然吐出了博州東昌府這麼一朵新花,但花期易謝,空留後人憑弔,安能挽得住春歸之腳步?依我說,世傑兄倒不如看破了,索性投了我們梁山,共謀一番大業,方不負了你這滿腹錦繡,經世才華!」
李瓶兒掩在門后聽著,絕了一線指望,心中酸楚之下,不由得流下淚來。
梁中書頹然坐倒,搖手道:「此時在下心亂如麻,卻應承不得西門兄!」
西門慶眼睛一翻:「豈有此理!清河縣的故人被李彥狗賊摧殘一番后,凋零得沒剩幾個了,無論如何,不能看你往死路上走啊!」
西門慶笑著扶起:「今日方識得『西門兄』了嗎?」
梁中書面色變幻,搖頭苦笑道:「西門兄異想天開,卻只怕瞞不得眾人耳目!」
門外的李瓶兒聽著,轉憂為喜,梁中書亦是大驚道:「古有山東先賢劉鄩用兵,一步百計!莫非就是今日西門兄之謂?」
梁中書沉聲道:「西門兄美意,世傑銘感五內!但是——」
梁中書聽著,心頭火冒三丈,直跳起來大聲道:「豈有此理!我意已決,瓶姐兒是我今生今世再不放手的珍寶,誰敢為難她,先取了我的命去!」
西門慶正色道:「瓶兒姑娘是我清河故人,我只盼她能有個好的歸宿,而不是從此在某位夫人的陰影下東躲西藏,而某位大人眼睜睜地看著,卻束手無策。」
西門慶繼續侃侃而談:「博州在梁山之北,可視為梁山與河北之間的大門。世傑兄在此置一清廉知府,就如一道截流的堤壩相似,有那北方活不下去的流民遊盪至此,想要逼上梁山時,卻發現博州東昌府政通人和,百廢俱興,能于黑暗中覓出一絲兒生路來——絕處逢生之下,多半就息了落草為寇的念頭了。如此不戰而屈人之兵,正是世傑兄你的高明處。」
西門慶大笑道:「你不應承又怎的?你莫忘了,此時大柄操於我手!但得無愧於天地,我要行事時,誰人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