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孤星》目錄

第38章

第38章

沈穆鋅反擊,「我看你是老糊塗了。」
沈肆沉聲道,「要。」
好像一直陰雲密布,從未陽光燦爛。
過去有無數次機會,他都沒有爭取,而是選擇默默的關注著,像個變態一樣收集所有她用過的東西。
沈穆鋅在笑,「沒有任何事是絕對的。」
身邊的那些男人裏面,只有沈肆能讓她心動,她清楚。
他突然勾了勾唇,笑起來,「可是我做不到啊。」
「什麼?」沈峰厲聲道,「我做了你二十多年的父親,往後我們也是名義上的父子,我管不了?」
他拿拐杖打一下孫子的小腿,不輕不重,夠提醒了,「肆兒,你陪小夏回房間。」
「你給我放開!」蘇夏大力拍打,腰上的兩隻手像燒紅的鐵鉗子,又燙又硬。
老爺子問孫子,「吵架了?」
蘇夏偏頭,那個吻落在她的耳根位置,她猛地抬腿,踢中沈穆鋅的襠部。
那麼,他和這個女人的關係會不會不一樣?
沈穆鋅欲要衝過去,背後突然傳來沈峰的喊聲。
將女人控制在胸膛和樹之間,沈穆鋅彎著腰背,凝視著她白皙的臉龐,如畫的眉目,眼底有什麼在翻湧。
沈穆鋅淡淡道,「那又如何?」
沒有第三人在場,不然一定嚇傻了。
「沒事吧?」
門口的王義聞聲過去,「大少爺。」
她的手一滯,勺子里的湯撒到了沈肆的手上。
沈肆問道,「找到了?」
蘇夏膽子小,這幾個月多次被嚇,她快神經質了。
田箐樺總有種不好的感覺,她希望那是錯覺。
這是田箐樺費了一番手段才查到的。
田箐樺的聲音壓的更低,搜查兒子的臉色,「天盛的總經理。」
蘇夏的身子因為用力呼吸,一下下的顫抖,「沈穆鋅,你為什麼就不肯放過我?」
那耳釘是玫瑰形狀,一片片的花瓣小巧可愛,在太陽底下,格外的耀眼。
不受控制的,沈穆鋅俯身,往蘇夏的唇上壓去。
耳邊有驚叫聲,蘇夏打了個冷戰,手忙腳亂的扶著沈肆去沖洗。
那劉家小公子的確是荊城紈絝的典型,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被查出挪用公款,詳細到日期,金額,用途,甚至牽扯出了對方七八年前的一起肇事逃逸,監控,人證,一律齊全,擺明有人看他不順眼,暗自搜集證據,直接把他送進監獄,想出來都不行。
「你等她說,她等你說,結果誰都沒說,那日子還要不要過下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為什麼要那麼做,他只知道,自己想多一點擁有她。
不在意旁人的注視,沈穆鋅走到樹底下,空氣里散發著草木香,嗅不到一絲那個女人的清甜味道。
「阿峰!」
呼吸粗重,沈穆鋅盯著女人泛著水光的唇瓣,腦子裡浮現剛才看見的那一幕,他的胸中有妒火燃燒。
蘇夏疼的眼眶都濕了。
這件事發生過後,她發覺自己一點都不了解兒子。
王義詫異的接住,照做。
她擦了擦嘴,倉皇的跑了。
爺爺如果知道了,能氣出病來。
有下人陸續經過,都垂頭見禮,她們不免猜測,二少爺看起來很悲傷,他的心情比九月微風徐徐的天氣差多了。
沈穆鋅說了句突兀的話,「我很後悔。」
她抿了抿唇,夾了一塊茄子,送到沈肆嘴邊。
蘇夏摳著手指甲,他知道了?
以兒子睚眥必報的性格,絕不會再和曾經打過自己,侮辱過自己的人通電話,碰面,打球,再有聯繫。
沈峰皺皺眉頭,「你媽為這事,操碎了心,你但凡還有點良心,就別再執迷不悟了,順了她的意願,娶妻生子,過自己的生活。」
沈穆鋅疼的嘶一聲,眼神卻是令人悚然的明亮,興奮,狂喜。
每到夜深人靜,思念叫囂的時候,或者是面臨絕望,承受病痛折磨,沈穆鋅都會抱著那些對別人而言的垃圾,躲在角落裡汲取一點活下去的力量。
額角隱隱有青筋鼓動,沈穆鋅的牙關咬緊,一股鐵鏽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腦子裡閃過什麼,沈穆鋅把耳釘攥在手心裏,起身走開。
老爺子,「肆兒,你是不是有欺負小夏?」
蘇夏聽出另一層意思,那麼瘋狂,「沈穆鋅,你這不是愛,是病。」
彷彿她是一個背叛者。
「感情的事沒有道理可講,也說不清。」蘇夏的語氣清冷,「沈穆鋅,現在看來,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僅有的就是表面的叔嫂關係。」
沒了煩躁的聲音,沈穆鋅立在原地,就那麼站了許久。
沈峰快步走近,「你想幹什麼?」
沈穆鋅喃喃,「我也想……」
王義立馬去倒,他偷瞥了一眼蘇夏,平時大少爺只依賴對方,他跟周三想表達一下忠心,都沒近身的機會。
把手中的白子放回棋盒裡,蘇夏揉了一下眼睛,「爺爺,我不舒服,想先上樓躺會兒。」
沈穆鋅不顧女人的掙扎,從後面摟著她,把她摟到大樹後面。
沈穆鋅嗤一聲,「你管不了我。」
老宅太大了,被茂林包圍,具備恐怖片的所有要求。
沈穆鋅深嗅著她的髮絲,神情有幾分癲狂。
下一刻,她從男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極為強大的氣場。
她根本理解不了這個男人的思維方式。
當時他從他的女人身上聞到了淡淡的煙草味,是英國的牌子。
沈穆鋅又是一貫的懶散模樣,彷彿前一刻的所作所為不是他。
把棋子收起來,老爺子說,「兩個人在一起,要多溝通。」
「他更早認識你。」
為此,對方用英國版的中文把他罵慘了,差點絕交。
老爺子抬頭,「孩子,你這是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跑遠了,將木橋和樹林甩在身後,蘇夏的兩隻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
沈穆鋅慢悠悠道,「媽,你想多了,你兒子只是一個畫畫的,沒那麼大的能耐。」
她忍著痛回去,一張瓜子臉上布滿細汗,沒有半點血色。
顯而易見,對方不那麼認為。
「穆鋅!」
沈穆鋅說,「沒什麼事。」
踢腿是蘇夏每天都會做的練習,她的腿力和長相截然不同,和棉軟不挂鉤,一點都不輸給男人。
沈穆鋅彈彈褲子上不存在的灰塵,「不勞您費心了,我會回英國,帶她一起。」
她在後花園的長凳上找到人,看見對方右手的手背貼了一張創口貼。
不可能!
耳垂被揉了揉,蘇夏回神,手從沈肆脖子上拿下來。
沈肆面對著樓梯方向,聽著耳邊的腳步聲,漸漸的聽不到了。
沈穆鋅鬆開手,似是妥協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而事實上,她跟那個人,連朋友都不是。
看到男人的手紅了一塊,蘇夏自責的咬唇,她在做什麼?剛才是怎麼了?腦子裡如同灌進來了漿糊。
靠著梳,沈穆鋅摸著手背上的那個牙印,兀自笑了笑,溫柔的能叫人溺斃進去。
過來的王義的神色微妙,他留意到蘇夏不太對勁。
劉堃上學的時候,是個混混頭兒,跟一群人騎著自行車滿大街瞎轉,逃課,打架鬥毆是常事。
為什麼所有人都忽略了這一點?
沈穆鋅的表情霎時間變的陰暗,「我愛你,你當我這是病,沈肆就不是?」
沈穆鋅把樹葉扔地上,他眯著眼,看螞蟻翻爬樹葉,不自量力。
他愛上那個女人,為她沉迷的時候,她還不是他的嫂子。
她的眼中全是憤怒,而他是深情,貪戀。
風把蘇夏的烏黑長發吹亂,隨著她的掙扎,髮絲晃動著,往沈穆鋅鼻端飄去。
對,沒有錯,沈穆鋅深吸一口氣,近似扭曲的執念在眼底浮現。
卑微到塵埃里。
他那些年一直在國外治病,匆忙回國,連跟主治醫生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
「一個巴掌拍不響,別人會說她在你們兄弟倆之間徘回,和小叔叔糾纏不清,到時候流言蜚語一旦出現,她在學校待不待的下去再論,單單是作風問題,就能讓她在同事,學生們面前抬不起頭。」
沈穆鋅毫不遲疑,「不認識。」
十來分鐘后,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從木橋那邊過來了。
可惜時光永遠不會倒回去。
孫子又悶了,老爺子敲敲拐杖,「爺爺問你話呢!」
蘇夏喘著氣,沈穆鋅也是。
沈肆摸著桌子,「王義。」
那人就站在不遠處,陰沉沉的看著她,有憤怒與委屈在臉上交織,細細長長的眼眸發紅,目光里充滿著強烈的恨意。
蘇夏坐在沈肆旁邊,她沒喂,他一口沒吃。
「既然要過下去,那就不能再像過去那麼封閉了,別擺出公司的那套。」老爺子說的嘴都幹了,「自己好好琢磨。」
她的心跳的厲害,要往嗓子眼蹦。
從前他自卑,覺得自己又丑又懦弱,不配站在高貴的她面前。
但他知道,自己還是回來的晚了。
沈穆鋅把兩隻手放進口袋裡,他轉過身子,所有的情緒都在頃刻間藏入陰暗的角落,不見光亮。
這件事她自己都理不清,要怎麼說出口?
蘇夏無意識的扭頭,男人的面部沒有情緒波動,他的兩片薄唇抿的很直,鋒利的讓人心生膽怯。
他的言語中帶有清晰的縱容,像是對自己心愛的小女孩說的。
田箐樺坐在旁邊,「穆鋅,劉堃的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沈峰手指著蘇夏離去的方向,鐵青著臉道,「我要是沒攔著,你還敢說你不想幹什麼?」
「我肯定,」蘇夏一字一頓,「這件事一定是。」
現在的他,有能力,也有條件,他不會再躲在後面了。
沈峰提起明天去德國的事,沒得到什麼回應,他悶聲喝酒,心情不佳。
是沈穆鋅嗎?
沈穆鋅愣了愣,他蹲下來,翻著翠綠的草皮,從裏面找到一枚白金的耳釘。
沈肆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周遭冰冷,誰也不敢靠近。
聽到聲音,沈峰停止和別那麼交談,去陪老爺子下棋。
沈肆尚未開口,蘇夏在他之前說,「不用了。」
他的身上終於有了她留下的痕迹。
她拉著沈肆離開,不想跟沈穆鋅起衝突。
沈穆鋅譏諷的揚起一邊的唇角,露出一個無意義的笑容。
沈肆張口吃了。
「爺爺聽見了,要問起來,你打算怎麼說?嗯?」
力量懸殊,蘇夏慌亂無比,她低頭,一口咬上沈穆鋅的手背。
蘇夏直起身子,「沒事。」
蘇夏的聲音里沒有異樣,「腳有點疼。」
沈肆說,「水。」
蘇夏往後退,後背撞到樹,她移到一邊,想走,一片陰影壓過來。
沈穆鋅把玩著一片樹葉,漫不經心道,「哪個劉堃?」
「大少奶奶。」
王義說,「大少奶奶,你沒回去,大少爺然後我來看看。」
「不想幹什麼。」
她又不是那麼確定。
田箐樺說,意味不明,不知是篤定,還是試探,不安,「劉堃的牢獄之災是你在背後策劃的吧。」
有一抹銀光折射進眼睛里。
沈穆鋅低低緩緩的說,「蘇夏,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了。」
沈肆忽然伸手,摸到蘇夏的右耳,取下了上面的耳釘,「王義,扔湖裡。」
沈峰呵道,「那個人是你嫂子!」
蘇夏滿臉駭然,從顫動的唇間溢出兩個字,「瘋子」。
「如果你嫌事情鬧的不夠大,還想這麼任意妄為,」沈峰說,「爺爺會知道,沈家人也會知道,再傳到整個荊城,人人皆知!」
也不管是什麼,好不好吃,自己喜不喜歡吃,只要是蘇夏夾的,他都吃。
崴到的那隻腳原本在沈肆的照料下好了許多,這一跑,疼痛又如潮湧。
「抱歉。」
沈穆鋅看著沈峰。
他要去看心理醫生,也許醫生能幫到他。
一眼萬年的有,日久生情的也有,砰然心動沒有時間地點的概念。
田箐樺夾了一點給沈穆鋅,「吃飯就吃飯,玩草螞蚱幹什麼?」
田箐樺心事重重。
蘇夏抿唇,這世上,最沒有定數的就是愛情。
發生了,往往都是猝不及防,也阻擋不了。
沈穆鋅臉上的笑意僵硬,她可以對他那麼無情,卻在沈肆面前,梨渦淺笑。
「劉強也不認識?」田箐樺說,「他是天盛的財務總監,你們上周三有過接觸。」
蘇夏邊走邊低著頭,嘴裏嘀嘀咕咕的,「奇怪,丟哪兒去了?」
小時候那個模糊的影子,草螞蚱,對她說不要哭的人,究竟是誰?
蘇夏頭疼,可是,她怎麼就想不起來了……
「在找什麼,丟東西了?」
沈穆鋅將耳釘拿到唇邊,向來挑剔到有潔癖的他碰了一下耳釘,不在乎上面有沒有灰土。
田箐樺在房門口駐足片刻,觀察廳內的情況,動身去找兒子。
如果真是兒子乾的,那種報復的手段,可以忍耐那麼長時間,心思之深,連她這個母親都遍體生寒。
背後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蘇夏嚇的臉煞白,一動不敢動。
又幾道目光掃向蘇夏,明裡暗裡都有。
本能地,蘇夏屏住呼吸,再一次體會到了去年那次偶遇的心情,畏懼,又想接近。
蘇夏會下棋,蘇長洺手把手的教過,但她心不在焉,連棋子都拿錯了。
蘇夏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上次的事還歷歷在目,如果再來一次,情況只會惡化。
身形微頓,沈穆鋅的眉峰擰了一下,不甘心的追隨著那個女人的背影。
蘇夏這下子確定了,男人心思敏銳,是察覺出了什麼,刻意疏遠。
沈穆鋅的手放在腦後,神情懶散,「查到了什麼?」
老爺子說話了,「這茄子是爺爺在後山種的,你們嘗嘗。」
田箐樺冷道,「你有沒有那能耐,我最清楚不過了。」
那一下咬的深,見血了。
蘇夏搖頭,想起他看不見,便開了口,聲響悶悶的,「沒有。」
沈肆沉默。
一個螞蚱而已,不能代表什麼。
是在發脾氣,又或許是怪她的隱瞞。
「那又如何?」沈峰冷哼,「那樣做,首先要為你的行為買單的就是蘇夏。」
背叛了某個誓言,某種承諾似的。
蘇夏也沒說話。
沈肆知道,他的妻子此刻一定蹙著眉心,內疚,還有心疼。
沈穆鋅的眼角有陰冷聚集,「我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而已。」
左邊耳朵上是空的,耳釘不知道什麼時候沒的。
蘇夏的腰猝然被兩條手臂摟住,一具成年男性的軀體貼上後背,她整個人騰空,驚的身子一抖,「沈穆鋅,你放開!」
回去后,蘇夏跟沈肆坐在床頭,她小心的給他抹藥膏,「還好沒起泡。」
午飯的時候,幾人聚在一張桌上,各懷心思。
他站起身,「我散會兒步。」
蘇夏覺得,沈穆鋅活在想象的世界里,被自我意識控制,極度偏執。
老爺子知道小孫媳婦崴了腳,聽完神情一凝,「那趕緊去躺著吧。」
這點小心思瞞不過沈肆,他不點破,允許她那麼做。
但這話無論是由誰來說,都不能是她說,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老爺子的喊聲打破沉寂的氛圍,「小夏,肆兒,過來陪爺爺下棋。」
田箐樺說,「穆鋅,媽單獨來找你,就說明已經查過了,也不會告訴其他人。」
沈穆鋅痛的五官擰在一起,他將試圖逃走的女人拽住,拉回來。
田箐樺問他,「你的手怎麼了?」
心中有戾氣,沈肆不敢親近蘇夏,怕傷到她。
她第一次這麼對他。
「你以為我不敢說嗎?」蘇夏氣的聲音都發顫,情緒失控,「沈穆鋅,你放開我!」
她的心裏委屈。
原本沒想查的,田箐樺無意間得知劉堃跟兒子是一個中學的。
他沒有錯。
蘇夏擦擦額頭,「我這就回去。」
他的神情溫柔,愉悅,隱約吻到了那個女人的體溫。
沈肆不吭聲,眉頭都沒皺一下。
「如果你不是心裏有鬼,為什麼要對媽撒謊?你明明就認識劉堃!」
在知道是誰以後,她繃緊的神經末梢才有所鬆懈。
蘇夏抬眼,那隻草編的螞蚱出現在視野里,像一根銀針,挑出了她心裏埋藏多年的某個東西。
耳邊的聲音讓蘇夏一愣,「為什麼要跟我道歉,你做錯了什麼嗎?」
他打過兒子。
她往下查,查出了一些事。
蘇夏推開沈穆鋅。
餘光里多了一道頎長的身影,蘇夏的眼皮跳了跳,她的呼吸一緊,踮起的腳跟頓時踩到地面。
她倔強的扶著樓梯扶手,獨自上了樓。
沈穆鋅有些嘲弄,如果當初只要有一次他勇敢了,即便是害怕會被拒絕,嘲笑,也要表白心意。
這對玫瑰耳釘是沈肆給她挑的,她很喜歡,如果少了一隻,另外一隻就要擱置了。
「蘇夏,我愛了你整整十年,你才跟他接觸多久?」
他不說話,那張柔美的臉龐多出幾分陰森。
意識到這一點,沈穆鋅激動的身子輕微發抖,「我很高興。」
她故意的。
「看我幹什麼?」沈峰的口氣硬邦邦的,「我提醒你,收住自己的心,別丟人現眼,惹是生非!」
現在這是……鬧彆扭了?
她有種窒息的感覺,越發的厭惡這裏。
一陣緘默過後,田箐樺說,「穆鋅,媽希望你儘快離開國內,回英國去,你還有一個療程沒做,這邊也沒有藥物可以控制。」
他不再多言,「好自為之吧。」
蘇夏怔了怔,「所以你就沒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