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孤星》目錄

第49章

第49章

蘇夏正在上課,休息的時間,學生們都在竊竊私語。
幾天後,微博上出現一個勁爆新聞,蘇家千金,現在的沈太太,周旋在沈家倆位少爺之間,網友們的評論里,說辭眾多,五花八門。
他接到那通電話后就失去理智,激動的發瘋,因此才忽略沈肆會出現的可能性,又或許是自我逃避,不願意去面對不想看到的一面。
她原本沒在意,直到發現學生們一個個的往她這邊看,表情古怪。
他一直望著門口的方向,看似懶散,實則很專註,繃著一根弦,對其他人和事不關心。
蘇夏似是才回過神來,他大力掙扎,反而得到更大的鉗制,「沈穆鋅,你鬆手!」
她根本就沒辦法說服自己。
但她還是知道了。
「肯定是啊,都跟她那麼符合了,不是她是誰。」
蘇夏慌了,呼吸顫抖,「爸,你說話啊。」
蘇夏的呼吸依然在抖,指甲掐進手心,她把自己的手心掐出深痕,卻渾然不覺。
而舞蹈老師的名字是兩個字,女神,年少成名,家族中等偏上,已嫁入豪門,這些信息都太明顯了,和直接說出真實姓名沒什麼區別。
怎麼會不對,不可能不對,每個細節都是從照片上複製下來的,不會有偏差。
背後使了手段,迫不及待的來看他被現實打擊的樣子。
當天下午,程玉穗聯繫白明明,問他考慮的怎麼樣了,時間比他預料的要提早很多。
白明明的火氣和自尊一下子就竄了出來,憤怒的拒絕程玉穗所謂的「各取所需」。
半響,沈穆鋅從喉嚨里發出倆個字,似笑非笑,「是嗎?」
「只是夢。」沈肆的嗓音低沉的厲害,「不要多想。」
沈穆鋅偏執的不放手。
他怎麼不說?要不是她無意間發現,都不知道在更早的時候,他們就見過了。
這事一到好友身上,白明明就成了機關槍,帶著一眾小號去開撕。
蘇夏問,「你們在說什麼?」
蘇夏真心的希望沈穆鋅能夠早點放下,不再執迷不悟,我行我素,去尋找屬於他自己的感情歸屬。
蘇夏看見那塊印記,呼吸整個亂成一團。
沈肆驀然抬頭,又垂下眼帘,纖長的睫毛蓋住了裏面的所有。
女人的無名指上戴著婚戒,她坐下來的時候背脊挺直,無形中透露著疏離和戒備。
不一會兒,有腳步聲進來,伴隨兩道年輕的聲音。
沈穆鋅轉頭離開。
即便不親近,也可以像正常那樣,坐下來好好吃飯,聊天。
兩天內,學校發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某系主任猥瑣學生,有圖有真相。
可惜,命運真會開玩笑。
程玉穗跌坐在沙發上,她滿臉死灰色,「你怎麼能對我做的那麼絕……」
沈肆坐下來,沈穆鋅卻徒然起身,他往外走,丟下一句,「我在路口等你。」
白明明給蘇夏出主意,「你倆趕緊生娃,什麼流言碎語就都沒了。」他還真沒想到,那個沈穆鋅會不顧叔嫂關係,活的比他還要自在。
沈穆鋅雙手插兜,有一束燈光從他臉上掠過,眉眼之間顯現出的陰霾令人心驚膽戰。
蘇夏抬頭。
蘇夏選的這家咖啡廳的消費是普通檔次,在市中心,人挺多的,大多都是年輕人,將這裏視為談情說愛的地點之一。
至於對面那個,對女人是什麼心思,都在細微的小動作之間展露無遺。
「蘇夏,你憑什麼……」
蘇長洺板著臉,細看之下,在掩飾著什麼,「爸不是跟你說過嗎,你摔倒了,又發高燒,醒來就不記得了。」
白明明翻白眼,「什麼人啊,都是吃飽了撐的!生活里還不知道是什麼鬼樣子!」
有個名叫「西瓜太郎」的網友發了一個帖子,標題是誠仁醫院舊址二十年前的那場大火,還有個括弧(說說天煞孤星)。
「這事對我和沈家有什麼好處?」
氣質絕佳的女人一出現,咖啡廳就出現了明顯的騷動。
蘇夏翻著音樂大典的表演曲目,「包里,自己拿。」
害怕面對,才做了選擇性的逃避和遺忘。
捕捉到父親和沈肆的眼神交流,蘇夏的心裏閃過什麼,她抓捕到了,將那一點放大。
白明明一臉不可思議,「你不生氣嗎?」
沈穆鋅的臉色並未好轉,「不是你?」
他覺得最快也是下周的事,看來對方很沒耐心。
那倆個學生磕磕巴巴的說完,趁蘇夏呆愣,趕緊打開門跑了。
白明明原本是接了一個工作,進清宮劇的劇組,給演員們指導形體。
男人五官堅毅,稜角分明如刀刻,他和女人目光對視,雖沒有激情似火的粘膩,但他們之間散發的氣場是屬於倆個人的親密。
蘇夏點頭,「嗯。」
蘇夏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有一波是男同胞們的怨念,問女神願不願意4p。
換誰,都會被質疑,唯獨她不會,她是沈家人,還是沈肆的妹妹。
無疑是一對愛人,很有可能是夫妻。
而男人的眼神像兩團火焰,看的幾個女孩都臉紅心跳。
蘇夏被牽著,不是對著沈穆鋅的反抗和掙扎,她很乖順,像個小女人,找到安全感,毫不猶豫地深陷進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外界都懵了,不免懷疑是不是weyui得罪了哪方勢力,被打壓了。
蘇夏摸了摸手上的藍絨晶,網上說孤星命要戴著東西,她希望真有效果,「好吧,我再考慮考慮。」
「那我為什麼忘了?」蘇夏追問,「爸,我小時候又為什麼生病?是什麼病可以影響到記憶?」
走到門口,白明明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他任由那個可能性不斷的擴散,發酵。
「誒你說是不是蘇夏?」
往事內容很長,條理清晰,附帶詳細的時間地點,參与的人物,都以姓名的第一個字母代替,說的是大火是天煞孤星帶來的。
蘇夏在車流的縫隙里望著對面,她的聲音不大,近乎被喧囂淹沒,「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右腿?」
學生們的指指點點,其他女老師異樣的目光,背著她的竊竊私語一天出現多次。
白明明的手機摔到桌上,發出嘭一聲響,驚擾到了蘇夏,「怎麼了?」
她吐出一口氣,「我不記得在醫院的事了,就記得有個模糊的影子,草編的螞蚱,還有一個印記,有點像葉子。」
但是蘇長洺卻遲遲不出聲。
田箐樺也冷了臉,「不是。」
沈肆沒碰咖啡,等著蘇夏開口。
沈肆拉著蘇夏,五指收緊。
當年醫院那場大火是一個失去孩子,喪失理智的父親所為,傷亡幾十人,這是眾所周知的,不為人知的是舞蹈老師在裏面的角色。
蘇夏笑了笑,像是嘲笑自己愚笨,又似是慶幸,還好及時發現,沒有一錯到底,「我以為你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是我認錯了。」
即便是有人想害她也無所謂,她只要一個結果,那帖子是瞎編的,說的事情跟她毫不相干。
大概是就發生在自己身邊,學生們的反應極大,掀起的風波壓過對他們來說很遙遠的豪門隱情。
沈穆鋅的聲音輕柔,怕嚇到她,「蘇夏,你告訴我,什麼不對?」
「把話說清楚。」
蘇夏幾乎是用吼的,從來么那麼歇斯底里過,她抓著沈肆的手臂,「知道,為什麼還瞞著我?!」
蘇夏知道答案,就不想再跟沈穆鋅接觸片刻。
這麼大一齣戲,不是造假,因為爆這個猛料的就是沈蕾。
她是天煞孤星,她的名字是倆個字,所有信息都對準了她,每個字都化成一把刀,在要她的命。
輿論的可怕程度是無法用數據來統計的。
幸虧不是,否則她都不知道如何面對,那些排斥抵觸會不會有改變。
另外一波是認為咸吃蘿蔔淡操心。
「也是。」白明明對這方面最了解,他轉了轉眼珠子,問道,「沈肆呢?有沒有關心關心?」
蘇夏的動作被阻止,包括注意力。
蘇夏搖頭,一個人自言自語,「不是這樣的……」
「前段時間,沈穆鋅拿過一個螞蚱,他的腿上也有印記,我以為那個影子就是他。」
蘇夏沒發覺沈肆那一秒的變化,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我好幾次都夢到同一個地方,有個房間,突然起了好大的火,你說這夢是不是有什麼說法?」
「就是,換成我,害了那麼多人,肯定覺都不敢睡,怕那些人過來找。」
這麼想著,她也說了出來。
他有今天,從來都是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
原來螞蚱和印記都只是單純的巧合,她發自肺腑的感到輕鬆,無論如何,那個模糊的身影不是沈穆鋅。
到這裏,他們是一對情侶的可能性為零。
咖啡剛端上桌,杯子精美,蘇夏喝一口,巧克力味率先佔據味蕾,之後是淡淡的酸醇。
有沈肆在,沈穆鋅無話可說,也什麼都不能說。
月末,weyui倒閉的消息來的突然,勝過龍捲風。
蘇夏跟他說過小時候的事,說自己有過自閉症,在醫院的那段時間發生的事都想不起來了。
腳步聲響在身後,沈穆鋅沒回頭,「你昨天說有事跟我談,還帶他來,是什麼意思?既然這麼怕我,又何必給我打電話?」
蘇夏走到門口,回頭看去,男人坐在那裡,背影還是那麼挺拔,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寂寞。
蘇夏特地擺出好心態,讓自己不要糾結,還是抑鬱了。
蘇長洺當下就攥住了報紙,「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副導說,「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
但那三人的臉上都沒有出來閑聊的鬆散,氣氛又是說不出的怪異,這讓旁觀的從中嗅出某些不尋常的東西。
下一刻,一條手臂突然伸過來,將沈穆鋅的手按住,也沒有什麼幅度較大的動作,他就被那股力道推開,身子踉蹌了一下,背部撞到停在後面的一輛大眾,車身震了震,可見來人的力量有多大。
是誰?沈蕾的腦子亂糟糟的,她雖然討厭蘇夏,但她清楚,二哥喜歡蘇夏的事關連很大,她沒在朋友圈透露過。
「程玉穗,你是孕婦,勸你一句,少想那些陰暗算計的東西,多想想你未出世的孩子,還有,」白明明說,「我確實是想當明星,這是我一輩子的夢想,不會因為一次兩次的挫折就放棄,更不會去指望什麼捷徑。」
蘇夏直視沈穆鋅,一聲不吭。
與此同時,他勒著蘇夏細白的手腕,力道也在一點點增加,指尖泛著白,彰顯著他失控的情緒。
故事里的主人公是某大學某舞蹈老師,天煞孤星命。
他還沒淪落到連做人最起碼的原則都要丟棄的地步,也永遠不想成為自己最瞧不起的那種人。
全然忘了,他平時也是那群人裏面的一個,但凡是新聞,他都立馬去踩一腳,言詞還很犀利。
沈肆的額角鼓動,眼角泛著赤紅色,薄唇抿出鋒利的弧度,「先回去。」
從上往下投的路燈溫柔,他扭曲的神情都被那層光鋪蓋,費盡心思,到頭來卻只聽到一句認錯了。
蘇夏抿抿唇,眼底湧出幾分煩躁。
被那樣注視,沈穆鋅的心神漸漸的凌亂,自卑感不受控制的從某個角落翻湧而出,發狂般席捲上來,他偏開頭,如她所願。
一把推開沈肆,蘇夏後退,過去的記憶瘋狂將她掩埋。
沈肆一如既往的沉默。
獨身的顧客也有,要一杯咖啡,隨便一個姿勢癱著,就開始低頭刷手機,一刷就是很久,不到脖子發酸,手指頭疼,是不會停止的。
言行舉止都是輕蔑。
下一刻,李蘭喊來傭人,扶著她出去。
沈肆看蘇夏不開心,便給她請了兩天假。
程玉穗氣的把桌上的文件全推出去,蘇夏明明是掃把星,為什麼可以擁有讓人羡慕的婚姻,疼她的丈夫,身邊還可以有那樣對她的朋友。
「你說什麼?大點聲。」
沈穆鋅的眉頭緊鎖,嗓音里沒有溫度,「問完了?」
聲音變了樣子,蘇夏扭頭看沈肆,臉白的嚇人,「你知道?」
想不明白,沈蕾驚慌失措,大哥肯定恨死她了現在搞不好已經派人來抓她回去對峙。
蘇夏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的。」
避過王義跟周三,蘇夏混進人群,開車回家,她進門就問,「爸,我小時候真的是在南佳醫院,而不是誠仁?」
就因為不想單獨面對沈穆鋅,才叫沈肆陪著,這麼做,也是不想他誤會什麼。
沈肆開口,「咖啡冷了不好喝。」
去世的母親,爺爺,他們在她的瞳孔里出現了,還有那些傷亡的人,一個個的都猙獰著臉對她吼叫,「你怎麼不去死——」
背後的門打開,那倆個學生看到出來的人之後,她們的臉色變了變,往後躲,「蘇……蘇老師……」
把事情說了,白明明的手還是抖的,身子也是。
門口傳來傭人的見禮聲,沈肆闊步走進來,攬著蘇夏,「回家。」
帖子寫著,是因為她的無知,才給了對方實行喪心病狂舉動的機會。
打量的那些目光偷偷摸摸,不敢太放肆。
下半年註定精彩。
「不去想,就是最好的處理方法。」蘇夏摳了摳指甲,「你不是常混微博嗎,奇奇怪怪的新聞很多,沒兩天就刷下去了。」
蘇長洺正不知道怎麼說,李蘭下樓了,她看蘇夏的眼神恐懼,那裡面寫著「你為什麼回來了?」
桌上是兩男一女,條件非常出眾,像剛從某個時尚活動下來的明星。
蘇夏在她們前一步把門關上,她的態度堅決。
有蘇夏在,就沒她。
老天爺是在捉弄誰?
沈蕾看到新聞的時候,是在去學校的路上,她震驚的脫口而出,「不是我!」
蘇夏說,「來過電話了。」
「……」
蘇夏正要過去問,林冬至朝她跑過來,「老師,我有個不懂的地方……」
兩種味道不停地相互碰撞,融合,充斥整個口腔,讓人聯想到愛情,既美好,又摻雜痛苦,總是那麼衝突。
蘇夏在咖啡的餘味里想,如果沈穆鋅不存在什麼執念,他們應該是一家人。
蘇夏托著下巴,「生娃這事哪是說有就有的。」
應該更紅,她記得,那印記就像是一團血,想著就能聞到濃烈的血腥味。
蘇夏反而是出乎意料的平靜,還反過來安撫白明明,「算了,讓他們說去吧。」
沈穆鋅轉身,他一步步向蘇夏走去,目光越過她,在後面的玻璃窗一掃而過,沖坐在桌前的沈肆露出挑釁的笑,轉瞬即逝。
這一刻,蘇夏努力的去相信父親所說的,試圖不去想別的,但是看過的那段文字就像是上了發條,一遍遍的在她的腦子裡出現。
或許是沈穆鋅忘了。
無人知道沈穆鋅此刻的心情,他在竭力讓自己不露出異樣,「你說什麼?」
蘇夏渾身僵硬,眼睛死死的盯著手機屏幕,不是她,她不在誠仁醫院,爸說她是在南佳醫院,對,不是她。
沈肆走近,周遭如被一片冰雪覆蓋。
深深的嘆了口氣,蘇夏半開玩笑,「我要不要去廟裡上炷香,問問?」
可是為什麼會想不起來?偏偏是那段時間……
另一邊,沈穆鋅去質問田箐樺。
「什麼?」白明明瞪眼,「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小夏,」蘇長洺說,「你當年是在南佳醫院,不是什麼誠仁。」
他是一個騙子。
直到第二個男人走過來,女人有一個很明顯的變化,她抿在一起的雙唇放鬆,腿上的手也拿到桌面上,自然了許多。
沈穆鋅看進她的眼底,又挪開了,越往深處看,他就越難受,因為那裡面沒有一絲情感起伏。
他永遠不會騙她。
「那她怎麼能心安理得?」
那帖子以可怕的速度在網上消失,整個論壇都出現錯誤代碼,即便如此,還是有個別將內容轉了出去。
白明明狠狠的抹了把臉,希望沈肆能查出來那帖子的幕後之人是誰,那麼惡毒,是要蘇夏一輩子都活在內疚之中。
沈肆是一貫的面癱臉,看不出情緒,「你想去,就去。」
難怪。
車喇叭聲從左往右,異常尖銳。
因為女人的面部表情清冷,不見絲毫笑意,她和對面的男人也沒有過一次目光交匯,言語問候,這不是來會愛人的樣子。
吞咽了幾口唾沫,白明明還是口乾舌燥,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沒有異常,「小夏,我的手機沒錢了,把你的手機給我,我去打個電話。」
沈肆帶蘇夏回咖啡廳,他的下顎繃緊,氣息駭人,從頭到尾都沒看沈穆鋅一眼,也沒說隻字片語,不屑,無視,同樣也是冷漠到了極致。
蘇夏成功從關注對象脫離,主任上位。
她的命帶煞氣,害了別人。
蘇夏猶豫片刻,對沈肆說,「你在這裏給我點一杯摩卡,我去一下。」
有一波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點批判蘇夏的人品,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這事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怎麼會扯到她身上?一定是有人惡意陷害。
最近的兩桌看到的信息比較多,相貌精緻的男人起先是一個人。
十月的天氣,秋高氣爽。
整個帖子的內容都有很大的引導性,刻意將矛頭全部指向擁有孤星命的舞蹈老師。
椅子重重地擦過地面,沈穆鋅自嘲的笑出聲,之後是哈哈大笑,心口空蕩蕩的,僅有的一絲陽光也越來越微弱,隨時都會回到過去,又變的黑暗,陰冷。
沈穆鋅的呼吸粗重,眼中的陰冷以可怕的速度加重。
田箐樺感到失望,「穆鋅,在你眼裡,你媽是那種人嗎?」
她既然來了,就一定要知道結果,不然再這麼下去,遲早要瘋。
蘇夏喘著氣,「告訴我!」
蘇夏接到沈肆的電話,要她馬上回去,電話里的聲音是一貫的聽不出起伏,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肚子不舒服,就去了附近的洗手間。
她透過玻璃窗看到路口,那人不在了。
蘇夏已經不能去顧慮其他,她現在只想知道答案,要她的父親親口告訴她,她就是在南佳醫院,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
蘇夏不走,「等一下,我還有話要問爸。」
倆個學生眼神躲閃,「沒,沒什麼。」
沈穆鋅的唇角扯了扯,「看著我。」
年輕的女服務員按耐不住的內心的騷動,她走上前,送上從事以來最為甜美的笑容,「請問幾位需要喝點什麼?」
現在看來,她還是低估了沈穆鋅那個人的執著。
桌上彷彿是有一塊巨大的吸鐵石,咖啡廳的女性都被吸過去。
蘇夏握著勺子攪拌著咖啡,緩緩說道,「沈肆,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小時候好像認識沈穆鋅嗎?」
路口霓虹閃爍,川流不息。
東西都來不及收拾,沈蕾慌忙跑出國,到二姐那裡避難去了。
離開咖啡廳,沈肆陪著蘇夏在街頭散步,吹夠了涼風。
咖啡廳的熱鬧有瞬間的凝結,出於本能,那些人都側目望去。
白明明慌亂的翻到手機,跑出去給沈肆打電話,「快上網……」
沈肆不回答。
譬如三角戀,我愛你,你愛他。
手臂被拽住,蘇夏被沈穆鋅強行拉過去,她的眼神還是迷茫而困惑的,口中不停的喃喃著什麼。
沈穆鋅的上半身微微傾斜,靠向面前的女人,目光所及之處,是她精細如畫的眉目,他輕笑一聲,滿是嘆息,「你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這是第一次,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蘇夏剛要說話,問沈穆鋅有關南佳醫院的事,她的雙眼忽然一睜,又猛地睜大,不對。
蘇夏只要去認為那是有人編排的,下一秒就有個聲音從某個角落竄出來,殘忍的反駁。
那聲音里聽不出情緒波動,分不清究竟是佔據喜怒哀樂的哪一個,讓人聽來,難以捉摸,只覺得心裏壓抑的很。
最後是一段天煞孤星的介紹。
白明明沒和對方爭論一句,一是他不想跟佩戴狗眼的人多費口舌,二是他知道其中緣由,要麼就是頂替他的人靠山大,要麼就是有人看不管他。
蘇夏的臉微仰,脖子線條優美,她就那麼看著沈穆鋅。
她又走回他的身旁,在眾目睽睽之下彎著腰,親了親他的臉頰,認真且溫柔,「我很快就回來。」
他的性格決定處理剛才那種場面的方式,也才有現在的冷峻,嚴肅,沉靜。
垂放的手動了動,蘇夏重複,聲音拔高,「我想看看你的右腿。」
他跑回辦公室,絕不能讓蘇夏知道這件事。
那齣戲才過去不久,廣大網友們又有個事情做了。
但他到那邊的時候,被告知已經換人了。
「原來是我弄錯了。」
沈穆鋅在畫廊待了一夜,瀰漫的顏料味過於濃烈,令人作嘔。
黎明來臨,他放下畫筆,眼神落在畫上,又不是,像是透過冰冷的畫,看到活生生的人,有暖暖的溫度,有好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