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今後的路
袁雅珍挽著我的胳膊進了她的卧室，我一回頭，反手把門鎖了上，然後就迫不及待地從身後一把摟住袁姐，嘴巴親在了她的脖子上，「姐，想我了不？」
「信不信我把你剔成禿子？啊？」我惡狠狠地唬起臉：「這孩子，怎麼跟你媽似的，成天就會氣我，哼。」
顧若若一轉頭，抓住小龍的手撒嬌道：「小龍哥哥，你教我電腦，教我電腦。」
吻著吻著，我頓時有點情動了，把手插進她的西褲里，玩笑道：「姐，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謊報年齡了，皮膚這麼嫩，身材這麼苗條，臉蛋也一點皺紋都沒長，我真懷疑你不是三十三歲而是二十三歲，呵呵，身份證的生日印錯了十年吧？」
「不見，掛了。」袁雅珍不耐煩地合上手機，扔到枕頭上。
「……當我沒說。」把煩惱跟袁姐嘮叨了嘮叨，我心裏痛快多了，雖然我並不太認同她那個保持現狀的想法，呃，不對，也不能說完全不認同，只是心裏有愧，不好意思認同而已，嗯，就是這樣。
剛弄了兩下，鈴鈴鈴，袁雅珍的手機響了，她抓起電話一接，「哪位。」
「哦，要是太晚就別讓你弟弟他們走了，你跟小龍睡你屋，讓他爺倆睡小屋，晚上開車不安全，到時你跟小靖說一聲。」頓了頓，袁母道：「雅珍啊，是這麼回事兒，剛才我們這邊一鄰居又過來了，說她外甥剛好歲數跟你差不多，人也實在，工作也不錯，就想給你介紹介紹，你看……」
我眨眨眼，把袁姐抱起來，讓她坐到我腿上，「姐，你給我出出主意。」
見小龍癟嘴低頭不語，我道：「筆記本跟台式機不是一個感覺，姐，小龍在班裡的成績一直不錯，怎麼也得犒勞犒勞呀，行了，這事兒我定了。」
袁雅珍一嗯，雙手往後勾住我的腦袋，仰著頭讓我吻。像袁姐這種成熟女人，即便是板著一張撲克臉，即便是不苟言笑，那也是會從骨子裡蕩漾出一股熟美嫵媚的風韻，實在是青澀小姑娘沒辦法比的。
袁雅珍道：「因為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所以你才說不過我。」
袁雅珍抵不過我，只好翻身趴在枕頭上。
語氣一頓，袁雅珍淡漠道：「而且，你所幻想的那個完美場景，並不是我願意看到的，我不希望自己下半輩子都和月娥婉如她們住在一起，我相信，她們也應該跟我是一樣的想法。」
我哭喪著臉
我一俯身，把耳朵湊過去聽聽，那頭好像是袁母的聲音，「小靖和若若呢？走了嗎？」
袁雅珍和我開門走了出去，「晚上住這兒吧。」
臨走前，我突然回頭對袁雅珍道：「對了姐，別忘了下周日的事兒啊，剛才的話題我保留我的意見，等下周日的時候，咱們幾個再一起商量商量吧。」
我把她頭髮上的發卡拿掉，捋了她柔順的長發一把，「姐，叫聲哥哥。」
我道：「真的？」
「我汗，姐，你今兒個的話咋這麼多？」
小若若歪歪腦袋，把手指頭含進嘴裏，「怎麼不是大禿子？大禿子才好看哦。」
「不了，得回順義，有空我再過來吧。」我拉著小若若進了衛生間，等出來后，我看了看牆上的掛表，「不早了，我們撤了，小龍，好好學習哦，期末考試要是成績好的話，叔兒還給你買禮物。」
小龍臉一紅，蚊子般地嗯了一聲。
我道：「所以我就不知道該咋辦才好了，姐，這話我也就敢跟你說，換了月娥和晏姐我都說不出來，唉，也不怕你笑話，我最初的打算就是大家和和睦睦的相處，現在已經基本完成了，然後再打算把你的父母、晏姐的父母、妍妍的父母、蔓莎的父母說服，讓他們同意咱們的荒唐事，再後來，就是說服鄒姨和鄒姨爸媽那邊了，等一切就緒，最後我想移民去非洲某某國或者可以一夫幾妻的國家，跟你們都把結婚證給領了，再辦婚禮，再住一起，再生孩子，再……唉，再什麼呀再，現在第二階段就給我卡死了。」
袁雅珍道：「還沒，看電視呢。」
「……親哥哥。」
床嘎吱嘎吱地響了起來。
袁雅珍很理智地答道：「再過十年，反而就簡單了，真拖到了那個份上，我爸媽也沒耐心天天催著我結婚，早習慣了。」
噴頭嘩嘩作響。
袁雅珍：「小學還沒畢業，買什麼筆記本，家裡不是有電腦嗎？」
顧若若不幹了，急急搖晃著我的手臂，「爸爸，我也要，我也要！」
袁雅珍跟我分了半拉椅子，點著股票行情分析著，不時還拿筆認真地往一個本子上記錄著什麼股票代碼。
「還想聽。」
小龍喜道：「謝謝叔兒。」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姑姑一眼，見袁雅珍沒皺眉頭，小龍就道：「叔兒，我，我想要台
「……好哥哥。」
小龍趕快把顧若若抱起來，快步往他自己的卧室走，「小若若不許鬧，聽話，哥哥陪你玩電腦，叔兒和姑姑有事情要說，大人的事你不懂，跟哥哥走，咱們打紙牌和掃雷去，那個可好玩了哦。」咣當，小龍抱著若若進了屋，臨關門前，他還紅撲撲著臉蛋從門縫裡瞅了我和他姑姑一眼。
「你這孩子，我跟你說，那人照片我都看了，真是不錯，咱不管成不成，你先見一見行不？啊？見一見再說其他的。」
蹬蹬蹬，顧若若笨手笨腳地跑過來推開門，「爸爸，爸爸，我來啦。」
我錘錘眉心：「可你臉上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
「你說要把咱倆的關係告訴你爸媽，他倆……」
「打住，打住。」我汗了一下，「我知道沒印錯，你別答得這麼嚴肅行不？」
顧若若歡呼道：「噢，打遊戲嘍，我要打大坦克，打大坦克！」
小龍點點頭，摸摸若若的腦袋瓜子，「去我屋裡吧，我教你打遊戲。」
袁雅珍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半個小時后。
浴室內。
我捏捏她鼻子，「什麼都有你，你連電腦還不會玩呢，要本子幹啥？先把電腦學會了再說。」
我呵呵一笑，對袁姐道：「這孩子，一點也不矜持，尿尿都喊那麼大聲兒。」
我想也不想地一點頭：「沒問題！到時告訴我型號！」
「起碼得笑笑吧？」
我鬱悶道：「那咱們只能偷偷摸摸過一輩子，我總覺得對不起你們。」
袁雅珍面無表情趴在我身上，「靖哥哥。」
我抓抓鬢角，「挺好，辛苦了。」扯著嗓子對外面道：「若若，若若過來！」
袁雅珍眉頭一皺：「就這事兒？沒別的我掛了。」
袁雅珍把股票行情關掉，「你這個目標，太理想了。」
聊了會兒股票上的話題，我也「外行看熱鬧」地幫她分析了分析。
小龍也從外面走進來，「叔兒，您頭髮真帥。」
我則心事重重地盯著電腦屏幕發獃，心思根本沒在這兒。
「那家裡就亂套了，不能說。」袁雅珍道。
我有點不好意思，給她捏捏肩膀，「姐，都賴我，把你的事兒都給耽誤了。」
我對著鏡子眨巴眨巴
我一聽就樂了，滿是欣慰地點點頭：「嗯嗯，瞧人家小龍多會說話，行，等你過生日的時候叔兒送你台筆記本電腦，要什麼牌子你自己選，蘋果啊，聯想啊，只要市面上有的叔兒就給你買。」
袁雅珍淡淡道：「我不想打擊你，但有些事情，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不是努努力咬咬牙就能解決的問題，先不說月娥和婉如她們會不會同意大家一起住的這個想法，生孩子什麼的就更不要再說，只是各自家屬那邊就絕對不會點頭，既然這都無法做到，你後面的想法根本是做夢，沒有一絲實現的可能。」
把東西收拾好，顧若若戀戀不捨道：「小龍哥哥再見！雅珍阿姨再見！」
我往她屁股上一坐，伸手撫上她的後背，一把把揉著。
顧若若悶悶不樂道：「我才不要大禿子呢，我要留大捲髮，爸爸才是大禿子。」
給袁姐捏完背，我倆穿好衣服坐到電腦前面上網。
袁雅珍一搖頭：「沒你的事兒。」
「嗯，到時見。」
袁姐做愛時不像晏婉如那麼靦腆，很放得開，尤其我最喜歡袁雅珍的一點是，她特別特別聽話。比如一些比較那什麼的姿勢，換了鄒月娥的話，除非是她心情特別好，否則肯定沒戲，換了晏婉如的話，也得好說歹說一陣，再被她打幾下可能才會同意，但袁雅珍不是，讓幹嘛幹嘛，讓穿啥穿啥，讓咋來咋來，猶豫都不會猶豫一下，那是言聽計從，絕對沒有二話。
「我不會。」
小龍一點頭，對著顧若若擺擺手：「小若若，記得來玩兒。」
胳膊大腿纏在一起的我倆呼呼喘著氣。
「……嗯，今天沒事。」
小若若聞言，嗖地一下舉起手：「我也要談生意，我也要賺大錢。」
我本以為袁雅珍這麼沉悶死板的人，應該沒那麼伶牙俐齒，可說著說著，我居然從她身上看到了鄒月娥的影子，每次跟鄒姨爭辯時，她也是這樣一套一套的大道理一股腦砸給我，總把我說得無言以對，一次鬥嘴也沒贏過她。唉，女人都這麼能說嗎？
袁雅珍繃著臉道：「嗯，我那隻股票今天漲停板了，心裏比較高興。」
袁雅珍看看我：「沒
我就愛聽這個，「呵呵，再叫聲。」
我無精打采地嘆了一口氣。
「嗯嗯，嗯嗯。」我心情舒暢極了，一翻身，從被窩裡摸了她一把，「雅珍，你為啥這麼順著我啊？呃，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我撓了撓頭皮，訕笑一聲道：「要不然，以後你不願意的事兒就直接跟我說。」
「今天可以不？」
袁姐問：「所以呢？」
我登時熱血沸騰，懶腰將袁姐抱在懷裡，一頭扎進了被窩中。
光著膀子的我彎腰低頭在地漏前坐著，身後的袁雅珍一手揉著我滿是洗髮水沫子的頭髮，一手捏著噴頭給我沖水，洗了兩遍才算作罷，之後她拿著毛巾溫柔地給我擦擦頭髮，一指對面，把我扶到鏡子前面，一邊用梳子理出一個利利落落的髮型一邊摸起吹風機呼呼吹著，很細心的樣子。
袁雅珍一沉吟，看我一眼：「我這麼說吧，如果你非妄想把所有矛盾都清理乾淨，我第一個不贊成，你說我保守也好，說我死板也罷，我就是這麼個人，我不喜歡變化，萬一你沒成功，而我爸媽又生成了強烈的反彈，我怎麼辦？咱們怎麼辦？這你想過沒有？如果真弄成這副局面，你才是對不起我們呢。」
兩年前某個昏天黑地的傍晚，我和袁姐做了那個驚天動地的大事——上床，雖然她以前跟晏婉如去世的哥哥談過對象，不過倆人似乎沒發生過什麼，那天晚上也是袁雅珍第一次那啥，這個小滋味呀，現在想想都那啥，就不要再提了。
見他倆高高興興地出了衛生間，我看了眼袁雅珍，開口又叫住了他倆，「小龍，別玩太久遊戲，待會兒教你妹妹做做算術題，嗯，我跟你姑姑去屋裡談談生意上的事兒，你倆沒事就別過來了啊。」
我遲疑道：「可越拖越麻煩吧，你現在三十三，情況已經很壞了，要真四十好幾的時候還沒結婚，你爸媽那頭……」
「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總覺得對不起這個對不起那個的，其實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袁雅珍今天的話比較多，「我不是孩子，婉如不是孩子，就連最小的妍妍也不是孩子，我們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人生觀，有自己的判斷，走上這條路也全是我們自己選的，壓根就和你沒有關係，你這麼想就好了。」
小龍立刻歡喜道：「叔兒，您真好。」
「什麼可以？」
袁雅珍一本正經道：「沒印錯，我79
「嗯，只要你高興。」
把搭在衣架上的襯衫拿來，袁雅珍給我穿上衣服，併為我繫上一顆顆扣子，「你覺得好就行，這是跟月娥給我拿來的時尚雜誌里看過的一個髮型，不算太長也不算太短，你的臉型正合適。」
我呃了一聲，「……也對，呃，不過，你這幾年不是天天得遭你爸媽的數落？一天兩天還能忍，可一年兩年，三年五年的……唉……」
我頭疼地揉揉腦門：「唉，煩心事真多啊，我在想該怎麼說服你爸媽同意咱們倆的事，還在想怎麼跟晏姐和妍妍幾人的爹媽交待，其實一開始我倒覺得不難，大家你情我願，單這一點就夠了，可現在想想卻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許多東西也根本不是道理能講通的，難，太難了。」
不多時，袁雅珍關掉吹風機，「……好了。」
我拍拍腦門，「但是……但是咱們……我……你……呃，我說不過你，不說了。」
「那啥唄，上回你不是那個來了嘛，就沒弄成。」
「爸爸，爸爸！」外面傳來小若若的呼喊：「我要尿尿！我要尿尿！」
我這個感動啊，「姐，你趴過去，對，趴過去，我給你捶捶背，你跟店裡坐了一天肯定累了。」見她搖頭說不用，我就推了她幾把，「快點快點，我必須給你捏捏，你也看看我的按摩手藝。」
也是，縱然我對袁姐家有過不少金錢上的幫助，可一碼歸一碼，哪個做爹媽的原意自己女兒跟一個已婚男子不明不白地一輩子？而且我又比袁雅珍小了那麼多歲，這不僅是倫理道德的問題，還關乎到臉面。我倆的事兒要真被袁父袁母知道了，估計真得像袁姐說的那樣——亂套了就。
「高興應該什麼樣兒？」
袁雅珍回頭看著我的眼睛，「你父母那邊默認了我們，月娥那邊似乎也睜一眼閉一眼，這種環境已經被你磨合得很好了，很平衡，所以不需要再有什麼改變，我跟婉如談過一次，我們倆都覺得現在這樣挺好，沒必要去自己找死，倘若真有被各自父母發現的那一天，那個時候再說那個時候的事，現在想它幹什麼？嗯，我就是這個意思。」
「怎麼了？」不會兒功夫，袁雅珍合上記事本看我一眼：「在想什麼？」
我笑呵呵地指著頭髮，「看看你老爹的髮型咋樣？是不是挺好看的？」
我咳嗽了咳嗽，「這個小龍，那什麼眼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