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087章 蛇蝎心腸

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087章 蛇蝎心腸

於是西門慶豎起了兩個大拇指,心悅誠服地道:「不愧是蔡太師的千金,見識卓絕。高!實在是高!」
夫人心腸驚蛇蝎,公子計策走魍魎。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梁偉鎖連打自己耳光,兩頰頓時腫起,口中兀自掙扎著道:「小人知悔了!小人知悔了!千刀萬箭,小人也願意領受,只求頂替下我那孩兒,他是無辜的啊!」
蔡氏面色潮紅,痴痴笑道:「一想到那麼有趣的事兒在等著我,我就有些迫不及待了!」說著向西門慶這邊飛了一眼,心道:「這西門大官人不愧是天星下凡,長得可真不錯呀!只可惜忒魯了些,不解風情,也是無趣!」
蔡氏聽西門慶話中殺氣騰騰,不由得起了共鳴,心中暗想:「我堂堂一品夫人,豈能在氣勢上輸於你這等草寇山賊?」於是陰森森地道:「公子的梁山雖然饒了這奴才,但本夫人心裏,卻輕放不了他!嘿嘿——待回了大名府,這等害主負恩的狗奴才,別有計較!」
直走到黃河岸邊的僻靜處,梁偉鎖才突然回魂,他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啊」的一聲大叫,跟頭把勢地直撲到了西門慶面前,二話不說只是「砰砰」磕頭。
苦居的這幾天,蔡氏見除了飲食之外,西門慶待她始終恭敬有禮,在精神上還是把她當夫人一樣供奉著,自信心便不知不覺地抬頭。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蔡氏既覺得西門慶性子和善,便開始得寸進尺,又漸漸故態復萌起來。
西門慶作恍然大悟自愧不如狀,嘆息道:「受教了!不敢請問夫人,這上乘的手段,卻又是甚麼?」
西門慶笑道:「欒老哥過慮啦!盧俊義和燕青,都不是那等猥瑣小人,咱們往後看便是!」
蔡氏淡淡地道:「也沒甚麼啦!只是殺人之前,先要誅心,令他死不瞑目,難以割捨,方是報仇解氣的正統法門——梁偉鎖這廝有個兒子,玉雪可愛,被那猥瑣東西視如珍寶。回了大名府之後,我只消當著他的面,將他兒子的兩隻眼睛用銀勺子挖了出來——那時梁偉鎖臉上的表情,定然精彩得很!」說著蔡氏閉上了兩眼,悠然神往。
梁偉鎖一聲不吭,只是又掙扎著跪倒叩起頭來。
蔡氏覺得自己有義務給土鱉西門慶上一課,讓他見識見識,甚麼是天朝手段,所以不屑地冷笑起來:「只是殺了這廝,實在太便宜他了!畢竟人死無知,覺不出痛苦,反倒給了他大解脫,不免落入了下乘俗套,我輩不取!」
盧俊義答應了聞達李成等人看覷梁中書,因此這些天一直留在梁山營里,今天梁偉鎖來了,盧俊義就起了功成身退之念,開口向西門慶告辭。西門慶知道留不住,叮囑燕青道:「燕青兄弟,你雖然打定主意要報梁山之恩,但也不差這一兩天。盧員外此去壽張縣會馬伸先生,一路上兵荒馬亂我放心不下,你便隨員外前去,一來全你之義,二來也做個幫手。」燕青聽了好生歡喜,當天就和盧俊義上路了。
西門慶道:「我以真心待人,人必以真心待我。我看盧員外也是昂藏丈夫,既然燕青已經說了誓,他如何肯屈了燕青的氣節?欒老哥便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又過了數日,大名府一隊廂軍押了一溜兒大車迤邐而來,為首之人正是梁偉鎖,梁中書的「贖金」終於到了。梁山眾好漢們看著一口口搬下來的大箱子,都不禁目瞪口呆,此時計點金銀財寶的數目已經沒有了絲毫意義,只能驚嘆蔡氏真是一把刮地皮的神仙辣手,她私庫里的錢財,足夠十萬大軍坐吃山空享用三年。
西門慶側身避開,斥道:「我生平最不喜歡被人家硬拜,沒的折壽——梁猥瑣,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在這裏亂拜怎的?」
欒廷玉聽西門慶這麼一說,也不好再講什麼,只是嘆道:「但願如此。只是我在祝家莊時看多了商賈人的出爾反爾,對他們實在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帳外梁偉鎖聽到西門慶如此說,嚇得他龜縮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兒。
西門慶讓小嘍啰上前拉住了梁偉鎖,不許他再瘋了一樣自殘,然後放緩了口氣道:「你如此舔犢情深,倒也可憐!罷了,你口口聲聲說只有我能救你孩兒,言外之意,可是要我扣住那蔡氏刁婆,不放她回大名府嗎?」
送走了盧俊義燕青,西門慶帶了梁偉鎖,往蔡氏居住的營帳處來。到了地頭,西門慶命梁偉鎖帳外侍候,又讓小嘍啰通報一聲,這才入內。
就聽梁偉鎖慘叫一樣哀求起來:「外公!外公!求你可憐孩兒,我那兒子才只有六歲啊!我是個小人,見錢眼開,做過不少壞事,可我從沒傷過人啊!為什麼,為什麼報應這麼慘,老子作了孽,卻要還在我兒子身上?外公!外公!現在只有你能救得了我兒子了!只要您老人家點點頭,就是千刀萬剮了我,我也甘願啊!……」
一聽西門慶誇梁偉鎖「忠心耿耿」,蔡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當下冷哼道:「他忠心耿耿?耿個屁!若不是這廝吃裡爬外,給我宅上送來了個狐媚子攪家星,老娘如何會失落在這裏?」
看到梁偉鎖眼中露出絕望之色,西門慶又悠然道:「不過——看你可憐,我這裏倒有個主意,卻不知你願不願依計行事?」這正是:
欒廷玉諫道:「元帥,盧俊義雖然武藝出眾,技壓萬夫,但本質上卻算不得江湖人,舉止間更頗有瞧不起咱們梁山的意思,此一去,未必便守信義。此人做生意老矣,若回頭想想不肯蝕了本錢,索性拘束了燕青不放人回來,咱們卻又如何?」
蔡氏落入梁山之手后,怕死的本性暴露無遺,對她這等諸事順遂如意、要什麼就有什麼的天之驕女來說,失去生命就失去了一切享受,那可是比毀容還要可怕的事。因此這些天里,蔡氏學會了夾著尾巴做人,梁山營中的飯菜雖然粗糲,但她居然也硬著頭皮和胃口捱了下來,沒敢借題發揮撒潑取鬧。
西門慶皺眉道:「這個……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西門慶被蔡氏看得毛了,急忙告辭了出來,見梁偉鎖象泥塑木雕一樣呆立在那裡,一笑打個手勢,兩個小嘍啰整了梁偉鎖,跟在西門慶後面就走。
西門慶附和道:「這倒也是!即使是在我們梁山,也看不起這種背主求榮的人。這梁偉鎖只顧討老爺喜歡,竟不惜傷害對他有知遇之恩的夫人,此等狼心狗肺之徒,若不是有用他處,老大的板子早打死他了!」
梁偉鎖抬起頭來,滿眼是淚,哽咽道:「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西門慶星官菩薩——」
說到猥瑣小人,眼前便正好有一個,就是梁中書的管家梁偉鎖。西門慶正等著他來,要把偷天換日釜底抽薪的奇謀妙計,都生髮在這個猥瑣管家身上。
梁偉鎖往前爬幾步,想去抱西門慶的腿,被一腳蹬開后,那眼淚頓時嘩嘩地下來,身邊黃河立馬水位上漲。
帳外梁偉鎖聽得肝膽俱裂,一顆心直浸到了冰窖子里去,全身都僵硬了。
梁中書搖手道:「說不得!說不得!」李瓶兒雖然好奇,但見梁中書皺著眉頭愀然不樂,便乖覺地不再問了。
西門慶打斷了他的哭嚎,冷著聲音道:「梁猥瑣,當初你千方百計剝削民脂民膏時,可曾想到會有今日?對你們這等人來說,父債子還,正是恰如其分,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李瓶兒眼瞅著西門慶和梁中書密議,偏生一些兒聲息都聽不到,心癢難搔。等西門慶一走,馬上回到屋中問梁中書道:「西門大官人與相公商量出了何計?」
西門慶聽蔡氏不學有術,將「亂世須用重典」詮釋成了「亂世須用重點」,一時間恍然大悟——原來後世的那些重點小學中學大學,都是打蔡氏這一脈留下來的!
西門慶嗤笑一聲,搖頭道:「你這真是睡里夢裡的想頭!須知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我梁山既然收了贖金,當然要放人,否則傳揚出去,豈不叫天下綠林恥笑?這短命念頭,再也休提!」
西門慶饒有興趣地問道:「怎樣個計較法兒?是殺了他嗎?」
西門慶要的就是這效果。今天見了面,便以言挑之:「恭喜夫人!貴總管梁偉鎖忠心耿耿,已經帶來了贖金,夫人明日一早,就可以回大名府了!」
蔡氏一想到那兩顆血淋淋的人體彈珠,就不由得興奮起來,舔了舔唇皮兒道:「甚麼太過?亂世須用重點!這是聖人的話,聖人都說下手要重點,那還有錯嗎?這樣一來,那個猥瑣東西才會長些記性,知道這大名府里,究竟是由誰來當家!不過——事到臨頭悔已遲,就讓他帶著滿腔的懊悔不甘,重新投胎奪捨去吧!哈哈哈……」
西門慶打了個寒噤,急忙揮手道:「省幾個字兒,就叫外公吧!」說這話時,不由得想起了齊天大聖孫悟空,一時間暗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