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夜半彌撒曲
第三章 新任務
這木偶的動作給了我提示。噓聲，難道是保密的意思？聯繫著今晚的經歷，以及木偶脖子上的血，我猜孤狼是在告訴我倆，不要再管老人死亡的事了，也不要理會周襯襯，不然我倆會有血光之災，而且剛才午夜爆胎的卡車，或許不是意外，而是警告。
我好奇歸好奇，也只能這麼妥協。
我覺著這次任務挺有意思，因為失蹤人口案不算大案子，順當的話，調查三五天就能破了，我真不知道這小小案子怎麼讓阿峰上心了。
我納悶，因為做線人，除了做特殊任務，都要24小時開機的，我也一直守這個規矩。
我爬起來，一屁股坐在床上，一邊撓腦袋一邊搖脖子的給自己緩緩勁兒。
我倒不是圖省錢，而是不想嘔這氣，不然花十五買了一盒飯，剛吃不到兩口，那邊喊十塊，我的飯還能吃下去么？
我聯繫這些，有了一個很大胆的猜測，孤狼的師父就是麻衣老叟，之前也一定出過一檔子事，讓他背叛過師門。
我和潘子住的房子里，冰箱是正對門口的，開門后，我們發現冰箱上被摁了一個粘鉤，掛著一個小木偶。
我反應過來，這販子是我們的人。我和潘子沒急著動熏雞，湊到一起，把小包裹打開了。
我們對面屋也住著人，為了防止外人看到木偶，我帶著潘子趕緊進屋，把門關上了。
潘子的意思，我們先放一放，
接通后，陸宇峰那邊很吵，弄得我緊緊貼在聽筒上，還堵住另一個耳朵，才勉強聽得到。
這四幅畫，應該分成兩組對待，第一幅沒什麼寓意，只是告訴我們，這包裹是孤狼託人送來的，他的招牌標誌就是木偶。
我帶著納悶的表情抬頭看看，潘子看到我這幅模樣，他忍不住嘿嘿笑了，又問我，「這是沒睡老實滾下床了？」
到中午時，車上有賣盒飯的了，也有從車站上來的小商販，賣一些特色食品。
絕對是他，趁著我倆不在時，過來掛了這個擺設，他也不知道我上鎖的習慣，所以走得時候，反鎖了兩圈。
看包裝，這包裹讓我想起了綏遠村之行，那次我和潘子動身前，也收到了類似的，裏面有鈴鐺和唱片。
從葫島到田津，做動車的話，三個半小時足矣，也不算太難熬，但誰知道阿峰竟給我倆訂的是普通票，這麼算下來，我倆要坐到天黑。
這包裹里放著四張紙，每張都有巴掌那麼大，上面畫著一幅幅圖片。或許繪圖人時間很緊，這圖片畫的都很潦草。
這木偶歪歪個腦袋，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它脖子上還被故意劃了一刀，上面染著大片的血，甚至都流到地上去了。
我知道次聲波槍也不怕遮擋物，我這麼躲在床旁邊，未必有效果，
但這事具體是什麼，我猜不到，而且我隱隱覺得，這事也跟我有關，不然麻衣老叟也好，孤狼也罷，為什麼都找上我來了呢？
我嚇得激靈一下清醒了，立刻往床邊一滾，也顧不上下床穿鞋，直接摔到地上。
我真想揍他一頓，心說還給力呢，這不明顯練我膽兒么？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反倒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嬰兒哭，哇哇的，貌似是隔著門從屋外傳出來的。
當然，我更不想珍藏這個血糊糊的東西，就找了個報紙把它包裹住，丟到垃圾桶里。
反正是自己人送來的熏雞，沒啥說道，我就招呼潘子一邊吃一邊商量。
我倒是沒被這麼噁心的場面嚇住，反倒立刻想到一個人，孤狼。
我也沒辦法，票都買了，只能跟潘子硬頭皮上了綠皮火車。
他說我和潘子有新任務了，去田津市查一起失蹤人口案，那邊警方也在跟進，不過我倆要有保密意識，有新發現時，先跟陸宇峰彙報，不要什麼事都跟警方說。另外他會安排我倆見一個特殊線人，這線人正接受另外一個掃黃案，雖然不能直接幫助我倆，但畢竟是本地人，也能適當照顧我們一下。
結果這男販子沒說價錢，從包里拿出三袋熏雞，一瓶白酒，直接擺到桌子上了。
在我倆詫異的目光下，他
我沒精力跟他開玩笑，又問他，「聽到嬰兒哭了么？」
潘子就是開玩笑呢，誰知道男販子一本正經地說，「沒錯，送你們。」
另外三幅，一定跟這次任務有關，但短時間內，我真想不明白，失蹤人口案跟宗教儀式、炸彈和沙漠有什麼必然聯繫。
我心說我哪知道？我搖搖頭，又跟潘子一起湊到冰箱前琢磨。
潘子說聽到了，還舉起手機回答，「你是說我的新手機鈴聲么？咋樣，給力不？」
記得孤狼初次露面時，不是組織的人，還那麼野性，可被麻衣老叟一「追殺」，他那麼高的身手，都嚇得屁滾尿流的從山坡上滑下去逃命，等隔了一段時間，他又成了組織的人，暗地裡跟著我們去了梅山。另外陸宇峰曾漏過一嘴，孤狼被他師父調教一番，變好了。
我把猜測說給潘子聽。潘子倒挺容易妥協，他臉色還有點差，跟我說，「要不咱們洗洗睡吧。」
說實話，我很想知道這裏面到底有什麼貓膩，不過也明白，連孤狼都出面了，我倆要有自知之明。
可接下來我沒覺得身子有什麼異常，反倒屋門被人打開了，傳來潘子的聲音，「小白，你在幹嘛？」
我倆都是老爺們，胃口不小，三隻熏雞很快吃完，也算解決午餐
陸宇峰沒多說案子的事，又告訴我，他用我和潘子的身份證號碼訂了票，是上午九點的火車，讓我們準備一下就去火車站吧，還把那特殊線人的電話號發給我，讓我下車后聯繫他。
我先看第一張，認出來這是一個木偶，但並沒什麼特別的地方。第二張是幾個人跪在地上唱歌，貌似是一種宗教儀式。而第三、第四張就更讓人琢磨不透了，一張畫著一個定時炸彈，一張是沙漠，有個人整個陷了進去。
等撂下電話，我一看時間，緊巴巴的了，我和潘子也沒啥能收拾的，趕忙打個車，奔著火車站去了。
我和潘子各自回到屋子，我心裏默默告訴自己，時候不早了，爭取閉眼睛就睡，但這一夜，我還是心事重重，過了好久，才迷迷糊糊有了困意。
我不可能讓木偶一直掛在冰箱上，不然大半夜的來客廳喝口水，看到這木偶也慎得慌。
我手機就在床頭，拿過來一看，它倒是沒關，而是死機了。我估計跟昨晚躲卡車的事有關。
最早我和潘子收到神秘包裹后，麻衣老叟現身了，他背地裡幫過我們。我覺得那個包裹，應該是麻衣老叟送的，而這次的包裹，明顯是孤狼送來的。那孤狼和麻衣老叟，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心說壞了，孤狼的提示太晚了，還是有人看不下去，找殺手收拾我倆來了。
我在心
潘子被他逗笑了，指著熏雞問，「爺們，我倆沒說買，你就往上擺了，怎麼個意思？要白送么？」
潘子指著木偶先問我，「孤狼什麼意思？」
但拋開圖片內容不說，我隱隱察覺到一件事。
我瞅他一眼，他那大包里全是熏雞和小瓶燒刀子，一看就是販子。我以為他是想賣我倆東西呢，也就順嘴問了句，「怎麼賣的？」
我把他攔住了，但潘子跟我說，「剛才陸宇峰給你打電話了，說手機關機，讓你找他。」
我和潘子都餓了，不過沒急著買，因為火車盒飯這東西，降價很快，剛賣時可能十五塊一盒，等賣貨員轉悠一圈后，一下就十塊、五塊了。
我挺好奇這次包裹里會有什麼。當然了，在打開前，我特意抬頭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沒外人。
我嚇壞了，一下想到次聲波槍了，那可是很厲害的武器，只要被打中，人當場抽風死亡。
潘子沒走，又湊過來找我手機。我誤會他意思了，以為這小子想把我手機鈴聲也弄成嬰兒哭。
在我和潘子繼續等著時，有個中年男子，扛個大包一屁股坐到我旁邊了。
我又立刻重啟手機，給阿峰迴電話。
車廂里人不太多，我和盤子找了個長排椅子，一人一邊的坐下來。我倆也不怎麼說話，我是覺得隔牆有耳，在這種公共場合，還是少聊天為妙。