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蘇夏看看沈肆，眼睛腫的跟倆個核桃一樣，她一聲不吭的繞過沈肆，去廚房倒了水，又回房間。
「……」
蘇夏本來是個吃貨，現在胃口很差，吃一點就吐，幾乎每次到最後，都是沈肆硬喂進去的。
眼神一閃，蘇夏抿唇，「……還有倆個月。」
張一笑笑，「好。」
沈肆的眉間出現川字，「那怎麼做？」
沈肆開完會就走了，眾人只能對著他高大的背影瞎想。
「餓嗎？」他開口，「我去給你熱飯。」
他沒往下說，覺得以沈肆的智商，一定清楚其中意思。
她知道，他在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開心。
網友們開心做吃瓜群眾之餘，又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但他們不管，有八卦看就行。
白明明認真道，「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可以跳過海選，直接進入決賽的？」
蘇夏沒喊他，他就沒進去，而是在客廳坐了一夜。
將圖紙重新疊好，收在一邊，蘇夏靜靜的看著沈肆，她不說話，像是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
田箐樺知道消息的時候，又是驚嚇又是高興，兒子終於肯走出這一步了。
沈肆做沙拉的時候，蘇夏趴在桌前，看著舅舅發來的照片，天空瓦藍瓦藍的，沒有得到汽車尾氣的親昵，草原空曠，她看著，就覺得心裏不悶，很舒服。
「沒有。」張一說，「電話溝通的，當事人不願意麵對。」
那頓飯後，劉單就接到電話，是沈穆鋅本人。
蘇夏點頭。
「謝什麼，」白明明不以為意，「我倆是革命的交情。」
袖子被抓住，沈肆側低頭，看到一雙通紅的眼睛。
林冬至，「……」
蘇夏拒絕出門，她怕見生人，沈肆聯繫心理醫生，詢問了一點事。
沈穆鋅很晚回來，他一言不發的上樓，無視陳伯和傭人的見禮，連田箐樺的喊聲都置之不理。
「陳老師，」林冬至打了招呼，吞吞吐吐道，「我，我聽說蘇老師不會再管編排的事了，您知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嗎？」
蘇夏看清是什麼，她蹙著眉心，「要很久。」
「小子，是什麼身份，在什麼年紀，就應該做什麼事，」陳放既是警告，也是勸說，「別想那些不實際的東西。」
蘇夏輕聲說，「明明，謝謝你。」
「還是老樣子。」劉單唏噓，「沈穆鋅對我的戒備太深了。」
沈肆開口道，「我會處理。」
「想喝什麼粥？」「眼睛還疼不疼？」「哪兒不舒服？」「困了？」
沈肆反手掩上門，他知道。
再多的理由都是借口，他沒給蘇夏，沉默著。
起初白明明以為這人不能容忍他跟蘇夏的關係，他甚至最好被趕出荊城的準備，沒想到對方那麼聽蘇夏的話。
沈肆用力按了一下眉心，邁步進去，房間的窗帘拉的嚴實，陽光滲不進來，光線昏暗，讓人感到沉悶。
沈肆的面部輪廓驟然之間冷峻異常。
張一也跟著唏噓，「沈肆找過我。」
蘇夏看了一眼，滿屏的大眼睛，長睫毛，尖下巴，乍一看
沈肆抹去她眼角的濕意，情況遠超他的預料，他還是高估了這個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沈肆抬手去拉窗帘，聽到耳邊的顫音，「別拉。」
蘇夏滿臉都是鼻涕眼淚，肩膀隨著抽泣一下一下顫動，她顯得很慌，如同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不知所措，在膽戰心驚的等待批評和教訓。
沈肆拿著袋子走到蘇夏面前，給她看。
「你那邊怎麼樣？」
他這個舉動太過突然，成功將蘇夏混散的思緒聚攏，「相親？」
「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雨。」白明明邊削蘋果邊說，咂嘴道，「今早竟然陽光普照，老天爺真是活潑。」
一個小時不到，王義提著一個粉色袋子過來，「大少爺，東西買了。」
蘇夏的聲音響起，「夠了。」
「她的癥狀跟沈穆鋅不同，不過都挺麻煩，得過自己那關，」劉單端起酒杯，「祝我們順利接下手裡的客戶。」
蘇夏無聲的哭著，口中斷斷續續的，來回念著那幾個字，她像是被推到懸崖邊上，搖搖欲墜。
學院無人不知，白老師跟蘇老師關係好，是無話不談的閨蜜。
不過今天倒是聽的少了。
片刻后，房裡傳出哭聲，在雨聲和雷聲之下，並不清晰。
「是啊。」白明明嘆口氣，有一種天降大任於斯人也的壯哉，「我想通了，準備開始接觸接觸，爭取早點找到合眼緣的。」
電梯門一關，他對著門搓了把臉，感到不敢置信。
去了一趟超市，沈肆買了新鮮的水果回去，給蘇夏做水果沙拉。
「十字綉啊什麼的，」白明明轉著眼珠子，「手工藝品都可以，總之就是不要讓她一個人待著。」
白明明放心，他相信沈肆的能力，「你也清楚，小夏的家裡是什麼情況，她不願意麻煩別人，拖累別人。」
他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行，貓不是想起來就抱抱，想不起來就隨便一丟的洋娃娃，如果不是真的確定要養，會好好照顧它，那就別動這個念頭。」
沈肆站在門邊，背脊挺直，裏面的哭聲持續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白明明心裏嘆氣，搞不好他也不能例外。
他沒再說一個字，垂著眼皮上樓，房門嘭的一關，將自己和所有雜音隔開。
那些聲音交織著衝進沈肆的耳膜里，一聲聲的哭聲被單獨挑了出來，清楚到可以感覺出她崩潰時的樣子，他很難受。
當年他錯失了一次機會，蘇夏一直耿耿於懷，認為是她的原因。
陳放站在天台喝咖啡，身後有腳步聲，略帶遲疑，他回頭，發現是個學生，不由得挑了挑眉，「什麼事？」
她動手的能力很強，手工活非常好，沈肆是在中午看到完工的海綿寶寶的時候才知道的，太快了，他本以為最快也要一倆周，或者是看不懂圖紙，原地打轉，後者是他最希望的。
蘇夏一愣，她以為沈肆不會同意。
「我也不太清楚。」陳放敷衍。
蘇夏沒
白明明對隨後出來的沈肆說，「小夏外表看著堅強，其實她很脆弱。」
一道閃電劈下來，光芒驚心動魄，又猛然消失。
蘇夏的狀態，什麼也看不進去。
「她以前就跟我說過小時候的事，挺模糊的，但她好像很在意，一直想弄明白了，現在突然知道那樣的事實真相，她接受不了，也不能原諒自己。」
喝了口咖啡，陳放冷哼，「撒謊是每個人都不想割掉的一塊毒瘤。」
他自己把一個蘋果吃完了，來之前本就吃的很飽，現在撐的慌，「你還記得小虹嗎？就是那個以前追著我們屁股後面喊師哥師姐的大胖妞。」
田箐樺直接聯繫劉單，「他手上的傷哪來的？」
「毛都沒長齊，瞎操什麼心。」白明明單手刷微博看新聞，另一隻手揮了揮，「等你哪天站在國際的舞台上，讓我和你的蘇老師，以及學院為你驕傲為你鼓掌的時候，你才有資格做夢，現在還是回去好好學習吧，同學。」
林冬至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
短短一周，蘇夏就瘦了一圈。
劉單正色道，「我會盡全力。」
碰巧那人是劉單的同學，倆人吃飯的時候，不可避免的談到同一件事上面去了。
慢慢的，他胸前的衣服濕了，那點溫熱貼近胸口，往他的心裏淌去。
他望去，看到女人窩在沙發里，蜷縮著手腳，長發散開，遮住了臉。
蘇夏不說話，不哭不笑，反而是沈肆的話多了。
窗外忽有雷聲大作，樹木大力搖晃，似是要連根拔起，不久，豆大的雨滴從天而降，瘋狂敲打著窗戶，水幕來的快，且迅疾，霧蒙蒙一片。
見兒子沉默，她冷聲問道，「你又去找蘇夏了？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他那人不會顧及什麼兄弟情，動動手指頭就能要你身敗名裂，你就是不聽！」
白明明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貓？你是說你跟小夏要養貓？」
沈肆立刻過去，把她抱在懷裡，手掌輕拍她的後背，低聲在她耳邊，一遍遍的說著，「沒事，我在。」
為此，白老師一度成為男生們嫉妒的目標。
林冬至的面一紅，「陳，陳老師，我不懂你的意思。」
蘇夏一動不動。
沈峰進了茶水間。
沈肆沉默，那就好。
至於相親？相個屁親，他又不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找個女人回來，然後每天的休閑娛樂就是看婆媳大戰。
他當著沈峰的面，通知投資部和市場部彙報項目。
頭頂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想去？」
沈肆沒有動彈，怕一點細小的動作都會驚嚇到懷裡的女人。
沈肆起身出去。
有關蘇夏的言論被蓋過去，天煞孤星這四個字離開搜索前三，很快就被其他關鍵詞頂替下去了。
他注意到窗帘都是拉上去的，猜出蘇夏怕見陽光，不願意出門，覺得自己滿身都是血。
什麼樣的新聞都有，熱點一直在刷新，以一個驚人膛目結舌的速度。
「那時候她一走路，渾身肥肉都在抖，跑起來
田箐樺又去拽他，「媽特地給你煲了湯，還熱著呢，你去喝一碗，嘗嘗味道。」
說他膨脹了的謠言比風還快。
蘇夏呆愣著。
掛斷電話，沈肆擰著眉峰，擔憂之色在眼底浮現。
裏面傳出一聲脆響，是杯子掉地上的聲音。
沒得到自己想要的，他灰溜溜的走了，決定去白老師那邊探探口風。
「我……我不是……」武俠的身子不停發抖，她緊抓著沈肆的手臂，大口大口喘息，「不是我……沈肆……真的不是我……」
沈肆又道，「我的生日禮物。」
他第一次正式面對內心的陰暗，軟弱，還有……自卑。
「如果你能讓他放下，沈家會有重謝。」
蘇夏早早就睡了，卻在十點左右驚醒，她喊著沈肆的名字，聲音里充滿無助和恐慌。
蘇夏沒辦法靜下心來迎接音樂大典，不出意料的，總編的工作落在陳放身上。
也許那件事是最後的一根稻草。
沈肆皺眉，摸了摸蘇夏的臉，將她額前的髮絲順到一邊，伸手探探，沒有發熱。
陳放聞言，神色有些微妙，昨天他沒看到什麼帖子，只是道聽途說，光靠聽的，就夠震驚了，和聽有聲小說一樣，劇情跌宕起伏。
周一，蘇夏去了舅舅那裡。
蘇夏緩緩把手鬆開，她閉上眼睛，強忍在眼眶的淚水頃刻間衝破防線，劃過蒼白的臉頰，「我想一個人待著。」
沈肆摟著她，用結實的臂膀給她安全感。
蘇夏還是抓著不放，她披頭散髮，眼睛里寫滿不安，整個人的狀態都很糟糕。
白明明瞥一眼不遠處的沈肆，聳聳肩膀，無能為力。
走出門，白明明臉上的激動和興趣頓時煙消雲散。
蘇夏睜著眼睛，眼神空洞，沒有焦距。
真是神奇，竟然有一天可以跟大名鼎鼎的沈肆說上話，還說的不少，對方更是放低姿態來向他提問。
把燈打開，沈肆摸著蘇夏微亂的髮絲，唇間隱約溢出一聲嘆息，他帶她去洗漱，寸步不離。
到了傍晚，雨又下起來了。
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能不能成功，得看當事人的內心世界，他還沒窺探沈穆鋅的內心，不好下判斷，照目前的情形，恐怕要對方徹底放下，無異於親手要他的命，抽他的骨。
蘇夏有了事情做，串方格，編海綿寶寶。
沈肆拿走手機，把沙拉推到蘇夏面前，「過幾天我叫王義周三送你。」
「還有啊，你以為我是怕你想不開，才一大清早就趕車過來的嗎？」他撇嘴，哼道，「怎麼可能，我家蘇夏是誰，能文能武，才貌雙全，沒有什麼坎是邁不過去的，那些什麼妖魔鬼怪啊，頂多就是打倆個水花，作不了大浪。」
飛快的掃一眼高他一個頭的人，白明明吞咽唾沫，冰山臉真的不是可以聊天的對象，他總有種說一句話，打一個冷戰
沈肆欲要下去，蘇夏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尖顫抖的厲害，他的嗓音裡帶著安撫，「我只是去給你拿紙巾。」
婚姻還是存在他的想象裏面吧，至少能稍微美好一點。
他的動作一頓，停下來了。
他刷開手機，擺出一副興奮的樣子，「小夏，這些都是我暫時選定的目標，怎麼樣？」
一切能刺激到蘇夏的人和事，沈肆都會儘力阻止，她需要足夠的時間放過自己。
上次還傳了蘇夏跟沈家倆位少爺的事，感覺她得罪了什麼人。
事情都是有兩面的，全看個人怎麼對待。
白明明把手機塞回口袋裡，打著招呼，「我先走了，電話二十四小時開機，她有事，我隨時到。」
過了許久，蘇夏才重新入睡，她趴在沈肆肩窩裡，手還抓著他的衣服。
沈肆把圖紙遞給蘇夏，「這是海綿寶寶的筆筒。」
「是啊，」劉單說，「我們聊的還算愉快，您指的傷，我還真不清楚。」
她走後，荊城就變天了。
沈肆低低的喚她，「蘇夏。」
「我知道。」沈肆親吻她汗濕的髮絲，「你很善良。」
蘇夏的視線移到袋子里，裏面是一張圖紙，許多不同顏色的小方格，一卷線。
林冬至握了握拳頭，「陳老師，那您能不能把蘇老師的聯繫方式告訴我？我想給她打個電話。」
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背後操控，荊城這兩天儘是事兒，什麼某政府官員貪污，包二奶，某知名演員家暴，出軌，某台一哥耍大牌，某小區居民鬧事等等。
全是白明明一個人嘮叨，從第一張照片開始，挨個說幾分鐘，為了不讓蘇夏覺得孤單，他也是盡心儘力。
「你去見他了？」
下了班，她推掉飯局，回去親自下廚，煲了湯。
除了他，大概沒有人可以讓現在的蘇夏不去抵觸。
白明明唉一聲，自言自語，「小夏，其實你是我的貴人。」
頓了頓，白明明說，「沈大少爺，這件事以後，恐怕小夏會對你……」
「為什麼不告訴我……」蘇夏的聲音嘶啞，發哽，呼吸輕顫，「你說過不會再隱瞞我的，可你總是食言。」
良久，蘇夏垂下眼帘，身子傾到沈肆那邊，把頭靠上去。
面部隱隱抽了一下，沈肆面癱著臉，一本正經道，「提前送我。」
林冬至去了，依舊碰了一鼻子灰。
沈肆像是在照鏡子，他在蘇夏身上看到曾經的自己，不過她的情況更嚴重。
白明明走後，蘇夏又躲回房間，沈肆陪在身邊，不敢合眼，怕她想不開，做出糊塗事。
「你不知道？」田箐樺的語氣嚴厲，「不是你跟我說，他主動聯繫你，配合治療了嗎？」
沈肆把女人的長發理在手裡，唇輕輕碰一下她白皙的耳朵，「等我處理完一些事，就去接你。」
眼看蘇夏又沒事做了，沈肆只能厚著臉皮說還想要禮物，不一會兒就叫王義買來東西。
她抬頭望著樓梯口方向，沒有一個母親願意看到兒子為了一個女人傷害自己。
沈穆鋅
「誠心悔過，」陳放從胸前拿出一個十字架，虛虛的劃了一個十字，「主會寬恕你的。」
而實際上，他的心思很明顯，在擔心她。
下一刻，田箐樺臉色一變，她看著兒子的右手，一片血肉模糊，「穆鋅，這傷怎麼弄的？是不是他？」
沈峰也很驚訝，都沒來得及隱藏，「你不是在家陪小夏嗎？」
人如果連思考都放棄了，那是最可怕的，他特地想那麼個事出來，就是要蘇夏轉轉腦子，別時刻都把自己蒙在陰影里，不肯出來。
他皺皺眉毛，「學校跟劇團那邊……」
他是個行為自我的藝術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想跳舞，不太喜歡管事，因此在大家對他道賀的時候，他沒給好臉色。
蘇夏抿了抿嘴，一絲悲痛轉瞬即逝。
沈肆的目光凝重，他沒辦法，只能抱著她，一起出去。
蘇夏都是沉默。
她的臉色很不好，唇上也沒有血色，看著彷彿是大病了一場，抽出她將近一半的生命力。
掩蓋掉眼睛里的憂色，白明明切了一塊蘋果給她，打趣道，「二十二一斤，你趕緊嘗嘗是不是蘋果味，我這輩子都沒買過這麼貴的蘋果。」
第二天，老爺子的電話打來，詢問蘇夏的情況，沈肆壓低嗓音說話，門突然打開了。
蘇夏說，再有一次，就罰他跪鍵盤。
鬧鐘定時響了，節奏歡快。
她連他都隔離了，怨他的隱瞞。
蘇夏一天沒吃東西，沈肆也是，那種壓抑的氛圍充斥四周，像是有一層濕紙蓋過來，完完全全地堵住口鼻，呼吸困難。
白明明上門來了，很是時候。
沈肆腳步不停，嗓音沒有波動，「要開個會。」
沈穆鋅掙脫了。
蘇夏望著虛空。似是在發獃。
後來有段時間，蘇夏刻意疏遠白明明，不想因為她自己，再給他帶來厄運。
沈肆抬手，用指腹擦去那滴淚，他在床前頓了幾秒，沒出去，而是拿了鍵盤放地上。
田箐樺心生疑慮，難道真是兒子自己弄的？
劉單困惑，「田總，什麼傷？」
財團上下無人不知，董事長跟夫人感情很好，大家都以為董事長會陪嬌妻，短時間不會出面管事，他們甚至已經猜到，暫時接管的人是誰。
林冬至，「……」
誰知董事長出現了，所有人措手不及。
「穆鋅，媽叫你呢。」田箐樺拽他的胳膊，「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手機也關機。」
他早看出來了，這小屁孩看蘇夏的眼神不太對，團里和對方癥狀相似的挺多的。
沈肆倏然問，「養貓？」
劉單詫異，隨即明白了什麼，意料之中的事，換誰有那些經歷，都肯定會在心裏留下相對的陰影。
「那個，小夏，」白明明咳一聲，清清嗓子，「我是來告訴你，我一會兒要去相親啦。」
老師沒去學校，也沒來劇團，他擔心她的身體。
白明明抱著胳膊，想了想說，「給小夏找點事做吧，太閑了，什麼也不幹，正常人都會胡思亂想。」待的越久，內心就越抗拒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